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景房產公司將要跟喜居裝飾公司鑑訂合同，聽到這一消息劉武像被人當頭一棒，整個人攤在椅子上。《立湖日報》這是當地最有權威的報紙，上面的內容真實度是可以考察的。劉武從抽屜裡取出一個很新的長方形塑料袋裝進公文包裡，飛也似的跑出去，試圖挽回這場敗局。身材嬌小的小林在門口與劉武相撞，她從來沒看劉武這麼緊張過。
劉武在擁擠的公交車上反覆思考着：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喜居裝飾公司於1992年建於上海市，經過近二十幾多年的蓬勃發展已成爲全國最有名氣的裝飾公司之一。對於劉武來說，喜居像是一隻野心極大的魔獸一樣，這隻魔獸把利爪深深的紮在中國的一線城市，把眼光放在國外（最近推出以中國古典文化爲基礎的“中國風家裝”，準備與法國的某一家裝飾公司合作，面向國外市場），但同時，還把尾巴搭在一些二線城市，而立湖市便是這條尾巴的着落點。而相比之下，劉武所在的愛尚裝飾公司就顯得遜色很多，2003年建於杭州市，雖然在當地也算小有名氣，但名氣僅限於省內。 “知已知彼，百戰百勝”這些資料劉武早就研究過了，基於此，劉武打算從價格上戰勝對手，給客戶最大的優惠，以打響公司在立湖的知名度。這一策略劉武在剛開始實行的時候貌似十分順利，以爲一個大項目十拿九穩，而且還提前把這一好消息上報給公司，這爲劉武升職經理的事情有很大幫助。
公交車上很擠，不過擠公交對業務員來說猶如家常便飯，175M的身高，體型偏瘦，身材顯得頎長，一看就是擠公交車擠的。劉武不管身體被擠的如何變形，只思考着：到底是什麼使王經理的態度有180度的轉變，一下子把風頭轉向喜居？難道是價格比自己更低？劉武想着，不可能的，再低就虧本了，喜居不會虧本做這比項目。
劉武此時心中的疑惑變成了恐懼：如果這個項目吹了，那自己在公司所做的也就會毀與一旦。花了近兩個月的時間和精力不說，還在合同裡把公司裝修的最低價格暴露了出來，這事要是傳出去對公司以後的生意將是莫大的影響；再說，平時爲了跟王經理拉好關係請客吃飯送東西什麼的，這些報銷的錢加起來也不是一個小數目，最後公司不過是空歡喜一場，這樣讓公司的情面至於何地，自己的臉面又至於何地？升職沒有指望，辦事不利的罪名肯定的得擔着，自己做了近八年才做到主管這個位置，能有開發立湖市這個市場的機會，不能因爲這件事情前功盡棄。不論如何都要談成合同，無論如何。劉武一幅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表情。
公交車上傳出了到站提示：“東方站到了，東方站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東方站到了，東方站到了，請~~~~。”
公交車在站牌前停了一會兒就緩緩的關上車門，準備繼續前進。此時，劉武突然從沉思中反應過來，迅速衝到門前用力的捶打着門：“等一下，我要下車~~~~”
司機腦火的報怨了幾句但還是開了門放走這個像瘋了一樣的年輕人。劉武來到一所高檔小區的門口登記了姓名和身份證號碼。
現在是春末，氣溫暖和卻不炎熱，過道兩邊的新芽已經漸漸的逼近成熟，樹叢裡時隱時現的鮮花進入最輝煌的歲月。老人躺在椅上閒看雲捲雲舒，小孩聚堆湖邊談論波光粼粼，各得其樂。
