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裡,蕭強和方靜面對面坐着。
“爲什麼要來這種地方啊?”方靜看着四周說道。
“我們幾乎沒怎麼出來玩兒過,難得有機會,當然要在這種氣氛比較好的地方了。”蕭強開玩笑的說道。
“油腔滑調。”方靜嘟囔着,心裡卻也是十分開心的。
“小靜,案子進展的如何了?”蕭強攪動着桌上的咖啡說道。
“沒什麼進展,不過也沒什麼變化。兇手最近一直沒有什麼動靜。”方靜道。
“或許他們有動靜,只是我們沒有發現而已。”蕭強說道。
想想這案子棘手的程度,方靜也覺得蕭強的話在理,不禁點了點頭。
“最近,你可有李通的消息?”冷不妨的,蕭強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嘆口氣,方靜道“沒有。最近警方主要把精力都放在了案子上,所以幾乎沒有人去在意李通的下落。我雖然也調查過,卻也沒有什麼結果。”
“也許,這次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幸子她…對李通太重要了。”方靜看着櫥窗外,慢慢應道。
穿流不息的人羣或快或慢的在街上走着。彷彿一切都無法影響到他們的步伐。
可是,你爲何就這樣停滯不前了。
“是啊。”蕭強說道“要儘快找到他,如果出什麼意外就不好了。”
“可是,李通現在的狀態怎麼可能查案。”
“不管他查不查案,能好好的比什麼都好。”
方靜沒有說話。蕭強和李通的性格有差別,但更多的卻是相似。
喝了口咖啡,方靜不禁皺眉。這咖啡怎麼這麼苦。這樣難喝的東西怎麼還會有這麼多人喜歡。
這樣想着,方靜又在杯子里加了一勺糖。
“不喜歡咖啡嗎?”蕭強笑着問道。
“太苦。”
“我最喜歡苦咖啡。”
方靜疑惑的看着蕭強。
“越苦的咖啡才越香。苦咖啡是要用心去品的。”
“你怎麼會喜歡這個?我記得,你以前是從來不喝咖啡的。”
笑了笑,蕭強舉起桌上的咖啡,道“這摩卡,是李通最喜歡的。那小子教會了我很多我以前從來沒接觸過的東西。”
“人都是會改變的,”蕭強繼續道“只是改變人的事情出現的或早或晚而已。經過這事情,李通會改變很多的。”
“可是改變之後,他還是他嗎?”
“或許是。或許不是。這在於他,而不在於我。”
“不懂。”說着,方靜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奇怪。”
“怎麼?”蕭強問道。
“這咖啡好像不如剛纔好喝了。”
“那是因爲你真正用心去品了。”
“品。”頓了下,方靜繼續道“這字不僅僅只有三個口而已。”
“怎麼說?”蕭強問道。
“你覺得李通真的能走出這惡夢嗎?”方靜突然轉換話題道。
“能。”蕭強斬釘截鐵道。
方靜突然感覺到一種力量在自己心中慢慢覺醒。蕭強的這一個字竟有這麼大的力量。他再不是在廳長辦公室那個無助的人,他再也不會吞吞吐吐的說“我…不清楚…”。
你終於又變得堅強了嗎?
“這樣看着我幹嘛?”蕭強笑着問道。
“沒。”方靜轉頭看着街道上的行人,淺飲着杯中咖啡。
“沈君常昨晚和我吃了個飯。”蕭強說道。
方靜轉頭看着蕭強。
“他明白我的軟弱,我的膽怯。”
方靜想說什麼,但蕭強卻搶先道“但也正是他,把我從軟弱膽怯的深淵中託了出來。”
看着蕭強,方靜沒說什麼。
“既然我能夠戰勝自己,李通他也可以。那孩子,要比我堅強好多。”
“李通和你是兩種性格的人。”方靜說道。像是在安慰。
“但我們卻有着很多的共同點。”蕭強說道。
方靜默認。時間久了,方靜似乎能在李通的身上看到蕭強的影子。
“我們一直在互相影響着對方。”
“可是,我們警方把這麼許多的案子交給一個外人,合適嗎?廳長雖然一直沒說,可是他卻一直看在眼裡。”
“他可不是什麼外人。我說過了,他是我的兄弟。”可是突然的,蕭強想起了那天,自己和李通兩個人現在那試驗樓的天台。
我說的那些話,不正是方靜現在所說的嗎?難道那時,我已經在逃避了嗎?
