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桌子的飯菜也的確很好吃,讓舒葉差點吃掉了舌頭,看不出來,這個傢伙還有這樣的手藝。
雖然心裡對他還是很複雜,可兩世加起來,花無涯也好,彭思洋也好,最後的所爲,都不該讓舒葉怨恨什麼的。
吃過了飯,舒葉對他的態度雖然還是很淡漠,卻已經好了很多。
收拾桌子的時候,彭思洋卻意外的拒絕了。
“你去休息吧!”沒有什麼解釋,就只是很寵溺的微笑。
“你的傷還沒好,還是我來吧!免得休息不好,落下了病根。”舒葉建議到。
“沒事,我看你昨晚休息不好,好像有什麼心事,還是我來吧!活動一下,對傷口的恢復有好處的。”彭思洋還是微笑。
舒葉無奈,只能去客廳裡坐着。這時候,很意外的,有人來拜訪。
“朵女士?”舒葉開門後很詫異的問。
“抱歉,打擾舒小姐了。”朵蘭蘭微笑。
“請進吧!”舒葉搞不明白爲什麼這個朵蘭蘭會對自己上心起來。
“舒小姐,抱歉冒昧打擾您,這是一份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舒小姐收下。”朵蘭蘭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送到了舒葉的面前。
舒葉皺眉:“無功不受祿,這樣不好吧!”
幾乎沒有看那個盒子,舒葉便將其推了回去。
“不,舒小姐,這東西,你一定要收,你看看是什麼再決定要不要!”朵蘭蘭有些着急了。
舒葉剛要拒絕,忽然盒子裡的東西似乎在強烈的呼喚着自己。
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稍微遲疑了片刻,舒葉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那個盒子。
盒子剛剛打開一個縫隙,便從裡面射出一道碧綠的熒光,接着,舒葉的手腕也跟着放出淡淡的熒光與之遙相呼應。
盒子裡,赫然是和她手上的崑崙環一模一樣的另外一個崑崙環。
“你,這,這是怎麼回事?”舒葉震驚了。
朵蘭蘭卻捂着嘴哭了。
一邊的彭思洋一臉的好奇,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就是一樣的兩個鐲子麼,只能說是巧合而已。何況看這兩個鐲子的成色,也算不上是最好的啊!
但彭思洋畢竟是心機深沉之輩,知道這個時候還是避開比較好。
尋了個由頭,彭思洋離開了客廳,爲了不讓兩人懷疑他偷聽,他乾脆去了院子裡最遠的涼亭上玩ipad。
朵蘭蘭見無關的人走了,這才勉強壓下激動的情緒,不等舒葉問起來,自顧自的講開了緣由。
“舒姑娘看到我現在的樣子,應該感覺很奇特吧,就算是醜,也應該不會有如此的醜陋!”朵蘭蘭自嘲的笑笑,先說開了自己的容貌。
“朵女士何必這樣說,人的樣貌是父母給的。”舒葉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纔好。
“其實,我的容貌不是醜,而是受到了詛咒,我們朵家上下,都受到了詛咒,皆因眼前的這個鐲子。我的祖上說,這鐲子的名字叫崑崙環。一共是一對。”朵蘭蘭的話,讓舒葉更加吃驚了。崑崙環有一對,她也是至今才聽說的。
“具體這鐲子的來歷,我不清楚了,只是從祖上的一些隻字片言中瞭解了一些,說這東西原本是遠古一個家族流傳下來的,當然,傳說中那個家族是擁有鳳凰血脈的,是鳳凰的後裔。這具體有沒有考證都無從查起。”朵蘭蘭頓了頓接着說。
“大概是抗日年間,我的祖父逃難的途中差點死掉,在危難的關頭被一個人所救,那人聲稱自己姓黃。我祖父感念他的救命之恩,便自願留在那裡幫着做些地裡的活。一次偶然的機會,祖父見到了這幅鐲子。那位黃先生說,這是他祖傳的東西,據說擁有神奇的力量,可以撕裂虛空穿越時間和空間。”
“那會,我的祖父對這句話是完全不懂,卻知道這東西一定值不少錢。起初祖父也沒怎麼在意,事後不久,連降一個月的大雨,山洪爆發,黃先生在那次山洪過世了。臨死之前,要祖父幫忙將家傳的鐲子給在三百公里以外當兵的兒子送去。