劉武行色匆匆的穿過小道。來到某一棟樓下，王經理就住在這棟。王經理即王宏，來立湖市投資房地產的第一批人之一，隨着房地產行業的發展，現在一些一線城市的房價已經被炒焦了，對廣大市民來說這燙水的山芋搶得到也未必吃得下，吃得下也未必有益“健康”，於是，很多具有長遠眼光的投資者便便把目光投到了二線城市，準備開闢新的市場，立湖市就是被瞄準的下一塊將被炒焦的“山芋” 。“富景家園”這是王經理來這着手的第一個項目，有兩個必須：其一：必須取得顧客的信任，不僅僅是對質量的信任，同時還有對公司實力的信任。所以，在綜合服務，配套設施這塊做的很其全，包括這次爲了推出精裝房與裝飾公司合作，都基於這一點的考慮。 其二：必須節約成本，對於這一點主要是現在所有的投資都是吃自己老本，流動資金畢竟有限，所以，必須節流。這爲愛尚創造了一個機會——以價格取勝。
電梯門開了，提着黑色公文包的劉武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然後鬆了鬆系在脖子上的淺色領帶。調整好狀態後按了按門鈴，這門鈴聲讓劉武覺得像是教堂裡的鐘聲一樣沉重。門終於開了，露出一張圓圓的臉，臉部贅肉頗多，皮膚偏白，身高185M左右，啤酒肚圓圓的，一身肥肉，讓人感覺整個人很油膩，不過西裝整潔。這和額骨突出，鷹勾鼻，嘴脣偏薄，有着像法國人一樣帥氣的臉型，由於跑業務的原因膚色偏黑的劉武形成明顯的對比。
“王經理好，打擾了。”劉武勉強堆出一幅笑臉。這種笑臉並沒有讓人覺得不自然，因爲勉強堆出笑臉對於業務員來說也是一件習慣的事情。
“小劉？好久不見，怎麼啦？有事？”王經理說話時下巴一抖一抖的。表面的熱情中透着內心不樂，也沒有示意讓劉武進家裡的意思。
“當然是有好消息帶給您了。”劉武一面熱情的說着，一面擠進王經理家裡。擠進客戶房間是業務員慣用的招式，只要對方不表現出反感就行，如果在門外談，可能話沒有講完別人就關上門了。所以，業務員的基本方針是：膽大，心細，臉皮厚。
這是一套兩窒一廳的房子，面積並不是很大，王經理的家窒在另一座城市，在這裡只是暫住，所以裝修相對簡潔卻不簡單，傳統中式風格，傢俱多由原木雕成彎曲的古典的花樣，上面還塗了一層透明的亮漆。客廳裡最顯眼的地方是牆壁上倚着一個較大的原木製成的櫃子，櫃子的下半部分可以用來儲存物品，上半節則是一些不規則的小格子，格子裡井然有序的擺放着各種工藝品。有木製的，銅製的和瓷器。由於傢俱的影響使整個房間呈土黃色，露出的極少數的牆壁是淡紫色，把整個房間的顏色提起來了，卻又不顯得突兀。視內的窗簾大開，裡面光線很好。
見劉武進來王經理也不好拒絕，索性請劉武坐下了，並上香菸邊抽邊談。
劉武從公文包裡拿出塑膠袋遞在王經理面前：“這是我跟公司最新申請的合同。價格壓得都虧本了。公司還以爲我拿了什麼好處。哈哈。您看一下？”
“哎呀，辛苦了，我有空看一下。”王經理嘴上說着客氣話卻並沒有打開塑膠袋的意思。
“沒事，這算什麼，這不希望一直合作下去。”劉武打開塑膠袋拿出裡面的合同翻閱着給王經理看 “您看這裡，這裡又降了三個百分點了。”
塑膠袋被放到了一邊。
王經理敷衍的點着頭。但劉武還是熱情的介紹着，一直介紹完王經理也不說一句話，只是點着頭。
一陣沉默。
王經理：“恩，確實不錯，辛苦了，我會好好考慮的。”
劉武心稍稍有點開心，感覺王經理好像還能拉回來一樣，但接下來的一個電話讓劉武心裡跌到了谷底。
