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葉傻傻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他的美和花無涯不同,花無涯是那種妖孽、魅惑的美,美的誘惑人心。讓人忍不住想要褻瀆、想要犯罪。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是那種清純到極點的美。他的五官任何一個都是那麼的完美,猶如藝術家筆下的傑作一般。他給人的感覺便是不忍心去褻瀆。甚至感覺碰觸一下,都是一種罪惡。
此刻,男人也同樣好奇的看着舒葉。雖然不知道自己的房頂怎麼會掉下來一個女人,但從她那雙倔強的眸子,和染紅的水看出,她應該是被人追殺失足掉下來的。
男人低笑一聲:“早就說要把房頂那個洞補好了,偏巧石頭偷懶,就那麼草草的遮蓋了。摔壞了吧!姑娘,實在對不住了。”
男人這一笑,猶如暗夜中綻放的曇花一般燦爛。
舒葉頓時三魂去了兩魂半。傻傻的看着男人的笑顏發呆。
“怎麼?姑娘還想一直呆在我的浴桶裡麼?我倒是沒什麼,姑娘的清譽恐怕就要毀於一旦了哦!”
舒葉大囧,這才注意到,她是掉在了人家美男的浴桶中。當下手忙腳亂的爬了出來。
剛從浴桶中出來,外面便響起了低沉的聲音:
“三公子,打擾您休息了,在下是幽影的人,請問三公子可曾見過一個受了傷的女人?”
舒葉聞言大驚,果然還有別的殺手要殺自己。看來人家已經找上了門。
她驚恐的看向這位三公子,此刻她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七王爺的第三個楽奴,人稱三公子的冬歌。
聞名不如見面啊,這七王爺也算厲害,幾個楽奴各個傾城絕色。
舒葉眼巴巴的看着冬歌,此刻她的生命就全在冬歌的一念之間了。
冬歌抿着脣,注視着眼前這個狼狽到了極點的女人。她眸子裡的絕望和倔強,讓冬歌那句‘見到’怎麼也說不出口。
屋子裡一下子陷入了沉寂。過了有一會,外面的聲音再次詢問了一遍。這一次,末尾又添了一句:“如果三公子方便,在下要進去看看了,這也是爲了三公子的安危着想。”
舒葉身子微顫,眸底閃動着決絕。
冬歌低嘆:“不用了,本公子在沐浴。沒有什麼人進來。你們走吧!”
外面寂靜了片刻,隨後傳來應諾的聲音。接着破空聲輕微傳來,人似乎已經走了。
舒葉感覺到他們的離去,全身的力量頓時被抽空了一般癱軟在地。
接着陣陣虛弱傳來,眼前一片黑暗,終於體力不支,昏迷了過去。
冬歌靜靜的看着她,見她當真昏迷了過去,這才從浴桶中出來。
穿好了衣服,將舒葉抱到他的牀榻上,看着她肩胛上的傷口直皺眉頭。
這女人當真堅強,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還能逃到這裡。只是,原本的舒葉似乎不是這麼有韌性的女人。
剛剛那抹倔強淒涼的神情再次浮現在冬歌的眼前。內心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軟軟的榻了那麼一小塊。
“算你命大,整個王府裡,能救得了你,又肯出手相救的人,恐怕也只有我了。”冬歌輕笑,臉上的笑容如冬日中的暖陽。