祖父當時很痛快的答應了。而黃先生在嚥氣之前說過,如果不是黃家血脈的人,長期擁有這鐲子,會帶來詛咒的。
那次山洪死了好多人,也埋藏了房屋和所有的東西,這鐲子是黃先生放在身上特意帶出來的,可惜他沒辦法堅持到找到兒子了。我祖父收好了東西,便上了路。對黃先生關於詛咒的所言,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這一找就是三年過去了,期間祖父差點死在途中,爲了生存下去,祖父不得已,將其中一個鐲子給變賣了。
當祖父找到黃先生的後人時,將另外一隻給了他。
黃先生的後人也不清楚這東西究竟是一個還是一對,甚至都沒有聽父親說道過。
我祖父沒好意思說,還有一隻被他給賣掉了,想着等有一天如果時來運轉了,再尋回那個賣掉的,回頭給黃先生的兒子。
讓祖父很奇怪的事發生了,他離開黃先生不久,那鐲子居然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嚇壞了,帶着鐲子去找黃先生的兒子,可惜,人已經不見了。
接着祖父不管怎麼尋找都沒有那人的消息。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
後來祖父無奈,只能先帶着那鐲子,看有機會再給了黃先生的後人。
隨後詛咒便開始了,祖父又流浪了一年多,終於找到了一個落腳的地方,還娶了我祖母。
接下來的幾年中,祖父生下的幾個孩子不是殘疾就是五官不正,就和我差不多。”
朵蘭蘭說道這裡,情不自禁的落下了眼淚。
“我們朵家,徹底被人詛咒了!但財運卻很旺盛,不到幾年,祖父便有了好多的家產,在解放之前到了國外來定居。期間祖父託人四處去尋找黃家的後人無果,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而我祖父手上的那個鐲子,被證實是他賣掉的那個。”
“如果果真是崑崙環的詛咒,你可以把東西送人,或者不戴在身上啊!”舒葉有些奇怪,因爲朵蘭蘭的話也有些害怕起來。
“祖父什麼辦法都用了,每次將崑崙環丟出去,眨眼就會回到他的身上。就算送到很遠的地方鎖起來,沒幾天又會回來了,祖父實在是沒有辦法,就認爲是上天或者這東西對他的詛咒了。他老人家留下了遺言,有一天遇到一個帶着同樣鐲子的人,一定要將其物歸原主。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解除詛咒。”
朵蘭蘭的話,讓舒葉心底也有些發毛了。
想必他說的那位,不是黃先生,而是凰先生。
這崑崙環原本就是凰家的東西。現在戴在了她的手腕上,會不會她也受到詛咒。
朵蘭蘭說,這東西能穿越空間和時間,她已經初步能判定,她會穿越也是這東西的功勞,只是,她還能不能再次回去。回到軒轅皇朝去。
一時間,舒葉的心裡猶如打翻了五味瓶般。
朵蘭蘭很快告辭了。
她走後,那個崑崙環依然安靜的呆在盒子裡,和舒葉手上的那個遙相呼應。
舒葉拿起盒子裡的那個,遲疑了一下,戴在了另外一隻手腕上。
要說不怕,是假的,可她和朵蘭蘭不同,她和這崑崙環原本就很有淵源的,如果當初她的穿越,就是因爲這對鐲子,那這次J國之行,不能不說是冥冥之中的一種安排。
舒葉倒要看看,這對鐲子還會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朵蘭蘭走後,彭思洋磨蹭了很久才從外面進來,站在客廳的門口看着舒葉。
舒葉這會心裡很煩亂,不想搭理他,扭頭上了樓。
接下來的幾天,舒葉和彭思洋的角色來了一個大對換。
原本應該是舒葉做飯菜,然後照顧彭思洋的。
卻變成了彭思洋煮好一日三餐照顧舒葉。
起初舒葉有些過意不去,時間久了,也就不再說什麼,她倒要看看,這個男人如此獻殷勤能到什麼時候。
轉眼間又過了七八天,彭思洋的傷已經完全好了,舒葉便萌發了要趕他走的念頭。
這天早上,舒葉起來吃了早餐,看着一個人在廚房裡忙活的彭思洋,心裡又糾結了起來。
稍微遲疑了片刻,舒葉走到彭思洋的近前。