看到蕭強突然不說話,方靜覺得納悶,不過她沒說什麼。
兩個人就這樣坐着,彼此之間沒有對話。咖啡的香濃圍繞着二人旋轉。
“現在你不在了,接下來我們怎麼辦?”終於還是方靜先開口。
一下回過神來,蕭強問道“什麼怎麼辦?”
“接下來怎麼調查?我們沒有任何的線索。”
“你們就聽老沈的指揮就好。昨晚我和他說了很多,相信他現在已經有了計劃。”
“什麼計劃?”方靜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既然帶頭人是老沈,他就不會下一些沒有意義的計劃。”
“嗯。”方靜淡淡的應了一聲。
“我也會配合你。雖然我已經停職。”蕭強說道。
“嗯。如果有可能,我寧願不去做這法醫。”方靜突然說道。
“爲什麼?”
“我不希望我每天去面對那些…”方靜沒有把屍體兩個字說出來,她覺得,在咖啡廳這樣的環境中,說出那樣的字眼是很不好的。
“可是你爲何會選擇這職業?”
“誤打誤撞。”
“那什麼纔是你想要的生活?”
“有一個朝九晚五的工作,有愛我的男人,身體健康,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
“我們的這個職業,註定不會平淡。我們的工作就是介入,介入別人的生活,分擔別人的不平淡。”
“所以我纔不喜歡。”
“你不能把他當作一個工作去做。我們應該去投入。用心的體會這一個瞬間和憧憬下一個瞬間。即使是痛苦和磨難。”
“可是這樣不累嗎?”
“累又如何?心在這裡就夠了。”
看着蕭強那明亮的眼睛,方靜沒有說話。
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究竟是有什麼魔力?你會帶動別人的心跳。點燃別人的熱情。你,真好。
我就要這樣頹廢下去嗎?你是否看到了我現在的樣子?
你離開我,有多少天了?你有沒有算過?
這樣的日子過的好慢,夢裡也都是你的身影。
那傷害你的人,他可曾憐憫過?他哪裡會知道你的心思。
那黑色十字架,那固定你的鐵鏈,他們可曾憐憫過?
幸子,你是否也在想我?
高大的天橋上,男人倚靠着欄杆。風很涼,可男人卻一點也不在乎。
身上單薄的襯衣艱難的裹着那勞累的身體,無神的眼睛透過鏡片看着橋下那如墨的江水。
遠處是林琅聳立的建築,分別散發着不同的色彩,和這裡的樸實交錯。
這城市的美麗夜景,在男人眼裡卻顯得格格不入。
偶爾有行人側目。卻又匆匆的走了。沒有人去在意這個奇怪的人。
或許他們已經不覺得奇怪了。這樣的人,每天都有好多。頂多就是失戀了小青年,沒幾天卻又笑的沒心沒肺了吧。
你可會喜歡這江水?澎湃寬廣。冰冷刺骨。如今,我已經被這黑色的江水吞沒了吧。沒有感情,沒有知覺。
沒有了你,我還有什麼?
