“二哈大師剛說完你笨蛋,你還是總說只有笨蛋才說的話,告訴你同意不就行了麼?非得要點頭表示?你還真是榆木疙瘩,我怎麼有你這個笨蛋弟弟。”吊死鬼第二次問完,又讓他哥訓斥了一頓。
“說話前應該看看黃曆,忘了今日是我的禁言日,我就不應該說話,從現在開始裝啞巴,到子時結束,這段時間誰都別搭理我。”吊死鬼喝了一碗酒,還真就不說話了。
“常在,把酒碗端起來陪我幹一個!”
見吊死鬼真要裝啞巴,王珏馬上端起了酒碗,稱呼上也暫時不叫他吊死鬼了。
“來,大哥,還是大哥最體諒我,我這一聲大哥沒有白叫。”
吊死鬼好像很感動,兩隻酒碗一碰,發生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喝乾了一碗酒,吊死鬼使勁擠了擠眼,想要表現出一副感動後流淚的樣子。
“別擠眼了,從你記事的時候,我就沒見你掉過淚,咱爹死的那天,你也只是乾嚎,一滴眼淚都沒有。”
白面書生常來看着吊死鬼表演,知道他哥盯着他,這傢伙還想擠出兩滴眼淚,常來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揭開了吊死鬼的老底。
“那咱娘死的時候呢!咱娘死的時候我哭了,大淚小淚不間斷,肚兜都哭溼了,娘出殯那天,在我的感染下,就沒有一個不哭的。”吊死鬼用事實證明自己流過眼淚。
“胡扯,大人有戴着肚兜的?你自己就說露餡了,娘死的時候你還不到兩歲,是我抱着你跪在孃的屍首前,娘手裡抓着一塊點心,你小子非要吃,我不讓你過去,你就開始乾嚎,沒出息,你還有臉提這件事。”常來又揭穿了吊死鬼的一件囧事。
“你剛纔有一句話說的沒錯,今日子時前不說話,現在開始裝啞巴還不算晚。”路不平給吊死鬼提醒道。
“我跟你們說實話吧!讓我裝啞巴還不如殺了我,我就是榆木腦袋、就是笨蛋,你們愛說什麼說什麼!因爲你們說我笨蛋,我還不說話了呢!”吊死鬼豁出去了,一口氣說了一堆話。
“哈哈!這纔是吊死鬼應有的本色,就衝着你剛纔說的那幾句話,我再敬你一碗酒。
吊死鬼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子,王珏馬上大笑着端起酒碗,朝着吊死鬼遙遙舉碗。
“你們看那邊,這纔過去沒幾個時辰,山腳下的帳篷多了這麼多,一眼都望不到邊際了。”大家幹完了一碗酒,王帥指着西邊說道。
“知道上古遺蹟要開啓,又不能確定何時開啓,來的時候都着急,就像我們來的時候,不也是挺着急麼?恐怕來晚了,到時候,連屁都吃不到熱乎的。”路不平也向那邊看過去,隨後便按照自己的理解說道。
“我比你們佔便宜,早就到了山湖鎮,離這兒還不到三千里,飛幾個時辰就到了。”王珏也隨後說道。
“你不會是有預感吧!或者是,遺蹟裡的寶物在召喚你手裡的鑰匙,這種事兒誰都說不清楚。”白面書生手裡搖着摺扇侃侃而談。
“你們看,那些人都是剛到的,搭好帳篷就操持着擺地攤呢!用不了一個時辰,這兒就出現地攤一條街。”王帥半晌沒說話了,現在也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師弟,撼天宗來人找我了,是老馬倌陪着來的,看來我在這兒的行程要結束了,沒能和師弟單獨坐一會兒,很遺憾。”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正西方,那裡有修者正在擺地攤,只有林飛燕看向正北方的空中,她看見了老馬倌,還有和老馬倌並肩飛行的一人,是撼天宗的一個執事,林飛燕剛好認識這人。
“哎呀!這事兒有點太突然了,能晚幾天再走麼?找個清淨優雅之地,跟師弟盡情溫存。”王珏貌似一本正經的說道。
“咯咯!老祖真逗!”
王嵐聽完了王珏的話後,忍不住咯咯嬌笑起來,自從王珏到了山湖鎮後,還是第一次當着衆人和林飛燕開玩笑,他這麼一說,立馬顛覆了王珏在王嵐心中的印象。
“飛燕姐做王家的老祖母也不錯呢!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看他倆是你有情他有意啊!爲啥就沒有任何進展呢!”王嵐心中暗自思量道。
王嵐的一雙眼不夠使了,腦袋像撥浪鼓一樣來回轉,看看林飛燕又瞧瞧王珏,怎麼看着都十分般配。
“咯咯!師姐做了那麼久的預備老闆娘,這都好幾年過去了,師弟也不給師姐一個名分,唉!”