“你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這幾天多謝你的飯,不過,我不大喜歡和別人在一起生活,所以……”舒葉感覺自己有些不地道。後面的話,也不知道要怎麼說纔好了。
“你要我走是麼?”彭思洋古怪的看着舒葉。
舒葉點頭:“抱歉!我們是不可能有什麼交集的!”當斷不斷必留後患。與其給他留下什麼希望,不如就此說明白的好。
“好,只要是你說的,我一定照做,一會我就收拾東西離開。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彭思洋淡漠的一笑,沒有任何的藉口想要留下。轉頭接着收拾那些碗筷。
舒葉的心裡忽然很彆扭,這個男人,爲什麼和後面的花無涯一樣,那麼無私的對自己奉獻着,卻從來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舒葉不想在留下,看着他那麼忙碌而且無怨無悔,會讓她感覺心裡更加難受。
彭思洋很守信,收拾好了廚房,便拎着包離開了別墅,甚至沒有和舒葉道別。
舒葉站在二層的臥室裡,看着窗外離開的彭思洋,心裡忽然有種淡淡的失落。
人的心都是肉長的,只是,他長的太像花無涯,這讓舒葉每次見了他,都會異常的糾結難受。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舒葉即便回到了現代,依然經常能夢到甘澈,就算是白天,也會看到甘澈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晃動。
舒葉已經明白了,原來她愛着的,一直都是甘澈。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已經沒有心情去回憶了。
或許她愛的是青衣,也或許她愛的,從一開始就是甘澈。
愛情本身就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的,來的時候,也不可能預先知道。就那麼糊里糊塗的,愛上了。動了心、動了情,然後駐紮在內心深處。
即便你想要驅趕,也只能是,愛的越深。
舒葉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如何,但崑崙環湊齊了一對,舒葉總有一種直覺,她還是會離開的。只不過是時間和機遇的問題。
彭思洋離開後,舒葉又恢復了一個人的生活,偶爾和父親打打電話聯繫一下。
幫派裡的事情都走上了正軌,舒老大也漸漸脫離了黑道的影子,而且舒老大算是仁義的,從來不會碰黃和毒。
這樣下來,舒老大就算是漂白了,也不會怎麼被人窺視。
“再有半個月就是舒氏集團五週年的生日了,丫頭,你一定要回來參加舒氏集團的慶典哦!而且,爸爸想讓舒氏集團上市,這樣對我們未來的發展也很有好處的。”舒老大在電話裡這樣說。
“哦!好!”舒葉點頭,也該回去看看了。
“我過幾天就回去了!”掛斷了電話,舒葉叫了些外賣。
從她回來之後,總是精神恍惚的,做什麼也沒有興趣了。
算算時間,唐靜兩口子度蜜月也差不多回來了。等他們回來,在離開好了。
打好了主意,舒葉準備出去街上買些東西,怎麼也要給老爸帶點禮物什麼的。
拿着包還沒出門,忽然腳下一陣顫悠,接着整個屋子都顫抖了一下。
舒葉馬上意識到可能是地震。之前畢竟經歷過了太多了生死離別,如今面臨危險,舒葉卻沒有一點害怕的感覺。
而是很冷靜的拿了自己的包,往門外跑。
這會大地的震顫已經停止了下來,可舒葉很清楚,如果真的是地震,這或許只是一個開始。
跑出了大廳,舒葉沒有停留,如果真的是地震,整個別墅倒塌下來,也會把舒葉壓到。
因此她需要儘量離開這裡,到空曠的地面上去才行。
往前跑了大概五十多米,出了別墅院子的大門,這才舒了口氣。
回頭看去,估計別墅再怎麼倒,也不可能會壓到自己,這才放心了一些。
舒葉剛剛站定,忽然大地的震顫再次開始了。
舒葉兩腳岔開,儘量不讓自己摔倒。
就在這時,舒葉發現自己的手腕上亮起了一道綠光。接着一道變成了兩道。
兩道綠光異常的璀璨,彼此遙相呼應。
