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之所以會這麼說完全是因爲他出身於武技發達的亞特古國的緣故,在他看來魔法雖然威力強悍但由於吟唱(或者魔核魔力的醞釀)需要大量的時間,在戰鬥中並非佔完全優勢——換句話說,如果想要取得勝利那必須結合兩者的優點,以武技打頭魔法殿後是必須的。
而習慣了魔法世界的蕭劍自然是想不到那兒去了,但經無痕一提點便恍然大悟方纔明白眼前的這個年輕小夥子的確名不虛傳。
“可是老弟啊,”蕭劍拍着無痕的肩膀說,“雖然我們這裡不缺年輕力壯的小夥兒,可總不能拿着刀劍瞎衝瞎撞吧?總需要一個套路對不。”
這點正是無痕所想要表達的,在蜀漢城的時候因爲堂弟的緣故自己被祖父“疏遠”,他便沒事找事地看了看行兵之道——《霸天奧妙訣》裡所記載的除了鬥氣修煉以外還有戰法的記載,而從魂劍那裡得來的記憶中也有大量的戰爭存在——魂劍所找的“新夥計”們有不少都是帶兵之人。
“這個我有辦法,”無痕輕輕一笑,“過會兒我把自己所知道幾套步兵招數寫下來,你讓人帶着學習學習就好了,就算是我送給大哥您的見面禮吧!”
這自然好,蕭劍喜得溢於言表。
很快,無痕就把五套步兵招數都給背了出來,而記錄者自然是作爲軍師的司馬長空了。無痕拿過他所記錄的又總覺得差了點什麼,回頭一想原來是把口令給忘了。於是他又在每個招數前加了行動的口令——有語言型的也有手勢型的,看得司馬長空興奮不已,直道高明高明!
無痕其實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一點都沒成就感——對於他來說,這是前人的東西,自己僅僅是一個轉授者或者說是一個知識的媒介,沒有一絲自己的想法在裡面。
但看到蕭劍跟司馬長空都這麼高興他的心情也變得很好,只要朋友高興了自己有什麼理由不開心呢?
司馬長空在收好記錄以後對蕭劍說道,“我說老蕭呀,我司馬長空給你提個建議你看行不?”
劍無淚笑罵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有事就快說!”
“嘿嘿,”司馬長空笑道,“這次非比尋常嘛,我是想你和你的小老弟夜無痕是否可以結拜呢,雖然,這僅僅只是一個儀式。”
“這個啊,”蕭劍爽朗一笑,“其實我早就有這個意思了,就怕無痕老弟不答應啊,那我豈不是很下不了臺?”
無痕似乎也感染了這種氣氛,聽後也是爽朗一笑,“能跟蕭大哥這樣的大豪傑結拜是我莫大的榮幸,我有什麼好推脫的呢?”
既然如此,他們就沒拖延的理由了,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他們在當天的晚上就當着瓦崗寨所有弟兄的面行了結拜之禮,而無痕在魔域總算也有了個說得過去的家。
無痕和蕭劍都明白,司馬長空之所以提了這麼個建議絕對不是心血**一時興起,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對蕭劍來說,他若真起兵之時身爲結拜兄弟的無痕雖然此刻沒應承一同起事的邀請但到了那個時候自然不會坐視不理;於無痕而言,自從來到魔域以來他心頭就有種隱隱的感覺,這是一種宿命感,隱隱之中他感覺自己來到魔界以後將會發生一件大事,一件大得比任何事都來得隆重的事,而伴隨這種感覺的是一種無力蒼白感,他需要強有力的勢力支持——這種感覺越是離魔域都城越近就越強烈。
而最重要的是,兩個人實在是對彼此都喜歡得緊!
不知道誰說的,凡事喜歡就好,喜歡就好啊!
因爲要給教頭們演示的緣故,無痕又在蕭劍寨多呆了幾天等到他覺得已經差不多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來天。
他準備要走了,對曉卿的思念越來越重了。
所以他把行李收拾妥當後就準備去向蕭劍告辭,隨着蕭劍手下的指引他很快來到了議事大廳,剛一入他就發現了氣氛的不對勁。
十來個人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的,像遇到了什麼大事。
無痕悄悄從側面走到司馬長空的身邊,在這裡除了大哥蕭劍就數他跟無痕關係最好了。
“發生什麼事了,看你們都愁眉不展的樣子。”
“哎,”司馬長空輕嘆道,“這次我們瓦崗寨可能遇到大麻煩了!”
於是他就把情況給簡略介紹了一下。
原來,今天寨裡幾個巡邏的兄弟在瓦崗山上不知原因地失蹤了,四處尋找之下只發現了他們的衣服和兵器,而屍體則連個影都沒。司馬長空認爲是附近的某個高人過來搗亂也就沒稟報給蕭劍知道便率衆在山裡繼續尋找,最後終於看到了始作俑者——一隻小山般大小的怪獸!
打它不過,司馬長空趕緊往回逃,入了寨才發現跟他一起出去的兄弟就只有他一人成功逃了回來,而其他的人全都成了怪獸的美餐!
無痕不禁豪氣大發地說道,“瓦崗寨這麼多兄弟難道還怕它一個畜生嗎?”
“人多未必力量就大啊!”司馬長空終於說出了心裡最爲緊張的一點,“我後來又潛過去觀察了一下,發現吃了寨裡的兄弟以後那怪獸越發厲害了——它很有可能是上古傳說中的食魔獸,可以吸取魔族的魔力爲己用!人多有什麼用,搞不好反而成了增加它力量的來源!”
“那我大哥怎麼看?”
司馬長空回頭看了看同樣是愁眉不展的蕭劍說了四個字,“毫無頭緒!”
“怪獸嗎?”無痕暗自琢磨,“如果可以無限量地吸收能量那還了得,豈不是整個魔界最終都會毀在它的手裡?這可不妙,大大不妙!”
於是他又走到蕭劍身旁,說道,“大哥,別爲兄弟們擔心了,總會有辦法的!”
“哎,”蕭劍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只是我們這幫兄弟那還沒什麼,大不了咱們把瓦崗山給放棄了,再找山頭,可是如果任由它發展那其他人呢,其他人豈不都完了?”
無痕剛開始還以爲蕭劍只是在擔心自己兄弟的安危,現在一聽才知道自己的這位大哥果然是一條憂國憂民的真漢子,心裡對他的敬佩不禁又增加了幾分。
“一物降一物,沒有過不了的坎的!”無痕安慰他說,“我知道這已經不僅僅是瓦崗寨的事了,它關係到整個魔界——相應的,我們可以召集魔界裡力量大者組成一個滅獸小組去誅殺它啊!”
“這我也想過,可問題是這怪獸現在就徘徊在我們瓦崗寨上下山唯一的通道上,你說怎麼下山去給別人通風報信?更何況附近也沒什麼高手,等集合了魔界高手的時候形勢恐怕就不是我們所能控制得了的了!”
“難道就真沒其他辦法了?”
“爲今之計也只有我一個人去了,”想到這點蕭劍反倒釋然地笑了,“好久沒真正活動活動筋骨是該讓這副骨頭運動運動了,要不然生鏽了都不知道呢!”
無痕點頭稱是,但隨即又說,“你是得去,但你剛纔的話是錯的。”
蕭劍奇怪地問,“怎麼?”
“因爲,”無痕呵呵一笑,“我會跟你一起去,別說是爲了整個魔域,就算是爲了大哥你我也不可能不去!”
蕭劍哈哈大笑,拍着無痕的肩膀大聲說道,“不錯,今天就是你我兄弟大顯身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