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向未來的列車,浸滿了過去的鮮血
未來與現實的交點,危機一觸即發
“啪啪啪……”夜已經深了,城市被寧靜渲染着。汽車拖着一道道飛馳的光痕消失在街邊。還閃着光的街邊的一家小小的烘焙茶點店的二樓還閃着隱隱約約的光。“時龍……”電腦前面敲打着鍵盤的少年看着屏幕上面的那個男人。少年的臉色變得稍微有一點凝重:“處理十字谷殺人案那個警官啊,時龍警官,真是想見一面。”就這麼一瞬間,少年暗藍色的瞳孔中噴濺出了能夠燃燒一切的怒火!城市的夜仍然平靜,熒光燈裝飾着城市,讓這座新生的城市爆發出了一陣虛華的氣息……
“呼啊~”一個年輕的警員把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隨手扔到了旁邊還繡着古典的金色花紋的枕頭邊。“真不愧是detectrain號列車,果然選擇這個案子來調查是正確的選擇……”時龍一邊享受着面前乳白色的瓷器裡面裝盛的淡紅色的液體——儘管時龍也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品紅茶——一邊坐在牀上,享受着從頭頂的中央空調裡吹下來的清新的涼風。窗外的晚霞和在軌道上疾馳的復古式列車,真是戀愛漫畫發生的好地方,而如果漫畫一定要有一個年輕的主人公的話,那就是我們的警察——時龍先生。
• 年輕的警官時龍有一頭烏黑的讓人聯想到宇宙的密發,一對雖然不算很大但是卻蘊含着堅韌之光的眼睛,那一個可愛的臉上稍稍有一點粗獷的線條還有無論什麼謎案都能解決的頭腦——好吧,其實這些都是那些警局裡面暗戀時龍的花癡男女們的片面介紹,事實上時龍並不是一個聰明的人,不過憑藉着那和漫畫主人公十分相近的帥氣臉龐,剛剛從警校畢業的他立即成爲南琉璃警局裡炙手可熱的鑽石王老五之一。
• 在進一步介紹時龍這個冒失的小傢伙之前,還是有必要對他目前的情況做一個簡單的介紹:靠近南海的城市琉璃——一個現代與古典並存、西方與東方互溶的城市。東邊是清新的牧場區域和大草原,西部卻是繁榮的幾乎發酸的富人區。南部是洋溢着海浪氣味的旅遊熱點,而北方則是一個巨大的綠葉之森公園,公園的北方沒有圍欄,而是直接連接着北方的大峽谷。
• 就是這樣一個城市,在東方設計了一個更加吸引人的項目:“detectrain”幾乎完全復原東方快車的列車,從東琉璃開往南琉璃的琉璃中心車站。全程橫跨半個琉璃市,一晚上的旅途,附贈豪華的套房服務。不過事實上,真正讓這趟列車出名的其實是一個推理小說寫作團伙,名字也叫做detectrain,據說是每隔3個月,也就是每一次列車班點都要準時登場列車,用一晚上的時間寫作,第二天就可以變成暢銷的推理小說。
• 那麼,我們回到現在正在列車上面欣賞窗外像是被火燒起來一樣的晚霞的時龍,他今天到來這趟列車不是爲了別人,就是爲了這個推理小說團伙。當然,時龍根本就不喜歡什麼年輕人的推理小說,他今天到這裡來,除了公費享受這一趟豪華的列車之外,還有另一項更重要的任務——