綠光越來越亮,腳下的震顫也越來越加劇,舒葉還沒等反應過來,忽然腳下一空。
地面猛的裂開了一條又深又長的溝壑。
舒葉的人剛好站在那溝壑的上面,地面裂開,她一點準備都沒有的掉了下去。
就在她掉下去的一瞬間,舒葉心底一沉,完了,這次看來是真的要死了。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舒葉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那下墜的身子頓時懸在了半空中。
眼前發生的一切,猶如做夢一般,一秒鐘之前她還以爲自己死定了,想不到,關鍵時刻居然救了自己。
看了一眼腳下深不見底的溝壑,舒葉狠狠鬆了一口氣。
擡頭看去,想要知道是誰關鍵時刻救了自己的性命。
而入眼的那張臉,讓舒葉心頓時糾結起來。
這人居然是彭思洋。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舒葉吞了口口水,聲音艱澀的問。
“我就住在附近,怕你一個人住在別墅裡會有什麼危險,所以經常會過來看看的,想不到遇上了地震。”彭思洋臉色有些蒼白,卻勉強扯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舒葉感覺口中一陣的發苦,這算什麼,她千方百計的想要躲開,卻兩次都不能擺脫被人捨命相救的事實。
“你堅持住,我這就拉你上來!”彭思洋艱難的開口,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大地的震顫依然在繼續。彭思洋一隻手抓着舒葉的手腕,一點點艱難的往上拉。
人在下墜的作用力下,重量會成倍的加重。舒葉的下面是深不見底的溝壑,地心的引力將讓舒葉的身體加倍沉重。
彭思洋在情急之下伸手拉了舒葉,沒有注意到抓着舒葉的那隻手居然是之前肩胛重傷的那一隻手。
雖然傷勢已經好了,卻不能和沒有受過傷一樣,平時倒也看不出什麼來,如今這個關鍵時刻,舊傷居然復發了。
彭思洋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似乎不聽使喚了,最後沒辦法,只能用雙手去拉舒葉,而他的腳勾住了不遠處的一顆不算粗的小樹上。
大地的震顫又持續了一小會,終於停歇了下來,而舒葉的身子依然在溝壑的上空。
彭思洋爲了抓住舒葉,兩隻手都抓住了她的手腕,連帶着他的半個身子也跟着探了出去。
“你,走吧!不要沒救上人,又把你搭了進來,彭思洋,你放開我!”舒葉對着彭思洋呼喊。
彭思洋搖頭,一雙眸子異常的堅定。
“你別叫,省點力氣吧!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有人來幫忙的。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保護你的,要死也是我先死!”彭思洋言罷便不再多言,他身上的力氣已經被耗得差不多了,實在沒有什麼精力再開口說話。
舒葉一陣氣苦,她現在一點辦法都沒有,整個人懸在空中,什麼都不能做。
如果她有軒轅皇朝那個身體裡的內力和武功,也不會讓自己如此的悽慘。
彭思洋稍微喘了口氣,雙腳用力,藉着樹的力量,往上縮身子,慢慢的他的身子已經拉了回去,連帶着舒葉的身體也在上升。
舒葉儘量呼氣,似乎這樣就能減輕一些重量一般。
好不容易,彭思洋的整個身體已經回到了地面上,只有一雙手臂沿着溝壑的邊沿拉着舒葉。
這樣下去,再努努力,就能將舒葉拉上去了。
舒葉的心裡也掠過了一絲喜意,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會死掉的。
何況舒葉也不知道這次死了還會不會回到軒轅皇朝去。
正在這時,舒葉的手腕上忽然綻放出兩道綠光,綠光大作,晃得舒葉差點睜不開眼睛。
而與此同時,在舒葉的腳下,那深不可測的溝壑裡,也綻放出一團淡淡的綠光。
舒葉微楞,心思一動,看來這是崑崙環再起作用了。如果這個時候她跳下去,是不是會回到軒轅皇朝去?
