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圓月昇天,湖心小島顯得格外幽靜,八個人開始用餐了。
座位是自己隨便選的。
本來是要男女分席,但松本臣說:“大家不知爲何聚到這裡。憑我的直覺,或許會有不祥的事情發生。所以沒有什麼不便的話,大家還是在一起最好。至少也能給犯罪者增加麻煩。”
天宗羽郎哈哈大笑:“這位小哥兒還真有趣。我們好不容易到這個私人島嶼上來,總算是能好好遊玩遊玩,會有什麼不祥呢?不過,也是不錯的提議。一起吃可以少刷幾副碗筷。就一起吃吧!”
“天宗叔叔都這麼說了,不如就這樣吧。”藍元翔丸也贊同了。
夜內次姬見少爺同意了,自然不會反對。
山田雀子和孔月翎也點了點頭。
正橋血染頗爲勉強地答應了。
於是,山田雀子與夜內次姬將晚餐端上了餐桌。
天宗羽郎很紳士地爲女士們拉開了餐椅——當然,源希清的餐椅是松本臣幫忙拉開的。其它兩位男士就比較自私,只拉開了自己的餐椅。
“藍元少爺,看看人家這位小哥兒,又帥、又酷,還關心自己的女朋友。您跟人家一比就差太多了,得好好跟人家學學。”天宗羽郎倒是自來熟。
“是!天宗叔叔,我一定努力!”藍元翔丸說。接着,他轉過頭對松本臣說:“小哥兒,你是怎麼追到這位漂亮姑娘的?跟我說說。我一直追求一個女孩兒,可她卻總不明白我的情,怎麼辦?”
孔月翎不高興地看了看藍元。
松本臣好像沒聽見,兩手還是揣在兜裡。
“喂,這位小哥兒,我問你話呢!不願意回答也應該吱個聲,別不理人啊!”藍元翔丸怎麼也是個少爺,哪裡被人怠慢過?
松本臣依舊不肯理他。
天宗羽郎興許是胃口不好,先盛了碗熱湯要喝。
他還真是早些年當水手習慣了:一下子就是一滿碗,端碗的手自然也沾上了不少湯水。
松本臣的雙手這才從褲口袋裡出來,顯得沒那麼傲慢了。
他看一看四周,突然大喊:“別喝!”
可是爲時已晚,天宗羽郎已經把湯嚥進了肚裡。
孔月翎也正起身想去來點湯暖胃。
“爲什麼不讓喝湯,臣?”源希清有些不解。
“完了,我大意了。”松本臣嘆了口氣。
這時,天宗羽郎雙手捂嘴,嗷嗷大叫,很快便嚥氣身亡了。
松本臣立馬上前觀察屍體。
正橋血染和源希清很是冷靜,似乎熟悉了死亡。
而剩下的幾個人,尤其孔月翎,都驚恐至極。
正橋血染問:“松本先生,是湯裡有毒嗎?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聽了這些,孔月翎甚是害怕,由怕生怒,大聲喊道:“你爲什麼不早說!你早一點說天宗叔叔就不會死了。你爲什麼!”
“對不起,我大意了。”松本臣說,“我要去聯繫警察。正橋先生,麻煩您去碼頭看看船還在不在。”
突然,屋外。想起兩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松本臣又說:“正橋先生,您應當是不用去了。船已經被毀了。”他拿起手機一看:“手機也沒有信號了。”
“難道說,兇手就在我們之間?”源希清問了一句思維及其跳躍的話。
“對。並且極了解天宗先生的人。”松本臣說。
這樣的對話讓夜內次姬很是費解,她也沒有問松本臣的勇氣,就小聲地對旁邊的山田雀子小聲說:“他們在說什麼?爲什麼我聽不懂?”
山田雀子說:“我不清楚,我也不明白。”
藍元翔丸直接就呆住了,對旁邊人的對話沒有反應。
也是,從小嬌生慣養的他又怎麼見過這樣的架勢?
更不用說忽然間就見到疼愛自己的天宗叔叔慘死的景象了。
“好,我告訴你們。先看看這是什麼。”松本臣掏出了一枚閃閃發光的十元硬幣,“大家應該知道,十元硬幣接觸***就會閃閃發光。這枚硬幣呢,就是接觸了我手上的***。***是如何到我手上的?依我想,它應該是被塗在了這餐椅的靠背上。女士們的餐椅都是由天宗先生拉的,所以女士們的手上應該不會有***,都到了天宗先生手上。正橋先生、藍元先生和我該是同天宗先生的一樣,也沾上了這毒物。這一點,我已經試驗過了,各位也可以用硬幣驗一下。”
源希清若有所思:“那麼設下這個殺人計謀的人一定知道天宗先生的紳士風範,會爲女士拉開餐椅,纔在椅背上塗上***。”
松本臣點頭:“沒錯。天宗先生是我們今天的船長。他是水手出身,對吧?吃飯、喝湯急急忙忙的,也不在乎盛得滿手指上沾到溢出的食物、湯水什麼的。於是,這回不是手被湯弄髒了,而是湯被手污染了。天宗先生由是命喪黃泉。他口中有苦杏仁味,面色桃紅,我想就是這樣吧。”
“可你怎麼知道有***?”正橋血染問。
“感覺。”松本臣只吐出了這兩個字。
“感覺?松本先生真愛說笑。”正橋血染語氣不屑。
松本臣應道:“就是感覺。如果***沾到了手上,卻完全沒有感覺,那這個人是真的在說笑了。”
“你爲什麼不早一點說?”源希清一貫不喜歡馬後炮偵探。
“那感覺我也持懷疑態度,不能貿然說出口。不然會讓大家感到驚恐的。而且,直到船和信號發射塔被炸時,我才能確定兇手在我們之中。”松本臣有點慌。
“什麼?你是如何知道船和那個什麼信號發射塔被炸的?”孔月翎問。
“剛纔的兩聲爆炸聲孔月小姐也聽見了吧?爆炸聲的方位便是如此,而且手機也沒有信號了。”未等松本臣解釋,正橋血染如是說。
“那咱們不就身陷孤島了麼?”孔月翎又多了一絲驚恐。
“不,只要半天時間,自會有人來接。”松本臣說,“我剛纔給家人發了短信息,他們很快會來的。在這期間,大家儘量不要單獨行動,最好呆在一起。”
“我們爲什麼要聽你的?誰能確定你不是兇手?”藍元翔丸總算反應過來。
“難道您沒看過暴風雨山莊類型的推理小說?那一般可都是連續殺人事件。”松本臣調笑中是嚴肅,“藍元先生,您可以單獨行動。不過一定要小心。難保兇手下一個目標不是您。”
“爲什麼?我爲什麼要聽你的,小子!”藍元翔丸喊道,“天宗叔叔已經死了!聽你的也沒用!”說罷,他便進了自己的房間,頭也不回。
夜內次姬說:“雀子姐姐,小翎,源希小姐,咱們不如住在一起吧。至少有個照應。”
其它幾人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