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珏叫他,鐵山轉身來到了案板旁邊,看到案板上應該剁成小段的人面飛鯊主筋後,頓時笑了起來。
“你這哪裡還是一段一段的,那不就是肉餡了麼!不過這樣更好,煮起來省事兒多了,放到大鍋裡吧!”
王珏直接用雙手捧起了案板,案板的一頭放在了大鍋的鍋沿上,另一頭舉起來,案板上的人面飛鯊主筋碎末立馬落到了大鍋裡,然後,用手把粘在案板上的主筋碎末一劃拉,案板上立馬就乾淨了。
把案板洗淨後,王珏來到了鐵山身邊,鐵山拿着一隻勺子,在大鍋裡不停地攪動,開始的時候,大鍋裡的水還和人面飛鯊主筋碎末涇渭分明,一會的功夫,就分不清彼此,變成了一鍋粘稠的液體。
“大叔,這東西是幹什麼用的?你說要感謝我,難道是給我準備的?”
看着眼前一大鍋粘稠的膠狀物,王珏心裡十分不解,馬上向鐵山問了起來。
“你修煉過煉體功法,別說沒有啊!這件事兒侯建知道,我也知道,恐怕你海霞姐也知道,不過沒有人對你說罷了!也就你自己掩耳盜鈴算了。”
鐵山沒有直接說明幹什麼用,他相信王珏明白,而王珏也的確明白,鐵山剛說完他就知道了。
“謝謝大叔,原來是讓我煉體用的。”
王珏說了一句就閉口不語了,雖然這是鐵山爲了感謝他做的,但,他心中更是感謝鐵山,感謝鐵山在無聲無息間幫助自己。
王珏還想到了老猴子,鐵山知道他會煉體功法,肯定是從老猴子那裡得知的,很可能是老猴子在離開前,囑託鐵山留意煉體之物。
“哦!臭小子,這次承認了吧!跟我們還掩着蓋着的以爲我們不知道,看你這神色很淡定,一定是知道這東西怎麼用了?說說看!”
見王珏好像是陷入了回憶,鐵山對王珏更加好奇了,說話也不由得開起了玩笑。
“知道,那還是在靠山屯時,董大叔用狼獾角給我做成了膠狀物,大叔離開前,把它放在了送給我的儲物袋裡,就和這個大鍋裡的東西樣子差不多,告訴我塗抹在身上,臭死了。”
因爲鐵山在給他熬製這種膠狀物,王珏馬上想到了董浩,想到了老猴子,繼而想起了眼前的鐵山。
快三年了,雖然沒有再見到董浩,雖然自己流落到這座遠離大陸的島嶼,但,依舊在享受着董浩留給他的餘蔭。
老猴子是董浩的至交,爲了董浩這個朋友,老猴子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心,這關心不是在表面,而是無時不刻的用行動來實踐着。
鐵山又是老猴子的朋友,也許鐵山並不認識董浩,但,因爲老猴子的緣故,現在對待自己同樣也是如此,同樣在履行着一個對朋友的諾言。
人都是感情動物,也許在開始的時候,鐵山的確是在履行對老猴子的承諾,但是現在呢!王珏能夠感受到,鐵山對自己,是發自內心的那種關心,這讓王珏心裡十分感動。
王珏能夠感受到,如果說開始的時候,鐵山對自己的關心是履行朋友的囑託,那麼現在絕對不是,早就超脫了履行囑託的範疇。
“既然知道了,就省了我再對你講解了,你想什麼時候使用我就不管了,一會兒熬好了之後,盛在一件容器裡,等到完全冷卻後就能直接使用了,提前告訴你一聲,這個鯊膠比你用過的狼獾膠還要更臭。”
鐵山用勺子攪動着鯊膠的同時,偶爾側過臉,看看盯着大鍋的王珏,眼神中帶着讚賞。
“還不能用呢!剛纔試驗了一下兒在飛仙宗得到的兩個法術之一,一次就耗盡了靈力,海大叔說那是上古時候的法術,威力超羣,熬好了這個什麼鯊膠後,先恢復了靈力,然後,再把另一個法術試驗一遍”
“我看見你施展那個法術了,那是一顆九天玄雷,雖然都是雷,但,這種雷與衆不同,威力奇大無比,別看雷球不大,聚元境之內的人被它轟在身上,立馬就完蛋!”
“海大叔也這麼說,開始我還有點不信呢!就施展了一下子,體內的靈力都沒了。”如果照一下鏡子就能看見,現在的臉依舊還很蒼白。
“不過我告訴你,恢復靈力和使用鯊膠不矛盾,鯊膠塗抹在身上時,你必須運轉功法,這樣也就自然在吸收天地元氣,補充了靈力的同時也煉體了。”
鐵山沒有像海伯濤那樣問他的第二個法術,而是話題一轉,再次回到了眼前的鯊膠上來。
“鐵山大叔,上次使用狼獾角膏時,就是簡單的塗抹在身上了,然後就自動被身體吸收了,這個鯊膠和狼獾角膏不一樣麼?”