• “按照遠光警長的說法,那幾個人應該是這節車廂的,我怎麼說也要去見見這幾個人了,畢竟是來調查這件案子的。”時龍順手把枕頭旁邊一個精美的鏤空玉葉裝飾扭開,把空調的按鈕按掉了。時龍剛剛想要走出自己的房間,就聽到了門口傳來的一陣吵鬧聲——“喂喂,乘務員先生,你應該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意思吧!”“我們沒有接到類似的通知,事實上我們也退還了你們的定金……所以……”一個無助的男聲傳了過來。“門口怎麼了?”時龍打開了大門,5個人在他面前吵了起來——
• 首當其衝的是一個滿臉殺氣的顧裡式女生,她正在衝着一個瘦弱的男孩子發脾氣:“你無論如何也要解釋清楚這種事情,我們是已經說好要把這房間給我們留着吧!”那個戴着乘務員帽的男孩子滿臉的害怕和驚慌,雙手無助地左右搖擺着,還想要解釋,可惜還沒有解釋,已經被對方的氣場嚇呆了。“你們……”“你正好出來了,你要不要解釋一下爲什麼要住進這間房子?”那個指着時龍的短褐發女生簡約的連衣裙有條理地包裹着身體,顏色既不單調,卻又正好渲染地恰到好處,正好似這個女生一樣的中性的女王美。
• “好啦,好啦,你這樣繼續追究也沒什麼意義,純,算了……”“算了什麼算了!!曉筱,死的是你的男朋友,決定每一次都要留出這樣一個房間紀念的不也是我們嗎?”李純站在之前說話的那個穿着米黃色襯衫的女子面前,瞪着眼睛,滿臉的殺氣。“可是……”那個叫做上官曉筱的女生穿着一身米黃色襯衫,寬鬆卻又不失禮,牛仔褲的淡藍色和米黃色映襯着上官曉筱的白皙的膚色,在現代感十足的裝扮之下卻又顯露出了一個女孩的柔弱。事實上,這女孩子確實也沒什麼底氣,被李純吼了兩句,就看起來比那個乘務員還要害怕。
• 但是李純的話題顯然觸到了其他人的敏感部位——一個戴着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生推了推眼鏡,稍稍有一點不自在地說:“你一定要提起這件事情嗎?”看到了上官曉筱的那副悲傷的樣子,純女王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那我還能怎麼辦?那件事情對大家都很打擊不是嗎?你說啊,你不是也很受影響嗎,旭東?”那個叫做張旭東的男生一身運動裝扮,寬鬆的運動風衣,反射着陽光的運動褲,一看就知道是狂熱的體育愛好者。
• “要我說的話,這件事情大家都不要再談起來可以嗎?”剛纔一直在旁邊輕蔑地看着大家的滿臉橫肉的敦實的男子終於令人討厭地發話了,“就當做張文傑只是一次意外死亡,他自己忘記關煤氣,自己把自己害死的,一點也不值得傷心!”“你——”“警方不也說是意外了嗎?”小胖子握了握手,粗魯地撞開了在一旁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的乘務員。李純拍了拍低着頭的上官曉筱的背:“曉筱,向元說的那些話,你不要往心裡去啊。”然後又指着乘務員和時龍的鼻尖毫不留情地下最後通牒:“你們兩個,要不是列車已經啓動了,我早把你們兩個人趕下列車了!”
• 就在這個時候,時龍聽到了一陣怪異的聲音——“窸窸窣窣……”那是什麼聲音?時龍還沒有仔細辨析,他一眼晃到了乘務員的胸卡:“detectrain9號車廂乘務員 20 洛奇”洛奇啊,這個名字真奇怪。讓人容易想到北歐神話中的邪神呢,不過這麼說起來……看着還在擺着手,一副無辜樣子的乘務員,時龍突然感到一陣心虛:這種感覺,感覺就像是強烈的仇恨與冷靜殘酷的氣息居然在這樣一個年輕的男孩子身上纏繞?!