舒葉做夢了,夢中的她回到了前生,那片白色的沙灘上。
她穿着潔白的婚紗,手裡捧着鮮花,帶着幸福的笑容,滿心歡喜的一步步走向裝點好的花臺上。
那裡,有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等着自己。他就是自己的新郎:輝。
舒葉站在輝的面前,兩人的眸光在空中緩緩相撞,柔的幾乎要融成了一灘水。
忽然,舒葉感覺心口一陣的揪痛,眼前的新郎變得猙獰可怕起來。張着血盆大口,向舒葉咬了下去。
“啊,哎呀!”一聲驚恐的叫聲響起,舒葉猛的從夢中驚醒一下子坐了起來,卻因爲動作太猛,而牽動了傷口。
“別動,乖!剛剛處理好的傷口,再動又要流血了!”清朗的聲音帶着絲絲溫柔瞬間將舒葉的心包裹起來。
原來男人也可以如此的溫柔。這是舒葉的第一個感覺。
她愣愣的看着眼前這個俊美到幾乎完美的男人,彷彿他的頭上貼了光圈,就像是西方神話中的天使。
“怎麼,傻了?難不成剛剛傷到了腦子?”冬歌疑惑的就要去檢查舒葉的後腦。
舒葉連忙甩頭:“不,不是的。是你長的太好看了。”
舒葉是現代人,誇讚一個男人好看再正常不過,而這不過是單純的欣賞,不添加一絲慾望的。
可這話聽到冬歌的耳朵裡卻變了味道。如果不是舒葉那雙清澈的眸子讓冬歌舒服了一些,他甚至要懷疑她是不是別有用心了。
儘管如此,他還是不可抑制的,黯淡了眸子,臉色微微發白。
舒葉的心咯噔一下。
有些懊惱自己的這張嘴,怎麼就沒個把門的。
“那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是覺得你好漂亮,是歡喜你的漂亮。哎呀不是,是歡喜你比女人還好看。”
說到最後,舒葉乾脆不說了,自己這張嘴,怎麼說都是離不開對方漂亮的意思,偏偏漂亮的這個詞是用來形容女人的。
“反正我不是那個意思!”看着冬歌那張青紫了的臉,舒葉恨不得有個地縫都能鑽了進去。
其實冬歌不是生氣,是憋笑憋的。
眼見着舒葉就要抓狂了,冬歌很想好心的說自己沒事。
結果:
“對不起拉!反正你這樣的可人,做那個死人的楽奴當真是暴殄天物,你放心好了,我去找那個傢伙理論,讓他放你離開,如果他不答應,我就給你贖身。”
舒葉一副英雄就義的悲壯模樣,也不等冬歌回答,便頭也不回的夾着尾巴跑掉了。
冬歌眨了眨眼睛,瞧着舒葉遠去的背影,再也抑制不住的狂笑出聲。
他活了這二十年,還是第一次碰見這麼好玩的女人呢!
他沒有在意舒葉的話,也完全不相信她會去找王爺要人。
而今天的這一幕在冬歌心中只當成了一場鬧劇,笑笑就算了。
然而舒葉可不是這麼想的。
那麼完美的一個男人,就這麼做了人家的楽奴,一輩子沒有自由不算,甚至還會有被當成貨物買賣的可能,真是沒天理啊!
在舒葉看來,冬歌會在這裡,不外乎是因爲家裡沒錢沒勢,或者說是時運不濟,被甘澈鑽了空子。
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能置之不理,好歹也算是還了他的救命之恩好了。
尤其是每每想到冬歌那暗淡的眸子,蒼白的臉色。舒葉心裡那抱打不平的性子便洶涌氾濫了起來。
離開了冬歌,她找到一個打掃庭院的僕人,和他問明瞭方向,氣沖沖的去書房找甘澈理論。
此時的甘澈,剛剛接到了冬歌送來的字條,上面只有簡單的一句話:舒葉,我保了!
