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寧說完之後便坐下了,葉冰吟望着整個餐廳的乘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時間越來越緊迫了,可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花柔坐在葉冰吟旁邊,她看了又看葉冰吟,可葉冰吟就只是坐在那裡,靜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沒有人再說些什麼,可他們大家都很緊張,因爲正是這種不說話,他們都能夠審視自己的內心,同時,他們在不斷的思考和懷疑,直到最後,他們的精神已經處於了瀕臨狀態。
火車上的鐘聲敲響了,葉冰吟知道已經五點了,他站起身來,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在這件考古學家謀殺案當中,你們每個人都有懷疑,可每個人又都有一點解釋不通,也許是那一點我沒有想到,火車已經快到相城了,我們不可能一輩子都在這火車上的,既然我們大部分人都是在相城下車,那麼事情便也好辦了許多,大家留下自己的住址,待我回到警局之後,細稟此事,然後我會再找大家諮詢的。”
葉冰吟說完之後,便從一個包裡拿出了一張紙,然後放在這些人面前,讓他們以自己房間的序號大小做順序,寫下自己的住址。
花柔在一旁看着,她有些不明白,難道就這樣讓兇手走了嗎?下了火車,兇手還能抓到嗎?到時就不怕兇手逃了嗎?
花柔真的不明白,所以她拉了一下葉冰吟,悄聲問道:“你真的抓不到兇手?”
葉冰吟有些無奈的看着花柔,說道:“事情真的如此,我也沒有辦法啊,沒有足夠的證據,我誰都不能抓啊!”
“那……你就不能想辦法破案嗎?”花柔真的有些生氣了。
這個時候,列車長把那張寫滿了地址的紙張拿了過來,葉冰吟仔細的瞧了瞧,最後說道:“我想大家可以安心回家了。”
大家都不懂葉冰吟的意思,於是都很好奇的看着葉冰吟,花柔更是不解,於是便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葉冰吟笑了笑,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是誰?”
葉冰吟用眼光把整個餐廳的人都掃視了一遍,最後把眼光定格在了沈萬四身上。
沈萬四見葉冰吟看着自己,突然哈哈笑了起來,笑完之後又對葉冰吟說道:“你懷疑我是兇手?”
葉冰吟搖了搖頭,沈萬四見葉冰吟搖頭,這才突覺一陣輕鬆,可葉冰吟突然說道:“我不是懷疑你是兇手,我是很確定你就是兇手!”
沈萬四把那一瓶酒全倒進杯子裡,然後看着葉冰吟問道:“證據呢?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說我是殺人兇手呢?”
葉冰吟把剛纔列車長遞給他的那張紙拿了起來給大家看,“大家可以看這張紙,看這上面的筆跡,有一個人的筆跡我很眼熟。”
葉冰吟說着從自己兜裡掏出了一封信,他把那封信打開,從裡面掏出了那張信紙,然後也攤開和那張列有地址的紙張放在一起,對大家說道:“大家可以來看看,沈萬四的筆跡和這張信上的筆跡是一模一樣的,可這張信是我從羅小白的行李箱裡的公文袋裡找到的,這是羅小白父親寫給羅小白的一封家信,可當我第一眼看到那封信的時候,便覺得這不像是一個老人家寫的信,不是因爲寫信的語氣,而是字的力道和走法,沒有那種老年人經歷世故後的蒼勁,這封信明顯可以看出一封浮躁之氣在裡面,所以當時我便確定這不是羅小白父親寫給羅小白的信。”
“那又能說明什麼呢?”
“如果那封信不是羅小白父親寫給羅小白的,那會是誰呢,而且這封信寫了半個月之後,羅小白纔想起來回家,我想當時羅小白就已經看出這不是他父親寫給他的了,所以他當時在聽到母親生病的消息之後,也沒有立刻回家。”
“如今這上面的筆跡很明顯就是沈萬四的,所以這封信自然也就是沈萬四僞造的了。”
沈萬四見自己的假信件被揭穿了,但卻仍舊很平靜的說道:“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就算這封信是我僞造的,那又怎能說明羅小白是我殺死的呢?”
葉冰吟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道:“當時我翻看羅小白的行李箱的時候便覺得奇怪,兇手既然是要找白水素女的線索,那麼兇手應該一定會翻看羅小白的信件的,可羅小白的信件放在那裡根本就沒有人動過的跡象,這說明了什麼呢?”
葉冰吟說完之後看着大家,大家都有些面面相覷,接着他們便聽到葉冰吟說:“很簡單,因爲兇手提前就已經知道了這封信裡寫的什麼,因爲這封信就是兇手寫過羅小白的。”
這個時候,大家已經有些相信沈萬四就是兇手了,可沈萬四突然又笑着問道:“葉警探,你可不要忘了,零點的腳步聲,是從頭部傳來的,我可是住在羅小白的對面哦!”
葉冰吟這樣一說,大家就又開始懷疑了,因爲現在事情又變的說不通了,零點的腳步聲,如果沒有零點的腳步聲,一切都說得通了。
葉冰吟笑了笑,他好像一點也不擔心零點腳步聲的問題,葉冰吟復又坐了下來,然後看着大家說道:“我想大家都一定很好奇零點的腳步聲,零點的腳步聲確實存在的,而且也真的是從頭部傳來的,可沈萬四就不可能從哪個方向走到羅小白的房間嗎?”
“可如果先前有人站着了車頭的部位,一定會有人看到的啊,而沈萬四又不可能在零點的時候先走到車頭部,然後再走回羅小白的房間啊!”
花柔說的很清楚,也很明白,但葉冰吟卻搖了搖頭,然後看着衆人冷冷的說道:“如果,如果有人是沈萬四的同謀呢,沈萬四事先就躲在了列車頭部的幾列房間中的一間,待零點之後,他再出來走到羅小白的房間,然後殺了羅小白,再輕輕的回自己的房間。”
葉冰吟說完之後,一切都說得通了,可同謀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