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下午,陽光照耀在大地,天地萬物都染上了一層金黃,顯得慵懶無比。
山坡上,李通從身後環住小川幸子,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股暖流在兩人身體內流竄,就連四周的空氣也變得曖昧。
耳邊“呼”的一聲,一股熱流吹向了小川幸子的耳朵。瞬間體內的熱氣都衝到了頭上,兩頰一下變得滾燙。
身後的李通輕笑一聲,把小川幸子轉過來面對着自己。看着小川幸子嬌紅的臉頰,李通心裡暖暖的。
由於不想被李通看到自己這尷尬的樣子,小川幸子害羞的低着頭。
正把李通問候了一千遍的時候,突然感覺兩片柔軟溫柔的壓在了自己的嘴脣上面。小川幸子害怕的睜開眼睛,卻只看到一張放大的臉在自己面前,高挺的鼻樑,微閉的眼睛…
低下眼斂,看到了對面惡魔的臉,小川幸子不禁在心中輕聲詢問自己“這個混蛋,便是自己一生中,最值得依賴的人麼?”
還在小川幸子發呆之際,李通的嘴脣已經離開了小川幸子,看到小川幸子那傻傻的表情,李通不禁笑了下,說到“走幸子,帶你去個地方。”說完不等小川幸子的反應,李通拉起她就轉身跑了起來。
而小川幸子此刻還在回味剛纔那突如其來的甜蜜…
等小川幸子終於回過神來,發現已經面前的已經不是那綠的耀眼的草,而是一棵高大的樹。
不知道李通要幹什麼,小川幸子轉頭好奇的看着李通。
“這棵香樟不知道存活在這裡多少年了,而此時此刻,我要把我最愛的人留在這裡,我要它來見證。”說着李通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接着他隨便在裡面取出一把,在樹上深深刻下了“幸子”兩個字。
小川幸子用手捂着嘴巴,眼睛變得模糊。小川幸子上前兩步,從李通手裡拿過鑰匙,在樹上“幸子”的下面,用力寫下了一個“通”。在這一刻,小川幸子已經確定了剛纔的問題。這個男人,會給她一切。這個男人,我小川幸子願意陪伴他直到終老。
看着小川幸子那因爲用力寫字而變紅的臉頰,李通笑了笑,一把將小川幸子摟進懷裡。
可就在這時,電話鈴聲卻將這份甜蜜打破。
李通拿出電話,是蕭強,看了小川幸子一眼,李通把電話接通了。
還沒來得及說話,對面蕭強卻先開口“在哪呢?”
聽到蕭強這口氣,李通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外面呢,怎麼?”
“快來學校,出事兒了,遠不遠,我去接你。”
“不用,很近,我馬上過去。”說話掛斷了電話。
“幸子,快回學校,出事兒了。”說完李通趕緊轉身。
小川幸子看着李通那越來越遠的背影,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兩人就在距離學校不遠的一個小山坡上,所以很快,兩個人便到了學校。
安排好小川幸子後,李通找到了蕭強。蕭強此刻正在試驗樓,整棟試驗樓已經被戒嚴。
看到蕭強,李通首先開口問道“怎麼了蕭隊?”
“死人了。”蕭強臉色不好“倆學生。”隨後蕭強說到“你來。”說着蕭強轉身走進擁擠的人羣。
二人鑽過警戒線,看到了正在記着什麼東西的方靜。
“嫂子。”李通叫了聲。方靜淡淡的應了下。
“小靜,你和李通說下吧。”蕭強說到。
“嗯。”方靜應了一聲說到“死者有三個人,兩個是大一20班503宿舍的新生,另一個人身份不明。三人的死法不同,第一案發現場也不同。在試驗樓內的死者叫李磊,在試驗樓外的死者叫陳凱。李磊胸口中刀,當場斃命,身上沒有其他明顯外傷。陳凱墜樓身亡,當場斃命,身上沒有其他明顯外傷。第三個死者墜樓身亡,當場斃命,身上沒有其他明顯外傷,但可疑的是,死者全身赤.裸,沒有任何可以證明其身份的證件或物品。還有待調查。
現場沒有發現有價值線索,懷疑兇手在做案後曾打掃過現場。”
“根據樓外兩名死者撞擊力度推斷,兩名死者應該都是在天台掉下來。天台上沒有足跡,只有一張可移動鐵牀。”
“鐵牀?天台上怎麼會有這個?”李通問到。
“這正是值得懷疑的地方,不過在鐵牀上也沒有發現什麼線索。”方靜說到。
看着不遠處地上的兩具屍體,李通眉頭越皺越緊。
“蕭隊,你怎麼看。”李通轉頭看着蕭強問到。
“兩名學生都是新生,在開學前,兩人互不認識,但有沒有共同的仇人還有待調查。至於另一個死者,之所以沒有任何證明,很可能是兇手故意隱瞞。雖然第三個死者的疑點最多,但卻沒有可着手調查的線索。兩個學生剛剛進學校,也沒有什麼大的交集。至於二人爲何會在半夜出現在試驗樓,還有待調查。”
“走,去天台看看。”李通說到。
天台上。
鐵牀已經被技術人員帶回局裡調查,風有點大,俯視四周,遠處景物盡收眼底。
“死者沒有被移屍的跡象,根據死者墜地位置推斷,陳凱應該是在這裡掉下去的。”方靜指着天台邊緣一處說到。
“那那個不明身份的死者呢?”李通問到。
這時方靜的臉色突然有些改變,說到“另一個死者的墜地位置比較遠,不像意外,更像有心爲之。”