手機零一響，王經理馬上接了：“哎呀，小趙呀（一聽是小趙劉武也豎起了耳朵，因爲小趙就是喜居那邊負責這個項目的業務員趙仁義）~~~~現在在家裡呢~~~~合同的事當然就定下來了（王經理偷偷的瞄了劉武一眼，把身子稍稍的側了一點）~~~~行~~~~這麼客戶還請吃飯~~~現在幾點呀？~~~噢，將近五點~~~行，6點再見，不用接，你還怕我找不到地方呀~~~~”
此時的劉武感覺透不過氣來，看來王經理和趙仁義簽訂合同的事情已成定局，說不定明天就籤今天才約到一起吃晚餐。當着劉武的面打這個電話就好像無形之中扇了劉武一個大大的巴掌，讓劉武感到的不僅僅是失望，還有一種**裸的恥辱感。
“小劉呀，你也看到了，這事對不住你，我們合作下次吧。”
“別呀，談得這麼融洽怎麼要等到下次呢？再說，下次不一定公司能給我這個價格了。王經理，好機會可是不等人的。”劉武只能死拉着不放。
“把價格壓到這份上我也知道難爲你了，但公司的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說的準的，其它股東都說要跟喜居合作，我也沒有辦法，讓你費心了。”
“可，可前些日子都說的好好的，怎麼說變就變？”
“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考慮。”王經理做出爲難的表情。
“這，這也要讓我知道考慮的內容是哪些不足吧。”劉武有點急了。
“整體風格呀，牌子，檔次都在考慮的範圍內，不光只有價格的。”
“可是，您當時跟我說的是十有八九跟我們公司合作，這時候才說風格，牌子~~~。現在這，我都上報給公司了”。
“生意就是這樣的，一兩句口頭上的話哪能算數，所以，才需要籤合同。”王經理也被說的不好意思，使出了生意場上經常用的慣招。
“可當時您答應我只要價格一談下來，您就籤，現在談下來了，怎麼又反悔。”劉武說話音調提高，聲音透出一些氣憤。
“說了，這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的。再說了，我們也沒有籤合同。”王經理緩了緩口氣接着安慰劉武：“你呀，就當經驗，反正還年輕”。
“這底下付出了多少您也知道，我就是死，也得明明白白的死。你說的理由要我怎麼跟公司交代？”。劉武大聲吼道，憤然的把煙放在菸灰缸裡用力的摁滅。眼神怒視着王經理，王經理感到全身發冷，這種眼神讓自己感覺到不安，可能是平時的劉武總是一幅笑嘻嘻的樣子，所以，面對這樣的劉武王經理有點難以招架的感覺。看情況，劉武這次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既然如此，索性告訴他原因，一來也算是給對方一個經驗當作辛苦了這麼久的報答，二來也是爲了讓對方死心，省得老纏着自己：“哎，其實這也不是你的錯。商場如戰場，你呀，就當經驗。”
王經理點燃了一根菸，同時爲劉武點燃了一根，劉武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因爲畢竟自己也知道做這行的跑項目是常有的事，保持風度纔是最重要的，畢竟還可能有下次的合作。
劉武：“剛不好意思，我想您也可以理解。”
王經理勉強的笑了笑：“我理解你的心情，好吧，我給你一個理由讓你去跟公司交代，就當是對你辛苦的回報吧。”王經理站起身子，抽了一口煙，菸圈在王經理的身邊慢慢的散開，這讓人感覺到像美國的那些肥胖的，專門在經濟危機時投機取巧的大亨：“我想你應該知道“富景家園”是我們來這裡投資的第一批房地產，針對的消費者是這一市區的上層人士。他們不怕花錢，只要住在這裡舒服，住得“心安理得”就行，那怎樣才能讓他們心安理得？不是實惠，甚至不是質量。“王經理頓了頓：“是虛榮。也就是檔次，名聲，牌子。”
