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稱病臥牀不起已有數月,我已探得其臥病原由實乃爲了引出神族心存叛亂之人,而神王已將查探叛賊的任務交到了我的手中。神族大致信息如是,老弟務必珍重!另,我與小舞不日就將完婚。”
這是無痕剛從“一線牽”中取出的信息,發信人不用說自然就是吳超了。
無痕看過信息之後淡淡一笑,拿過筆簡單地寫了“祝大哥大嫂白頭偕老、永結同心”幾個字後就將消息給發了出去,而對神王稱病臥牀的事隻字不提。
他在處理完政務之後伸了個懶腰,眼看沒什麼事好做了。於是就喊過了幾個侍衛說是要讓他們帶着去看看焰語幾個傢伙。
侍衛們剛要說些勸阻的話,他趕緊就搶先把話給說了:“你們可別說我貴爲至尊之體不能隨意移駕他處之類的話哦,再這麼呆下去我這至尊之體可就得憋成‘紙樽’之體了。每天除了跟那些紙那些酒樽打交道外就什麼事都沒的幹了。你們知道不,這種感覺絕對會悶死人的!快點快點,我給他們幾個帶點驚喜過去!”
侍衛們只好點頭同意跟着他走了出去,而當無痕一出殿門一擡眼就看到了一支不下三百人的侍衛隊伍已經集合完畢,只等着跟他出去好保護他了。
“乖乖,我要是車帶這羣人出去打架那肯定場面極了!”他苦嘆一聲,暗自嘀咕說:“可惜我要的是微服私訪啊,這麼多人陪着出去不把所有的人都驚動了纔怪呢!”
無奈,他只能讓所有的人都換過了衣服假扮成一支超豪華的商隊,如此這般纔出了皇宮的院牆……
因爲無痕初登基,政權尚未完全穩固所以作爲心腹中的心腹的焰語、雪姬、風邪和土魂四人在參加完登基大典之後暫時留守了下來以防萬一,也因此四人的隊伍中的精英人員也駐紮在了皇城之外並不像從前那樣各守一方。
爲了不驚動普通士兵,無痕出城後就強行讓那些侍衛遠遠地跟在自己的後面。而自己則穿起了早就已經預備好的普通士兵服裝打扮成了一名士兵想要混進部隊。可誰知他剛一走到駐紮地的外圍就讓人給抓了起來,理由是他對不上指令並且在外圍守衛士兵管理的檔案上沒有留下應該具有的外出記錄!
無痕遭此待遇也不着惱,心裡反而帶着些愉快。因爲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出他四個學生所帶的隊伍紀律嚴明,而嚴明的紀律則恰恰就是行軍打仗勝利的前提條件!兩名士兵押解着無痕步入了駐紮地,而此時卻正是部隊開午飯的時間,那大鍋煮肉的香味飄散在空中只引得無痕嘴饞不已、感慨不已。想當年,他不也如那些士兵一樣與戰友圍坐在火堆旁歡快地等着吃飯麼?多好的時光多美的時光,可惜一去不再復返,再也找不回來了!
他這邊還在不禁感慨地懷念往事,而另一邊的焰語卻在那裡抱怨着……
一塊肉,一塊風邪千挑萬選後才夾給她的肉被她嚼過幾口之後給吐了出來:“這什麼東西,這麼難吃,這麼難吃的東西你好意思夾給我的?!”
風邪聽完她的話後馬上了苦起了臉,而土魂和雪姬則笑呵呵地看着他們倆,那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場精彩演出似的。
“我的姑奶奶,這肉可是我挑了好久才挑出來的,你怎麼能說這麼好吃的肉難吃呢?”風邪原本還想解釋什麼,可一看到焰語那凶神惡煞般的臉馬上就改了口說,“是是是,這麼難吃的肉咱不吃、咱不吃還不行麼?”
“不吃?不吃難道你要讓我餓肚子?!”焰語不依不饒地哼哼了幾句後又自己夾了塊放到了嘴裡,恨恨地咀嚼着:“木頭老師真是沒良心,虧我們替他這麼賣命,現在他自己吃香喝辣了卻把我們給扔到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喝西北風!回頭我要是碰見了他非好好罵罵他不可!”
“噓……”風邪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這話你可不能在這裡說,真要說的話也就當着我們的面或者老師的面說好了。如今他貴爲魔王陛下,你這麼說可就犯了欺君之罪……好好好,沒犯,沒犯總行了吧?可讓別人聽見了不也影響老師在人們心中的形象麼?”
無痕在後面聽着不禁對風邪豎起了大拇指,贊他想得周到。如果沒有聽到焰語接下來說的那句話的話——
“呵,從頭到尾我可沒說木頭老師是誰,被你現在這麼一說那誰都知道這木頭老師是指魔王陛下了。所以要說欺君之罪,我看是你犯了纔對!”
風邪無語,只得求助般地望着土魂和雪姬希望他們能替自己說句話。可惜後者卻像根本就沒看見似的開始自顧自吃起飯來了。
“我……”
“別我我我的了!”焰語又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說:“你們老師以前難道沒教過你嗎,寢不言食不語,閉嘴,吃飯!”
