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傍晚左右,一道綠色的身影朝着這個方向跑來。綠影很快到了兩人的身邊。
“主子,可算找到你們了。”綠影對着軒轅冷溫柔的笑。
軒轅冷點頭,遞給她一個雞腿:“快吃吧!我估摸着,你也應該找來了。路上可還順利?”
“嗯,我怕有人跟蹤,故意轉了幾個圈,這才找了來。而且,我走的時候前面打的正熱鬧,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綠影輕笑,臉上的笑容燦爛而明媚。
軒轅冷也笑了,轉頭對舒葉說:“這是我的紅顏知己,名叫綠葉。是花樓裡的一個老鴇。”
軒轅冷的介紹,讓舒葉吃驚,花樓的老鴇居然能做了他的紅顏知己,最重要的事,他居然還能如此坦誠的說出來。
舒葉從他的眼眸中看到了欣喜和微笑,沒有一點色慾的成分,更加沒有別的什麼陰謀。
“呵呵,舒姑娘好!”綠葉有些訕訕的笑了笑。
她不會忘記之前的月下輕舞便是她唆使花無涯下的,如果這事讓舒葉知道了,一定和自己沒完的。
好在那次的事,只有花無涯知曉,舒葉更是不從瞭解的。
接下來的路上,他們之間又增加了一個同伴:綠葉。
綠葉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包括紅花的身死都講給了兩人聽。
舒葉聽後久久無言,心裡已經說不上是歡喜,還是悲傷。
“花無涯,甘澈,還有我們的新皇,三個人都爲了你而傾心癡情啊。小妹哦!你的魅力,連五哥我都羨慕了呢!”也不知道軒轅冷是故意調侃她,還是真的有了這樣的想法。
舒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五哥,姓花的,和甘澈,我都知道緣由,可新皇是怎麼回事,我好想沒有見過十二皇子啊!”舒葉記得是繼承皇位的,就是十二皇子。
軒轅冷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傻姑娘,既然對你癡情到了這種程度,必然是你身邊的人,只是,你不知道他的身份罷了!”軒轅冷似乎想到了什麼,出神了好一會,才接着說。
“我們皇家的人,分爲兩種,一種是甘之如飴的享受皇子般的生活,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將權力牢牢的抓在手中,有了一點希望都要向上爬,眼睛一輩子都盯着那張龍椅。”
“另外一種,便是如我和十二那樣,極力隱藏自己的身份,所爲的,便是想要一個安穩而平靜的生活,哪怕是能種種田,澆澆花,生活愜意而安詳就好。最好再和心愛的姑娘一起,你儂我儂的。就算給個神仙都不換呢!”軒轅冷似乎看到了夢想中的生活,臉色帶着明媚的笑容。
“我和綠葉第一次相見,正是我第一次偷溜出宮,結果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路。”
軒轅冷的眸光輕瞟向綠葉,看着她的側影而舒心的輕笑。
有貓膩!這是舒葉的第一個感覺。他們之間雖然名爲知己,不過那種淡淡的曖昧和牽掛,卻讓人很是嚮往和羨慕。
恐怕這樣的感覺和情感纔是最讓人難以忘懷的。
“早晚有一天,你會見到皇上,那時候,不要怪他,多些寬容和諒解。他其實也很不容易的。”軒轅冷說道這裡,便再不肯說下去。
不管舒葉再怎麼詢問,也不肯說出新皇上到底是誰。
舒葉想來想去,都想不出自己什麼時候見過皇上。
不過說起來,身邊的了了和冬歌,都好神秘。說是把他們當成了家人,其實根本連知心的朋友都算不上。
就連人家綠葉,還能知道軒轅冷的身份呢。
她呢,冬歌是做什麼的,家在哪裡,她不清楚。只知道他是楽奴。
可她從來沒有見過冬歌行使一個楽奴的指責。
相反的,冬歌的地位,在王府裡是有目共睹的。有時候比她這個王妃還要管事。
