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大結局



軒轅玄雨默然,卻依然有些不服氣。

“冬歌,你說吧,對母親的死,我也有很多疑惑,現在也是時候讓我知道真相了。”甘澈輕聲細語的安撫到。

雖然表面上很鎮定,但他那略微顫抖的身體,已經出賣了他內心的緊張。

“這事還要從三十年前巴拉族的滅族說起。”

“巴拉族滅族後,凰族的族長認爲對自己的姐姐已經有所交代了,便將自己的大女兒封了聖女。在凰族,所謂的聖女其實就是下一代的族長接班人。”

之後過了一兩年安靜的日子,一個軒轅皇朝的官員在洛城見到了聖女,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緣由,他對聖女上了心。

經過打聽,主動找到了凰族,第一次去凰族,他沒有說要做什麼,只是說要來尋找一味藥材的。因爲鳳凰嶺上人傑地靈,有很多稀有的藥材。他的說法沒有引起凰族人的疑心。

那人隨後便離開了,不久後,聖女去洛城玩,路上便離奇失蹤了。

隨行的護衛也身死在路上。

三天後,蠻荒族的人將聖女送了回來,但那時候的聖女已經身中了蠱蟲。

族長爲了救女兒,只能答應了蠻荒族的要求,將聖女交給了那個官員帶走。

這時候大家才知道一切都是那個官員搞的鬼,也是他和蠻荒人勾結的。聖女被帶走後,官員謊稱是他的女兒,送進了皇宮,聖女因爲身中蠱毒,一切都要聽從那個官員的命令。但內心裡,聖女是怨恨之極的。

聖女進宮後,很快懷了孩子,那孩子便是甘澈。而皇上也將她冊封爲蝶妃。

或許是因爲聖女和樂的個性很相似,眼眉也有些酷似,皇上很歡喜她。這樣她的父親也就水漲船高了。地位在朝中如日中天。

這些都看在聖女的眼中,聖女是個冰清般的人兒,也有一顆玲瓏心,自然不希望害了她的人得到什麼好處,雖然嘴上不說,對那個官員也是恨之入骨的。

加上她很怨恨皇上搶佔了她的身子,怨恨軒轅皇朝的人,因此想要對這些人予以報復。

就在這個時候,凰族的人,她從小青梅竹馬的一個男人來尋她,當然他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用了楽奴的身份。

兩人見面,彼此感覺恍如隔世,那人要帶她走,她卻拒絕了,那時候她的心情想必也是很複雜的吧!

楽奴離開了皇宮,不知道怎麼的,這事就讓當時的皇后知道了。

皇后嫉妒蝶妃的得寵,心裡便留了意,後來在那個楽奴的身上發現了很多珠寶,其中,還有一顆東海珍珠,而那顆珍珠是皇上剛剛給了蝶妃的,異常珍貴。

其實金銀原本就是那人的,楽奴不過是個幌子,凰族的人其實很有錢,只是他們都很少花用,在大山裡根本用不到。

他此次來,也是族長心念女兒,便讓他帶了很多金銀來,怕女兒受了委屈。

但蝶妃在宮裡也不缺錢,便拒絕了,她聽說母親積憂成疾,經常失眠睡不着,心裡惦念,便將那東海珍珠給了他,讓他代爲轉交,給母親磨成粉吃了安眠的。

結果卻被皇后發現,皇后把東西給了皇上。

皇上質問那人,那人死活不說實情,因爲不能說,如果說出來其實蝶妃是凰族的聖女,恐怕會給族人帶來滅族的禍患。

就這樣那人被皇上活活打死了。之後皇后在皇上的身邊一個勁的鼓吹,這事就變成了,是蝶妃暗中和楽奴勾搭,然後給了小白臉錢財。

皇上是個醋勁特大的人,自然不能忍受這一點。

偏巧,這事被蝶妃知道了。

蝶妃能做聖女,也不是真的一張白紙什麼都不懂得。早就暗中收買了皇上身邊的小太監。

小太監將這事偷偷的告訴了蝶妃。

蝶妃心裡反而感覺到了解脫。

當天晚上盛裝豔豔到了皇上的身邊,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借酒裝瘋說自己不是那人的女兒,只不過是被那人搶來的。

最後更是指着皇上的鼻子說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那會聖女的心思究竟是怎麼想的,已經沒人知道了。

總之,這次更加激怒了皇上,皇上質問,軒轅澈是誰的兒子,蝶妃頓時感覺一陣刺痛,那一刻,她面對皇上的怒容和受傷的表情,心是痛的,她感覺自己真的很蠢,爲什麼會在乎一個強取豪奪的男人,她該恨纔對啊!

結果,她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卻因爲自己的矛盾和心緒紊亂而昏倒。

皇上將她送回了宮。

什麼也沒說的走了,當天晚上,聖女的假父親被皇上的人暗中帶走,一番審問,那人將一切都說了。

那人爲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將得來的一個很重要的消息告訴給了皇上。

那消息就是關於凰玲瓏牌的。

皇上那時候因爲血咒,而痛苦不堪,一聽說天下有這樣的好事,加上對凰族早就恨之入骨,自然不會放過。

於是便假作心疼蝶妃,給了她恩典讓她會族裡去看看,暗中派人跟蹤,找到凰族的所在。

當蝶妃離開,便有人對凰族下了手。

而蝶妃也在半路被皇后的人暗殺了。

皇上對蝶妃愛之深,恨之切,特意命令讓人侮辱了蝶妃之後,再殺之,以解心頭之恨。

這些便是所有事情的經過了。

冬歌說完了,甘澈早已是泣不成聲。一雙眸子血紅的盯着軒轅玄雨,眸底是怨恨和濃濃的委屈。

軒轅玄雨也是一聲嘆息,按照冬歌所言,上一輩的恩怨原本就是糾纏不清的,早已沒有誰對誰錯,但甘澈,當真是無辜至極。

軒轅玄雨看着甘澈,這麼多年來,他虧欠這個兒子太多太多了,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舒葉在一旁心早已揪成了一團,甘澈,太可憐了。