“……總之,要不是一年之前的意外的話,我也不會——”李純還沒有訓斥完,剛纔一直走神的時龍終於決定說幾句話了:“也許你知道我的目的的話,你就不會這麼想趕我們走了。我就是來調查一年之前那件謀殺案的警察。”“等等,你是說”李純突然感到一陣眩暈,比起李純,身邊的上官曉筱更是反應激烈:張文傑……張文傑……
• “曉筱,今天我們去幹什麼呢?去薰衣草田?去陽光河原?”張文傑那陽光的笑臉展現在了曉筱的眼前。儘管還沒有睡醒,但是張文傑的笑和清晨的陽光一起亮在了曉筱的臉上,曉筱就算是睡美人,也會瞬間醒來的。那時候的我們是多麼幸福,幸福地好像是沉澱在甜美桃汁當中粉紅色的棉花糖一樣。
• 從回憶的幸福當中醒過來的上官曉筱突然一聲大吼:“夠了!”“啊?”時龍一下怔住了。“我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上官曉筱一副疲憊的樣子,“我現在不想接受調查,也許等到晚上,十點的時候我們全都聚集在大廳那裡好了。我累了,想要回房間了。”上官曉筱不理會旁邊擔心的李純和張旭東,徑直走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面。
• “那個……時龍警官,你所說的那個案件是怎麼回事啊?”乘務員有一點怯生生地看着時龍,問道。還真是好奇心很重啊,時龍拍了拍乘務員的腦袋:“你不會想要知道的,晚上會做噩夢的啊,小傢伙~”“你這什麼態度啊!”乘務員不滿地看着時龍的半月眼,“我的名字叫做洛奇,你應該知道吧?剛纔你的眼神一瞟,你以爲我沒看見嗎?”“啊?”時龍一下子被嚇到了,“我的眼神……喂喂,你居然連這個都能看到啊,你不是正在和別人說話嗎?”“真不好意思啊,我天生就是一個偷窺狂啊~”乘務員發着牢騷一樣看着時龍。“反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真是的……我們認識嗎?”一邊說着,時龍一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 看着時龍警官離開的背影,乘務員就像是被揭掉賽璐璐面具的人偶一樣,馬上換了一副表情。“時龍?”乘務員從自己的包裡面掏出了一個小筆記本。“十字谷殺人案”幾個字在上面十分顯眼。“轟隆隆隆——”列車在夕陽的籠罩下在東琉璃的平原上疾馳,而在天邊,一抹黑暗逐漸開始向天穹的中央擴散……
“所以……剛纔的吵鬧聲是你們乾的嗎?”坐在走廊盡頭看着一本推理小說的乘務員有一點無可奈何地看着面前摸着後腦勺的張旭東。從晚上八點開始就坐在這裡看書,然後一直不得安寧——先是李純,進了房間之後大約平靜了3秒鐘就開始吵吵鬧鬧。然後是張旭東,結果結局還是這樣吵着出來了……這幾個人真的像警方絕密網站上面記載的一樣是好朋友嗎?爲什麼還吵得這麼兇?
• “請問……”面前來的那個女子註定洛奇這一本書無法安安靜靜的看到十點鐘。“啊啊,曉筱,你也是來找向元的嗎?”就在這一瞬間,洛奇突然注意到了曉筱和張旭東眼睛之間的那一瞬——僅僅是一瞬的恐懼與不言而喻。還包含着對於過往的那種人類與生俱來的焦慮。看起來我這一趟旅程註定不會這麼安安靜靜地過去。乘務員看着曉筱推開門走進了向元的房間。
• 曉筱剛剛離開,乘務員從包裡面重新掏出了那個小本子:本子的第一頁寫着一個單詞:“Ulciscere”。乘務員嚴肅地翻開了第二頁:那是一個美麗的女人的照片,高挑的眼神裡面透着一絲冷漠,但是柔順的黑色短髮和背後的長髮一樣,露出一陣寒氣。但是在這張照片的旁邊,還寫着這樣一行小字。“死者:左月。死因:火災場吸入過多煙塵死亡,系謀殺。”但是,那個動聽的名字被一條黑線粗魯地劃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英文單詞——“Luna”
• 列車從東琉璃好似一整塊在黑夜下的翡翠似的平原上疾馳而過,遠方的鐵軌在整塊翡翠上面連一根釣魚線都不如,更像是一道隱隱約約的暇痕,時而劃過時而消失在你的視線中。儘管完美的翡翠更珍貴,但一道暇痕也未嘗不美。如果,在翡翠上的讓人神清氣爽的綠色上再添一道飛馳的冒着蒸汽的動點——這便是detectrain。