再說了了,那個小傢伙,說自己是神偷,卻沒見他偷過什麼。倒是偷了她的新房,雖然是在她這個主人的默許和慫恿下。
而了了,很明顯是有家的,還有父親剛剛去世。
父親剛剛去世?想到這裡舒葉腦子裡猛的劃過一道靈光。
軒轅冷說那人其實就在她的身邊,她的身邊除了了了就只有冬歌。
堂堂的十二皇子,再怎麼隱藏身份,也不會到王府裡做楽奴的。
了了離開的那天,一夜未歸,接着傳來皇上駕崩的消息。
了了再出現,說自己的父親過世了。
再看眼前的軒轅冷,三分像甘澈,那個眉眼有棱有角的。很有男人的氣質。
還有四分像極了了了,尤其是那個下巴和嘴脣。如果遮上他的眉眼,下面就是半張娃娃臉。
這一刻,舒葉什麼都明白了。了了就是十二皇子,也就是現在的皇上。
他離開是不是不想回來,是皇上駕崩,新皇登基,所以,他回不來。
舒葉爲自己的猜測有些忐忑,她已經說不出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感覺了。
沒有什麼歡喜,就只有濃濃的失落。
“是了了對麼?新皇就是了了!”舒葉輕柔的問,語氣輕的,猶如羽毛一般。
軒轅冷沉默,這個答案不該他說出來的,想不到舒葉這麼聰明,只是點了一句,她便想了出來。
“那冬歌呢,他究竟是什麼身份?”舒葉低垂着眸子,語氣越發的低沉了。
軒轅冷依然沉默。良久才緩緩回答:“你知道了,未必是好事,這樣會影響你的判斷。有時候,單純的感情才值得人放棄一切去追求的。”
舒葉搖頭:“五哥,你錯了,這世界不存在單純的感情。至少我不這麼認爲。我可以不在乎他的地位和家世,也可以不在乎他的學識和教養,但他的身上總要有一點讓我去欣賞和甘願爲之付出的。否則,我找不到理由將自己的情感給他。
同樣的,愛一個人,也要知道他的一切,不管冬歌和了了和我中間是什麼關係,我當他們是親人,是朋友的,可我連他們是什麼人,究竟什麼背景都不知道,我還能心安理得的完全信任他們麼?”
還有一句話舒葉沒有說的是:或許過去可以不計較一切的完全信任,現在卻不能了。
經歷了挫折,經歷了磨難,此刻的她就如一個歷盡了滄桑的老人,想要的,不過是個能吃飽穿暖、心靈安寧的家。
軒轅拓最終還是沒有回答舒葉的問題。
有些問題還是需要她自己尋找答案的,不是他不知道,是不能說。
沒有人知道,先皇后舒氏其實暗中也有一個消息網絡,雖不如風家和暗衛,也是很不容小窺的。
皇后對太子的人品實在沒有什麼指望,便將所有的希望放在了軒轅冷的身上。
也因此,舒氏的所有消息網絡,所有資源和錢財都在軒轅冷的手中掌握。
舒氏能坐穩皇后的寶座,不是沒有緣由的。如果不是皇上動手太快,從發作到下毒都沒有超過一天。
這讓軒轅冷來不及反應,也讓皇后沒有機會反手。
否則,上次的較量誰勝誰負還真的很難說呢!
舒葉想不到的是,軒轅冷知道太多的事情,多到不次於風家。
只是,他沒有野心,正如十二一般,他只想要平靜的生活,甚至從此離開皇家也在所不惜。
兩人的談話,很快結束了,綠葉見兩人不說話了,這才緩步走了過來。
舒葉不能不承認,這個女人是很知趣的,她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不會讓人討厭,又會讓人感覺不管怎樣的情況,她都會在你的身邊支持你。
這樣的一個可人,也難怪軒轅冷會對她刮目相看了。
三人又走了七八天,終於快到到正北方的雪山了。
“聽說雪山上有很多的雪蓮花是麼?”舒葉沒有見過正在盛開的雪蓮花。前世在電視中,倒是瞧見過。
也因此,她印象中的雪蓮花很美很美,應該有點像是傳說中,觀音大士坐下的蓮花寶座差不多。
軒轅冷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額頭:“雪山你是去不成的,那裡常年冰雪不化,就算是有六十年功力的人,都勉強進入一定的範圍,想要再往裡也不可能了,所以,我們只能遠遠的看着!”
