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認爲我要利用你去早那鑰匙?”凰問。
“難道不是麼?”舒葉挑眉。
“呵呵,你腰間的那個小玉墜是什麼?”凰答非所問。
舒葉不解,順手將腰間的小玉墜拿了下來。
她想了想,才記起來,這個東西是上次她中了月下輕舞之後,和甘澈春宵一度,第二天甘澈便命人送了這東西來,說是七王妃的身份象徵。
舒葉到不在乎什麼七王妃的身份,只是感覺這個小東西很可愛,有些像個小棒槌,又不同,樣子像極了一個棒槌長了一對小小的翅膀。
心裡歡喜,便戴在了身上,那會就是感覺或許有用,實在不行,將來沒錢了,這東西或許還能當了點銀子的。
凰笑眯眯的看着舒葉手裡的東西:“這個就是我們凰族寶藏的最後一把鑰匙。”
舒葉愣住了,一時間腦子裡的信息翻滾着,不知道怎麼反應纔好。
“我想,你應該和我們的聖女有關係,否則也不會有這鑰匙,也或許,是你無意中得到的,總之,如今到了你的手中,就是和你有緣。”
凰不急不緩的看着舒葉輕柔低語。似乎料定了舒葉會有興趣一般。
“你就知道,我一定會答應你麼?那些東西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吸引力的,何況,就算你答應了,那幾把鑰匙不在我這裡,你怎麼能確定,他們會給我鑰匙,還能給我想要的東西?”舒葉故作淡漠的問。
“你會答應的!別的東西對你來說或許沒有吸引力,可是那絕世的武功,你不會不心動。你是個獨立的女人。不想攀附於別的男人。雖然我們初見沒多久,但我一眼就能感覺出來,因爲我在你的身上聞到了獨立的味道。我們是相同的,都是不樂意攀附與男人的。
偏偏,這樣一個混亂的世道,你一個女人孤身上路,後果不堪設想。你只有高絕的武功,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無虞。
至於那還魂草。這大陸僅有三株,只要一片葉子就能起死回生。我族裡的那顆,還有三片葉子,也就是說,還能使用三次。
你一個人在外面不一定會遇到什麼事,誰能保證不會有危險,就算你沒事,你的家人,朋友,和你今後的子女呢!不管是哪一個,當你需要的時候而沒有,你會悔不當初的。就算現在沒人需要,做爲傳家至寶也是好的。”
凰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舒葉徹底沒了詞。
“對了,還有一樣東西,你或許會有興趣的。”凰莫測高深的笑了笑。
“什麼?我想不出還有什麼讓我更加有興趣,難不成還能給我一個親人或者老公麼?”舒葉嗤笑出聲。
“未必不能哦!”凰依然是淡漠的微笑。
“我記得我們那裡還有一個至寶,名叫崑崙環。從我們族裡的記載上看,說那東西可以穿越空間和時間。到一個陌生的世界去。”凰的笑容有些莫測高深。
舒葉的心狠狠跳了一下,穿越空間和時間。那是不是就說明,她可以回到現代去,回到父親和那些兄弟們的身邊。
穿越醒來至今,舒葉第一次心動了。
“你說了這麼多的好處,讓我不能不心動。只是,你別忘了,你們族裡的寶貝,你的族人會允許我帶走麼?”這個纔是關鍵。
“族人……”凰淒涼的冷笑,她的身子後傾,雙手撐地,將整個身子後仰,仰臉看着天上的點點繁星,暗自落淚。
一個如此爽利的女人忽然悽苦的落淚,舒葉感覺自己都被感染了這份悲傷。
“我還有族人麼?如果我所料不錯,這次的屠殺根本就是針對我們這些殘留之人的,那人如果得不到我手裡的玲瓏牌,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族裡的人恐怕都死光了吧!你放心,其他的幾個鑰匙,都在我手上,我把他們藏了起來,我回去也不是送死的,只是想要看看族裡的情況,想知道究竟是誰出賣了我們。
事後,那些鑰匙給你,我會告訴你如何開啓寶藏,有本事,你就算都拿走也沒關係,只要你今後能看在那些東西的份上對我哥哥好些。因爲,我感覺的到,哥哥歡喜你!”