她的想法剛剛冒出來,便感覺到腳下一陣吸引之力傳來。
原本已經到了溝壑邊沿的彭思洋粹不及防之下大半個身子又被拉了下來。
舒葉見狀急忙高喊:“你快放手,放開我,要是不放手,我們都要死的。”
彭思洋咬着牙沒有回答舒葉,但一雙眸子卻異常的堅毅。
舒葉咬脣,心裡翻江倒海般的難受起來。
溝壑下的綠光越來越強盛,吸引力也越來越大,而原本裂開了大約有十米多寬溝壑,居然慢慢開始合攏。
舒葉一陣頭皮發麻,這樣下去,即便自己不掉下去,也會被溝壑給夾死的。
“彭思洋,你放手,放手啊!你這個笨蛋,我根本不喜歡你,我一看見就討厭,而且,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的男人。你明不明白。請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好不好,我告訴你,就算全天下得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嫁你的,你這個笨蛋,趁早醒醒吧!”
舒葉爲了讓彭思洋放手,甚至口不擇言的傷起彭思洋。
彭思洋的眸底滑過一抹黯然,但轉瞬即逝,他依然死死的抓着舒葉,說什麼也不肯放手。
舒葉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下面的綠光已經很亮了,吸力也越來越強烈。強烈到舒葉感覺好像有一雙強大的手臂在抓着她往下拉扯一般。
“夠了,彭思洋,我告訴你,我真的很討厭你的,不光是因爲你是彭氏集團的人,你對我的好,只會成爲我的負擔和困擾。彭思洋,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了。放手吧!”舒葉這次沒有發急,也沒有呼喊,而是那麼平靜的開口。
看向彭思洋的眸底,還帶着一抹淡漠的冰冷。
彭思洋的身體一陣顫抖,那雙眸子裡寫滿了受傷和絕望。儘管如此,他依然沒有鬆開手。
舒葉不在掙扎了,溝壑的兩邊一點點在合攏,大地又再次震顫了起來,也不知道這一次的地震究竟是多少級,居然會如此的邪門。
舒葉絕望了,已經不想再掙扎什麼,她很清楚,現在這樣的情景十有八九和自己的崑崙環脫不開關係的。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要自討苦吃。
不管接下來等待她的是什麼,她都認命了,只是,舒葉的眼眸再次看向彭思洋,看向那雙依然絕望而執着的眼眸。
“對不起!”舒葉輕笑,閉上了眼等着接下來的命運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來臨,舒葉卻感覺自己的身子在慢慢的上升。
猛的睜開眼,入眼的是一輛救護車的雲梯,還有幾個穿着消防服的救護人員。
“這是!”舒葉瞪大了眼睛,發現一個機器手臂抓着自己的腰,而她的手腕上,那雙手依然緊緊的抓着她的手腕,沒有一點要放鬆的意思。
舒葉終於被救了上來,而溝壑也緩緩在一陣淡淡的綠光中合攏了。
舒葉手腕上的崑崙環再次恢復了寂靜。
剛剛度蜜月回來的唐靜和桑殤急忙跑了過來。
“舒葉,你沒事吧!嚇死我們了,幸好我們來的及時!”唐靜一陣陣的後怕,要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死在了這裡,她會一輩子心裡不安的。
舒葉木然的搖頭,轉頭看向了一邊已經昏迷了的彭思洋。
而彭思洋的手居然還死死的抓着舒葉的手腕,他的手臂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是鮮血淋漓了。
“他,他這是?”舒葉求助般的看向桑殤。
“傷到了胳膊,流血過多昏迷了,”桑殤在一邊解釋道。
舒葉抿脣不語,心裡的震動不是沒有。
作爲一個女人來說,如果一輩子都能有這樣的一個男人愛着自己,真的已經很滿足了。
只是,爲什麼他會是花無涯的轉世,爲什麼是在這樣的時候相識。
醫護人員好不容易纔把彭思洋的手給弄開,帶着他上了救護車。
“你們怎麼回來的?”舒葉詫異,不是說還要幾天才能回來的麼?
