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快別給我施禮了,弄得我怪不好意思,我剛滿十九歲,一下子成了老祖,讓我情何以堪啊!”看着王嵐,王珏趕緊擺手。
“那可不行,老祖就是老祖,不能亂了輩分,晚輩見了老祖不施禮,那是大逆不道,會遭人罵的。”王嵐這姑娘還挺固執,非要給王珏施禮。
說着無心,聽者有意,王嵐隨意說的幾句話,讓王帥聽來,好像是說給聽的,頗有一些含沙射影的意味,王帥的臉頓時紅了,扭臉瞪了妹妹一眼。
“別這麼看着我,我說的都是實話,見到老祖,就應該叩拜嘛!在大廳時連爹都要叩拜,只有你,總擺着你的天驕臭架子。”王嵐立馬回敬了王帥幾句。
“說得好,說得好,只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叩拜就免了吧!就算我是老祖,求你們可憐可憐,我還小,不想很快就讓人喊老了。”王珏苦着臉說道。
“老闆,山湖鯽魚宴準備好了,各位上仙可以隨時進入大廳用餐。”
王珏這話有火上澆油的味道,如果不是這時候馬糞蛋過來了,很可能還要在大聽門口爭論下去。
“走,吃山湖鯽魚宴去,這名字聽着就有食慾,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一會兒多吃點。”王珏不管那個,擡腿走進了大廳。
“好一株含笑迎君花,這一株含笑迎君花,絕對是此花中的上品,二哈,咱們還有含笑迎君花麼?”
大廳正門內是一個影壁,影壁前擺着一隻花盆,花盆裡種着含笑迎君花,王珏進來的時候,這株花只是一個大號花骨朵,等他走到了近前,花骨朵立馬緩緩盛開了,像一個姑娘的臉般嬌俏嫣然。
“還有,不太多了,也就是還有十幾株,太少了,有時間再多繁殖幾株,他大爺的。”二哈不好意思的說着,好像這話說出來,顯得很寒酸似的。
“十幾株?還是你們闊綽,隨便一出口就是十幾株,王帥公子搜尋了整個大陸,才找到這麼一株。”老馬倌說着話看向旁邊的王帥。
“好東西只要一樣就行,太多了就是大白菜不值錢,只有一株才顯出來珍貴之處。”
王帥緊跟着說道,話中之意,不乏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意味,他剛說完,王珏立馬向他看來。
“不是老祖我說你,你目光太短淺,只要是好東西,什麼時候都不怕多,一株就能煉出來一爐仙丹,每顆仙丹都是無價之寶。”
王珏嘴裡說着不讓別人叫他老祖,此時此刻,他自己首先說上了,有了挖苦王帥的機會,他一定不會錯過。
“兩位先別爭論呢!我吃過山湖鯽魚宴,趁熱吃最好吃了,放涼了就不對味兒了。”
老馬倌深知王珏的口才,一旦打起來嘴仗就沒完,王帥肯定不是對手,眼看就要打起來嘴仗,老馬倌急忙打斷了王帥要說出來的話。
“老祖請把酒碗端起來,王越敬老祖一碗酒。”
早就有侍者給每人斟滿了酒,衆人剛坐下,王越馬上就站起來向王珏敬酒。
“好,這碗酒我幹了,初次來到玄天大陸,沒想到馬上就有了家,有家的感覺真好。”王珏端起酒碗幹了一碗酒。
“老祖說了有家的感覺真好,意思是……很快就回家族了吧!”王越試探着問道。
“先不回去呢!還要在外面呆幾年,修爲不到元海境不打算回去。”
對那些知道王珏底細的人,他從來沒有說過什麼時候回王家,其實他心裡有譜,現在王越問起來了,索性直接說出來了。
“修爲到元海境再回去?”