舒葉沉默,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凰瞟了她一眼接着說:“至於那另外的玲瓏牌。我猜,那背後之人應該和你也有關係的,我也同樣給你,你是否要交出去都隨便你。”
舒葉不解,這算什麼,族人被滅,哪一個不是牟足了勁的報仇,怎麼她就這麼大方的什麼都奉獻了。
這是賣族,還是另有陰謀。
“別想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另有目的,但絕對不會害你,我可以對天起誓,用我哥哥和我們全族人僅有一點尊嚴和骨血起誓。”
這個誓言,可夠毒辣的。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只護送你到你們族裡,同時,你家寶藏,我要武功秘籍,還魂草我要一片葉子就好,其他的,你們也應該比我需要,最後,我要那個崑崙環。”前面的都可以不要,崑崙環最重要。那也許是舒葉回家的路。
“一言爲定!”凰點頭應允。
這一晚,舒葉和凰又談了好多,一直到天光放亮,舒葉纔打坐修習了片刻。
當天邊第一縷霞光籠罩了整個大地的時候,男性的凰也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主人,凰,凰……”舒葉低嘆。
“你跟着我吧!我送你會族裡,解決你們的恩怨!”
“不,不,我不要回族裡,回去也是送死的,我要跟着主人。”凰驚恐的擺手。
那樣子猶如受了驚的小鹿一般,讓舒葉看了心生不忍。
“這樣吧,你回到族裡,如果那邊的事情都解決了,還要跟着我的話,我便帶着你一起走。”
凰聽了這話,稍微安靜了一些,咬着脣低頭沉思了好半天,最後才答應了舒葉的要求。
草草吃了些東西,兩人接着上路了,這一次,他們的目標是朝着東部走。
現在她們所在的位置,是軒轅皇朝北面,要到東部去,倒也不算太糟糕,只要繞路往東就是了。
凰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乾脆扮成了女人。其實不需要假扮,他就已經很像女人了。
儘管如此,他依然太美,一路上引來路人無數的注目,舒葉厭煩了,直接買了個暮帷,給他的臉遮擋了起來。
起初凰還有些不情願,扭扭捏捏的鬧彆扭,最後舒葉一瞪眼:“要麼乖乖帶着,要麼滾蛋。”
舒大小姐從來都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她的耐性也僅限於那些她願意付出耐性的人。比如冬歌和了了。
卻從來不包括凰這樣的人。
凰也知道自己的分量太低,搞不好直接不要他了。鬧了一會彆扭,倒也能乖乖的聽話了。
兩人在路上走了十多天,終於到了軒轅皇朝的正東部。
接下來只要一直朝着東邊走就可以了。
“你們和蠻荒部落有交往麼?”舒葉對那些用蠱蟲的人有些好奇。
順便也能瞭解一些,免得自己不小心一頭撞了進去。
“很少來往,蠻荒有自己的國家,他們已經不算是部落了。而且蠻荒的人男人地位比較高,和我們凰族完全不同。蠻荒的王子前不久倒是來過我們那裡一次。”說道這裡,凰臉色騰的一下紅了,眸底閃過懊惱和煩躁。
舒葉斜瞄了他一眼,看來這位蠻荒的王子,對他有些什麼貓膩。否則凰不會這樣的表情。
“那個王子是個標準的色胚,不管男女,只要看上了眼的,都想辦法弄到手。我們族裡,還幾個姑娘都被他弄了去。玩厭了纔給送回來。有些姑娘因爲受不了屈辱而自盡了。”凰悽苦的笑了笑。
“你所說的姑娘,和你一樣麼?還是?”舒葉的意思是,和你一樣的男女同體麼?