劉武愣住了。
王經理接着說：“我要讓“富景家園” 成爲這座城市豪華，高檔的象徵，要讓客戶以住在“富景家園”爲榮，這就是我來這投資要打響的第一炮，只要這名聲打響了，自然會有第二批，第三批的慕名者。所以，我們在做任何一個環節的時候都是要用到一流的，包括裝飾公司。當然，也不是說你們的不好，只是你們的牌子確確實實沒有喜居的響，我花錢買的就是一個牌子，而我今天花的這些錢將幾倍甚至十幾倍的賺回來。“
“那就是說，從一開始就沒有考慮過我們。”劉武終於反應過來了。
“目前只有喜居才適合我們。”
劉武此時的感覺就像在往深谷裡掉，每一秒都迎來極速的寒心。
“爲什麼最開始又要答應我們那些。”
“要有竟爭嘛！”這一句話王經理不急不慢的答道，嘴角露出了一絲嘲笑的表情。這可能是王經理最得意的一句話。
但這一句話使得劉武感到自己往深谷裡掉的身體猛烈撞擊着地面，這無聲的撞擊帶來全身的震動讓一向堅強的劉武有點承受不住。劉武總算明白了自己所處的位置，原來，一開始自己就是被欺騙的對象，所謂的“竟爭”就是用愛尚開出的價格來壓低喜居價格，表面上很樂意和愛尚和合作要求給出最低的價格，但實際只不過是用來做跳板而已。突然劉武感覺自己像猴一樣被耍着陪他演出了這樣一場戲，人格受到了格大的侮辱。希望變成了絕望，尊嚴蕩然無存，自己最終成爲商戰中的犧牲品。失敗，擔憂，羞辱，憤怒都難以表達現在的心情。
王經理的手機零聲響起來了，失魂落魄的劉武被驚醒，王經理高興的聲音：“喂，小馬~~~是~~~在御層賓館~~~快出發了~~~~~對6點小趙過來接我，你把我那套送去幹洗的西服拿來~~~“
劉武的站起正打算離開，突然木格子上的一件東西引吸引住了劉武的眼球。
劉武站在王經理的身後，手緊緊的抓着一個銅製的梯形的工藝品等王經理一掛上電話就向王經理的頭狠狠的砸去。王經理應聲倒地，不過倒下時手不小心碰到了牆壁上的畫。劉武並沒有看到這一幕，而是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王經理的屍體，屍體周圍迅速出現了一灘鮮紅的血。
"叮叮~~~~”王經理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每一聲的鈴聲就像一個個鐵錘一樣敲打着劉武快窒息的心臟，劉武定了定神，顫抖的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小趙”，此時劉武也不知如何是好，愣在那裡。聲音終於停止了。劉武松了一大口氣。突然座機電話鈴聲又開始響起，聲音像幽靈一樣纏繞在劉武身邊。電話機響了一陣後，出現了王經理的聲音“你好，我是王宏，現在不在家，有事留言。”接着“嘀嘀”人留言聲。最後，是小趙的聲音：“王經理，我是小趙，怎麼不接電話呢？我已經在來接您的路上，大概二十分鐘就會到。”
事已至此沒有別的辦法了，這是一場賭博。劉武強令自己鎮定下來。幸好平時也喜歡看偵探小說，現在派上用場了。劉武環視着屋子裡的佈置，腦中飛速的運轉。