“哇,六十年功力都不行,那雪蓮花,要怎麼能踩到?”舒葉不解。
軒轅冷輕笑:“那是本地的土着人踩了賣的,那些人天生在雪山上生存,有很強的禦寒能力。”
舒葉輕嘆,還是不理解五哥的話,同時也充滿了好奇。
三天之後,軒轅冷終於不再前進了,在一處名叫冰城的地方住了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軒轅冷總是很忙,每天都早出晚歸的。
“五哥怎麼那麼忙,有沒有我能幫忙的地方?”舒葉變相的打探消息。
綠葉搖頭:“沒用的,有些事情只有他自己去面對,你不用着急,相信用不了幾天,就會有人來接你的。”
舒葉更加不解了。但對綠葉還是很有好感的。
“不要叫我綠葉了,綠葉是花樓用的名字,我的名字叫香蘭。”
香蘭,幾乎和綠葉差不多,還是很俗氣。但這話舒葉可說不出口。
香蘭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舒姑娘,有件事,香蘭要向你請罪,希望你不要怪香蘭,如果一定要怪,香蘭任憑您處置。”
舒葉不解,不明白怎麼忽然這麼認真了。
“什麼事,你儘管說好了!”舒葉滿不在乎的笑。
香蘭當即把自己如何回答花無涯,然後給舒葉下了月下輕舞的事說了出來。
說完後,舒葉怔怔的看着香蘭,一時間心裡已經說不出是怨恨,還是無奈。
月下輕舞的事,早就過去了。但她的清白,也是在那一次葬送了的。
她應該恨香蘭的。
只是,恨了能如何,她不過是奉命行事的。身不由己而已。
舒葉一陣苦笑,裝作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都過去了,不必在意的!”
香蘭感激
的瞟了她一眼。有些尷尬的垂下頭。
“不過,有個事,我倒是很奇怪的,你是不是很歡喜我五哥?”舒葉的八卦因子又在身體裡興風作浪了。
香蘭頓時臉色通紅,能下決心離開花樓,最大的一點便是因爲軒轅冷。
如果是之前皇后未死,香蘭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跟着軒轅冷走。皇后如果知道的,一定不會放過她。
她這樣的出身,就算做個小妾,都是高攀了的。
可,皇后死了,軒轅冷再沒有了可以做主的父母。新皇更是一個性情中人,一定不會干涉他們之間的事。
因此,香蘭在軒轅冷問她:願不願意跟着我天涯海角去流浪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舒葉看到她這個表情,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
當天晚上,軒轅冷把舒葉叫了去,問了她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你喜歡冬歌麼?”
舒葉幾乎沒有思考的回答:“他是我的弟弟,我當他是親弟弟的,這和感情無關的。”
軒轅冷沉默,之後讓舒葉做好準備,明天就可以離開了。
舒葉沒有什麼驚喜,邊收拾東西邊問軒轅冷,下一站要去哪裡?
“下一站,你想去哪裡都可以,我已經解散了母親留下的人,從今以後,五皇子軒轅冷也會隨之死去。你現在自由了,要去哪裡都隨便你!不過五哥還是建議你回都城去,不管是誰,總要有個了結的。”
軒轅冷的話讓舒葉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五哥,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你也不要妹妹了麼?”舒葉心裡酸酸的難受。
軒轅冷愛憐的撫摸着舒葉的髮絲,語氣異常的輕柔:“對不起,五哥利用了你。五哥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爲沒有人比我更加清楚,太子和母后,根本沒有一點反意。那皇位早晚都是太子的,他怎麼可能想要去害父皇,對母后和太子的死,我的心裡始終不能釋懷。
可惜,我的手下,查不出一點緣由,這麼久以來毫無所獲,最終我只能將主意打到風家的頭上。
風家的消息卻不是有錢就能買來的,我和風家交涉了幾次,都沒有結果,不管出多少錢,對方都不肯出賣消息。
萬般無奈,五哥只好將主意打到了你的頭上。
現在倒也不怕告訴你,冬歌就是風家的家主。我抓了你做人質,派人和冬歌聯繫,就是想要當初母后和太子死去的真正原因。
現在,我要的消息已經到手了,五哥倦了,也累了,想要和香蘭一起歸隱,天涯海角去流浪。”
這一席話,讓舒葉的心揪痛的難受。
五哥要走了,當她是籌碼,她不在乎。可五哥說,冬歌就是風家的家主。
風家,從她穿越到這片大陸,便不止一次的聽說過這個家族。
風家的人,已經凌駕在了世俗之上的存在。
那她算什麼,自以爲是的想要爲冬歌贖身。人家根本不用她去贖身。
現在想來也是可笑,花無涯是花樓的當家人,卻做了甘澈的楽奴,這裡明顯就是有貓膩的。
爲什麼她都沒有好好想想,花無涯都不是那麼簡單的,那更加神秘的冬歌又怎麼可能是個白丁。
還有那個笑彌勒的胖子,一看就是個危險人物,整天拿着把扇子,腰裡彆着蕭,看上去瀟灑的很,其實危險係數甚至超過了甘澈。
爲什麼這麼多明顯的信號,她卻忽視了。
還說是什麼黑幫公主呢,簡直就是個白癡。白癡到自己被人耍的團團轉。
自己認下的兩個親人,全都是來歷不凡的人。
這一刻,舒葉恨不能有個地縫鑽進去,這樣也好過這樣鬱結。
軒轅冷可猜不透女人的心思,見舒葉呆立在那裡,一張臉一會紅一會白的,還以爲是小女兒因爲懷春而羞澀呢!