看着一場風波就這麼平息了下來,那兩個負責押解無痕進來的士兵纔敢堂而皇之地走了上來。對着四人行過軍禮後說:“報告四位大人,小的們在外面抓到一個形跡可疑的人,他穿的是我們部隊正規的服裝,可當小人問他指令的時候他卻一句也答不上來!”
“是麼?”無聊至極的焰語聽完之後不禁就是一喜,她眉飛色舞地問道:“人帶了麼,快把他交給我處理!”
兩名士兵點了點頭,將無痕給帶了上來。
然後,戲劇性的一幕就發生了!焰語極其尷尬地吐着舌頭,那瞪大了的眼睛上面的眼皮一直跳個不停;無痕面無表情冷冷地注視着她;風邪有些爲難有些猶豫地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雪姬和土魂則捂着嘴巴在那裡強忍着笑意就是沒笑出來!
“老師……您、您怎麼來了?”焰語有些不安地說,眼睛卻狠狠地瞪了那兩名士兵一眼讓他們快走。“您來了怎麼也不事先通知我們一聲呢,也好讓我們出去迎接您嘛!”
“呵……”無痕冷冷地笑着,徑自走上前來坐了下去。“要是通知你們了那我怎麼還能聽到你們的真心話呢?!”
“您?您都聽到了?”焰語尷尬至極,又不敢肯定地繼續問道:“我是說,剛纔學生的話您都聽到了?”
“廢話,我又不是聾子,你們說得這麼大聲我又站得這麼近,你說有可能會聽不到麼?!”
“那……”焰語趕緊拉了拉風邪的胳膊,然後躲到了他的身後只等着風邪爲自己解釋了。
風邪看着焰語無助的目光只好硬起了頭皮說:“老師……您看,焰語她就是這樣的一個脾氣,您聽了可千萬別生氣啊,她有口無心的,您就、就原諒她一次吧,我保證她下次再也不敢瞎說亂說了!”
“你保證?!”無痕依然板着個臉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你憑什麼保證別人的事?難道你們倆瞞着我好上了?!如果真好上了那還情有可原,我最躲就只當那句話是戀人間的打鬧、撒嬌罷了。可如果你在騙我敷衍我,哼哼!”
風邪臉一紅,從身後拉出了焰語讓她並排站到了自己的邊上說:“嗯,老師!我們倆好上了!”
板着臉的無痕又看向了焰語,後者趕緊點着頭說:“是的老師,我們倆就是您所說的戀人關係!”
雪姬和土魂終於忍不住大笑了出來,那誇張的表情只差用“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形容了。而無痕在他們“開”笑之後也噗哧一聲樂了,一手錘打着地面一手狠狠地捧着自己的肚子在那裡哈哈哈大笑!
“您?”焰語的臉馬上變得通紅,她更加尷尬地說:“好呀木頭老師,弄了半天原來你是在戲弄我們倆!”
“誒,可別說‘戲弄’這兩個字!”無痕強忍着笑意喘過一口氣說,“我要是不這麼做你們倆能對我說實話麼,要不是我戲耍一下你們,那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原來某些人都已經快要親上加親了!再說了,你木頭老師有你想的那麼小肚雞腸麼,就爲了這麼點小事大發脾氣,你說我至於嘛我!”
笑過一陣之後無痕安靜了下來,語氣低沉地說:“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你們都自己親口承認是戀人關係了,那你們倆就該相敬如賓纔是,怎麼能像剛纔那樣呢?尤其是焰語,人家風邪又不是欠你或者賣身給你了,你對他怎麼除了罵就還是罵呢,就不怕把人家給罵跑了?”
風邪趕緊笑呵呵地說:“老師您放心,俗話說‘打是情罵是愛’嘛!就現在這個程度我還能忍受,不會被罵跑的!”
“就是說嘛!”焰語恢復了“本色”。大大咧咧地在無痕的身邊坐了下來說:“想當年某人見了小雪師母還不是被耍得團團轉的。怎麼如今就換了種說法呢?這是因爲地位高了呢還是因爲人老了心性也變了呢?”
無痕尷尬地一咳嗽不想再說了,而焰語則順着梯子就爬了上去說:“喲,還害臊了呢?對,也該害臊纔對。今天怎麼說也好歹是情人節,你看看你竟然還有閒情逸致到我們這兒來,怎麼就沒想着去陪陪你的那些個情人呢?”
“情人節?”無痕顯然沒聽說過這三個字,“什麼情人節啊,我怎麼從來就沒聽說過呢?”
“哈,虧你還是魔族之王呢,竟然連魔族最負盛名的節日,情人節都不知道!”焰語奚落着他說:“以前每到情人節,歷代長老不管有多忙都會抽出時間來對全族的人說幾句祝福的話,然後就給自己放個假去陪情人去。可看看你,什麼都不懂呢!”
“有這麼一說?”
無痕尷尬地一笑,然後忽然就有了主意。只見他站了起來,左手一揮一灑,天上的雲朵就瞬間凝聚成一團,然後他的右手高高舉起一團火焰扶搖直上雲端在最終雲彩處炸開成一片燦爛的煙火灑落人間,而當人們在聽到這一聲爆響後擡頭再看天空的時候,那些原本凝聚成一團的雲彩忽然就散了開去變成了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