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珏和靳茹芸兩人都看過了儲物袋,可是他們倆都沒有發現,在儲物袋的一處角落,有一隻很是精巧的瓶子和一隻瓷壇,瓶子下壓着幾本書。
兩人剛走出了茅舍,一眼就看見走進院子的肥豬和竹竿,在二人身後,還跟着那些經常在練武場上習武的青年。
“你們來的正好,都過來幫一下忙,”王珏說着話,從儲物袋裡倒出來那頭老虎,另外還有一隻耗豬。
“你們把這頭耗豬褪了毛,然後開膛洗淨了,切下一半後,擡到屯子東頭的老劉家酒坊換幾罈好酒。”王珏請這些人過來,當然不能讓他們等着吃現成的,適當的打打下手還是必須的。
把耗豬甩給這些人,王珏獨自提着老虎不再理會他們,到了竈臺邊的案板旁邊,把老虎放在了上面。
董浩以前用過的東西都沒有帶走,案板後面的牆壁上,掛着一個布袋子,布袋子分成了很多格子,每一個格子裡盛放着一把宰殺牲畜的利器。
伸手拿出一把明晃晃的牛耳尖刀,直接來到老虎的頭部,對準了老虎鼻子下面分叉的地方,輕輕的劃下一刀,當即劃出一道僅能容下雙手食指和中指進入的口子。
把牛耳尖刀放在一邊,把雙手的食指和中指伸到劃開的口子內,雙手猛地用力向兩邊一撕,虎皮頓時從虎頭上剝離開來。
上次董浩分解第一頭老虎時,王珏可是聚精會神的觀看了整個過程,其中的每一個細節都銘記在心理,特別是董浩提醒他以後肯定會用到,所以就更不敢分心。
果然,董浩送給他第二頭老虎了,如果沒有上次的觀察,這次說不定還真是一籌莫展。
王珏在分解老虎時格外小心,尤其是虎皮不敢有一點大意,董浩曾經跟他說過,這張虎皮可是老值錢了,雖然不知道究竟價值幾許,但董浩的話卻是深信不疑的。
在臨海森林裡,這頭老虎的品級最高,聚元境和化旋境的修者肯定不是對手,也只有元海境的強者才能將其擊殺。
就算是元海境修者,六層以前的修爲,恐怕也很難擊殺這頭老虎,通過這一點不難猜測,董浩的修爲絕對在元海境第七層之上。
靳茹芸深知董浩的恐怖,通過靳茹芸,王珏當然也知道了大叔修爲的高深,在分解老虎的過程中,王珏不由得有點心思不屬,臉上竟然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大叔啊!跟你在森林的半年多時間裡,你那麼苛刻的要求我,可你還不知道吧!我暗地裡可是沒少了罵你。”
“罵你冷酷無情,罵你不知道心疼我,罵你臭大叔壞大叔,嘿嘿!現在才知道,大叔原來都是爲了我好。”
分解老虎的同時,心裡還在想着以往和董浩在一塊的一幕幕畫面,只是此時的雙眼不再有淚珠,而是充滿了堅韌和執着。
分解這頭老虎的過程中,王珏的動作越來越精熟,使得院子裡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全都齊刷刷的看着他那如庖丁解牛般的熟練動作。
“喂?你們都看着我幹什麼?太陽都升起老高了,再不快點的話,中午前就吃不成飯了。”
肥豬正在那口大鍋裡褪耗豬的毛,看見王珏的熟練動作後也停了下來,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不錯眼珠的盯着他。
“嘿嘿!王珏,你說你一個小不點,啥時候學會的這一手絕活,以前見你跟董大叔在一起,還真是小瞧了你。”見王珏盯着自己問,肥豬馬上嘿嘿笑着回答了。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沒聽說一句話麼:沒吃過肥豬肉還沒見過肥豬跑?見得多了自然就會了,另外,告訴你們一個訣竅,閒下來的時候,心裡演練也很重要,你們想啊!就拿這頭老虎來說,不可能有那麼多老虎提供給你練習吧!所以說,在心裡模擬也很重要。”
此時的王珏,就像是一個師傅在教訓弟子一樣,周圍的十幾個青年全都信服的點着頭,表示非常贊同他的看法。
“好酒來了,王珏,酒罈放在那裡啊!”