至此,過往的那些謎團,終於完全解開了。

冬歌瞧了瞧軒轅玄雨,抿着脣拉着舒葉躲到了一邊。

舒葉遲疑了一下,覺得這個時候讓他們父子談談是最好的。

因此乖順的跟着冬歌出去了。

這一幕看在甘澈的眼中卻變了味道。

“看來,她還是選擇了冬歌,這樣也好。”他已經一無所有,沒有了舒葉的牽掛,更是可以好好爲死去的孃親做點事了。過去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他都知道了,斷然不能讓母親白白的死去。他也不管現在的蠻荒王到底是不是最初於那官員合謀的人。

他只知道,母親的仇,有一半是蠻荒人所爲,還有心愛的女人,也是被蠻荒人所傷,這筆賬該好好算算了。

那一天,父子兩個說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軒轅拓也跟着冬歌出去了。

當天大家只能在山洞裡休息,軒轅玄雨和軒轅拓在一起說話,甘澈卻靜靜的在一邊,不言不語。

舒葉想要上前,又感覺這會讓他一個人清淨下是最好的。

何況,她和甘澈之間,關係實在很複雜,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和他相處,儘管內心是愛着他的,卻有些不好意思主動表示什麼。

入夜,甘澈將衆人都已經熟睡了,他深情的注視良久舒葉,咬了咬脣,離開了山洞。

連夜離開了羣山,趕奔蠻荒國。

其實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距離蠻荒已經不遠了。隔了兩座山而已,只不過舒葉是個路癡,分不清楚東西南北,纔會在大山裡轉圈圈。

但甘澈可不是路癡,他早年也去過蠻荒國,對這裡雖然不熟悉,也知道該怎麼走。

他一路飛奔,心裡的怒火已經越來越熾熱了。

一天一夜的時間,蠻荒國已經呈現在眼前。

蠻荒國說起來也就有現代的一個上海那麼大。實在是個彈丸之地。

整個國家從東到西加起來駕着馬車一天就能到達,這還是悠着來的。

當甘澈站在蠻荒的城門,看着裡面不遠處那座巍峨的宮殿時,眸底瀰漫起冰冷的殺機。

耶羅是如今蠻荒國的王。

說來也是搞笑,之前恰恰羅的父親,前面的蠻荒王,被舒葉一翻恐嚇之後,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蠻荒。

他下令手下不要去鳳凰臺搗亂,更加不要去洛城晃悠,至少這一年多消停一點。

結果他高估了手下人對他的忠誠。

蠻荒的人似乎骨子裡天生便有一股野蠻和狼性。

國王的命令被大家呲之以鼻,尤其是大家弄明白把國王逼迫至此的居然是一個女人後,更加不服起來。

一個女人罷了,就算打不過,我們不是還有蠱蟲,怕她何來?

在這些反對的人中,最瘋狂的就是耶羅了。

耶羅是恰恰羅的叔叔,卻還不是親叔叔,蠻荒人荒誕的很,有時候會一個女人幾個男人的睡,也就是貴族之間相互交換小妾。

耶羅的母親是個小妾,恰恰羅的父親,也就是之前的蠻荒王叫拿。

耶羅的母親就是拿的小妾,之前被幾次送了有功的大臣春宵一度。這樣最後耶羅究竟是誰的孩子,連他娘自己都不知道。

可不管是誰的,耶羅的父親都要撫養,只是不大歡喜他罷了,恐怕換了誰也歡喜不上來的。

耶羅的身世大家都是知道的,也因此,他從小便受盡了白眼。

漸漸的,他的性格殘虐叛逆很多,就連他的親生母親也是被他暗地裡折磨死了,在他眼裡,母親就是他的恥辱來源。

只要母親活着一天,他就會飽受這種恥辱。

如今耶羅見兄長如此的膽小,便攛掇他的手下叛變。

三日前,耶羅的人將拿給軟禁了起來。自己坐上了國王的位置。

雖然只有三天,耶羅的手下便已經叫苦不迭了。

他做了國王,立馬囂張了起來,把原本就很喜歡的幾個大臣的女兒給霸佔了,還把平常和他對立的幾個大臣滅了滿門。

雖然只有短短的三天,殺的人幾乎有上百。

蠻荒原本就是個小地方,人數也不多,他這麼一折騰,幾乎去掉了十分之一。

耶羅的殘酷統治讓手下後悔不已,便私下裡聚集起來,看看怎麼能將耶羅抓了,放拿出來。

正在這個時候,一箇中原來的人,居然之手提着長劍,明目張膽的闖進了皇宮。一劍刺死了耶羅。

衆人震驚。

皇宮裡,甘澈看着腳下的耶羅屍體,面無表情。

這個傢伙比較年輕,和母親的死基本沒什麼關係。

他殺了他,就是爲了解氣,但這個所謂的王宮,也不該存在。既然都來了,那就殺個過癮好了。

甘澈脣邊勾出一抹嗜血的冷笑。

他再次擡劍,殺進了王宮的後宮。

將那些看見的,看着不順眼的人統統殺光,一時間血流成河,整個王宮裡一片屍山血海。

最終到了一處偏僻的院落,見到了被軟禁的拿。

拿這三天時間彷彿蒼老了十歲。

見到有人殺過來,他的眸底滑過了希望,卻在看到那把冰冷的長劍時,所有的希望都落了空。

甘澈不認識拿,瞧着他的樣子,心裡便有種說不出來的厭煩,幾乎沒有猶豫的,揮劍刺了過去。

正在這時,從旁邊揮灑出一片黑色的濃霧。

濃霧裡,都是蠻荒族人使用的蠱蟲。

濃霧迅速朝着甘澈而來,如果甘澈被籠罩了,那他在片刻之間就會變成血水的。

蠻荒人,善於用蠱,這個種族的人是很可怕的,只不過,最近耶羅下手太狠,把很多有本事的人,都給暗中解決了,否則,甘澈也不會如此痛快的殺到現在。

但他的痛快也只能到此了,蠻荒的人已經反映了過來,紛紛圍攏上來,使出自己的蠱蟲,朝着甘澈襲擊而來。

甘澈知道這次麻煩了,對這些蠱蟲,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他來這裡,本就抱着必死的心。