凰點頭:“其實,我們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陰陽失調,我們凰族是天生的雙胞胎。不管是誰,都會生了雙胞胎出來。一般都是一男一女。從玲瓏牌被拿走了之後,纔會變成這個樣子。”
舒葉瞭解了,說白了是靈魂是兩個人的,如今卻擠在了一個身體裡。
這樣的事有些匪夷所思,卻也能理解。
現在舒葉有些同情這些凰族的人了。
這一天,兩人終於到了軒轅皇朝東部的一個較大的城市:洛城。
還沒到城門口,便遠遠瞧見了洛城那高大的城牆,這裡和都城的建築不同,看上去,整個城牆都是用大青石打磨了之後堆砌而成的。
這裡甚至不能用壯觀來形容,而是相當,相當的壯觀。
城牆大約有七層樓那麼高。站在城下擡頭仰望,遠遠的看見城牆上的守衛,雖然距離很遠,卻也很威武莊嚴。
城門外有幾個侍衛在清查過路的百姓。
“他們這是做什麼?”舒葉不解的問。
“這裡已經靠近軒轅皇朝的邊境了,因此過往的百姓盤查的很嚴格,如果沒有路牌是進不去的。”凰解釋。
“路牌是什麼東西,哪裡得到,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舒葉不解。
“路牌是要洛城的城守頒發,如果外來的人,是沒有路牌的,那就要被護衛帶走,到了裡面會有人覈查你的身份,隨後頒發路牌給你。當然,如果你有錢也是一樣的。”凰攤手。
舒葉瞭然,說什麼爲了邊關的安寧,其實不過是爲了自己的腰包罷了。
只要有錢就行,那些細作哪個不是有錢的。看來這城守也不是個好東西。
貪污賄賂自古以來有之,倒也算不得多麼稀奇了。
“你有路牌麼?”舒葉問凰。
“有,可是卻不能用,路牌上面都有我們的身份信息。”凰很無奈的回答。
舒葉明白了,估計那路牌和他們的身份證差不多,凰的路牌一旦拿出來,大家就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些要找他的人,自然就找到他
了。
“那怎麼辦?”舒葉有些無奈。
“能不能繞過洛城?”大不了就不進城好了。
凰搖頭:“這裡是邊境,到處都是士兵的把守。如果不能從這裡進入,別的地方更是過不去了。不行,我們就買好了!”
“買?你說的倒是輕鬆,你有錢?”舒葉瞪眼,這一路上凰一文錢都沒有,都是舒葉的錢。她離開之前,軒轅冷放了一張銀票在裡面的。
不過面額也不大,一路上都用的差不多了。之前舒葉的私房錢,估計也隨着那一場大火付之一炬了。
一想到這個,舒葉對花無涯便恨的牙癢癢。
心裡更是暗暗發誓,等她的武功學好了,哪天逮到花無涯一定好好折磨他一番。
可眼下,怎麼進城的問題還是讓她頭疼。
錢沒有了,路牌又不能用,真是傷腦筋。
“行了,看小娘我的!”舒葉把心一橫,拽着凰再次回到了城門附近。
舒葉眼珠子轉了轉,在凰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凰臉色一紅,手足無措起來:“不要,我不要這樣,我……”
“閉嘴,你有好辦法?”舒葉瞪眼。
凰搖頭。
“那就聽我的,乖乖的去做,別忘了,這一路上你都是吃我的、喝我的,現在也該輪到你表現了,難不成你讓我一個女人拋頭露面?”
凰委屈的撇嘴,不能讓一個女人拋頭露面,難道就可以讓他一個大男人出賣色相了麼?主人真是無良啊!
凰的抗議顯然無效,舒葉悄悄周圍沒人,一下子掀開了他的暮帷,一溜煙的躲進了附近的林子中。
凰一步三回頭,心不甘情不願的朝着城門附近走去。
剛到了城門邊,他的絕美容顏頓時引起了一番騷動。
凰裝作若無其事的往前走。身邊的人都向他投來注目。
凰很彆扭的垂下頭,臉色微紅,這副樣子看在別人的眼中,反而更加讓人意動了。
有幾個傢伙,乾脆將眸光猶如釘子一般狠狠的釘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眼光能扒人衣服的話,此刻凰恐怕早就什麼都不剩了。
終於快要輪到凰了,凰裝着往懷裡逃路牌了樣子。
掏着掏着,頓時臉色便的蒼白起來。
“我,我的錢袋掉了,哎呀,我的錢袋怎麼不見了。”凰驚慌的呼叫,隨後驚恐的在原地尋找。
旁邊急忙有人搭了腔:“小美人,錢怎麼不見了,裡面有多少啊,只要你跟着大爺,你要多少有多少的哦!”