衆人順着聲音看去,只見籬笆牆外,走進來十幾人,每人都雙手捧着一隻酒罈,放在身前用肚子頂着,臉上洋溢着興奮的笑容。
“劉老伯,不就是幾壇酒麼?還要煩勞您老親自給送來,實在是不好意思。”見酒坊老闆親自前來,王珏急忙暫時放下手中的活,禮貌的跑了過去,接過他手裡的酒罈。
“王小哥,你也是忒客氣了,半扇耗豬足有幾百斤,我要是不親自送來,不是顯得怠慢王小哥了。”劉老闆看着肥豬和竹竿正在處理的那頭耗豬,馬上就估計出來了其中的份量。
“那就麻煩劉老闆稍等一會兒,耗豬處理好後,馬上就給你切下一半帶走。”劉老闆這種先送貨後付賬的做法,給王珏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耗豬不過是一階妖獸,王珏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可對於劉老闆來說就太珍貴了,一個普通人能得到妖獸肉吃,那得是幾輩子才能修來的造化。
如果把這半扇耗豬拿到青陽鎮去賣,最少價值幾百兩黃金,買下劉老闆的酒坊都綽綽有餘,劉老闆此時不熱情纔是怪事。
王珏接着幹自己的活,很快就剝下了整張虎皮,分解老虎這種活,雖然在心裡操練了無數遍,但輪到自己來做,還是累的他滿頭是汗。
靳茹芸在一邊看着,心裡卻是心疼的不得了,急忙拿過來一條毛巾,站在身邊專門給他擦汗。
一個時辰之後,王珏才處理好了這頭老虎,虎骨全都放在儲物袋裡,虎肉剁成小塊。
剛好在這時,肥豬和竹竿也處理好了耗豬,剁下去一半,遞給在一邊等候的劉老闆,餘下的放在旁邊的一口小鍋裡,王珏順手把虎肉推到了大鍋中。
“王小哥,說實話,這半扇耗豬太珍貴了,價值遠超十壇酒,稍後我差人再送二十壇酒過來。”劉老闆臉上一副很是過意不去的神色。
“劉老闆,您老這話就見外了,我們都是一個屯子的,何必那麼計較呢!”
劉老闆再三稱謝之後離開了,衆人馬上開始準備即將到來的美味,人在愉快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轉眼就到了午時。
老虎肉和耗豬肉的香味交織在一起,直接從兩口鍋裡飄散出來,順着籬笆牆飛到了院子外,方圓百丈之內都瀰漫了令人垂涎的肉香。
“各位可以開始了,我這裡沒有多餘的桌子,就屋子裡有一張,碗筷倒是足夠了,所以說,乾脆都不用桌子了,就在院子裡席地而坐如何?”
竈臺邊放着一摞碗,王珏一碗碗的盛着虎肉和耗豬肉,靳茹芸在一邊負責親自送到每人的手裡。
“好!有這麼好的東西吃,有沒有桌子算什麼,”衆人高興的應和着,同時有人抱着酒罈,迫不及待的揭開了酒罈蓋子。
“各位大哥,王珏本是外來之人,承蒙各位的照顧,心裡不勝感激,這碗酒就算是我敬大夥的,我先乾爲敬,大家隨意就是。”
說完,一大碗酒放在嘴邊,咕咚咕咚的灌進肚子裡,可能是喝得太快了,最後一口酒沒等喝下去,撲哧一下子噴了出來,頓時惹得衆人一陣大笑。
“讓各位大哥見笑了,我這還是平生第一次喝酒,沒有掌握好節湊,下次注意,我再自罰一杯就是。”
當即抓起酒罈倒滿了一碗酒,端起來就要喝,這時靳茹芸急忙跑過來,伸手就要搶過他手裡的酒碗。
“王珏,你長這麼大就沒有喝過酒,別當着這麼多人逞強,你要是非喝不可,那我就替你喝了。”
不等王珏爭辯,靳茹芸一把奪過酒碗,直接一仰脖子喝了下去,伸手擦了擦掛在嘴邊的酒,整個人跟沒事一樣,接着,抓起一塊虎肉放在嘴裡嚼了起來,不經意間,露出一副陶醉的神色。
“靳大小姐真是海量,我等都自嘆不如啊!來,再喝一大碗!”馬上有人端着一碗酒走過來,其他人頓時也都跟着起鬨。
就在靳茹芸放下酒碗,王珏剛要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籬笆牆外走進來幾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箇中年人,王珏卻是不認識,在他身後跟着大鐘和小錘子。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還有心思在這兒喝酒呢!家裡都亂套了你還不知道吧!老爺讓我來叫你回去,你可不要讓我爲難啊!”
沒等來到靳茹芸身前,中年人首先開了口,嘴裡的話滿是請求的意味,臉上更是帶着爲難之色。
大鐘站在此人身後,不停地給靳茹芸使眼色,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了:小姐唉!你快回去吧!
靳茹芸嬌俏的小臉頓時變得陰沉似水,站在原地半天沒動,好久之後才嘆息一聲,回頭看向王珏。
“王珏,珠落玉盤花給你,用處你也清楚,別留着,儘快用了它。”
靳茹芸滿含深情的望着王珏,伸手摸向自己的儲物袋,可是,摸了半天也沒拿出珠落玉盤花,小臉頓時變得煞白。
“王珏,珠落玉盤花不見了,我記得分明放進了儲物袋,怎麼就突然不見了呢!”
靳茹芸不停地在儲物袋裡翻找,可儲物袋就那麼大,靈識都能一眼看遍,怎麼可能見不到一株珠玉落盤花呢!急的靳茹芸眼淚瞬間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