只想着爲母親報仇,然後和這些人同歸於盡。

如今危險就在眼前,甘澈甚至已經感覺到了死亡的召喚,他的心忽然不能平靜了。他後悔了,後悔不該如此的魯莽。

不是怕死了,是心有不甘,他想她,想舒葉,想看到舒葉最後一面。

這樣的念頭是那麼迫切的折磨着他,啃噬着他的心。

身後是十幾個蠻荒的高手,各自拿着自己的武器,逼迫甘澈不能退後一步。

兩側的房頂上,是各拿弓箭的護衛,前方是黑壓壓的蠱蟲濃霧。

在濃霧中甚至能聽到鬼哭狼嚎的聲音。

此刻的甘澈已經退無可退了,只能全神以待,實在不行便和這羣雜/種養出來的混蛋同歸於盡了。

正在這個關鍵時刻,從一側的城門口快速閃來幾道身影。

爲首的那人帶着一道虹光幾個閃落到了近前,眼見着甘澈的危機,一聲大喝:“瞄的,敢欺負我男人,小娘讓你們統統陪葬。”

話音未落,一道道虹光從那人身上射出,於此同時,一隻飛鳥從那人的身後升起,迅速擋在甘澈的身前,張嘴吐出一道火焰打了面前即將逼近的黑霧上。

那黑霧遇到火焰頓時燃燒起來,鬼哭狼嚎的聲音響遍整個王宮的上空。

“什麼人,敢擅闖王宮!”怒斥的聲音在一側空中響起。

這聲音未落,先前到來的人影頓時怒罵起來:“瞄的,在鳳凰嶺,小娘的警告都是兒戲是吧!你們居然敢欺負我老公,擅闖怎麼了,小娘今天就滅了你們。”

人影邊說,身上的霞光和虹彩四面八方的肆虐而出。

沒到霞光所到之處,基本沒有人生還。

後面跟來那人解決了甘澈面前的黑霧,便悄無聲息的站在一邊靜看。

他不是不想幫手,一是現場的情況根本不用人插手,二是被眼前的一幕徹底震撼了。

尤其是舒葉那一句句:“敢欺負我老公,我就要你們陪葬。”

雖然不知道老公是什麼意思,但那表情和架勢,都已經超越了衆人的認知。太彪悍,太野蠻了。

就連當事人的甘澈,也震驚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的話是什麼意思?我的老公,我男人,這是不是說明,他是她的,她已經接受了自己?

甘澈在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歡喜,歡喜到了幾乎變傻的程度。

“傻站着幹嘛,還不快過來。小娘一個人對付這麼多人,容易麼我?”舒葉對着甘澈大喊,一臉的彪悍。

“是,娘子!”甘澈頓時大喜,所有的悲痛和淒涼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心裡升起了濃濃的歡喜。躍身到了舒葉的身邊,乖巧而羞澀的叫了一句:“娘子!”

舒葉狠狠白了他一眼:“你長能耐了啊!居然敢私自逃跑,孤身闖入敵營,小樣,你等着,一會和你算賬。去站到冬歌旁邊去。老實的給小娘觀戰,看你娘子我怎麼收拾他們!”

甘澈欣喜的點頭,也不和舒葉爭執,急忙躍身到後面不遠處,幾個旁觀之人的身邊。

那裡站着的是冬歌、軒轅拓和軒轅玄雨。

軒轅玄雨複雜的看了一眼甘澈,強自扯出一抹笑容。多年的顧忌和傷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抹平的。

甘澈倒也灑脫,只要有舒葉,他就什麼都不在乎了,至於父親,他已經說不上是什麼感覺,甚至根本就沒有感

情吧!