身邊的一些看熱鬧的人,頓時鬨堂大笑起來。
凰的臉色更白了,焦急的咬着脣,一副令人垂涎欲滴的模樣。
那個先前出言調戲的,頓時流了老長的口水,不自覺的,下面搭起了小帳篷。
凰委屈的要命,也不理睬那些人,垂着頭,轉身離開了排隊的隊列,朝着一邊不遠處的林子走去。
在大家看來,一定是他弄丟了錢袋,和丟了路牌,想要順着原路找找看看。
而這幅情景看在某些人的眼中,便成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林子雖然不深,也不淺的,至少到了裡面,做些什麼外面根本看不見。
眼前的美人實在是到了嘴邊的肥肉,他們怎麼能輕易的放棄。
當下幾個人一使眼色,朝着林子邊走過去。
他們剛剛離開,不遠處的一道人影皺了皺眉頭。
有心不多管閒事,又似乎想到了什麼。看了看城門和凰的背影,無奈的轉頭跟着那幾個傢伙遠遠追了過來。
再說凰,一路感覺憋屈至極,邊走還要邊回頭看看。瞧着他們當真跟了過來,這才放心的進入了林子。
又怕那幾個人跟丟了,還要不時的用眼角的餘光瞄一瞄。
當確定幾人跟了進來,總算能快步朝前走。
不遠處,舒葉對着他呲牙。
凰急忙躲到了舒葉的身後,身子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舒葉低嘆,這男人當的,和女人差不多,連他妹妹的一點擔當都沒有。
身後跟來的幾個傢伙,這會也到了舒葉的前面。
瞧見這裡還有一個女人,色膽包天的,也沒有多注意,光是開心了。
“大爺還在擔心一個美人不夠我們玩的,現在好了,又多了一個,雖然沒有那麼美。不過好歹也算盤菜。來來,小美人,跟爺們玩玩。”爲首的一個大漢公鴨嗓,一臉的猥褻樣,讓看了就感覺噁心。
舒葉輕笑,她現在的心情極好。這幾個傢伙,一看就知道是沒啥真本事的。
這一路上,舒葉也沒少了練習自己的三腳貓功夫,想不到的是,凰居然也懂一點功夫,只是,他們因爲陰陽失和,不能修習內功心法,只能練些表面的功夫了。
舒葉練了一路卻沒有當真和人打過,今天有了這幾個混蛋,也好練練手。
當下一句話不說躍身衝進了幾人中間。
這幾天也是色膽太肥了,見舒葉衝了進來,還以爲遇到了色女,急吼吼的就想上前抱着佔便宜。
可惜,他們的美夢還沒成真,一拳頭便轟在了面門上。爲首的那個公鴨嗓頓時來了個萬朵桃花開。
舒葉這次也狠了心,生平,她最恨這樣的男人,你可以偷東西,可以坑蒙拐騙,上了當的,只能說是點背,或者說是自己沒本事活該上當。
唯有這些色膽包天,打着良家婦女主意的,拉出去槍斃一萬次都不帶有冤假錯案的。
有多少良家婦女都會因爲他們的所爲家破人亡,甚至可能生不如死。
因此,在舒葉的心裡,這種人,比殺人放火還要可惡。
這裡是荒郊野外,又是邊境這樣混亂的地方,殺了也就殺了。
舒葉有了殺心,因此一招一式都是致命的。
爲首的公鴨嗓幾下子便背打暈了過去。身後幾個人,這會也清醒了過來,從腰裡拉出來刀劍朝着舒葉劈砍了過來。
舒葉冷笑,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罷了。
她也不用武器,也加上根本沒有武器,單憑了一張肉掌,加之遊魚般的身法,在這些之間穿梭。
不到幾個呼吸的功夫,舒葉閃身跳了出去。
回頭再看那幾個人,一個個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接着一口口的鮮血噴涌而出,身體緩慢的栽倒在地。
凰遠遠的見了,臉色蒼白如紙。
舒葉卻面不改色心不跳,等這些人都躺倒地上不動了,這纔到了近前,挨着個的翻找。
把他們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翻了出來。
“凰,你說,這些傢伙是殺了,還是留他們一條命呢?”舒葉轉頭問一邊的凰。
凰哆嗦了半天,一個勁的搖頭。
舒葉低嘆,這孩子真的是被慣壞了。
“你過來!”舒葉對着他勾了勾手指。
凰搖頭,死活不肯過去。
“不過來,就不要跟着我,我不要你這麼沒用的東西!”舒葉冷哼。
凰聞言腦袋搖的更加厲害了,遲疑了一會,硬着頭皮咬着脣慢慢走近了舒葉。
舒葉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巧的短刀。將短刀放在他的手心。
“想要繼續跟着我,就殺了他們,我要你親手殺。而且是割了他們的喉嚨,從這裡割下去,用力一劃。就行了。”舒葉說的輕鬆,凰卻嚇得腿都軟了。
“你還是不是男人,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麼?這些人都是人渣啊,你想想,又多少女人被他們糟蹋了,還有多少如你這般的俊美男人被他們給侮辱了。或許那些人中就有你的族人。你要留下他們,等他們好了,不但會滿天下的追殺我們,還會接着去禍害那些姑娘和你的族人。你確定要放過他們麼?”