王越的話好像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問王珏,在他心中看來,從化玄境第七層到元海境修爲,是一條十分漫長的路。
“王老族長有所不知,三年前在散修集市時,他還是化玄境第二層,三年到了化玄境第七層,突破到元海境也用不了多久。”見王越有些失望,老馬倌馬上向他說道。
“敢問老祖,老祖是怎麼來到的玄天大陸?晚輩對這個問題十分好奇。”
這個問題在王越心裡憋了太久,見到王珏的那一刻開始就想問,卻始終不敢開口,考慮再三後,還是奓着膽子問了出來。
王越對這個問題好奇不足爲怪,在玄天大陸人看來,銀河世界就是一個迷,心中既嚮往又好奇。
聽說王珏是王家人時,王越馬上得出了結論,王珏是從銀河世界降臨而來,玄天大陸的王家沒有這號人,如果王珏不是從銀河世界來的,那就是他在說謊。
“是我爹把我傳送過來的,傳送的時候我只有七歲,傳送的過程用了四年,到臨海森林時,我剛好十一歲。”
王越這時候問他剛好,如果是在和禿鷲鬥法前問起這件事,王珏還真不知道,因爲和禿鷲用頭撞擊的那一下,讓他恢復了全部記憶。
憑藉王珏九星聖體變異的那顆星,跟禿鷲正面撞擊一下倒是沒有任何問題,之所有昏過去,是因爲觸發了他老爹的最後一部分封印。
“銀河世界距離玄天大陸無限遙遠,能把老祖從那裡傳送過來,那實力,不敢想象。”王越感嘆道。
“在銀河世界,我爹那樣的人物太多了,他老人家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什麼時候你飛昇了,也很快能達到我爹的水平。”王珏這話說的很謙虛。
“但願如此吧!冒昧的問一下老祖,老祖的……爹名諱是……”
王越這話說的很費勁,吞吞吐吐的總想找一個恰當的詞彙,管王珏都叫老祖了,老祖的爹應該怎麼稱呼?王越還真的有點爲難。
“呵呵!我爹叫王戰,戰鬥的戰,我爹叫這個名字很貼切,最喜歡戰鬥,尤其是和韓家人。”說到他爹,王珏感到十分自豪。
“那爲什麼把老祖傳送到玄天大陸呢?”
對於王珏的來歷,王越很好奇,畢竟王珏是從銀河世界過來的,對於未知的事物,任何人都會覺得好奇。
“那年我爹和我娘帶着我拜訪好友,回家途中遇到了韓家人截殺,因爲帶着我不方便,就把我傳送到了這裡,不這麼做的話,我們一家三口都在劫難逃。”王珏語氣低沉的說道。
“又是韓家,原來銀河世界的韓家也很強大,老祖準備怎麼回到銀河世界?”
王越忽然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他覺得,王戰能把王珏傳送到玄天大陸,就一定有辦法再弄回到銀河世界。
“除了修煉到元海境巔峰飛昇,沒有別的辦法,不知道我爹和我娘怎麼樣了,讓十幾個韓家人追殺,想要順利逃走很難。”
恢復了全部記憶的王珏,並沒有覺得輕鬆,想到當初傳送時的情景,他更爲老爹老孃擔心了。
“吉人自有天相,老祖儘管放心好了,晚輩有件事想要問一下老祖,當初傳送的時候,有沒有隨身攜帶信物,也就是讓玄天大陸王家接受的信物。”
王越話題一轉,拐到了這個問題上,王越這麼問不算過分,有陌生人自稱是自家之人,不可能只憑三言兩語,必須有物證。
當然,在這個問題上,最好是人證物證俱全,但,這又是不可能的,王珏的親人都在銀河世界,肯定做不到人證這一點。
“有一把短劍,是我爹在匆忙中放到我身上的,我拿出來你看看,說不定你認識。”
王珏說完擡手一拍儲物袋,那把短劍漂浮到身前,一把抓在手中,隨手遞給了王越。
“雌雄九星劍?王家至寶雌雄九星劍的雄劍,雌劍在玄天大陸的王家,雄劍到了銀河世界,關於這把短劍,家族典籍上有明確記載。”
看到漂浮在身前的短劍,王越心中頓時感到了極度的震驚,關於這把雌雄九星劍的雄劍,他聽見過無數次傳說,只是無緣見到。
想要見到這把劍,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飛昇到銀河世界的家族,但,玄天大陸一千年沒有修者飛昇了,王家的先祖隕落了一輩又一輩,很多家族前輩因爲沒能看到眼前這把劍,最後,都是心中懷着遺憾而死。
“不錯,這把劍正是雌雄九星劍,在銀河世界,這把劍是我爹的隨身之物,沒想到遇到了韓家截殺,不得已,把它放在了我的身上。”
王珏那時候剛好七歲,恢復了全部記憶後,被截殺的那件事,不時地在他腦海中浮現出來。
“那個……老祖,我能摸一下這把劍麼?”
看着近在咫尺的短劍,王越很想伸手抓到掌中,可是他沒有,王家之人能看到就引以爲傲了,如果能親手撫摸這把劍,死了也值得。
王越猶豫了半晌,擡手試探了幾次都放棄了,最後,終於向王珏提出了這個請求,說完後,兩眼看着王珏,心中有些忐忑,擔心王珏拒絕了他。
“你隨便摸!”王珏隨口說道。
王越從椅子上站起來,身體稍微前傾,雙手併攏着伸到短劍下方,小心的把短劍託到掌中,然後,收回雙臂,把短劍放在眼前仔細的觀摩起來。
“九星劍雄劍,有生之年能親眼所見,晚輩比隕落的那些前輩幸運多了。”
打量了片刻,王越的雙手向前微微一推,九星劍立馬穩穩地漂浮到王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