畢竟失望的太多了,何況在皇家,親情是最不值錢的。

軒轅拓去一臉複雜的看了眼甘澈,抿脣一語不發。

這時候,前面的場中,戰鬥基本已經結束了。

舒葉在凰的幫助下,那些所謂的高手都已經死於非命。

而凰的火鳳將所有要攻擊舒葉的蠱蟲盡數焚燬。

這就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陰謀都是垃圾。

“你們怎麼不出手?”甘澈經過之前的殺戮和戰鬥,此刻已經內力耗盡。人雖然站在這裡,雙腿都有些虛浮了。

“凰是當今第一高手,有他在,根本不需要我們出手,何況,你那個娘子,彪悍到這種程度,還用的着我們麼?”很意外的,這話出自軒轅玄雨之口。

一邊的冬歌和軒轅拓都深以爲然。

事實上,他們是打算出手的,但舒葉心急,衝在了第一線,到了這裡便化身成了老虎,兇猛的直衝而上。

凰見狀明白主子的心思,她對這幫傢伙也是憋着勁要出口氣的。

之前蠱蟲的事,還有後來的鳳凰臺一事,都讓舒葉恨透了這羣使用蠱蟲壞事做絕的人。

凰便傳音,要他們觀戰。他保駕護航,讓舒葉自己殺個過癮,好出出這口氣。

當舒葉停下來的時候,王宮裡幾乎沒有一個活人了。

王宮的宮女都跑光了,剩下有些本事的護衛也死在了血泊中。

要說唯一勉強算活着地,只有軟禁起來剛纔差點喪命的拿。

舒葉也殺累了,把拿放了出來。

“今天的事,你都看到了?”舒葉問。

“看到了,看到了。”拿一個勁的點頭。

“很好,那你知道該怎麼做了?”舒葉又問。

“蠻荒國,願侍奉女神爲主,請您做蠻荒的女王。”拿倒也光棍,知道這會說啥都沒用的。

蠻荒賴以自傲的,便是蠱蟲,可如今什麼蠱蟲都不能近了舒葉的身,甚至一些級別低的蠱蟲,一接近舒葉都會全身發抖。這還怎麼去傷害人家了。

舒葉撇嘴:“誰要做什麼女王,你接着做你的國王好了,你這個破地方,給我還不要呢!至於今後如何,”

舒葉轉頭對着軒轅拓勾了勾手指。

“你去和他談,這是我的小弟,他說什麼都是我的意思,你最好遵從,如果敢弄什麼貓膩,我不介意在殺一次”

拿連忙點頭,耶羅都掛了,現在所謂的王室也只有他了,那些不和諧的聲音,統統煙消雲散了。

是歸降還是怎麼着,都交給軒轅拓處理好了。

舒葉帶着凰笑眯眯的到了甘澈的面前。

“娘,娘子!”甘澈有些口吃了,他忽然感覺後背有點冒涼風,之前的相處中,他很瞭解,只要舒葉這樣笑眯眯的,基本就是要冒壞了。

果然。

“你剛纔叫我什麼?”舒葉問

“娘子,”甘澈硬着頭皮又叫了一聲。

“很好,既然你叫我娘子,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說道說道。”舒葉挑眉。

“是,是,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甘澈臉色一紅,有些羞澀。

“好極了。”舒葉對着甘澈勾了勾手指。

甘澈迷茫的上前,還不等弄明白要做什麼,舒葉便揚手捏住他的耳朵狠狠擰了起來。

“小樣,長本事了,居然知道不辭而別了,最可恨的,隻字片語你都不留,你想死是不,你眼裡還沒有我的存在,你當小娘是擺設?”舒葉是真的怒了,當她發現甘澈不見,聽冬歌說他往蠻荒去了的時候,舒葉就明白了。

甘澈一定是心底絕望到了極點,纔會這樣做的。

如今他平安了,舒葉的後怕和怒火也就涌了上來。

甘澈還不等解釋,便迎來了劈頭蓋臉的一頓胖揍。

看的一邊的軒轅拓和冬歌都一哆嗦,這女人太彪悍了,也幸好她選的不是自己。

堂堂的戰神王爺甘澈,整個軒轅皇朝軍中的靈魂,以冰冷殘酷無情着稱的男人,居然就這麼被自己的娘子收復,成了一個標準的妻管嚴。

打了好一會,舒葉也出了氣,笑眯眯的看着甘澈:“我們還沒拜堂,你想要娶小娘,就要重新拜堂,並且要有一場很隆重婚禮。”

“好好,一切都聽娘子的。”甘澈頂着一對熊貓眼答應了下來。

三個月後,一字並肩王軒轅澈在都城舉行了一場隆重的婚禮。

新娘子自然就是舒葉,從甘澈回到皇宮後,在軒轅拓的幾番努力下,終於說服了甘澈更名爲軒轅澈,並且讓軒轅澈入朝爲官,幫忙軒轅拓管理國事。

儘管如此,軒轅澈也是諸般不情願,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搞得軒轅拓很火大,卻也無可奈何。

就在幾天前,軒轅拓冊封了軒轅澈爲一字並肩王。意思是,等於與皇的地位。

軒轅澈倒是沒有推遲,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多些俸祿的事,他不想管的事,誰還能逼着他不成。

於此同時,讓大家都很意外的是,花樓居然所有的經營權都給了舒葉。

這些連舒葉自己都沒想到。

花無涯將花樓事先一番清洗,把不和諧的聲音統統罷黜,重建之後,將花家的暗勢力留給了舒葉。早在他沒死之前便留下了話,一旦他不幸死去,舒葉便是唯一的繼承人。

這個餡餅砸的,不但沒有讓舒葉歡喜,反而有些傷感。

不管怎麼說,花無涯都已經死了,什麼恩怨都隨着他的死去煙消雲散,何況他還是爲了保護她而死的。還有什麼好怨恨的呢!

舒葉接管了花樓的暗衛,之前花樓一把大火,軒轅拓就勢收了花樓的基礎,但暗衛卻是無能爲力的

他也擔憂過,怕暗衛的人對皇朝有威脅,如今給了舒葉,他也能安枕無憂了。

何況有暗衛的保護,他也能放心舒葉安全,這個女人太能惹禍了。

經過了三個月休整和安排後,軒轅澈兌現的這場婚禮也終於在今天舉行了。

大清早的,舒葉便被人拉起來,穿衣上裝什麼的,軒轅拓說,舒葉是他老大,也是她的大姐,一定要她從皇宮出嫁。軒轅拓也送了隆重的嫁妝,頗有一種公主出嫁的架勢。

皇宮裡的宮女們忙活的夠嗆。

好不容易兩個時辰過去了,舒葉才頂着一腦袋的首飾坐上了轎子。

這會舒葉有點後悔自己要重新成親的主意,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呢麼!

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的,擡着轎子一路到了一字並肩王府。

軒轅澈穿着大紅的衣衫站在王府的門口正在翹首以望呢!