冬歌並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楽奴,而且前者的背後家族勢力遍佈整個大陸。
因此他的面子,他不能不給,不但給,還要給的很徹底。否則,將來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便不好開口了。
“也罷!就看在冬歌的面子上放過那個女人好了,傳令下去,所有暗殺的手段全部停止。但要嚴密的監視她的活動範圍,不能讓她進入雷霆一步。”甘澈的這個命令下的,還真是不甘不願的。
命令剛下達,傳令的人還沒來得及離開。舒葉便氣沖沖的趕到了。
“喂,我說那個大冰塊的,我們談談!”舒葉大大咧咧的往王爺的對面一坐,一臉的不屑一顧。
“大冰塊?本王沒空理你,王妃還是回到你的後院多學學規矩吧!見了本王連禮都不施,原來所謂皇后口中的大家閨秀不外如此。”甘澈一甩袖子。
被厭惡了?舒葉一翻眼球,自己居然會被一個混蛋的古人給厭惡了,想想就有氣。
也說不清楚爲什麼,每次見到這個荒唐的王爺,她的胸口便怒氣上涌,裡面還夾雜着淡淡的悲傷。
舒葉也是個火爆脾氣的,如今有了皇上御賜的令牌,可以忽視某冰山男的威嚴了。
“你以爲我願意來找你?小娘從來不跟沒退化乾淨的野獸一般見識。”舒葉撇嘴。
後面半句因爲聲音比較小,王爺沒注意。
但直覺中,也不是什麼好話,甘澈皺了眉頭,眸底的怒氣不停的涌動。何曾有人如此挑戰他的威嚴。
“放心,我也不想和你說話的,不過我是來給冬歌贖身的。冬歌那麼好的男人,居然做了你的楽奴,你還真是造孽。說吧,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冬歌?”
甘澈微愣,好半天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冬歌要你來的?”王爺臉
色古怪。
“不是,他那麼單純完美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讓我來做這種事。是我看着他可憐。你有兩個楽奴就不錯了,尤其是那個二公子花烏鴉。簡直是楽奴中的極品。所以啊,你就放過冬歌吧!”或許是要求人的緣故,舒葉的語氣委婉了很多。
“爲冬歌抱不平?女人,你好歹還是我甘澈的王妃,居然爲了一個男人抱不平,哼,水性楊花!”甘澈冷冷的開口。心裡涌動着濃濃的厭惡。
“我爲冬歌抱不平就水性楊花了?那你養了三個楽奴,我還說你傷風敗俗,齷蹉下流呢!哼,自己斷袖還來指責我?”舒葉的火爆脾氣又上來了,不管不顧的還嘴。
“你說我什麼?傷風敗俗、齷蹉下流、還斷袖?”甘澈氣的有些語無倫次,眸底再次涌動了濃濃的殺機。看來這女人當真留不得。
“好話不說二遍!你不好女色,偏偏和幾個楽奴夜夜笙歌,不是斷袖是什麼?告訴你說,冬歌這人,我要定了,你同意我就爲他贖身,你不同意,我就明搶。”舒葉也怒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她的心裡涌動。
尤其是想到冬歌的那雙純淨如水的眸子。心裡便有些傷感,彷彿內心深處最柔軟的一部分被觸動了。
“贖身?好啊!”甘澈忽然笑了。
“你可知道,冬歌是因爲什麼才自願留在我王府的?”甘澈挑眉。
“還不是因爲他父母欠了你的。說吧,欠了你多少,我替他還!”在她離開的時候,曾經問過冬歌怎麼會做了王府的三公子,跟了那個混蛋王爺。
“因爲這是我父母欠了王爺母妃的,我這做兒子的還帳是天經地義的事。”冬歌是這樣回答的。
而舒葉自動將這份欠賬,理解成了錢財。
錢財,她來的路上粗略計算了一下,從洞房裡偷出去的那些,好歹值不少錢,實在不行,她就去偷去搶好了。
反正爲富不仁的人有的是,偷他們,搶他們,她都沒有啥犯罪感。
甘澈聽了舒葉的話,卻沒有發怒,反而輕笑了起來。
他靠坐在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香茗喝了一口,這才笑眯眯的開口:
“我甘澈從來不和女人談生意,尤其是你這種要身材沒身材,要模樣沒模樣的。和你談,我晚上會做噩夢的。快走吧,免得影響我午餐的食慾。”
邊說,還瞟了一眼舒葉那平坦的胸部。一臉的不屑。
被看扁、被侮辱了。舒葉怒了,但順着甘澈的眸光低頭瞟了一眼自己的胸,看上去還真和飛機場沒啥區別,努力挺了挺,還是扁扁的。
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
“你到底要怎麼樣。”舒大小姐也沒了耐性。
“不怎麼樣,我現在都不想多看你一眼,除非你哪天能變得絕色天香一代尤物了。至少也要讓我有點感覺,那時候我很願意留下來和你談談。甚至爲冬歌贖身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甘澈的眸底掠過一抹戲謔。
“啥?你耍小娘?”舒葉怒了,猛的站起身子,她原本坐着的地方距離甘澈就不大遠。
站起身子往前邁了兩步就到了他的對面,接着一腳踩在他的椅子邊。十足的一副痞子氣。凶神惡煞一般的瞪着眼睛問:
“你剛纔說啥,你耍小娘是不是,你妹的,你個混蛋,居然說等我一代尤物、讓你有感覺了。你玩人啊!你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要是你對尤物有感覺,還會養三個男楽奴?”