唐靜無奈的搖頭:“你這個傻姑娘啊!我們原本是那麼打算的,彭思洋給我打電話,說朵蘭蘭來找過你,然後感覺你的心情越來越不好,還把他趕了出去,他擔心你會有什麼不測,我們只好提前回來了。”
想不到這樣的提前回來,還救了舒葉一命。
彭思洋很快脫離了危險,原本不過是流血過多,加之太過勞累,好不容易得救了,那根繃緊的神經,便瞬間崩塌了。
彭思洋再次被接到了舒葉所住的別墅裡,這次不管從哪個角度講,舒葉都要好好照顧人家的。
再次過來,彭思洋和過去一樣,早早起來去給舒葉做飯。
舒葉要他不要做了,他卻不聽。
“你啊!一點也不懂照顧自己,女人要懂得疼愛自己的,不能隨便的糊弄。尤其是飲食。”這樣看似隨意的話,卻讓舒葉的心裡一陣陣的溫暖。
這樣的男人,如果他當真愛上一個女人,那絕對是那個女人最大的幸福。
可如今,他的癡情確是對她的困擾。
“彭思洋,你不要這樣,我有喜歡的人,真的!你這樣做只會照成對我的困擾。”感情這種東西,真的是不能替代的。
舒葉現在心裡,腦子裡,都是那個叫甘澈的男人,根本就容不下別人進入的。
彭思洋聽到這話,原本正在做飯得手忽然停頓了一下,自嘲的笑了笑,又忙着手邊的活起來。
“你弄錯了,我是喜歡你,不過,我喜歡你和你沒關係,我願意怎麼對你,都是我的事,何況我有喜歡一個人的自由,你也有被喜歡的自由。”彭思洋轉頭對着舒葉撇嘴一笑,笑容燦爛而明媚。
舒葉一陣頹廢,她知道,和他說什麼都沒用的,好在過幾天就要回國了,她就不信回國了他還有什麼辦法纏着自己。
彭思洋見舒葉不在磨嘰,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每天很認真的給舒葉做東西吃。
彭思洋再次搬回別墅的第三天,舒葉的‘大姨媽’到了。
從她醒來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被大姨媽光臨,原本她就有痛
經之類的毛病,這次更加嚴重起來。
整個人沒精打采的,臉色蒼白,小腹也是陣陣的絞痛。
原本在國內,舒葉每次肚子痛,都會去點上兩個艾灸盒,放在穴位上,只要一小會,便會舒服很多。
wωw▲ т tκa n▲ ¢Ο
可現在是在國外,舒葉給唐靜打電話,要她代買艾灸盒,唐靜出去把所有的藥方都找遍了,也找不到那東西。
畢竟艾灸是中華五千年文明的結晶,外國人自然不會待見的。
舒葉無奈,只能在沙發上蜷成一團,懶得動,也懶得多說話。
偏偏這個時候,彭思洋端出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薑糖水。
一看那薑糖水的成色,就是熬製了很久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舒葉不解的問。她給唐靜打電話,也是在房間裡很小聲說的,何況她沒說要做什麼,只是要她幫忙找艾灸盒。
“你的臉色蒼白,我想八成是大姨媽來了吧!”彭思洋輕笑。
“你怎麼知道的?”舒葉頓時感覺有些羞惱,女孩子,這種事情雖然很普遍,卻還是會害羞不想讓人知道的。
“你別忘了,我和桑殤是同學,我也是學醫的。只不過,我的家族沒人繼承,所以我纔會兼修了經濟管理的博士。回去幫忙家人的。”彭思洋無奈的攤手,讓舒葉更加詫異了。
這個傢伙,還真是出色啊,他們所畢業的學校,可是國外赫赫有名的,其難考的程度不亞於國內的那些清華和北大。
而在那樣的學校裡拿到一個博士學位,就已經讓人很頭疼了,更要付出加倍的努力。
眼前的這個傢伙,居然一下子拿到了兩個。她不能不承認,他的確很出色。
看着眼前薑糖水蒸騰的霧氣,舒葉鼻子微酸,忽然很想哭。
她不能不承認,彭思洋很會討女孩子歡心,也很會照顧人。如果這樣的日子在持續一段時間,她可能真的會被感動。
這和愛不愛無關,只是單純的感動。
從這天開始,彭思洋不但一日三餐的給舒葉做,最後還要加上一碗熬製了幾個小時的薑糖水。
短短七八天的功夫,舒葉的臉色紅潤了很多。