突然感覺肩頭一暖。男人回頭,卻發現自己的身上蓋上了一件外套。而自己身邊,正站着一個不高的女孩。
男人隱約記得,這女孩,正是那天和自己說話的人。
“很冷的。”女孩說道。
女孩此時穿着單薄的衣服。顯然那外套是她本來穿着的。
“夏轉秋,溫差正是大的時候。穿這樣一點會感冒的。”
男人回過頭,聳動肩膀。外套滑落在地上。沒有說什麼,男人轉身走了。
看着走遠的男人,女孩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默默的撿起外套,拍拍上面的土,反方向走了。
好像沒有了魂魄。男人走路左衝右撞,卻也毫不在乎。
“你丵他媽沒長眼睛嗎!”一個紅髮青年轉頭衝着男人吼道。
可是男人卻彷彿什麼也沒聽到,只是頭也不回的向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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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男人這樣的態度,紅髮青年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c丵ao.你媽.的!”紅髮青年罵了一聲向男人走去。
青年拽住男人的衣領,道“你又聾又瞎?你丵他媽聽不到老子和你說話嗎?”彷彿惟恐別人聽不到,青年故意說的很大聲。
聽到青年難聽的吼聲,男人的眼睛終於有了些焦距。
用力一推,男人撞到了身後的欄杆上。接着又是一拳,男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抹去嘴角的血,男人想要站起來,腹部卻又捱了結結實實的一腳。
男人不禁身體蜷縮起來。雨點般的拳頭紛紛落在男人的頭上,身上。
男人一聲不吭,只是拼命的用胳膊護着頭部。
行人紛紛圍觀,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去阻止。難得看到這樣的場景,衆人都指點着看着青年賣力的“表演”。
男人睜着眼睛,看着周圍那一雙雙的腳。就讓我這樣死了吧。
“住手!”一聲斷喝從人羣中響起。
一男一女從人羣中穿出來。
“別動!警丵察!”男人說到,並把手伸到上衣口袋裡。動作做到一半,男人卻突然頓了下。
女人看了下身邊男人,從口袋中掏出警官證道“警丵察。”
看到有警丵察,紅髮青年趕緊停手,穿過人羣跑了。
女人想追,卻被男人拉住胳膊。
“算了,小靜。別追了,先看看李通的情況。”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蕭強和方靜。
男人此時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卻還是沒有半點表情。
看着眼前男人的這個樣子,蕭強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李通,你…”方靜說道。
“難道你就要一直這樣頹廢下去嗎!”蕭強道。
男人始終沒有表情。
“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不知爲何,一股火突然頂到了腦袋裡。
男人耷拉着頭,張着嘴,嘴角偶爾還有血滴落到地上。卻始終沒有看眼前的人一眼。
看到眼前的男人這個樣子,蕭強更是生氣“你現在,你現在簡直就像一坨屎,你知道嗎!”蕭強吼道。
方靜從身後拉了下蕭強,卻被蕭強掙開了。
突然的一拳,就像閃電。而男人就這樣側飛出去。這邊的蕭強還保持着揮拳的樣子。
幾滴血粘在蕭強緊握的拳頭上,那樣刺眼。
彷彿一切的時間都靜止了。只有男人那粗重的喘息。
沒等***起來,蕭強已經走上前,把男人提了起來。
被抓着衣領,男人卻也不在乎,眼皮下垂,彷彿沒有任何思想。
“你想要等到什麼時候?”蕭強吼道,一下把男人推了出去,男人撞到了身後的護欄,就那樣倚靠在那裡。
蕭強走到男人跟前,道“有種,就和我打!”說完,又是一拳。
趴在地上,男人的鼻子嘴巴都不斷的流出鮮血。
蕭強上前,又把男人提了起來“你有沒有想過幸子?難道你認爲幸子會喜歡你現在這個混賬樣子?”
同一個地方,男人又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拳。
搖晃了幾下,男人卻並沒有倒下。
“幸子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遇害了,可你呢!”
又是一拳,男人卻還是堅持着沒有倒下。
“兇手還在逍遙法外,他正看着你現在的樣子,他正嘲笑你!”
已經不知道被打了幾拳,男人卻始終站着。
“他在嘲笑你,一個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的垃圾!”
“夠了!”男人突然大吼,而蕭強卻感覺到自己的左臉,被打了一拳。
回過神來,蕭強發現對面男人正緊盯着自己。
抹去嘴角的血跡,蕭強看着男人輕笑了下,道“很不錯的眼神。”
大吼一聲,男人向蕭強衝來。
一個側身,蕭強靈巧的躲過。
男人沒有打到蕭強,轉身又衝了過來。
看準時機,蕭強猛出一腳,正踢中男人的小腹。
男人雙腳蹬地,向後滑出足有半米。可男人卻硬忍着疼痛,腿上突然用力,飛快的向蕭強撞去。
沒有料到男人竟會沒有跌倒,蕭強的反應有些慢了。
因爲距離太近了,男人不給蕭強反應的時間,頭部重重的撞到了蕭強的腹部。
蕭強吃痛,注意力一分散,竟被男人撞倒在地。
可畢竟是訓練有素的刑丵警,電光火石的時間,蕭強雙腿緊緊環住男人的雙腿,而雙手也死命的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這是最本能的,同時也是最重要的動作。如果對方是一個危險的人,那麼,控制住對方的手腳對自己來說,危險則會大大減少的。
兩人就這樣僵持着,蕭強力氣大一些,把男人制服也只是時間問題。
就在這時,男人卻突然擡頭,然後突然的又重重的落下。
在男人身下的蕭強根本無法閃躲。
男人的頭,結實的撞上了蕭強的頭。
鮮血飛濺,蕭強頓時感到眼前一黑,竟要暈倒。
看到這樣的場景,方靜再也不能不管。立刻衝到二人跟前將二人分開。
方靜說的話,二人卻都彷彿沒有聽見。
看着夜空的星星,斗轉星移。日夜的交替,始終沒有半點停歇,可是,你可曾看得見,生活在這裡的人們,你是否在嘲笑我?