甘澈聞言不慌不忙,依然是一臉的淡定從容:“爲什麼不能,是你自己沒有魅力,我不近女色不代表我不歡喜女人,只不過沒有讓我看上眼的罷了。”
“你……”舒葉語窒了,想想她見到的二公子和三公子,真的是比女人還要漂亮的存在,也難怪……
“好。”舒葉忽然收斂了脾氣,眼眸在甘澈的臉上劃過,接着向下移動,一路到了他的胯間。
“你確定這裡是正常的?”眼眸依然在那個地方打轉,語氣中是濃濃的疑問。
“當然,主要是你沒本事,要不要本王找冬歌來給你表演看看?”甘澈說的咬牙切齒。一個女人居然寡無廉恥到了這個地步。
舒葉忽然一笑,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手襲向甘澈的胯間,狠捏了一下後迎着漫天的殺氣猛然後退。
“一言爲定,那就百日爲期,小娘一定會讓你的寶貝愛上我。再此之前,不許你去三公子那裡,”最後一句話說完,人已經到了書房門外。
也不等甘澈有所反應,人便揚長而去了。
甘澈震怒,啪的一聲,一掌將身前的桌子拍的粉碎。他真想讓皇后和皇上親眼看看這位侄女的痞子相。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想必就連青樓的頭牌也沒她這麼不要臉的。
怒歸怒,卻對舒葉毫無辦法。
再說舒葉,當她回到自己院子的時候,芳馨和芳菲都已經被人帶走了。就連那桌子的飯菜也被收拾了乾淨。
舒葉心底冷笑:看來自己被追殺的事,果真和王爺有關。
剛纔她去書房,故意不提被追殺的事。如果王爺和這事沒關係,不會不問。
如今院子裡都收拾乾淨了,王爺卻隻字不提,這還不說明問題麼!
“甘澈啊!看來我們要好好玩玩了,小娘要是不把你的王府折騰的雞飛狗跳,你就不知道小娘的厲害。”舒葉在心底暗暗的發誓。
屁股剛坐穩當,還沒來得及想想怎麼贏了和甘澈的賭注。門外便傳來兩道聲音:
“奴婢小翠見過王妃。”
“奴婢小蓮見過王妃。”
想不到,這新來的奴婢倒是挺快的。
“進來吧!”舒葉瞧了瞧兩個秀氣伶俐的丫鬟點了點頭:“是王爺派你們來的?”
“回王妃的話,不是,是皇后娘娘派人送我們來的。奴婢二人自小學了些武藝。可以留在王妃身邊保護一二。”叫小翠的率先開口。
“皇后?”舒葉微愣,不明白是芳菲、芳馨的死訊被皇后知道了,還是原本就打算派了她們過來的。
這一刻舒葉的腳底開始冒起寒氣。
她不認爲這是皇后對她的關照,如果是關照怎麼可能兩個丫鬟上門這麼快,還特意選了精通武藝的,如果當真是要保護她。那出嫁之前就該給了的。不比這樣送過來的好麼?