過了好一會,舒葉才漸漸平靜了下來,臉色也恢復了正常。
“五哥,既然你已經得到了消息,那你告訴我,姑母和太子的死,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一點,舒葉也很好奇的。
沒有什麼親情的因素,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軒轅冷遲疑片刻,還是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如實說出來:
原來,早在十多年前,先皇軒轅玄雨,便因爲心愛的女人而被人下了重手,之後,一直是老吳耗費了功力勉強延續他的生命。
而他心愛的女人死去後,他的心也冷了,一心撲在了江山社稷上。儘管如此,軒轅玄雨依然不能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
這時候偏巧大臣們給皇上不停的塞女人,有一次,舒家的女兒被送上了金殿。那舒家的女兒居然有七八分酷似軒轅玄雨原本心愛的女人。
軒轅玄雨立馬留下了舒氏,並且冊封了貴妃。
於此同時,還有蹀妃和良妃,都一同被留下了。
這兩人也或多或少的有些和舒氏神似。
軒轅玄雨年輕時候的事,自然是沒有人知曉的,大家只是以爲皇上愛上的,是舒氏。
漸漸的舒氏也很得皇上的寵愛,不久便生下了一個兒子。皇上欣喜,冊封爲太子。
舒氏的兒子被封了太子,那她距離那個皇后之位也不遠了,好多人也開始嫉恨了起來。
宮鬥是哪個朝代都存在的,只要有人的地方爭鬥就不斷,只要有女人的地方,爭風吃醋就避免不了。
舒氏也是個有心機,有手腕的,那些使了詭計的女人,最終還是沒能打敗舒氏。成爲了皇后寶座的踏腳石。
就在太子出世的第三年,舒氏正式被冊封爲皇后。
於此同時,還有蹀妃和良妃被冊封爲貴妃。
令人想不到的是,蹀妃居然在幾年後忽然暴斃。對外稱的是蹀妃暴病而亡。
只有皇室內部的人才知道,蹀妃其實是被人害死的。
舒氏從那次之後居然也性情大變,和皇上之間貌合神離。
沒多久舒氏便展開了一系列的手段,悄悄營建了覆蓋整個軒轅皇朝的消息組織。
這需要很多的錢,舒氏拿不出來,便暗地裡弄出了不少的手段,只是爲了賺錢。
這樣一來二去的,太子也漸漸變得暴戾起來。迷醉在女人的溫柔鄉中,怎麼也不肯出來,對政事,更加不上心。
就在先皇去世的前幾天,從西域送來了一名年輕貌美的金髮女人。
軒轅玄雨原本就不怎麼好色,對女人的要求也不高。不大想收了這個金髮女人。
不想,居然被太子看上了,太子也說不上迷了什麼心竅,蹦高的要那個女人。
皇上不悅,沒有答應,最後把那個女人退了回去。
這下太子徹底不幹了,私下裡攔截了使者的隊伍,將那個金髮女人抓了去。
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那金髮女人居然死在了太子的牀上。
皇上知道後問皇后:“這樣的太子,怎堪重任?”
皇后沒有回答,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卻感覺到了皇上可能要有所行動,私下裡調派了打量的人手往都城聚集。
皇上終於怒了,在那天以雷霆之擊,處置了太子和皇后。
至於說下毒,完全是莫須有的,畢竟他需要面對天下悠悠衆口吧!