劉武跑出王經理家，不一會又回來了。然後拉上窗簾。接着用盡全力的扛着王經理的屍體藏到臥室牀底下，因爲是這個屋子的裝修都是比較傳統的，所以牀也是比較傳統的那種牀底有比較大的縫隙的款式，但由於牀單比較長所以把縫隙的地方遮住了一大半。 劉武跑到浴窒拿出毛巾，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又放回原處，接着在櫃子裡隨手拿出一件綠色條紋T恤擦拭着兇器上的指紋，地板上的血跡，當劉武擦拭屍體倒下的地點時，發現牆壁上的畫有點不對勁，其實嚴格的說來那不是一副畫，而是一個電子屏幕，屏幕大概有一米長，半米寬。現在屏幕被分成兩半，一半顯示紫紅的蘭花，另一半是綠色的竹子，屏幕下面有一個小小的滑的按鈕，劉武一滑按鈕屏幕就會改變，先是紫紅色的蘭花，接着是翠綠的竹子，然後再是黃色的菊花，最後是潔白的梅花，這是由花中四君子組成的畫。剛剛屏幕分成兩半一定是王經理倒下時碰到了，糟糕，剛進房間的時候因爲光線太強，電子屏幕裡的畫並不是很顯眼，所以，沒有注意，再在窗簾拉上了原來它這麼顯眼。劉武思考着到底應該顯示蘭花還是竹葉，最後劉武滑動着按鈕，屏幕上顯示了蘭花。劉武環視屋裡一切都差不多了。
幾聲響過後，電話又想起了趙仁義的留言：“王經理，現在方便嗎？我已經到樓下了，現在就上來了。”
劉武讓門虛掩着，再把兇器倒放在地上，並拿着王經理的手機跑到臥室。
電梯門開了，168M個子的趙仁義走出了電梯，當電梯門關上時趙仁義利用電梯門的模糊的反射當作鏡子，整了整衣服，摸了摸梳在腦後的閃亮的頭髮。覺得自己足夠帥氣後趙仁義才走到王經理門口，門一推就開了，趙仁義覺得有點奇怪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房間裡整整齊齊，卻讓趙仁義縮了縮鼻子，感覺有什麼怪怪的氣味。
手機來短信了，屏幕顯示：小趙，我突然嗓子疼不舒服，想睡覺，你先坐一會不要來打擾我。“
小趙想看看王經理的病情，一推開門便看到被子裡一個人矇頭躺着，朝着自己輕微的搖搖手，示意不要過來。
趙仁義無奈只得退回客廳，這時看到一個銅製的工藝品倒在地上——底部是梯形的上面雕刻了一些花草等具有傳統文化的東西，但底座卻是平滑的，而梯形上面的面卻有一個邊緣整個看起來像個花盤一樣，花盤上面雕刻着一些樹木，小人等。從雕刻的精緻程度來看這絕對是一件值錢的工藝品，趙仁義端着梯形底座放好在桌子上。然後欣賞着王經理收集的古董，並驚歎連連。
座了一夥，趙仁義感到無聊之極，就在鏡子面前做出各種鬼臉，擺出各種造型。直到再次收到王經理的短信：“小趙，你先去準備吧，我等下就來。”
趙仁義隔着房門告辭了：“那，王經理，我先走了。”
關門的聲音傳來，劉武馬上從牀上跳起，把現場佈置成案發時的樣子，並清理了手機上的指紋，桌子上的指紋，櫃子上的，牀底下的，但由於牀底下的縫比較小，這讓劉武在清理時頭撞了好幾下牀板。接着再把擦拭指紋的T恤用剪刀剪成細細的碎片衝進馬桶。一切弄好後，把門關好，劉武留意了時間 5：53。
個子不高，臉上已經露出了不少皺紋的馬哥（王經理的司機）拿着剛乾洗好的西服來到王經理家門前。馬哥按了好幾次門鈴都沒反應，打電話也沒人接，事有蹊蹺，馬哥只得拿出備份鑰匙，突然，劉武從漆黑的過樓梯冒出來了。
馬哥嚇一跳：“小劉，你怎麼在這裡？“
劉武見到馬哥後故作鎮定：“我來找王經理的，他在家嗎？”
“應該在家的，但是我叫了半天他沒開門。我也覺得奇怪。”馬哥邊說邊打開門，門打開的一瞬間令馬哥驚呆了，王經理的屍體倒在血堆裡，馬哥衝到王經理身邊：“快，快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