不能不說,彭思洋對食物的搭配和營養方面,也是很有研究的,知道吃什麼才能讓一個人女人更加滋潤,更加能煥發活力。
距離舒葉回國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定好機票,舒葉開始準備需要帶回去的東西。
家裡什麼都不缺,也不需要她帶什麼,何況現在國內的物資也很發達了,不用和早些年一樣,認爲外國的都是好的。
彭思洋知道舒葉要離開,自己也買了機票,想要和她一起回去。
舒葉遲疑了一下,沒有拒絕。這一次分開,兩人今後恐怕再無交集了。
登機前的那天晚上,唐靜和桑殤一起給舒葉兩人踐行。
這一晚,彭思洋明顯喝了很多酒。
大家笑鬧了好一陣子,唐靜和桑殤才離開。
唐靜不能喝酒,桑殤的酒量也不大,兩人倒是保持了最佳狀態。
兩人走後,舒葉檢查了一下自己應該帶的東西,洗了個澡便準備睡覺。
剛躺到牀上,門便轟然一聲打開了。
彭思洋從外面歪歪扭扭的走了進來。
“很晚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舒葉皺着眉頭說。
彭思洋輕笑,眼眸異常的迷離。
“休息,明天我們就要分開了,我怎麼能安心休息?”彭思洋苦笑。
舒葉皺眉,什麼叫明天就分開了,他們原本也沒有在一起好不!舒葉心裡開始琢磨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麼,說了什麼,給了他希望。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彭思洋也沒有往屋子裡走,就坐在了門邊的地板上。
見距離她那麼遠,舒葉稍微鬆了一口氣。
“你知道麼,我彭思洋從來從來不把女人放在心上的,可爲什麼,爲什麼我會對你一見鍾情,從見了你那一面開始,我白天想你,晚上做夢都是你。舒葉,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麼迷魂藥,爲什麼我的整個生活,整個生命裡到處都是你。偏偏,你卻對我呲之以鼻,根本不放在心上!”
彭思洋的聲音帶着哽咽和悽迷,讓舒葉的心也難受了起來。
他問的原因,舒葉大概能瞭解一些,只是,她不能說,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只能說,一切都是一場夢。
彭思洋或許是因爲喝高了的原因,斷斷續續的說了好多他夢到的場景,而那些無一不是舒葉和花無涯曾經發生過的事。
嘮叨了足足有兩個多小時,彭思洋才緩緩沉睡了過去。
其實,說起來這個傢伙也挺可憐的。
他對舒葉真的就像是他自己說的那樣,一見鍾情。
嚴格的算起來,連一見鍾情都不是,從見到舒葉的第一眼,便感覺已經愛了無數次一般。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他的夢裡經常有她。那種有愛,有恨,有無奈的感覺讓彭思洋有些精神恍惚,甚至害怕睡覺。卻又渴望見到那個女人。
他的愛,已經讓他放棄了太多,甚至沒有自己的尊嚴。
他也曾經懊惱過,彷徨過。偏偏,他就是抗拒不了舒葉的魅力,因此到了最後,他只能一次次的沉淪、墮落在他自己給舒葉編織的情網中。
當彭思洋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牀上。
“過來吃早餐吧,你給我做了那麼久的早餐,這次該輪到我給你做一次了。”當彭思洋走下樓梯的時候,舒葉已經做好了早餐在擺桌子了。
桌子上是清粥和小菜,還有幾個荷包蛋。
彭思洋不知所措的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自己喝多了,可之後他說了什麼,他全然不記得了。
也因此看到舒葉忽然給自己做早餐,不知道應該歡喜,還是憂愁。
吃早餐的時候,舒葉想了想開了口:“對不起,我想,我應該說真誠的和你說,對不起!
