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門——
深夜的天師門都是一派祥和之氣,沒有了燈火,除了一間小石屋還在亮着燈光。
屋內,吳誠依在長椅上,翻看着古書籍,這時門被推開,呂正風急忙邁着步子走了進來。
“啪——”呂正風雙手狠狠拍在了吳誠前的桌子上。
“老頭,我聽說你聯繫了軍方,去監視殷蕩,你這是什麼意思?”呂正風激動地喊道。
“我是派去了軍方,但是那不是監視——”吳誠放下書,嚴聲說道。
“那是什麼?”呂正風大聲問道。
“殷蕩的來歷,想必你我都知道吧,那晚的談話,我確實很認可他,但是當我請求軍方支持和幫助時,他們卻還想看看他,我也只能同意了——”吳誠嘆道。
“殷蕩確實來歷不明,但是我是看着他長大的啊,那孩子是個好孩子,老頭我看還是聯繫軍方不要了吧——”呂正風低聲說道。
“我說你還真是個好師傅啊——”吳誠看着呂正風讚道。
“啊——他和我很像啊!”呂正風站直說道,眼睛卻往下看着發呆。
“我希望你明白一個詞,那就是宿命!一個人的宿命早早就已經安排好,就好比是個圈,我們就在圈裡無盡循環——”吳誠起身說道。
“哼——”呂正風聽到,冷哼了一下,道:“宿命那東西,我是不會信的!而我的徒弟更不信,我相信他,一定會讓你後悔你剛纔的話!”
呂正風說完,轉身離開了屋子,看着呂正風離去的背影,吳誠深吸了口氣,道:“我的好徒弟,這條道路你不知道到底有多黑——”
……DS市郊外……
殷蕩捂着眼睛回到了呂正風的家,搖晃着身子走進了裡屋,視覺的干擾,使得他一不小心沒注意門檻,摔在了地上。
“可惡——”殷蕩摁着地板起來,睜開了眼睛。
殷蕩起身,坐到炕邊,向後躺去,眼神呆滯的看着木樑,想起了人影的話。
“殷蕩,你應經要是去九眼的使用權了,而代價將會是你即將要失明——”
人影的話似乎還在殷蕩的耳邊響起,殷蕩久久發呆不語,知道一縷月光投射到他的臉上。
“失明——”殷蕩張嘴重複了二字。
殷蕩深閉上了眼睛,竟來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漆黑的周圍傳來了魯濱的聲音:“殷蕩,你怎麼了?剛纔我又和你斷了聯繫了,是哪傢伙嗎?“
“魯濱,我剛纔眼睛流血了,而我得到了那傢伙的消息,我即將要失明瞭——”殷蕩低下頭如實回答道。
“原來這樣,強大的代價啊——”魯濱嘆道。
“額?”殷蕩嗯聲不解。
“你見識的還不是很多,我在古墓裡可是思考了幾千年啊!我一直在想自己爲什麼回落到今天的下場,就在有一天我明白了——”魯濱沉聲說道。
“是什麼?”殷蕩好奇問道。
“那就是宿命,每個人的宿命都是不一樣的啊!我的宿命就是誤國,最後被人下此陰咒!那個叛變我的人,他的宿命就是取代我!而你…”魯濱的話沒有說完。
“而我怎麼了?我的宿命到底是什麼啊?”殷蕩失落着臉,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低。
“其實,你的宿命我還搞不明白!就算在你的精神世界裡,我都看不透!——”魯濱說道。
“爲什麼?”殷蕩再次問道。
“難道你就沒有注意嗎?你的精神世界什麼都沒有——”魯濱回答道。
殷蕩愣住了,看着周圍漆黑的一片,自己一直以爲精神世界就是這個樣子。
“黑暗,黑暗!都是黑暗,而且什麼都沒有!而你的性格卻一直是樂觀,對你的理想也是積極堅持的,還真是矛盾啊——”魯濱嘆道。
魯濱的話觸及了殷蕩的心,自己一直咬口說要愛好世界,而自己的精神世界卻是陰森黑暗。
殷蕩“噗通”一聲跪下來,皺着眉頭說道:“我的精神世界爲什麼會這樣?難道,我真是個一直生活在黑暗裡的人嗎?”
“宿命,這就宿命!那不是你我想要改變就可以改變的啊——”魯濱的話一字字地打擊着殷蕩的心。
“這麼說,我的想法一直是錯的?我的宿命根本不是愛世界,而是……”殷蕩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你的品質執着,算的上強者所具備的了,而強者的能力總有一天,受宿命的輪迴,痛苦將會一直隨他輪迴!這也就是我開頭爲什麼說,強者的代價了!”說到這兒,魯濱總是是解釋清楚了。
而殷蕩也算是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自己一直做得算是什麼,意義何在。
殷蕩的眼前一亮,回到了現世,他張開了眼睛,沒想到外面已經是白天了。
殷蕩坐了起來,臉上卻沒有一點表情,冷冷地發呆,像個沒有靈魂的空殼一樣,他下地走到了炕。
一切就像是不受殷蕩控制一樣,雖沒表情,卻是完成了洗漱,然後回到裡屋。
農村家的衣櫃門上一般都有鏡子,這是爲了忙農是的方便,穿好衣服關門照一照,就去農作。
殷蕩搬着凳子坐在鏡子前,看着面容憔悴的自己發呆,他伸手去摸鏡子,順着鏡子裡的自己,向下滑動。
也許是呂正風家的櫃子鬆,殷蕩剛剛滑了沒多少,櫃子的門竟然輕輕動了,一本黃皮的小日記本從櫃子裡滾了下來,滾到了殷蕩的腳邊。
日記本皮上寫着“毅記”二字,是用沾了黑色墨水的毛筆寫的,殷蕩好奇彎腰去撿,握着手心裡起身。
殷蕩的眼睛一直盯着書皮上的字,心裡琢磨道:是驢老頭寫的嗎?爲什麼叫毅記呢?
好奇心的驅使下,殷蕩不禁伸手翻開了書皮,第一頁不是字,而是一副鉛筆畫。
一個矮小瘦弱的小男孩,看着年齡不大,哭坐在地上,幾個面容奸惡的男孩圍在小男孩身前,他們身邊有一個話框,上面寫着:你這個總愛紅眼睛的怪物,我們纔不會跟你玩的——
看着畫的內容,殷蕩擡起頭驚住了,嘴裡嘀咕道:“這,這不是我嗎?難道是驢老頭畫的我小時候?”
殷蕩瞬時對日記起了興趣,低頭又翻開了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