“皇后姑母還說了什麼麼?”舒葉裝作若無其事的問。
“皇后娘娘請您過了午後去她那裡坐坐,她想和你聊聊天。”這次是小蓮的回答。
舒葉點頭,揮手讓兩個丫鬟下去了。
她坐在桌子邊,眼眸盯着那茶杯發愣了好一會,心裡一個勁的犯嘀咕。
會不會是她的破綻被皇后發覺了?可惜芳馨已經死了,她不能知道過去的舒葉是怎麼樣的。
直覺中,好像過了沒一會,午飯的時間到了。
這一次是廚子那邊親自送來的飯菜。
廚子離去後,小蓮上前,從懷裡掏出一根銀針,在每道菜裡都試驗一下。
“你們這是做什麼?”舒葉挑眉。
“回稟王妃,這是奴婢的職責。要保證您飲食的安全。”小翠乖巧的回答。
舒葉默然,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陰霾。
再次見到皇后,已經是未時了。
原本舒葉過午時便進宮了,奈何皇后正在午睡,舒葉只能在外面等着。這一等就是小半個時辰。
“傻丫頭,以往姑母不都是午睡到未時的麼?你哪次不是未時末纔會進宮,即便讓你早點來你都不肯,說是怕影響了姑母的午睡。怎麼?都忘記了?”皇后見到舒葉,便有些嗔怪的說。
舒葉心裡一翻個,心想:來了,要是今天她應對不合時宜,八成這條小命就要留在這裡了。
稍微猶豫了一下,舒葉乖巧的蹲在皇后身邊,一臉委屈的說:
“姑母,葉兒,葉兒該請您恕罪的,葉兒忘記了過去的好些事,不對應該是全部。只是依稀的記得姑母曾經有些微笑和慈愛的畫面。其她的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後腦受了傷的緣故。”
既然已經被懷疑了,不如老實的交代好,反正失憶永遠是穿越女欺上瞞下的最佳手段。
話說回來,她經常感覺自己在前生也是被傷了後腦的,但具體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卻不是很清楚了。
皇后聽了舒葉的話,久久沒有回答,停了好一會才低嘆一聲,上前將舒葉扶了起來。
“好孩子,讓你受苦了。來人啊,請御醫。”
舒葉明白,這是給她檢查傷勢,看她所言是否屬實。這點她倒是不怕,說起來,她的確是傷了腦子的,偏偏腦部是最神秘的所在,她說失憶,就沒人能否定。
時間不大,御醫到了,這次過來的是三個白鬍子的老頭。
三
人輪流給舒葉診脈,之後湊在一起交頭接耳了好一會,才轉頭回報皇后娘娘。
“娘娘,王妃是傷了頭,產生了淤血,纔會失憶的。”一個看上去有些威嚴的老頭這樣說。
“那可能康復?”皇后有些焦急。
“回娘娘,這可難說了,可能只要幾天,也可能要幾個月或者幾年,也有可能要一輩子都不能恢復。好在王妃的身子底子好,別的地方沒有大礙。尚算有幸。”
皇后皺眉,揮手讓太醫下去了。
“葉兒,我可憐的孩子,委屈你了!”皇后娘娘將舒葉拉到了懷中,眼淚吧嗒吧嗒的滴落了幾顆。
舒葉暗中鬆了一口氣,這一關總算是過去了。看來以後自己還是要小心行事的好。
皇后抱着舒葉流了好一會的眼淚,如果不是儘早送來的兩個奴婢,舒葉當真會以爲這個姑母是心疼自己了。
過了好一會,娘娘這才擦了擦眼淚。
“葉兒啊,既然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那姑母就要好好的囑咐你一番了。”舒葉心中一陣凜然,心想來正題了。
舒葉一直在皇宮裡待到太陽落山,娘娘留她吃了晚飯這才依依不捨的送了她回王府。同行的,還有四個武功高強的侍衛。
回到家,舒葉揮退了衆人,兩個丫鬟再門外守着,而四個侍衛守在了院子外面。內宅他們是不好進入的。
“七王爺甘澈有異心,如果本宮沒有估計錯誤,他是要叛國推倒你太子表兄的。奈何我們沒有證據。”這是今天下午,皇宮娘娘在揮退了衆人後,說的第一句話。
“而七王爺在軍隊裡的威信相當高,如果不是他有荒唐之癖,想必連皇上的威望都不如他。”舒葉難以想象,那個討厭的男人居然能有這麼輝煌的戰績。
“所以,葉兒,姑母只能將你許配給他,你要想辦法抓住他的心,實在不行,也要找到他叛亂的證據,爲你太子表兄登基掃清障礙。”舒葉心裡低嘆,想必後者纔是她這位姑母所要的吧!