舒葉的話,很重,尤其是那句俊美男人被他們給侮辱了。深深刺在了凰的心上。
凰族經過了變故後,出生的那些孩子大多和他一樣,表面上看俊美的如女人般絕色,其實是男人。
這樣反而引起了很多變態的注目。一時間甚至有人捕獲了他的族人去拍賣。
這些凰都是知道的。
眼下舒葉這樣說,正中了他心底的那抹隱痛。
凰的身子還在顫抖,只是這次是激動的。
舒葉見刺激的差不多了,裝作淡漠的從他身邊走過。
當舒葉走到不遠處的樹邊,轉頭再看的時候。頓時被場裡的景象嚇了一跳。
只見原本奄奄一息的幾個人,在這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都已經變成了刺蝟,身上的血還在噴濺着。
每一個人都倒在血泊中,而凰,正一臉邪魅的看着幾個人的屍體輕柔的微笑。
這是多麼詭異的一副情景啊,舒葉不知道怎麼用語言來形容。
前一刻還是溫柔、懦弱的,幾乎連一隻小蟲都不忍心傷害的人,現在居然將幾個人給變成了刺蝟。
最讓舒葉鬱悶的,是他臉上的笑容,那是釋放了內心深處壓抑着痛楚的悽美之笑,也是一個邪魅至極的血腥之笑。
舒葉忽然懷疑凰是不是有三種不同的性格,或許他的體內不是兩個靈魂,而是三個。
當然這只是舒葉的一種猜測。
凰臉上的笑容沒有持續太久,當他從那種狀態中解脫出來的時候,一眼瞧見了滿地的鮮血,頓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丟下手裡的短刀,幾步跳到舒葉的面前,一頭扎進舒葉的懷裡嗚嗚哽咽起來。
舒葉低嘆,看來想要他徹底的改變,還是很需要時間的。
忽然,懷裡的凰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舒葉將他放在地上,儘量倚着樹,轉頭去拿地上的短刀。
再回頭,倚着樹的凰對着她微笑:“我要謝謝你,這是哥哥第一次殺
人。不過,我能感覺到他的變化。”
這是女性的凰,舒葉淡笑,若無其事走到他的身邊,在旁邊坐了下來。
“我可不是保姆,難不成要保護他一輩子,他終究要學會自己去面對的,偏生還長了這麼一張禍國殃民的臉蛋。”舒葉撇嘴。
“不管怎麼說,我謝謝你,他快醒了,接下來的路會很危險,如果可能,多鍛鍊他一下吧!”
舒葉比了個手勢,表示沒有問題。
女性的凰微愣,隨即笑了笑,很快便消失了。
凰依然神色不醒的倚着樹,舒葉輕點了一下物品。這幾個傢伙還真是有錢,裡面的銀票大概有個上千輛,還有好多的銀子。居然還有幾片金葉子。
“看來黑吃黑,果然是越吃越肥啊!”舒葉自語的輕笑。
“嗯……”凰稍微動了一下身子,醒了。
“呦呵,你這次醒來的挺早啊!剛剛昏迷了一下就醒過來了,不容易啊!”舒葉笑着調侃。
凰靦腆的笑笑,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屍體,臉色又蒼白了起來。
“行了,既然你醒了,我們就換個地方吧!”舒葉笑着起身,今天她的心情不錯。
她從來不認爲殺惡人有什麼錯,殺了就是殺了,就當是拍死一隻蟑螂好了。
兩人慢慢出了林子,凰因爲身上的衣服被鮮血染紅了,舒葉讓他換了一身,又帶好了暮帷,這才朝着城門走去。
就在兩人離開之後,一道青煙在幾具屍體邊停了下來。
青煙的身體漸漸凝實,正是剛纔城門邊跟來的那個男人。男人的臉上帶着一張猙獰的銀色面具。面具遮擋了他的表情,讓人什麼都看不到。
那人靜靜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幾人,良久才幽幽一聲嘆息:“原來,你真的沒死!”