李通聽到這臉色一變,問到“你是說…”
“死者是故意跳下去的。”方靜說到。
沉默,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沉默。風好像更大了,吹在耳邊發出“呼呼”的聲音。
樓下,兩具屍體或仰或趴,看不清他們的樣子,只有那乾涸發黑的血,那樣的刺眼。
“這夏天的風怎麼這麼冷。”方靜說到“我先下去了,還有事。”說完方靜下樓了。只留下了天台邊緣的李通和一直看着遠方的蕭強。
“死亡時間是昨晚11點到凌晨1點左右。”蕭強說到“現場打掃的很徹底,一點指紋都找不到。”
等了許久,蕭強掏出一根菸遞給李通,李通看了看伸手接了過來。點上煙剛抽了一口李通就劇烈咳嗽了起來。
“呵呵,不會抽就別抽了。”蕭強笑着說到。
李通搖搖頭示意沒事,隨後又把煙叼到嘴邊抽了一口,煙吸進肺裡,難受級了,李通強忍着咳嗽把煙吐了出來。
看着李通憋紅的臉,蕭強心裡有些複雜“其實我並不想麻煩你的。”聞言李通擡起頭看着蕭強。蕭強繼續道“這和你無關的,我沒有這權利把你牽扯進來,有些東西不是你能承受的,這社會也並不是你所看到的這樣華麗,在這外表下,有着這樣或那樣的罪惡,他們就像旋渦,在表面平靜的水面下,暗流涌動。”嘆口氣蕭強道“畢竟,你還只是個孩子。”
“不是!”李通斷然打斷蕭強的話“蕭隊,我21了。這一切,我足以面對,這些事情和我確實沒有一點關係,可是我加入它,完全是自願。”說完李通把煙扔到了地上狠狠的踩滅了。
李通轉身向天臺的鐵門走去,沒有再看蕭強。
看着地上那並不短就被踩滅變彎的菸蒂蕭強沒有再說什麼。聽着李通的腳步,穩重中卻還有些稚嫩。
這時聽到李通說到“我去樓下試驗室看看。”說完李通走下了樓梯。
蕭強沒有回答。風把蕭強手中的菸頭上的長長煙灰吹掉。輕若無物的菸灰越飄越遠。
“畢業後,好好做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吧,遠離這骯髒的罪惡。”蕭強低聲說到。說完扔掉手中的菸頭,轉身也走下了天台。
天台上只剩下那還在繼續努力燃燒的菸頭和那截不短的菸蒂。它們怎麼會了解這世間的醜惡。煙不會分人,它可能叼在一個偉大的成功人士的嘴裡,也可能叼在一個地坯流氓的嘴中。誰會在乎?它們只需要老老實實做好一根菸就好。可人不同,人根本沒有機會老老實實做人。
樓下試驗室,李通站在門口,看着那些忙碌卻並沒什麼發現的**。心裡卻一直在想蕭強的話。
“莊子,讓你調查的事情呢?(日)”黑暗中,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
“對不起,主,我不想再參與了。(日,以下略)”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聲音有些顫抖,眼前因爲黑暗雖然看不到那個男人,但那個男人帶給她的壓力卻不是一般的大。
“什麼?你要違抗我的命令!我想你應該知道違抗命令的下場。”男人說到,語氣變得更加深沉,四周的空氣彷彿也因爲這個男人的語氣而變得稀薄。
女人因爲男人的話而渾身一振,隨即卻又變得堅定“主,我知道下場。不過我真的希望你能給我這次機會,我真的想退出。”
感覺到了女人話語中的堅決,男人彷彿有些不可思議,停頓了片刻男人才說到“你只是我的奴僕!服從就是你的所有!”男人說到這已經很是生氣。
女人沒有說話,但卻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
男人好像意識到什麼,說到“因爲那個男人?你愛上了他?”
女人突然擡頭,看着男人,雖然她看不到,但是她知道,此刻男人也正注視着自己。
“不是的,不是因爲他。退出是我自己的原因。”女人說到。
“哈哈…”男人一陣狂笑“那男人對我根本構不成一點威脅,不也不用這樣去坦護他。而你,莊子,你卻犯了致命的錯誤。”
還沒等女人反應過來,胸口就傳來一陣冰涼,涼意刺透心底,真真切切的把心刺透了。
“你如果選擇服從,你絕對會是另一種下場,比現在的下場好上千萬倍。”男人的話在耳邊響起。
女人低下頭看着胸口那模糊的刀子,看着男人那森白的牙齒,女人再也沒有反駁的力氣。
女人緩緩倒下,女人這樣躺着,正好可以看到窗外那高懸的明月。
“我是一個骯髒的人,我是罪惡的來源。可我也擁有最美好的東西,這月亮,是我最珍貴的,現在我把它送給你,記得我,一定要記得我。”女人看着窗外的月亮,淚水流過臉頰,流進頭髮裡。
女人轉過頭閉上了眼“現在它已經是你的,再也不屬於我,好好保管,就像你愛護我一樣。如果想我了就看看它吧,我會在那裡看着你。”
女人再也沒有睜開眼睛。四周好像突然變得寒冷無比,就好像穿着單薄的衣服站在寒冷的冬天裡“我就要離開了嗎?我多想再好好看看你。”
女人的體溫開始下降,雙手雙腳也漸漸變得麻木僵硬。隨着女人胸口慢慢停止的起伏,女人就這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