• 黑夜籠罩着大地,在南琉璃難得一見的星星在空中閃爍着,但是沒有一顆的光照射到這個小小的大廳裡面。“如果我沒說錯的話,當初警方認定張文傑是意外死亡吧?”李純無聊地把玩着面前桌子上面根本發不了光的燭臺,想要在沉默當中尋求一絲安全。
• 本來就被這種沉默的氣氛折磨得快要精神失常的時龍終於找到了說話的開始:“如果我沒說錯的話,當初在一年半之前,死者張文傑和你們一起是居住在位於南琉璃的三人行公寓對嗎?那是一個面對青年人開放的極低房租公寓,每一層聯合出租,一共三個房間。然後,張文傑和曉筱是住在一個房間的情侶……”“你以爲這個是推理小說,要提前重敘劇情?”李純冷冷地打斷了時龍的話,時龍也只好尷尬地指出中心:“一年半之前,在列車即將發車的前一天,張文傑由於吸入了過量的一氧化碳而死亡。”“這些事情我們都對警方說過無數遍了!”張旭東從包裡面抽出來一支電子香菸,放在嘴裡。
• “但是現在纔是關鍵所在——你們聲稱一打開門,立刻就聞到了濃濃的煤氣味。我記得當初在警局的時候張旭東你還沒有戒菸,還一直抽着煙。當初推開門也是這樣吧~!”“……有問題嗎?”“如果煤氣從泄露的廚房一直擴散到牀邊,那樣的話煤氣濃度肯定很高,一定會當場爆炸。除非——煤氣不是從廚房來的,而是瞄準了張文傑進行殺害,所以濃度並沒有到達爆炸極限。”
•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其實是自己殺害張文傑之後再僞造成意外嗎?”張旭東稍稍有一點生氣,但是更多還是擔心上官曉筱會不會觸景生情,把持不住。上官曉筱一直閉着眼睛,低着頭,什麼話也不說。過去的時光已經過去了——曉筱不停說服自己,但是她還是沒有擡起頭的勇氣。她嘗試着擡頭,說點什麼,但是到了嘴邊,卻還是變成了:“這麼說警察先生你不把向元叫過來好嗎?當時我們都在向元的房間裡面,這可是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呢!”
• 李純沒好氣地打斷曉筱說話的嘗試:“向元說他頭痛,想要躺着睡一會,有什麼事情可以明天再講。讓我們先嚐試……”李純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向元疲憊但是還是那麼讓人覺得不舒服的聲音:“我說了!我要在這裡躺一會兒!”張旭東板着臉看着打開房門的向元,和在門口不知所措的乘務員:“可是,正在進行調查,我覺得……”“我不管了,明天我會解釋的!”向元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門口只剩下乘務員摸着頭尷尬的傻傻笑着。時龍沒有理會乘務員的尷尬境地,自顧自地翻開了警察手冊:“你們的證詞裡面說……”“夠了!!”上官曉筱大口大口呼吸着,臉色蒼白。雖然內心極其悲傷,但是曉筱還是強忍着鎮定和眼中的淚水。
• 每個人都在說他的死,而我只想好好忘掉這些事情。“沒什麼,我只不過是想去上廁所。”曉筱低着頭,一臉的悲傷,她漸漸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坐在走廊盡頭的乘務員側着臉看着她,陰影在他的臉上鋪開,像是死神一樣。“咔噠”一聲,曉筱房間的門關上了,門鎖含上鎖釦的聲音就像是一個號令,整個談判桌上的人都開始反感時龍——“既然這樣,我去房間裡面重新叼一根電子香菸好了。”張旭東用手肘撐着桌子,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好像是在向時龍示威一樣。李純同樣憤怒地瞪着時龍,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說不定時龍即將就會慘死,不過幸好李純同樣離開了:“那我去補補妝。”