聲音中有哀傷,也有濃濃的驚喜。
舒葉帶着凰,這次到了城門口,很直白說:“我們從都城來,沒有路牌。”
這樣的事情很正常,畢竟路牌只是洛城的城守自己發行的,別的城市來這裡的人是沒有的。
有人帶了兩人朝裡面去。
到了一個小門房邊,護衛進去說了什麼,接着便招呼了兩人進入。
裡面空間不是很大,正中間的一張桌子上,坐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男人長了一臉的橫肉,眼皮都不擡一下。
“你們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的。沒人交三十兩銀子,辦路牌!”
舒葉連忙點頭,她的臉上早已抹了一些黑灰,看上去有些晦暗,原本她就不算絕色傾城的那種,這麼一收拾,更加不出色了。
“我們是都城來的,我叫舒悅,這是我妹妹舒凰。”
舒葉將自己的名字也改成了舒悅。
她是下意識這麼做的,總覺得,還是換個名字的好。不過事先也沒多想,就那麼隨口說了一個。
那首領嗯了一聲,低頭拿了兩個路牌,讓身邊的一個小護衛在上面寫了姓名,出生地和年齡之類的。
舒葉也很爽快的交了銀子,伸手想要取路牌。
那首領卻把路牌收了回去。
“我們這裡的規矩,你可知曉?”首領擡起了一角眼皮,陰陽怪氣的說。
“規矩?”舒葉挑眉。頓時很茫然的搖頭。
“那本大爺就給你們講講。我們這裡是有規矩的。外來的女人和孩子,要有人帶領和保護,如果沒有人保護,我們會派人保護的,當然,要多加錢。”
舒葉聞言心底怒火上涌,這算狗屁的規定,你管人家是不是單身呢,這不是故意多要錢。
舒葉儘量壓抑了怒氣,不想因爲這麼一點小事節外生枝。畢竟,都城那邊,她也有忌憚的。
“那,需要多少銀子?”舒葉問。
“不多,你們兩個姑娘,沒人一百兩!”首領面無表情的開口。
舒葉氣得差點沒暈了過去。
“這位官爺,我們外出是來尋親的,身上沒有那麼多的銀子!”
首領擡了眼皮,在兩個人的身上轉了轉:“沒錢好說,你們不是有人,來人啊,這兩個本大爺懷疑是細作,拉下去好好審問審問。”
凰聞言都要哭了,拽了舒葉的衣角低語:“怎麼辦?一旦被他們審問,我們都會被賣進青樓的!”
舒葉氣得七竅生煙,這就是軒轅皇朝麼?這就是所謂的太平盛世麼?這樣的世道還讓人怎麼活下去?
“這邊一直是這樣的麼?”舒葉低聲問凰。
凰點頭,他不知道這些官爺用了什麼藉口,只是知道這邊經常會扣留一些年輕貌美的姑娘,一旦被扣留,之後家人只能去青樓贖人。
有些動作快的,還能完璧歸趙。如果動作慢了點,即便贖出來也是殘花敗柳了。
爲此好多姑娘最後都受不了侮辱而自盡了。
舒葉咬脣半響無語,首領似乎也等煩了,見他們真的沒有錢拿出來,拿出一個小小的鈴鐺,噹噹搖動了幾下。
鈴鐺頓時響了起來。
門一開,從外面進來幾個凶神惡煞般的士兵。
“把她們壓下去,嚴加審問。”首領陰陽怪氣的吩咐。
舒葉大喊:“等一等”
首領擡眸,挑着眼皮看舒葉。
“我是來找你們城守的,我要見你們城守。”舒葉冰冷的說,現在她的內心深處已經怒火滔天了。
首領撲哧笑了出來:“開玩笑,你以爲你是誰,想要見我家大人,你做夢!”