眼見着轎子到了,軒轅澈頓時欣喜萬分,笑眯眯的前去迎接。

“娘子,你一路辛苦了!”軒轅澈隔着轎簾低語。

舒葉冷哼一聲,軒轅澈急忙要撩簾子,迎接新娘子。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忽然一陣霹靂,原本晴空萬里,忽然泛起了一陣七彩的霞光。

衆人被這一幕震驚了,急忙擡頭看向天空。

舒葉也從轎子被軒轅澈攙扶了出來,一把揭開頭上的喜帕朝着空中看去。

只見空中七彩霞光慢慢聚集在一處,形成了一個漩渦。

漩渦持續了約幾個呼吸的功夫,從漩渦中忽然掉下來兩個東西。

東西掉出來的地方就在王府的上空,緊接着,衆人便眼瞧着兩樣東西掉進了王府裡。而且落下來的地方實在太巧。

直接把王府的房頂砸露了。

軒轅澈皺眉,舒葉卻怒了:“我的命怎麼這麼苦,第一次婚禮,遇到劫匪,第二次遇到了隕石,瞄的,小娘到要看看是個什麼鬼東西。”

舒葉當下也不再理睬軒轅澈,把頭上的鳳冠摘下來塞在軒轅澈的懷裡,自己進了正廳。

實在是,這鳳冠太重了。

周圍來參加婚禮的人也急忙跟着進了正廳,走在最前面的是凰,他怕掉下來的東西會傷了舒葉。

後面跟着微服的軒轅拓和冬歌,之後纔是剛剛緩過神來的軒轅澈。

進了正廳,原本那佈置好的喜堂如今弄的到處是塵土飛揚。

大廳的中間卻躺着兩個女人。

舒葉微楞,這算啥,從天上掉女人,當她走進細看,震驚的差點摔倒在地。

“凰,將所有的客人到二廳去休息,快!”舒葉高喊。

凰也見到了地上的女人,頓時皺了眉頭,轉身將衆人都堵在了門外,只有前面的軒轅拓和冬歌看到了裡面的情形。

衆人都去了二廳,軒轅拓和冬歌還有軒轅澈卻沒去,這些也算是患難與共的朋友了,沒什麼好躲避的。

軒轅澈進了大廳,瞟了一眼地上兩個昏迷的女人,便將目光看向舒葉。

舒葉此刻已經激動的不成樣子了,只因這兩個女人穿着的居然是比基尼游泳裝,而且兩人看樣子也是家境不錯的。

比基尼啊,這是她的老鄉啊!是來自於同一個時代的啊。

舒葉顫抖着身子到了兩人的面前,輕輕撫摸着兩個女人的泳衣,淚水不可抑制的傾斜而出。

“凰,找人擡她們去後院,就安置在凝香閣吧!”

“不行,不要找人了,軒轅拓和冬歌,一人抱着一個吧!這事不能讓外人知曉。”

“還有凰去準備兩塊黑石頭,從大廳擡出去,在上面刻上字,說什麼你們自己商量,反正太平盛世啥的就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舒葉轉頭問軒轅拓,軒轅拓立馬明白了過來。

凰去準備東西了,依然派了心腹之人封鎖了大廳,而軒轅拓和冬歌抱着兩個女人從一邊的窗戶跳出去,朝着後院去。

舒葉有些不放心,跟着去了後院。

還沒到凝香閣的門口,便聽到裡面傳出來兩道聲音:“這是哪裡。”

“你是什麼人!”

接着便是兩聲清脆的巴掌聲。

舒葉微楞隨即爆笑出聲。

當進了凝香閣纔看到軒轅拓和冬歌一人臉上一個巴掌印,紅紅的,還挺新鮮。

“你,你……”軒轅拓氣得上前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

女人頓時驚恐的大叫起來:“來人啊!非禮了!救命了,快來人拉!”那聲音異常洪亮。

軒轅拓急了,急忙鬆開了手,卻還是不能阻止那聲音的傳出,伸手去捂那女人的嘴,那女人乾脆一口咬在軒轅拓的虎口上。

軒轅拓吃痛急忙放開手,女人又接着高喊。

她這麼一喊,另外那個女人也跟着喊了起來,反正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不如兩人一塊的好。

雖然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可兩個姑娘都不約而同的感覺到害怕,尤其是看到軒轅拓和冬歌的衣服,不可抑制的,想到自己是不是被人抓來拍A片得。

兩個姑娘本是親姐妹,軒轅拓身邊的那個是妹妹,冬歌懷裡的是姐姐。

姐姐親眼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摟着別的女人,只因爲那個女人是他老闆的女兒。

姐姐傷心至極,拉着妹妹週末去海邊游泳,想要忘掉憂愁。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刮來了一個小型龍捲風,她們沒能逃出去,接着便昏迷不醒了。

再睜眼看到眼前的場景,自然驚恐萬分。

Wωω.TTKΛN.C〇

還別說,兩個姑娘的嗓門夠洪亮的,這一喊,讓冬歌和軒轅拓都有些慌張了。兩人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事要傳了出去,可怎麼做人啊!

舒葉在門外看得清楚,卻不打算進來,她想看看這兩個男人,究竟會怎麼解決這事。

至於兩個姑娘的喊聲,凝香閣原本就是經過特殊改造的,一般的聲音根本傳不出去。

舒葉正在觀望,屋裡卻產生戲劇性的變化。

軒轅拓見眼前的姑娘喊叫,他一驚慌,做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動作。

低頭猛的吻上了姑娘的脣。

姑娘瞪大了眼睛,起初還在反抗,之後說不清爲了什麼,居然停止了反抗,反而情不自禁的享受了起來。

一邊的姐姐見了,也忘記了喊叫,瞪大了眼珠盯着妹妹被人佔便宜。

妹妹可是有怪癖的,從來不會讓男人碰,每次男人碰了,妹妹都要炸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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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這個男人強吻了妹妹,妹妹居然一副很享受的表情,似乎,有貓膩啊!