我,是否我該走出這惡夢了?
“混蛋,你丵他媽玩兒真的!”蕭強有氣無力的道。
“你不是說…有種,就和你打嗎?”男人歪頭看着蕭強。
蕭強分明看到,男人的眼睛在笑。
“幸虧不是孬種。”二人都笑了下,又擡眼去看那夜空了。
幸子,對不起。一直以來,對不起。
這一天,小餐館裡來了兩個奇怪的人。說他們奇怪,是因爲他們都是鼻青臉腫的,甚至頭上還纏着繃帶。
兩人坐下,只見兩人,一個年齡大一些,另一個好像還是個學生的樣子。
二人坐下後不久,飯菜就上全了。可是二人的注意力卻彷彿不在那美味的飯菜上。
二人就那樣沉默的,眼睛看向不同的地方,不知道他們都在想些什麼。
“李通。”年齡稍大一些的男人開口道。
“啊。”年輕男人淡淡的應了一聲。
“我收回我之前說過的話。”
“嗯?什麼話?”
“那天在天台上,我說的話。”
“呵呵,沒事。”年輕男人沒有太多的話語,只是拿起桌上的酒杯,把裡面的啤酒一口氣喝了下去。
年齡大些的男人看到後,又給對面男人倒滿。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倒酒,互相碰杯,可桌上的飯菜卻沒動多少。
“你不問問我爲何會被停職嗎?”
“我知道你會說。”
“呵呵,真不知道,你這樣聰明,是好是壞。”
“這取決於我。”
“對。”
沉默片刻,年長男人開口道“之所以被停職,是因爲我沒有按照規定去辦事。還差點被人懷疑。”
見對面男人擡頭,年長男人繼續道“我發現了點線索。”
“說說看。”
“你回想下,命案發生的時間。”
“午夜?”
“對。案發時間全部都在午夜。五條人命,無一例外。”
“五條人命…”年輕男人低聲重複,卻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並且,”年長男人繼續道“學校裡面我們也曾調查過,並沒有人發現過有可疑的人出現過,所以我懷疑,兇手的活動時間也是在午夜。”
“嗯。”年輕男人應了一聲,大腦正飛快的旋轉。
“而且,所有命案,都發生的醫學院內的試驗樓。”
“也就是說,目前時間、地點都基本確定,剩下的,只是抓捕了?”
“可是,兇手卻也不是等閒之輩,要想抓捕他,想必很是困難。”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
“什麼?”
“殺人,必定是有動機的,除非他是精神病或者變態。可是照現在來看,兇手是一個可怕的智慧型殺手,並且到目前爲止也從來沒有出現過,所以他是前面兩者的可能性不大。那麼,既然是有目的的殺人,那他的動機是什麼?或許,從你剛纔所說的時間、地點入手的話,我們也許會有所發現。”
年長男人沒有說話,卻一直在思考着對面男人的話。
“然後就是不在場證明。”
“可是兇手根本沒出現過,他當然沒有不在場證明。”
“對,可是不光他沒有,任何人都沒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
“怎麼說?”
“就像你和我說的,最後的死者,他是自己從天台跳下的。”
“沒錯。”
“也就是說,他應該是自殺才對。”
“話是這麼說,可是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天下真的會有如此巧合的事?”
“不排除沒有。”
“難道我們一直以來都錯了?”
“不,我也一直認爲那是兇殺。”
“這…”
“最後的死者,同樣是身份不明,同樣是赤.身裸.體,這和第三個死者都是一樣的。”
“那這樣來看,他們都是兇殺了?”