“你放心,等你表兄做了皇上,馬上冊封你爲公主。給你選最好的男人。即便你是嫁過人的,皇上的妹妹也沒人敢有微詞的。總比嫁給一個荒唐男人,守一輩子的活寡要好的多。”
荒唐不也是你安排的?舒葉現在明白了,她身體的本尊說白了,就是個犧牲品,皇權爭奪的犧牲品罷了。
她能說不麼?顯然不能。
“我府裡的兩個丫鬟是誰害死的?”舒葉只問了一個問題。
“不知,姑母也在查,看樣子是幽影的人。他們的目標應該是你。不過這也更加說明了問題。你剛被賜婚,就開始有人要殺你,起初是劫匪,接着便是毒殺、暗殺。姑母一直擔心你,纔會派了人暗中照應你的。可惜,他還是去的晚了,沒能及時幫到你。”
就這樣,她再回來,身邊又多了四個侍衛。
好在進府的時候,那混蛋甘澈瞄了一眼,連問都沒有問她。
舒葉揉了揉發疼的額頭,現在身邊的六個人,都是姑母的人,雖然暫時不會害她,卻可以隨時隨地的提醒她,她的使命是做間諜。
傷腦筋啊!
她喜歡簡單的生活,偏偏自己莫名的穿越不算,還捲進了這場是是非非中。一個不小心,小命就得交代了。
怎麼辦啊!
舒葉抓着頭髮在牀上滾來滾去。心煩的要命。
哎!罷了,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容身,還是走好了。
雖然不知道怎麼才能回家,但想想似乎也不太可能了。還是隨遇而安的好。先逃出這個是非之地,只要有了錢,天下之大哪裡不能去。那時候她一個人到處逍遙自在的,該有多好。
打定了主意,舒葉的心總算能平靜了一些。
然而新的問題又擺了上來。要逃跑怎麼也要有錢啊!看來首要的任務就是弄錢,越多越好,最好夠她這一輩子花銷的,即便躺着吃,也足夠吃一輩子的。
不過,以她現在的身份要弄錢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舒葉摸着下巴,心裡冒出了一個個的壞主意。
或許是未來有了目標,心情也就安定了,不知不覺中便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又回到了那個白色的沙灘上,身邊是她前生的男朋友輝。兩人牽着手站在臨時搭建的臺子上,面前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神父。
神父莊重的舉行着婚禮。舒葉不是基督教徒,對這些所謂的禮儀不是很在意。偶爾精神溜號看向旁邊的輝。
輝是受過洗禮的人,因此神色特別的恭敬。夕陽的餘暉中,金紅色的光傾灑在他的側臉上,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是那麼的俊美。
舒葉的心裡一陣溫暖,能有這麼好的一個老公,她感覺到很滿意。
就在這時,輝的身影一下子消失了,神父依然在繼續着,可新娘子的身邊卻沒有新郎。
舒葉大驚,站在臺子上四處驚呼,卻怎麼也沒有輝的影子。
“醒醒,醒醒!你做噩夢了。”一道輕柔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將夢境中的舒葉喚醒。
舒葉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張俊美的娃娃臉,是鳳了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舒葉問,聲音還帶着濃濃的嘶啞。