門外的舒葉見狀微笑起來,或許這兩個女人的到來是對軒轅拓和冬歌的一種補償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軒轅澈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娘子,我們還沒拜堂呢!要不直接洞房了吧!”軒轅澈可沒工夫管那兩個女人的來歷。

舒葉轉頭,笑眯眯的點頭,既然兩次都沒拜堂成功,她也沒心思弄個第三次,反正這個男人她是吃定了,能不能拜堂有什麼關係呢!

瞟了眼屋子裡依然難捨難分的軒轅拓和那個漂亮的女孩。

舒葉脣邊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扭頭拉着軒轅澈去享受他們的洞房花燭了……

番外——花無涯之穿越千年的等待

我名叫花無涯,算是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

第一次睜開眼,是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

周圍是吵吵嚷嚷的人羣,還有打擊在我身上的一下下劇痛。

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捱打,而那些打我的人身上穿着我從來不曾見過的衣服,頭髮也剪得短短的,眼眸冰冷如刀,臉上甚至帶着痞痞的邪氣。

我雖然不知道身在何處,卻也不是任憑什麼人都能打罵的,因此,我還手了。

似乎是剛剛受了傷的緣故,身子幾乎沒有什麼力道。

儘管如此,還是很快將周圍那些打我人趕跑了,我看到他們看向我的眼神帶着那麼一股子恐懼的味道。

這樣的感覺我很喜歡。

當他們離開了,我才發現自己一身的破爛裝,滿臉污垢,身上更是瀰漫着臭不可聞的味道。

那一刻,我知道作爲一個乞丐的感覺了。

這個城市到處是我看不懂的東西,雖然不明白,也漸漸的開始學會接受了。

我依然是個乞丐,只不過將自己清洗了乾淨。

我知道,我要學習的東西還太多,但我不能接受自己這幅髒兮兮的樣子。

從同行的口中慢慢了解了這個世界,知道這裡被稱爲二十一世紀的中國。

這裡的一切都是我根本沒有見到過的,每一天,我都如一個初生的嬰兒一般努力學習着。

一直到有一天,我的面前出現了她。

她說她叫羅巧兒。

是在網絡上看到我的,據她說,那天我把幾個城管打跑的片段被人拍攝下來傳到了網絡上。

我對這個世界太陌生,什麼是網絡完全不清楚,卻直覺的知道這個網絡和打漁的漁網不同。

但我也是花家的家主,曾經是軒轅皇朝最大青樓的當家人,裝逼還是懂得,當然,這個詞也是我剛剛學到的。

羅巧兒說,她看了視頻,知道我是個會武功的人,問我願不願意跟着她走,做她的保鏢。

我知道,機會來了,雖然我習慣別人的伺候,但現在根本不是我可以挑剔的時候。

於是,我坐進了那個

鐵皮一樣的盒子裡,好吧,那些乞丐都叫他汽車,每次他們說道這個都會一臉的嚮往。

羅巧兒把我帶回了家,我洗澡換衣出來,我在羅巧兒的眼裡看到了一抹驚喜和愕然。

我在心裡冷笑:有什麼好吃驚的,爺向來是俊美的。

比起那些電視上出現的什麼偶像巨星,爺比他們高級多了。

“你叫什麼名字?”羅巧兒問我。

“花無涯!”我淡漠的回答。

女人啊,都是很犯賤的,喜歡得不到的,喜歡冰冷的。用她們的話說,這個叫做酷。

這是天橋底下一個最年輕的乞丐對我說的。

這和我那個世界不同,在我們軒轅皇朝,我可是很厲害的。只要我一個淡淡的微笑,立馬會吸引一羣美女的目光。

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世界,就要入鄉隨俗不是。

“你願意去演戲麼?我是傳媒公司的,剛好我們最近要上演一部電影《痞子王妃癡情爺》,裡面一個反面男配還沒有合適的角色。我看你氣質和他很相似。”