想起當初把狼獾角膏抹在身上的那種感受,王珏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他對那次的印象太深了,這輩子都忘記不了。
“當然不一樣,你現在都是聚元境第七層了,如果還用狼獾角製成的膏體,肯定一點反應都沒有,狼獾角膏能夠自主吸收,鯊膠卻是不行,必須運轉功法,才能把塗抹在體表的鯊膠融入體內。”
鐵山依舊在不停地用勺子攪動鯊膠,海霞低着頭,專心致志的燒火,對於王珏的提問,不厭其煩的給他解釋着。
“那就聽大叔的,等熬好了鯊膠後,我先修煉身體,等靈力恢復了再檢驗法術。”
“嗯!這就對了,恢復靈力和煉體兩不耽誤,海霞,把火弄小點,鯊膠快粘鍋了,有了焦糊味就完蛋了。”
“大叔,一大鍋鯊膠都直接塗抹在身上?這有點太多了吧!我記得上次塗抹狼獾角膏時,就這麼一小罈子,一大鍋都抹在身上,還不要抹上這麼厚的一層!”
想像着把一大鍋鯊膠都抹在身上,王珏頓時一咧嘴,當初塗抹狼獾角膏時,只是塗抹了薄薄的一層,那種如同身體被放進了火爐炙烤一般的感受,讓他終生難忘。
看着王珏一臉驚駭的表情,以及伸手比劃着鯊膠塗抹在身上的厚度,鐵山頓時笑了。
“還得接着熬呢!剩下現在的一成就行了,一大鍋還了得,最少還要幾個時辰才能熬完,別害怕,你能挺過去的。”
“鐵大叔,這次只是使用了一根人面飛鯊主筋,另外一根幹什麼用?”想到還有一根主筋放在儲物袋裡,王珏馬上向鐵山問道。
“呵呵!實話告訴你吧!以你現在的修爲,使用人面飛鯊主筋鍛體還爲時過早,剩下的那根主筋,等你到了化旋境後期或是元海境時再用吧!”鐵山再說這話時,竟然表現出了一種幸災樂禍的神色。
“鐵山大叔啊!這是在害我呀!我這個小身板,現在就使用了這鯊膠,能受得了麼?你就等着給我收屍吧!”聽鐵山這麼一說,王珏的臉頓時變得像苦瓜一樣。
“放心吧!你死不了!等一會兒熬好了,充分冷卻後就開始吧!”說到這兒,鐵山不再說話,開始專心的攪動鯊膠。
王珏苦着一張臉離開了鐵山,直接推門走出了廚房,乾脆不再看鐵山熬製鯊膠了。
兩個時辰後,鐵山雙手抱着一隻酒罈子從廚房走出來,來到院子後,把酒罈子放在了院子中心的石桌上。
“王珏,鯊膠熬好了,現在也差不多該天黑了,等鯊膠涼了以後,剛好是半夜,正是你開始鍛體的好時候,你先歇會醞釀醞釀,我走了。”鐵山說完直接走出了院子,眨眼不知去向。
這時候,海霞從廚房走了出來,看着石桌上的一罈子鯊膠,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麼。
“小弟,我剛纔聽鐵大叔說,要你在黑夜的時候再塗抹鯊膠!爲什麼啊!白天就不行了啊!難道說,你今晚不休息了?”海霞一臉的不解。
“休息個屁呀!煉體是首要大事,絕對不能耽誤,海霞姐問我爲啥在黑夜的時候塗抹,你想啊!大白天全身都脫光了,再塗抹上這東西,唉!不說了,你懂得!”
一個你懂得包含了全部,海霞也老大不小了,海霞一聽就明白了,頓時臊的俏臉一片通紅,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轉眼到了深夜,海霞和海伯濤都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王珏也是一個人坐在東廂房的牀上,旁邊的牀頭櫃上擺着那隻酒罈子。
“鐵大叔說現在使用有點早,不過,我相信大叔不會害我,既然這樣,就宜早不宜遲,馬上開始行動!”
從牀上站起來,迅速脫光了衣服,掀開酒罈蓋子,雙手探入酒罈子,一下子抓出來兩把鯊膠,從雙腳開始向上塗抹。
全身都塗抹了一層後,探頭向酒罈子裡一看,還有少一半,雙手再次伸進去,一把一把不停地抓出來塗抹在身上。
很快,在原來的基礎上,身上的鯊膠又厚了一層,再探頭看向酒罈子裡面時,鯊膠沒有了。
王珏向身體上塗抹鯊膠的時候,海霞輕輕地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來到了院子中心的石桌邊,坐在了石凳上,靜靜地看着東廂房南屋。
“小弟別怕,姐相信小弟是天下最棒的,你一定能挺過去,姐在這裡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