• 帶着你是否還有化妝的習慣這樣的疑問的表情,時龍默默看着三個人全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這個警察真是當得太失敗了……”時龍沒好氣地看着窗外,儘管月光很清澈,但是一點也照不進那一個小小的窗口。真是神奇,窗外的樹木被寒風吹得瑟瑟發抖,但是房間裡面卻還是充斥着幾乎讓人窒息的熱量,不斷流動在每個人身上。還想進一步探討自然和人的區別的時龍馬上就被一個女聲打斷了——“好,那我告訴你,關於當天所有的事情。”
• 上官曉筱會主動提供當天所有的情況,這是除了曉筱上廁所如此之迅速以外最出乎時龍的意料的事情。雖然李純和張旭東隨後還是從自己的房間裡面出來,並且到了大廳,並且也想阻止曉筱,但是已經和盤托出的曉筱讓他們不得不自己詛咒自己低估了曉筱上廁所的時間——“當天是向元的生日,我們全都到了他的房間裡面慶祝。但是張文傑卻因爲頭痛而沒有到場。雖然我也很頭痛,但是症狀相對較輕的我還是按時到了地方。”
• “我們玩了很久,期間我們都沒有離開過房間,直到後來我的頭痛沒辦法止住了,他們才把我送回去。當然我們房間的鑰匙一直在我手裡。然後後來我用鑰匙打開了鎖住的房門,就聞到一股濃濃的煤氣味。然後……張文傑就已經在牀上痙攣了……”上官曉筱咬着牙,拼命不讓自己聯想到當時的場景,“可是……可是……我們誰都沒有在那時候回去過啊,在我走之前,張文傑還是……”曉筱捂住嘴巴,眼睛睜的大大的……
• “也就是說,張文傑在你們聚會的時候死亡了?”時龍一邊潦草地在手冊上面記錄着,一邊繼續追問道,但是這馬上招來了李純的惡意打擊:“警察先生,我們誰都沒有回去過,那個密室也沒有別的鑰匙,唯一的一把鑰匙在門口放包的地方,在曉筱的包裡面睡得好好的,也就是說,我們之中誰都不可能殺人!!”像唱歌一樣得意地打擊時龍之後,張旭東接着攻擊:“當然,我們也沒法幹諸如從廁所的窗口溜出去之類的辦法——除非你認爲我們有膽子在26樓上面翻窗子的話。”
• 時龍正在考慮要不要下定論說是外來人員作案,以免自己待會兒真的被這三個人憤怒地分屍的時候,馬上乘務員的聲音就讓時龍的“自救計劃”胎死腹中:“我記得那種公寓樓層一般沒人出去的時候都是關着的對吧?”“你要是想說兇手只可能在我們中間的話,咋一看確實是這樣,但是你該如何解釋我們全都沒有離開過房間這種事情?”李純對待乘務員顯然和對待時龍不是一個層次的,至少乘務員沒有性命安全之憂。
• 不過這個乘務員接下來的回答讓所有人整體流下了一滴汗:“那就只可能是一個人做的案啦——這棟樓層之前死過之後沒有離開的鬼魂,動機多半就是看到你們住進了之前他住過的地方,非常生氣,所以纔會神不知鬼不覺地開啓了煤氣管道。當然,鬼魂的話,穿牆也就很容易了。”看着乘務員天真無邪的年輕的笑臉,時龍決定以後寫自傳的時候一定要把這一天寫進去,標題就叫做——“時龍最倒黴的一天”
• 儘管讓所有人都尷尬了,乘務員還是提出來另外一個誰都沒有思考過的方向:“也許之所以沒有到達爆炸極限,是因爲在張文傑死亡之後房間的某個地方出現裂縫之類的,然後煤氣就漏走了之類的吧……”看到這個解釋好像很合理一樣,時龍慶幸自己找到了不會被殺死的理由了。
• “這是不可能的……”這一次是剛纔一直沒有說話的上官曉筱,“後來警方曾經檢查過,房間幾乎可以說是密封的。我們開了中央空調,所以窗戶都關上了。然後……張文傑當時還沒有死,後來,我親手拔掉了他的氧氣管。”“什麼?!!”時龍震驚地看着曉筱,血液像是凝固了一樣。好像是一道指令,時龍立刻翻了翻之前的筆記:“當時你並沒有提到過類似的事情啊!”
• 怎麼可能提到啊,我沒辦法直接說出這種事,這會讓我想起當時的場景的。曉筱眼前幻化出了一副美麗的圖像:一道道鮮紅色的線條在一個白色有光澤的界面上穿梭着,隨着眼角的裂縫越來越大,幾點鮮紅從眼角的皺紋裡面流下。“嗚嗚嗚——殺了我——”那個被稱作鞏膜的白**面上面的鮮紅色的線條從裡面一根根有質感地冒出來,一根一根“啪啪啪”頂了起來,就像是被一雙無情的大手直接剝離。毛細血管上面的鮮紅甚至開始渲染到白色的區域裡,像是用硃砂畫成的水墨畫……“殺了我,曉筱!”那個男人痛苦地,流着口水,一掃往日的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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