羅巧兒的話讓我很好奇,我已經不是剛剛醒來那個懵懂的乞丐,知道電影是什麼東西。也知道要賺錢,要成名,演電影是一條捷徑,

於是,我很歡快的答應了。

羅巧兒的辦事效率很快,幾乎在我答應的第三天,就被送去片場。

導演讓我演一個片斷,說這個叫試片。

這個片斷是說我要飾演的男人是個青樓的當家人,與女主第一次相見,便看上了她,於是開始想盡千方百計的要得到她。

這一段對我來說完全沒有壓力,我本就是青樓的當家人,如今不過是恢復原本的我罷了。

試片之後,羅巧兒讓我回去接着做她的保鏢等消息。

後來過了三天,羅巧兒親自和我說,我通過了。

很快,我拿到了劇本,幸好這裡的文字和我們軒轅皇朝的出入不大,很多不認識的字去找羅巧兒,也勉強能將整個戲本看懂。

看過之後,我忽然有種很心酸的感覺。

因爲這個痞子王妃癡情爺,和我的經歷是那麼相似。

看了這個戲本就讓我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我心底裡珍藏着的那個女人:舒葉。

拍戲的過程很順利,順利到讓我感覺這戲本就是爲我寫的,裡面講訴的,就是我的故事。只不過我不是主角。

因爲在舒葉的世界裡,我也同樣是一個反面的男配。

相同的事,戲本里我扮演的男人爲了心愛的女人自殺,

而現實中,我爲了舒葉被殺。

不知道我的死,能不能彌補我對舒葉的虧欠。

在電影的最後,我倒在血泊中,深情的看了一眼女主,流下悔恨的淚水。

“咔!”導演的一聲令下,電影終於拍完了。

“無涯啊,你的演技真是不錯,我有種預感,這部電影一上映,你絕對能紅。”導演對着我挑起了大拇指。

我淡漠的點頭,感情還沒有從剛剛的影片中脫離出來。

心口甚至有隱隱的絞痛。

那裡裝着那個叫舒葉的女人,而我卻再也見不到她了。

從醒來之後這麼久對這個世界的瞭解,我終於明白了一個叫穿越的詞。

我想,我這就是穿越吧,應該說是反穿,靈魂穿越到了這個乞丐的身上。

只不過,這個乞丐和我一樣的俊美。

後來我再去和那些天橋下的乞丐聊天才知道,我這個身體的原來主人是個傻子。據說是高考的時候自己的名字被人頂替,因此受了刺激瘋掉了。

他們對我忽然清醒很是難以理解。

他們卻不知道,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傻乎乎只知道讀書的書生了。

電影很快上映了,果然如那個導演所言的,我一炮而紅。

尤其是在影迷們知道了,我就是那次在街頭暴打了城管的乞丐,我的人氣上升的更快了。

這一切都是始料未及的,卻也在情理之中。

我是誰,我是堂堂的花家家主。怎麼可能甘心平庸一輩子。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我是滿足的,因爲我發現這個世界遠比軒轅皇朝要先進的多。

尤其是在我有錢有勢之後。

他們說這個世界是一夫一妻制,可我現在有錢了,還不是左擁右抱。

那部電影之後,我又拍了幾部片子,角色有反派,有男主,但唯一相同的是,都會一炮而紅,據說票房率相當的高。

就在我成名之後第三年,我拿到了小金人。

他們說,那個叫奧斯卡金像獎。後面還有一系列的獎項。

但,當我拿到這麼多的獎項之後,我反而越來越不快樂了。

因爲,我的心是空的。那裡有個叫舒葉的女人永遠都不會出現了。

就算我的身邊擁有再多的女人,都不能填補我心靈深處的空白。

久而久之,我對身邊的那些女人也失去了興趣。

一直到有一天,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從天而降。

我在B市風景最美的郊區買了一棟別墅。

那天我剛剛拿到了一個獎項,我的老闆,就是那個羅巧兒給我開慶功宴。

稍微喝了一些酒,忽然對周圍的繁華和奢靡厭煩了起來。

推說不舒服,我獨自開車回到了別墅。

脫光了衣服,裸身跳到了游泳池裡游泳。

我的水性還是之前拍一部影片的時候練出來的。

正在暢遊的時候,忽然身前的水花噗通一聲,砸了一個人進來。

我從水裡探出頭,看到的是一片猩紅的血花。

在這片猩紅中,一個女人漂浮在水面上。

她身上的衣服不多,後背還有一個很古怪的東西。看樣子和推進器差不多。

女人的身上顯然受了很重的傷,有刀傷還有槍傷。

真想走開不理,我不是那種喜歡樂善好施的人。

但一想到她把我的游泳池水染紅了,明天還要找工人來清理很麻煩。

而且這麼多的血,會讓人懷疑的。

因此我只能將她拖上案。

簡單的處理了傷口,好在身上的傷都不是致命的。

看着她躺在游泳池邊的地面上,神情蒼白憔悴的模樣,我忽然想到了那個叫舒葉的女人。

那一夜,也是她被人追殺,狼狽的竄到了我的院子裡。

那時候,她是希望我能幫忙的吧!可惜,我還調戲了她。

也是那一次,我和她有了解不開的仇怨。

她對我煩厭至極,我卻對她異常好奇。

如今想起來,可能,那時候我便對她動了情。

思緒不知不覺中飄了很遠很遠。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和王爺有情人終成眷屬。

就這麼不知不覺中靜坐了一夜。

看着眼前的女人,想着那個心靈深處刻畫的容貌。

當清晨的第一縷曙光劃破天際的時候,那女人終於醒了過來。

素質不錯,居然能這麼快就醒過來。

“醒了?那你可以起來了,你弄髒了我的游泳池,所以,在你離開之前,要把這些髒水都弄乾淨。”我淡漠的開口。

女人微微愣怔片刻,隨後眸底滑過一抹嘲諷。

“好,我知道了!”女人點頭。

我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回去別墅里弄早餐了。

當我吃了早餐出來時,那女人還在很認真的清理游泳池。

或許是昨天的血水太多,即便將游泳池裡的水都排幹了,還是有很多的紅色痕跡在池邊。

那女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了一塊破布,正在一點點認真的擦着。

她身上的傷口也因爲用力而侵染了淡淡的血跡。

而她臉色的表情依然是那麼淡漠,甚至沒有皺眉一下。

這一刻,我的心有些軟了,這樣倔強的神情,和舒葉那麼的相似。

“算了,你別弄了,回去屋子裡休息吧!我會叫工人來弄的。”我冷冷的開口。

“不必,我能做好,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恩情。”她也冷冷的回答我。

“你以爲你清理乾淨了,就算還了我的恩情,做夢呢!我可是救了你的性命。你的身上有槍傷,恐怕也是見不得光的吧!我救了你,這可是雙倍的恩情了。”我故意很殘酷的說。

“那你要我做什麼!”女人皺眉。她皺眉的樣子真的好像舒葉。

“你先養好傷,留在我身邊做一年的保鏢,就算我們兩清了。”我不知道我爲什麼要這麼說,總之,就是不受控制的說出了口。

女人先是愣怔,隨後瞭然的點頭。

“我只是做你的保鏢,我可以什麼都做,但惟獨不能陪你滾牀單。”女人很認真的回答。

我點頭,或許對於外界來說我是個很花心的男人,卻沒有人知道,那是因爲我太癡情。

因爲太癡情,所以不能忘記自己深愛的女人。

就算相隔了兩個時空都不能遺忘。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

女人遲疑了片刻,輕啓朱脣:“莫冷。”

“莫冷!”名字都是這麼的冷。

我笑着搖頭,準備去車庫,然後開車去片場。

“對了,你是個殺手吧!”忽然想到這個詞,便自然的問了出來。

莫冷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之後搖頭:“是僱傭兵!”

