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這個療養所門口,Cici感到自己就像是烏江前的項羽,易水邊的荊軻。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昨天甚至是幾個小時前她們還是療養所的工作者,現在倒是成了療養所的“享用者”。真是諷刺。直覺告訴Cici這件事絕對不簡單。這個病毒也絕對不簡單,不能對外宣揚,一般重大事件的前期受害者都是被隱瞞了下來。感覺她們幾個就是那個悲劇的受害者。
這是個很簡單的療養所。與其說是療養所倒不如說是醫院。醫療器材挺齊全的,實驗室、診療室、急診室也都有。不過裡面的格局讓人很不舒服,房間都是一模一樣的,到處是白色,會讓人覺的這個白那麼得刺眼,那麼的讓人心慌。連衣服都是統一的樣子。之前來的時候,身上的所以東西都被暫時沒收拿去隔離。生活用品什麼的都是統一發放。這讓人不禁感覺到了有種在坐牢的感覺。
進入了會議室,裡面已經有兩人坐在了裡面。山崎指着裡面的兩人,“他是教師手下的博士,那邊那位是個小偷,一個星期前偷偷潛入了教授的實驗室,而那個病毒就放在那個實驗室裡,不敢確定他是否接觸過病毒,所以要把他也隔離起來。”山崎冷靜的說到。這讓Cici感嘆他怎麼可以這麼冷靜。
“我是否該感謝你們沒有在發現我行竊的時候沒有報警把我抓起來呢?”他扯出一絲苦笑:“本來只是想拿一點貴重的實驗器材,想不到你們教授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現在的我寧願被抓進**局。”
Cici看着那個樑上君子,乍一看,很陽光的大男孩,大概17、8歲的樣子。栗色微卷的頭髮卻有顯得有些不羈。大大的眼睛,只是眼神裡有着讓人琢磨不透的光芒。呵呵,在這樣地方呆了1周,估計誰的眼神都會不正常了吧。而那個博士只是一言不發的看着情緒有些激動的樑上君子,似乎一切和他沒有關係一樣。
一陣沉默後,山崎繼續開口:“沒有人邀請你去教授的實驗室裡去偷竊。”他把臉轉向了Cici她們:“從昨天晚上教授身體出現問題以來,和教授直接間接接觸的就是你們幾個了,今天早上是裡見同學和我發現教授暈倒在了實驗室的。除了你們之外,我也要被隔離的,知道你們現在心裡很惱火,恐懼。但是事到如今一味的發火也是無濟於事。在這裡可以進行一些治療,而教授的醫療團隊還在進行疫苗培植,相信很快會有成果。在這裡我們既是病友,也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我可以給你們在隔離期間的觀察治療提供幫助!”
一席話說的大家有些恍惚,感覺其實山崎也挺可憐的,大家一味的把怨氣撒到了他的身上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原來他也是受害者之一,其實也挺值得同情的。Cici立馬狠狠的搖了搖頭,“他這是咎由自取,沒什麼值得同情的,同情他,還不如先同情同情自己吧,她們這7 個可謂是倒了血黴了。”
一直沒開口的博士生站了起來,對大家說:“我是老師手下博士三年級的裡見賢,雖然我並不知道老師在研製這種病毒,但是也請你們理解老師,他的研究絕對是有意義的,絕對是爲了救人而不是害人。我很尊重和崇拜我的老師的。”
“哼!”話音剛落,樑上君子就甩門而出。郴肜嘆了口氣,“又一個不值得同情的。”心裡暗暗想。
這是伊藤和椎名走了過來,“我們現在很累想要休息……”。
“恩,大家先休息吧,晚飯是飯廳,晚飯後我會和大家講一些注意事項。還會給大家介紹下接下來負責大家觀察治療的醫護人員。至於你們剛剛被拿去的東西明天應該可以還給你們,畢竟這種病毒接觸附着在無生命的物體上的話最多存活24小時。”山崎說完也大步的走出了房間。
晚飯,飯廳裡,靜的讓人發慌的飯廳。只可以聽見碗筷碰撞的聲音。Cici覺得這是她活20多年最難以下嚥的一頓飯。有個詞叫做味如嚼蠟,用來形容真是恰到好處。飯菜是內部的護工做的,可想而知味道好不到哪去,更何況在這種情況下,能吃下去的人估計都不太正常。
靜的窒息的氣氛被一聲勺子掉地聲音打破。只見那個一直不肯透露姓名的小偷先生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嘴,然後跑到了牆角大口大口的嘔吐。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所有人不知所措。當衆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只見他的白色的衣領上滴上了斑斑血跡,他的鼻子出着鼻血,嘴角也滲出了絲絲鮮血。鼻子出血越來越嚴重,一滴一滴滴到了地板上,如一朵朵綻開的紅蓮,嬌豔欲滴。衣領的血跡也散發着危險的紅色,那麼刺眼。Cici只感覺有一隻手一直扼着自己的喉嚨,即使心臟因爲驚恐快要跳出來了,而喉嚨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只是瞪着眼睛看着他,似乎是看着一隻怪物。
砰……
小偷先生倒地的聲音,伴隨着夏侯一聲淒厲的尖叫同時響起。頓時,飯廳亂成一團。似乎世界開始崩塌,一場悲慟的奏鳴曲就此拉開了序幕。地上的紅蓮卻靜靜地開放,那麼悽美,那兒紅,那麼刺眼,攝人心魄,如生命般華麗而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