言罷揮了揮手,命人將舒葉帶下去。
舒葉很清楚,一旦被帶了下去,那就是真的永無天日了。
就在她被推搡了往外走的時候,舒葉猛的從一般的侍衛身上抽出長劍,反手刺進了身邊一個侍衛,接着身子迅速旋轉,到了那個首領的身後,用胳膊一摟他的脖子,劍也搭在了他的脖頸上。
“都別動,不想他死,就給小娘住手!”舒葉高喊,周圍的幾個侍衛,頓時停住了身形,緊張的看着舒葉。
“去找你們的城守來,我要見他!”舒葉大喊。
“你做夢,一個小小的百姓,居然想要見我們城守大人,你這是犯上作亂。”首領雖然被威脅着生命,嘴裡依然不饒人。
凰驚慌的縮了縮身子,躲在舒葉的身後,在她的耳邊低語:“洛城的城守也不是個好東西,我聽說,他有七十三房姨太太呢!據說以前的太子是他的靠山。”
舒葉挑眉,看來這真的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舒葉有些犯愁了,之所以敢這麼明着鬧起來,就是因爲她的手上還有一塊玉牌,那是當初軒轅玄雨給她的。
因爲這東西太重要,她一直貼身收藏的,在花樓裡原本被花無涯收了去。後來花無涯對她癡情一片,又被她要了回來。
可如果城守都和這些混蛋一路貨色,她亮出玉牌,只會讓自己陷入絕境。搞不好那個混蛋就會殺人滅口的。
這一刻,舒葉從來如此渴望過實力的。
看來那個女性的凰說的對,她要一個人行走江湖沒有一身的好本事可是不行的。
只是,眼下要怎麼辦好。凰似乎看出了她的爲難,稍微想了想低聲說:“洛城城外的軍營,和城守不是一路的。他們是七王甘澈手下的精兵,治軍極嚴。還有幾次救了我的族人。”
舒葉眼前一亮,甘澈那個混蛋雖然人很混,但手下人卻是相當不錯的,之前在都城裡賑災的時候,便曾經見識過,去找他們也是不錯的。
“那軍營距離這裡有多遠?”舒葉問。
“不遠,出了城門往東七八里就是!”凰馬上回答。
舒葉點頭,摟着那個首領往外走。
這會外面的護衛也被驚動了。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叫你的手下遠遠的站着,不要跟過來,否則我就殺了你!”舒葉手裡的劍往前遞了一下,那傢伙頓時感覺到一陣的劇痛。
“都住手,全都別過來。誰也別過來!”首領嗷嗷的亂叫。
舒葉帶着凰,壓着首領出了城門,一路往東走。
舒葉不敢貿然放了首領,那些護衛手裡都拿着弓箭遠遠的跟着呢,如果輕易放了人質,對方一放箭。舒葉便會很麻煩的。
兩人急急的往東走,一路拽着那個首領,往死了扯吧。反正舒葉也沒打算讓這個混蛋再活下去。
兩人這麼走出去沒幾裡地,遠遠的,城裡一隊人馬飛揚而出。
爲首的是個穿着銀盔的小將。
小將手中那隻一把偃月刀。
小將到了那些跟隨護衛的近前,問清了情況之後,從旁邊一個隨從的手中接過弓箭,瞄準了舒葉,一箭射了過來。
舒葉大驚,拽了那個混蛋擋在面前。
箭射穿了那人的咽喉,鮮血噴濺而出,那人頓時一命嗚呼。
舒葉一腳把他的屍體踹了出去,轉頭拉着凰撒腿開跑。
“那個混蛋是誰啊?”邊跑,還邊問那人的底細,居然不管不問的放箭,甚至不顧手下人的死活,這人夠狠的。
“是洛城城守的大公子,大家都稱他是小閻羅,因爲他這人極度的殘忍,他和他爹不同。他爹好色,喜歡不停的找小妾。而他就喜歡殺人,據說,他已經研究出了一百七十多種不同的殺人方法,每一種都不會有相同之處,而且還不會讓人馬上死掉。還聽說,他院子裡的地面都是黑色的,都是被人的鮮血染的。”凰一邊跑一邊解釋。
身後的追兵越來越接近了,舒葉鬱悶的要命,如果只有她自己倒也好說,偏偏這位大男人居然跑的比姑娘還慢。
最後舒葉急了,一把摟住了凰的腰,將他扛了起來,腳下運氣了輕功,飛速前進。
這會速度快了好多,漸漸把身後的那些人丟了好遠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