“也不能完全肯定。反推理下,如果僅僅是巧合呢?就像那鯨魚,同樣的死法,同樣衝到岸上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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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搞糊塗了。”
“其實仔細想想,一點都不糊塗。你知道那鯨魚爲何會集丵體自殺嗎?”
“呃…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
“沒有什麼生物會傻到沒有任何原因的集丵體自殺。那鯨魚之所以自殺,是因爲人類的原因。”
“人類的原因?”
“沒錯。人類的科技越來越發達。通過科技的進步,人類通過仿生學不斷的模仿生物天生的一些能力。而現在的發達的船隻,其很大一部分都是運用仿生學來模仿魚類的一些特性。”
“鯨魚是哺乳類…”
“我去,這還用你說!”
“當我沒說,你繼續。”
年輕男人白了一眼對面男人,繼續道“然而,發達的科技造福了我們人類。但我們卻忽略了對於其他生物而造成的影響。其中,發達的船隻上,它的雷達,電力系統等等,都或多或少的影響到了其他生物。一艘大的船隻,其本身的磁場也是非常強大的。鯨魚同人類不同,它們畢竟是一些較低等的生物,他們的活動很大一部分都取決於地球本身的磁場,可是船隻的磁場、地球的磁場和鯨魚本身的磁場三者相撞,影響最大的當然就是磁場最小的鯨魚,它們就會因此而迷失方向,集丵體自殺也只是因爲它們認爲那裡是更加寬廣的海域。”
“那這鯨魚和這案子有什麼聯繫嗎?”
“兩名死者他們確實是自己從天台上跳下,可有沒有可能,他們就像那被磁場影響了的鯨魚一樣,被兇手通過某種方法控制而“自殺”。”
“這…我還真沒想過。對了,你剛纔說不在場證明是怎麼回事?”
“剛纔你也說了,命案發生的時間都在午夜,也就是在23點到凌晨1點之間。這個時間學校幾乎沒有人活動了,如果這個時候做案,根本沒有人證明其有不在場證明,所以,任何人都有可能在那個時間斷做案。也就是說,沒有任何人有不在場證明。”
“可是如此大的一個學校,怎樣才能找到兇手?”
“所以,這個案子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我們應該從多方面去考慮。首先我們要做的,就是明確兇手的動機和縮小可能是兇手的人的範圍。”
“這談何容易!”
“沒錯,確實很困難。可是相比來說,前者還是容易一些的。明確了動機,我們抓捕到兇手的可能性就會更大一些。”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現在也被停職了,我們根本沒有權利去插手這件案子。”
“對了,說到你停職,現在是誰來帶隊?”
“是我們邢偵隊的副隊長,沈君常。”
“哦。”
二人都沉默了,喝了最後一杯酒後,二人結賬離開了,只剩下了桌上那已經開始變涼的飯菜。
萬安公墓。
灰濛的天空再次籠罩了大地,細小的雨水輕柔的打在光滑的石碑上,打在男人略長的頭髮上。
似乎這雨水也怕打擾了在這裡安睡的人,落在地上,無聲無息。
石碑被雨水打溼,顏色變得更深。但刻在石碑上的文字,卻是那樣清晰,就像,雕刻進了男人的心裡。
“小川幸子,永垂。”
簡潔的文字卻深深刺痛了男人的雙眼。
到了此刻,男人終於明白,那個自己一直深深愛着的女孩,真的離開了。
閉上雙眼,眼淚混着雨水落下。落在石碑前的大理石臺上,四濺紛飛。
“幸子…”低低的哽噎從男人的喉嚨深處發出。好像要極力控制,不讓聲音發出。
“我甚至沒有來你的葬禮…”
看着石碑上的文字,男人不禁想到在那山坡,在那巨大的香樟樹上,女孩在那裡用力刻下的那一個字。
“我…真的捨不得你啊…”
黑白色的照片也不能將女孩的美貌掩飾半分,那甜美的笑靨,彷彿在訴說着曾經在一起時的快樂。
“爲何你就這樣離開了…”
肅慕的萬安公墓彷彿一個歷經了蒼海桑田的老人,那樣沉穩,那樣老練。
“我無法把你挽留,我…留不住你…”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男人在眼前的石碑處久久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