“來看你啊!噓,你小聲點,你這裡的侍衛耳朵很尖的。”鳳了了貼在她的耳邊小小聲的說。
舒葉的臉色微紅,了了的熱氣直接哈進耳朵裡,敏感的她整個身子都微微顫抖了一下。
“我們出去說!”舒葉低語。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王妃,王妃你還好麼?”說話的是她的丫鬟,至於是小翠還是小蓮,她也分不清楚。
“我沒事,剛剛做了個噩夢!你們去休息吧!”舒葉高喊。
門外停頓了片刻,聲音又再次響起:
“王妃,婢女是小蓮,今天是奴婢值夜,您有什麼需要儘管喚奴婢就是。”
“知道了!”舒葉迴應了一聲,打了個哈欠,接着沒多久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小蓮聽了一會感覺沒什麼問題,這纔再次回了廂房。廂房和王妃的臥室只隔着一道牆,臥室有點聲音,這邊都能聽到的。
鳳了了聽見小蓮走了,對着舒葉打了一個安心的手勢,舒葉這才放了心,朝着窗外努了努嘴,意思是到外面去說。
了了點頭,伸手圈住了舒葉的纖腰,飛身輕飄飄的離開了屋子,穿窗而出。
依然是那片林子裡,鳳了了帶着舒葉上了一顆大樹。
“你的輕功可真好,有空教教我吧!”舒葉大大咧咧的對着鳳了了擠眼。
“好啊!只要你肯學,我願意傾囊相授。”鳳了了很不以爲然的聳肩。
“那可就這麼說定了啊!不過,還是等我出去之後,現在暫時沒什麼時間,對了,那些東西,你想辦法弄出王府替我賣了吧!儘量換成銀票啊!”
“爲什麼?”鳳了了不解!起初他以爲這位大小姐偷自己的東西是爲了好玩,甚至說是爲了氣甘澈。可她點了新房,感覺又不大像。
了了有些不理解她的心思了。
“告訴你也沒啥,反正我們也是共患難的了。我想逃出王府去,可我身上身無分文,以前的事情又忘記了,又不能回家。所以只能自己爲將來打算了,那些是我的嫁妝,我賣掉也不算什麼罪大惡極吧!”
鳳了了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究竟是她對自己太過信任,還是她根本沒有什麼防範意識,覺得全天下都是好人。
“好,我會盡快幫你辦好,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鳳了了在遲疑了一番之後開口。
“條件?什麼條件?”舒葉皺眉,很不喜歡有人對她提條件。
“不管你到哪裡,天涯海角都要帶着我一起走。”鳳了了語出驚人。
“啥?帶着你?我爲什麼要帶着你啊,你又不是我什麼人。”舒葉驚呼,接着似乎想到了什麼,歪着頭問了一句:
“不過,你究竟是做什麼的,好像除了你的名字,我對你一無所知哈!”
這個神經大條的丫頭,總算是能正常一回了。
“呵呵,我是個小偷。”鳳了了悠然一笑,還以爲這輩子這丫頭都不關心他是什麼人呢?
“小偷?”舒葉納悶。
“你撒謊,如果你是小偷,那東西藏在那裡,我不在的時候,你爲什麼不去偷走?”舒葉撇嘴,她可是沒那麼好糊弄的。
“我可不是普通的小偷,俺是俠盜。俠盜你懂不懂。本俠盜有三不偷。”了了洋洋得意。
“哪三不偷?”舒葉疑惑。
“一不偷窮苦人家,二不偷女人的錢,三不偷正當所得。”了了掰着手指頭數落,那張娃娃臉隨着他的笑容和自信,泛着淡淡的光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