軒轅冷說道這裡,事情都明朗了,想來軒轅玄雨做出這樣的決定也很痛苦吧!
“究竟當年蹀妃是怎麼死的?”舒葉奇怪的問軒轅冷。
軒轅冷古怪的瞟了一眼舒葉:“別問了,這些不該你知道的。”
“爲什麼?現在當事人都死了,難道還有不能真相與天下麼?”舒葉不解,同時也想到了甘澈爲此而痛苦的眸子。
軒轅冷沉吟了良久,才模棱兩可的說:“蹀妃的死,不是甘澈查出來的那麼簡單,我只能說,這事和母后真的沒有關係。要是錯,也只能說是老天的安排錯了吧!你別問了,知道這事真相的人,都死了,我母后是最後一個因此死去的。”
有時候軒轅冷甚至會想,如果母后不是知道蹀妃的死,皇上還會不會殺了她。
可惜天下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的。
舒葉有些不大懂軒轅冷的話。
仔細想想,蹀妃的死左右不過是宮鬥而已,只能說,她嫁進了皇家,是她倒黴罷了。
舒葉沒有將軒轅冷的那種古怪表情放在心上。
一轉眼又開始琢磨自己要去什麼地方好了。
這次她算是當真得到了自由,這天下之大,何處都可去得。
可高興了沒多大會,一張小臉又擠成了包子形。
“怎麼了?”似乎是發現了舒葉的不快,軒轅冷笑眯眯的問。
“五哥,你能不能教我武功,上次那個郎中說,我因禍得福,有了三十年的功力,可我不會用。而且之後我就要孤身一人上路了。如果沒了點自保的本事,沒多久就會死翹翹的了,就算不死,也會成爲人家的小妾或者暖牀工具罷了。”舒葉微嘟着嘴,眸底不時的還會劃過驚恐的神色。
軒轅冷莞爾一笑,他現在明白了爲什麼自己的兄長,那個好色的太子再見識到了那麼多的美女之後,居然還對舒葉念念不忘。
太子再臨死之前,曾經發瘋一般的尋找舒葉,甚至爲此不惜殺了她的全家。
想到這裡,軒轅冷忽然想起舒葉的父母和家人都被殺了。那時候她便已經失蹤了。不知道對家裡的慘事是否知曉。
“也罷!就教你輕功的法門和一些自保的功夫好了。”
舒葉聞言頓時一陣欣喜。幾乎有些忘情的給了軒轅冷一個大大的擁抱,順便又在他的臉頰上狠狠的吧唧了一口。
軒轅冷難得的臉色一紅。
當天晚上,軒轅冷傳授了舒葉一套心法,和一套掌法,除此外,還有一些輕功的使用。
舒葉本身功力便很深厚,她就像是一個守着寶山,而不知道如何開啓的人一般。
有了軒轅冷的引導,頓時如虎添翼。
只用了短短三天的時間,便將軒轅冷所教的東西掌握了個大概。
“現在,你已經掌握了一些眉目,功夫一事講究的是勤學苦練,只要你能堅持練習,很快便能有所收穫的。五哥還有事要做,就不多留你了。你明天便上路吧!”軒轅冷愛憐的看着舒葉說。
舒葉有些不捨,這個五哥和自己挺投脾性的,她喜歡五哥的這種淡然處事態度。
也很喜歡五哥的溫柔和愜意舒爽。如果可能,他希望能永遠和五哥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這一刻,舒葉將軒轅冷真真正正的當成了自己的家人。
第二天,舒葉難捨難離的告別了軒轅冷和香蘭,獨自上路。
“出來吧!你跟蹤了這麼多天,也該出來談談了!”軒轅冷看着舒葉即將消失的背影,聲音淡漠的對着一邊的草叢開口。
軒轅冷的話音落地,一側的草叢中緩緩走出一道清雅的身影。
軒轅冷歪頭看着他,臉上面無表情。
那人走到軒轅冷的近前,一張完美到極致的俊顏讓身邊的一切生命都爲之黯然失色。
“你不應該在這裡,我以爲你會去見她!”軒轅冷淡漠的說。
“見了能如何,我現在不能給她她想要的一切。不如放了她自由!”冬歌輕笑,笑容苦澀而淒涼。
“我看,你這是藉口吧!怎麼因爲她已經不是完璧,所以後悔了,嫌棄了?”軒轅冷挑眉,幾日來的相處,他真的將這個妹妹放在了心裡。
他雖然沒辦法永遠保護她,也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一邊的香蘭,聽到不是完璧四個字,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臉色悽苦的垂下了頭。原來軒轅冷什麼都知道了。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軒轅冷的身份,是舒葉再次被抓了回去之後,軒轅冷才找上門,告訴了她自己的身份,和自己想要做的事。
如果她一早知道那個女人是她心愛男人的妹妹,她就算拼了死,也會保護舒葉的。
軒轅冷根本沒有看到香蘭的不自然,一雙眸子僅僅盯着冬歌。眸底孕育着惱怒。
“不是的,你誤會了。我冬歌還不是那般淺薄的人。何況,那事也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我只是,身不由己。”冬歌頓了頓,臉色暗沉了很多。
似乎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像軒轅冷解釋一般:“我想迎娶她做我們風族的主母,那樣就要經歷一些考驗,家族的幾個老傢伙很頑固。我不想傷害了她,所以再盡力擺平此事,再此之前,如果我貿然了接了她回去。就只會傷害她而已!”