林飛燕開始的嬌笑,和最後的一聲嘆息,給人的感覺十分矛盾,說的大家雲裡霧裡,都不知道預備老闆娘是怎麼回事。
“誅天就等我上門提親呢!師姐回去告訴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爹孃不在玄天,我可不敢私定終身。”王珏對林飛燕說道。
“咯咯!師弟真會說話,一軲轆話,直接推到了銀河世界,章執事,宗主把你派來了!”
對王珏說話的時候,林飛燕的一雙鳳目卻是看着飛來的人,對方和老馬倌已經落在了地上,這才向這位章執事打了聲招呼。
“宗門知道山湖鎮發生的事了,宗主派我過來告訴林長老,別因爲山湖鯽魚的事着急上火,魚不吃也死不了人,如果實在沒有,那就回宗門吧!”
章執事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對林飛燕這位年輕長老表現的很尊敬,落到林飛燕面前的第一時間,先把宗主的話複述了一遍。
“宗主知道了就好,我正在爲這件事兒犯難呢!如果空着手回去,不知道怎麼向宗門解釋。”林飛燕如釋重負般的說道。
“那……林長老,我們什麼時候回去?”章執事向林飛燕請示道。
“這……”
章執事的一句請示,還真把林飛燕難住了,回身向王珏看來,目光含情,頗有醉眼迷離之態。
不知道何時離開的時候,林飛燕可以隨意的和王珏開玩笑,一旦到了分別之際,又難捨難離了。
“師姐,和章執事一起回撼天宗吧!你我師姐弟,有緣自會再見,二哈,把咱們的山湖鯽魚拿出來一百條,給飛燕師姐帶上。”
對林飛燕說完,王珏又向二哈叮囑了兩句,二哈點了點小腦袋,瞬間消失在他肩上。
十幾個呼吸後,二哈再次出現在王珏肩上,小爪子上提着一隻小號儲物袋,爪子一甩,朝着林飛燕扔了過去。
見儲物袋向自己飛來,林飛燕下意識的伸手抓住,再次看向王珏後,更是目光流連滿含深情。
“師姐,別這樣,你總這樣就更捨不得走了,聚散離合很正常,我不是說了麼?有緣自會再見,也許我很快就去撼天呢!這事兒誰都不敢肯定。”王珏對林飛燕勸道。
“讓師姐再抱抱你!”林飛燕說着話時,已經張開了雙臂,向王珏擁來。
爲了王珏,林飛燕拋卻了女人特有的矜持,當衆和王珏緊緊相擁,俏臉和王珏的臉貼在一起的瞬間,兩行晶瑩的淚珠悄然留下。
“走吧師姐,撼天宗的路不近,早點走就不用那麼着急了,師弟有空了去看你,替我給老任捎個好,師姐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是老任饞魚吃,讓宗門長老給他跑腿。”
難捨難離也要離,離開了王珏如今寬闊的胸膛,林飛燕站在他對面,鼻子一酸,眼淚再次流淌下來。
“師弟,你說的有空來看我,不許食言,我在撼天宗等你到來。”
林飛燕一步三回頭,在百丈外停下後,再次轉回身看向王珏,兩手放在嘴邊捲成喇叭狀,對着王珏高聲喊道。
“我是最信守諾言的人,師姐不會忘了吧!在撼天宗等着我。”王珏給林飛燕吃了一顆定心丸。
因爲林飛燕要回撼天宗,大家都停下了喝酒吃肉,直到目送林飛燕離開了遁仙傳承之地後,這才重新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大哥,林長老各方面都沒的說,要我說呀!你乾脆娶回家算了,要是我呀!今晚就入洞房成親,反正你倆也是郎情妾意,沒必要這麼拖着。”大家剛坐下,吊死鬼馬上向王珏提議道。
“你以爲誰都跟你似的?沒出息的玩兒意,饞媳婦饞的整天睡不着覺,你真給我們老常家丟人。”
吊死鬼別說話,只要他一開口,白面書生常來肯定訓斥他一頓,這幾乎成了定律,吊死鬼明知道這樣,還是管不住他那張嘴。
“不光是我一個人看出來了,你問問大家,是不是也都和我一樣,羣衆的眼睛雪亮,看見了不說那是僞君子。”吊死鬼指着大家說道。
“要我說,咱們不要摻和王珏兄的婚姻大事,我們畢竟都是局外人,不瞭解他和飛燕姑娘到底怎麼回事,亂點鴛鴦譜,有時候會鑄成大錯,你們聊啊!那邊有人擺地攤了,我去看看。”
路不平發表自己的觀點後,馬上離開了座位,他來這兒的目的,就是淘些便宜的地攤貨,因此,有人擺地攤的第一時間,他立馬走過去了。
“你們聊啊!我也到那邊看看,說不定有我看上眼的便宜貨。”王帥也找了個藉口,起身離開了座位。
“你們哥倆就不要大眼瞪小眼了,他們都去淘地攤貨了,我們也去看看吧!”王珏對吊死鬼和白面書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