我笑,對我來說,意義都是一樣的。

其實,我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我也想過做殺手,這樣好歹能養活自己,不用到處去做乞丐。

可惜,那時候根本找不到門路。

到達片場的時候,導演等人都在等着我了,我拋開那個女人,專心的投入到工作中。

莫冷的傷勢恢復的很快,差不多隻有七八天,就沒什麼大礙了,但還是不能太過劇烈的運動。

十天的時候,她已經穿着整齊,跟在我身邊開始做保鏢了。

“你可以再休息幾天的,”我大方的說。

“不必了,早些還了恩情,我們也可以兩不相欠。”她很淡漠的回答。

我攤手,其實我真的不在意,不是我小氣,是我看到她那倔強的眼眸,就想到了那個第一次和舒葉說話的夜晚。

有莫冷在身邊,我的心會感覺很溫暖,會以爲又和舒葉在一起了。

或許,不是女人犯賤,是我自己犯賤吧!

莫冷將我照顧的很好,甚至飯菜也很好吃,每天我醒來就能聞到那股獨特的菜香,還有一種家的味道。

漸漸的,我開始了習慣,習慣有莫冷在身邊的日子。

有幾次,我看到莫冷偷偷的看着我。

我知道她對我的印象也有了改變。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之間,我們在一起相處一年了。

這一天,她來到我身邊,猶豫了一下對我說:“後天就是一年了,我們兩清了。”

我沉默一時間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堵在了胸口,壓抑的我很難受。

這會才發現,我居然很久沒有想到舒葉的。

這算什麼,是情麼?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她見我不語,停留了一會便去做飯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心裡又開始了那種空空的難受。

我的經紀人發現了我的不同尋常,笑眯眯的問我怎麼了。

我說,我愛上了一個女人,我想,那種感覺應該是愛吧!

“那就去表白唄,現在的藝人都不流行隱婚了。”經紀人是個可愛的小男人。每次笑起來都會帶給我陽光般溫暖的感覺。

“可是,我不知道她會不會答應。”我心裡有些彷徨。

不過,我還是做了安排。

“明天,我們的約定就到期了,後天我會離開。”莫冷淡漠的對我說。

我知道,她一直都是這樣的淡漠,但不代表她不在乎。

其實我根本不用她保護的,我的武功是真的武功,和她那種伸手是不同的。

但我不能躲開槍支,在這樣一個冷兵器時代,武功是很沒用的。

我要求她臨走之前陪我去參加一個宴會,算是最後一次執行保護任務。

她答應了。

那天晚上,她開車到了我指定的地點。那是我剛買的一棟別墅。

到了地方,我示意她開門先進入。

她沒有多想,推門便走了進去,

進門的一瞬間,所有的燈光都滅了,莫冷戒備的看着四周。

忽然,燈光大亮,我站在她的對面,手裡拿着一束鮮紅的玫瑰,一臉笑意的對着她微笑。

“莫冷,我喜歡你,不管你的過去如何,我希望將來你的一生中,都有我在身邊陪伴、參與。答應我,留下來。”我深情的看着莫冷,心裡卻不挺的打鼓。

莫冷有了兩秒鐘的愣怔,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對不起,我還有事要做,我不適合你。”莫冷幾乎沒有給我再次開口的機會,轉身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當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別墅時,她已經走了。

原來,這一年都是我一個人一廂情願的。

我的心異常的難受。

那之後,我再次恢復了一個人的生活,不過每天思念的人不再是舒葉,而是莫冷。

我開始收集關於她的消息,可惜她這樣的人,就如一滴水滴落了大海一般。一點影子都找不到。

三年後,我終於被冠上了影帝的稱號。

在我拿到了獎項的那一刻,我卻有着深深的失落。

慶功宴上,我一杯杯的喝着酒。一直到眼眸迷離,頭暈目眩。

經紀人開車將我送回了別墅。

我卻不想睡覺,一個人坐在游泳池邊看着那碧綠的池水發呆。

“莫冷,你知道麼,我是真的愛你,我真的不在乎你過去是怎樣的人,因爲,我也有不堪的過去,那些在軒轅皇朝的日子,只能是我一輩子的秘密,那種天地之間,只有一個怪人的格格不入感,讓我的心越來越孤寂。莫冷,只有你,只有和你在一起,我纔會感覺到安心。如果你能回來,能留在我身邊,要我用什麼去交換,我都願意。”

我失魂落魄的低語,心也在這一刻酸澀揪痛,淚水盈眶而出。

“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啊!如果我留在你身邊,你真的什麼都願意交換?”清冷的聲音在我的身後緩緩響起。

我驚訝的轉頭,在不遠處,莫冷靜靜的看着我微笑。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微笑,真的好美,幾乎能讓百花都失去了顏色。

“願意,我什麼都願意,”沒有什麼比心愛的人在身邊更加重要。

莫冷淡笑,歪着頭想了想說:“那就用你的心來交換吧,你這輩子都只能愛我,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

我點頭,這算什麼,我其實是很癡情的人。

她微笑着朝我走來:“那現在你該給我講講所謂軒轅皇朝的日子是怎麼回事了。”

牽起她的手,我的臉上泛起幸福的笑容。

這一刻,我才明白原來我穿越了幾千年,就是爲了她而來。

(全書完)

(本章完)

本書完結,看看其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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