軒轅冷默然,同樣是身在上位的人,那種身不由己,他怎麼可能不曉得。
“好,希望如此。雖然我現在已經解散了所有的勢力,但不代表我真的無能爲力,人在做,天在看,你好自爲之吧!”言罷不再理睬冬歌。
轉身對香蘭伸手,眸底是化不開的柔情。
香蘭遲疑了一下,將手放在軒轅冷的手掌中,兩人牽手遠去。
“那事你都知道了?你會不會怪我害了她?”香蘭有些不確定的問。
“傻瓜,那時候你也是身不由己的。以後,我再不是什麼五皇子了,你還願意跟着我浪跡天涯麼?我可是很窮的哦!”軒轅冷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願意,就算跟着你去乞討,妾也甘願,再說,我還有些私房錢的,只要你不要山珍海味,我們也能安穩生活一輩子的。”香蘭的聲音漸漸隨着風越走越遠。
冬歌看着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地平線上,心裡涌出濃濃的羨慕和嚮往。
將來,他和舒葉,也要這麼幸福吧!他有些不能確定。
事實上,冬歌已經來了有幾天。
這次的交易,是冬歌親自和軒轅冷進行的。
風族族長繼承儀式,已經順利完成了,如今冬歌是整個風族的族長,也是風族歷史上,最年輕的族長。
原本冬歌打算繼任了族長便去找舒葉的。
那時候他已經是族長了,還有什麼人能阻止他去做事麼?
然而,讓冬歌意想不到的是,族長之位反而成了他和舒葉在一起的障礙。
風族,嚴格說起來,是幾百年前因爲一次意外而形成的一個擁有特異功能的家族。
如果是舒葉之前生活的世界,擁有特異功能並不算什麼。只要不太招搖就是了。
可,這片大陸卻不同,一切和大衆不同的,都會被當做異類,執行火刑。除非,你夠強大。
風家的人經歷了一番掙扎之後轉而到了暗處,族人爲了生存更名換姓,四處躲藏。
一直到兩百多年前,風家出了一個大能人。他依靠自己的能力,形成了遍佈天下的消息網,也從此將整個風家發揚光大。
這位風家的先祖,雖然創下了整個風家的基業,卻沒有得到幸福的晚年。
根據風家的記載,這位先祖曾經有一個癡愛的女人。
但那女人不能接受心愛男人擁有那樣的異能。
怎麼說呢,和風家的人在一起,就好像你永遠沒有隱私一般,你去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甚至你晚上睡覺穿了什麼內衣之類的,都會被風家的人知曉,只要他們想知道。
畢竟這世界沒有什麼是風不能到達的地方,就算是花無涯家的密道,也是有風進入的,只不過,風流通的比較慢,消息傳遞也比較麻煩,時間比較短而已。
那先祖的愛人,受不了這樣的生活,最終離開了先祖。
先祖癡情一生,到頭來孤苦伶仃。
在他去世之前,便將自己一生的修爲化成了一顆風石。
也是從那一代開始,風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 ωwш⊕тt kдn⊕c o
風家的婚姻可以自由,但不能讓自己的妻子知道風家的秘密。
而每屆的族長之妻,也就是祖母,都要是完璧之身,接受風石的洗禮。讓她也同樣擁有了掌控風的能力。
只要有了掌控風的能力,就能用風形成屏障,也就不會完全沒有隱私可言了。說白了,就是利用風石給自己的妻子一個風家主母的尊嚴。
而歷代即將死去的風家族長,都要將自己畢生的能力傾注在風石中,以供子女享用。
這些,都是風家族長曆代傳承的訓誡。
冬歌起初並不知曉,直到繼任了之後才知曉。
那一刻,冬歌對幾個長老恨得咬牙切齒,族長的傳承,長老們是清楚的,難怪當時長老們不明着反對他和舒葉的事。之前說是挑選主母人選,也沒有那麼強硬和叫真,原來是在這裡等着他呢!