我承認,你讓我很感動,而且,你已經兩次救了我。用你的生命捨生忘死的相救。如果可能,我希望我能對不有所補償。
但彭思洋,愛情這種東西,是不能補償的。我只能說,我們是在錯誤的時間裡,認識了錯誤的人。
先撇開我們兩個家族之間的恩怨不談,單單說我們兩個,我已經有了自己所愛的人,他在這世界的某個角落,等着我。我不能辜負他的愛和期待。所以,對你的感情,我只能說對不起。”
舒葉的這番話,說的真誠。讓彭思洋想要反駁都很無力。
“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只管來找我就是了。”彭思洋很光棍的放棄了。
舒葉聞言心裡寬慰了不少。
兩人又聊了一會,這一次便輕鬆自然了很多。
這次上飛機,兩人依然是在一架飛機上,座位卻不是相鄰的。
回到國內,舒老大已經在機場迎接女兒。彭思洋卻沒有人來迎接。
舒葉和父親走出機場的時候,情不自禁的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彭思洋。而後扭頭離開。
舒氏集團的週年慶典,在舒老大的精心安排下如期的舉行了。
這次的慶典分成了兩個部分。
第一部分是白天舉行的,一般邀請了媒體和一些政界的人。當然,這也是對外的一種噱頭。
第二部分是晚上舉行的,主要是內部的兄弟和一些道上的朋友。
舒葉身爲舒氏集團的公主,未來唯一的繼承人,兩場慶典自然都要參加的。
白天的那一場倒是挺順利的。也沒有什麼人敢來搗亂。
大約中午的時候,彭思洋居然給舒葉打來了電話。
“今天有空麼,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彭思洋在電話裡,開門見山的說。
舒葉皺眉,她不想這個時候見彭思洋,何況她也不認爲她和彭思洋之間有什麼好說的。
舒葉很明確的拒絕了他,接着那邊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彭思洋似乎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給舒葉打了電話,急忙快速掛斷了電話。
到了下午,舒葉準備去晚上的慶典現場時,彭思洋再次打來了電話。
“聽我說,不管你現在要幹嘛去,不要去,求你。”彭思洋焦急的在電話裡哀求到。
舒葉微楞,想不明白他爲什麼這樣說。
彭思洋再次重複了一遍。
“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有什麼就直接說好了。”舒葉凝眉。
“舒葉,我救救你,看在我兩次捨命救你的份上,不要去那個什麼慶典,有人要殺你!”彭思洋能說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舒葉詫異,隨即眉頭緊緊的糾結在了一起。
“我知道了,不過,我是舒氏的人,有些事,明知道有危險也一定要去做的。”舒葉婉言謝絕了彭思洋。
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但舒葉也能猜到個七八分。
可能是她的醒來,觸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因此想要除掉她。
那又如何呢!這條路原本就是充滿了荊棘和危險的。她不能退縮,從一開始走上這條路的那天開始,便註定不能退縮了。
舒葉還是如期的參加了慶典。
但爲了保險起見,她也安排了很多的弟兄嚴密監視整個現場。
舒老大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臉色有些陰沉,再看到自己的女兒到來之後,才微微扯出了一絲笑容。
“爸,怎麼了,是不是集團遇到了什麼困難?”舒葉直覺的,感到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而且心緒一直不安寧。
“沒事,這年頭做生意不容易,不再和我們以前混黑道的時候一樣了。有困難再正常不過了。”舒老大隨意的笑笑,沒有對女兒多說什麼。
其實他有心和女兒講講的,偏偏,這事不是一言兩語能說明白的。
女兒從醒來之後,對集團的事,基本沒怎麼插手。何況今天又是慶典的喜日子。實在不合適說這些掃興的事。莫不如明天得了閒,再說起此事。
舒葉見父親不說,也不好多問,這會請來的人也陸續到了。
舒葉忙着去應付那些兄弟,自然沒有把這事怎麼放在心上。
今晚過來的,都是舒氏集團在混幫派的時候結交的道上朋友,算是鐵桿支持舒氏集團的。
大家也沒什麼好客氣的,對於這些爽朗的漢子來說,一切交情都用酒來代替了。
轉眼間,夜幕初上,時鐘指向了晚上十點。大家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
舒葉今天高興,許多之前關係不錯的兄弟,雖然脫離了舒氏,卻還是在今天回來了。
舒葉陪着他們喝了不少,一張小臉紅彤彤的。
正在這時,舒葉的手機響起。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彭思洋!
“喂!你小子,又怎麼了?”舒葉有些喝高了,說話也變得緩慢了起來。
“舒葉,聽我說,你快走,越快越好,求你!”彭思洋對着話筒高喊。
舒葉微楞,酒勁稍微清醒了一些。心裡那種莫名的不安又涌動了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