現在冬歌想要迎娶舒葉,只能用最後一種方法,讓幾大長老作爲中介,吸收風石再轉給舒葉,讓她也擁有控風的能力。
這樣以來,問題就嚴重了,幾個長老很討厭舒葉的,自然不會同意這麼做。
情況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正在這時候,軒轅冷的信送到了,他要求和冬歌交易。
冬歌不放心別人,便以交易爲名,離開了風家,親自面見軒轅冷。
至於爲什麼軒轅冷會在北方,只因之前風家的本營就在北方,也就是冰城裡。
多年前那場悲劇後,風家舉家遷移,一時間消聲滅跡。但很多勢力都認爲風家其實還是冰城,不過是轉移到了地下而已。
軒轅冷得到的情報也是這樣的,所以才能帶着舒葉在冰城來回的轉悠。
軒轅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然就放手了。他原本就不是個喜歡權勢的人。現在更是可以逍遙自在了。
冬歌猶豫了好久才決定放了舒葉離開。
他如果現在帶了舒葉回去,或者和舒葉見面,就等於將她置於風口浪尖上。
風家對風的掌控能力,冬歌是最清楚的。
比如冬歌自己,他要是想殺什麼人,易如反掌。只要下一點點毒,讓風兒捲了放到那人的脣邊,茶杯或者食物中。不知不覺間,那人就死於非命了。
因此,他怕,怕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她。
在他沒有擺平那幾個長老之前,他只能遠離舒葉。逃避只是爲了深愛。
留在原地惆悵了好一會,冬歌才低嘆一聲,身形微閃,消失在了原地。
再說舒葉,她也沒有什麼明確的方向,要去哪裡,她自己都每個定論。
不過既然是遊歷,那去什麼地方都沒有什麼關係的。
冰城距離雪山不遠了,舒葉原打算到雪山去看看,不能近前,遠遠的看着也好。
剛走出去沒多遠,便聽見了不遠處有淒涼喊叫的聲音,聽聲音是個女人。
舒葉身體裡那抱打不平的因子佔了上風,施展開剛剛學會,還不大熟練的輕功,朝着那聲音的出處跑去。
還沒到地方,便遠遠的瞧見一個女人被幾個男人壓在身下,女人的衣服凌亂不堪,哭喊聲響徹天際。
舒葉怒了,生平最恨這樣的人,在她看來,強/奸是最沒有技術含量的。
你有本事,便自己哄騙了人家女孩心甘情願的獻身。要是沒本事,自個手兩隻手解決去。
只會強迫女人算什麼男人?
兩世爲人,舒葉每次見到這樣的情形,那用強的男人,就算不死,也要脫成皮的。
如今見了,舒葉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加上剛剛學會了那麼一套三腳貓的功夫,更加躍躍欲試了。
舒葉也不廢話,直接衝進了幾個男人身邊擡起腳,調用體內的功力,牟足了勁對着那幾個男人便猛踹了過去。
幾個男人中,最張狂的,是一個身材壯碩、臉色黝黑的。看樣子,他也是個頭。
舒葉這一腳剛好揣在了那男人的屁股上,男人連吭都沒來得及,便被踹飛了出去。
說來也巧了,那個傢伙已經褪下了褲子,露出某處令人作嘔的東西想要行兇了。
這一踹,他人飛了起來,直接飛到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和樹幹來了個親密接觸。
人倒是沒怎麼,頂多鼻樑骨撞斷,鼻血直流,而他身下的某處,卻直挺挺的進了樹幹。
不管是樹幹硬還是他的東西硬,反正這兩相對撞下,他算是徹底的廢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