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入骨,這一個多月一直都在拍外景,她手的凍傷竟然在入春之後犯了。
秦淺幾度想抽回手,可是男人明明沒用什麼力氣,她卻嫉妒都沒有抽出來,反倒是男人的眼神落在面,手背莫名的灼熱起來。
她曾在心裡告訴自己,之所以跟這個男人牽扯不清是爲了折磨他讓他不好過。
短則半年,長則一年,這麼耗着。
她的目的也的確達到了,每次見面都能感覺到他百爪抓心般的卻又不得不按捺着的焦躁,可她自己也好像不知不覺的又陷了進去。
又或者,她根本沒能從他的那座深淵裡爬出來過。
他睿智高深,心思莫測,那部她之前萬分牴觸的電影,現在竟然都已經慢慢接受,甚至開始喜歡。
如今她所有的時間,除去工作和吃飯,都無孔不入的被他填滿,好在,她大本分的時間都在工作,否則,估計用不了多久會潰敗不成軍了。
她好半晌不說話,明顯在走神,男人表情有些不悅,但還是耐着性子重複問了句,“擦過藥沒有。”
“噢,你次給我買的藥膏,好像擦過幾次。”
聽她這話知道是什麼意思,大概是想起來的時候塗了那麼一兩次,否則也不會加重。
“藥膏呢?”
“放包裡呢。”
他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沉沉的眼神盯着他,“給我。”
秦淺哦了一聲,見他面色不善,一副輕易不會罷休的樣子,還是聽話的從包裡把哪管藥膏拿了出來。
但是卻沒有遞給他,“不許找敏姐的麻煩。”
“下一句是不是想說,如果我不答應你不擦藥膏。”
她撲哧一聲笑出來,“恭喜冷先生,都會搶答了。”
看到她笑,男人陰沉了好一會兒你的臉色終於緩和開來,他也笑,“你叫冷先生,我不會答應。”
他看着她,眼神炙熱,秦淺不由得低了頭,手裡把玩着那管藥膏沉默了好幾秒,才聲音低低的道:“浩辰。”
“嗯。”男人脣邊的笑意盪開,彷彿聽到了什麼甜言蜜語一般,心滿意足的伸出伸臂將她手裡的藥膏抽走,瞥了一眼,俊臉一下子又陰了,“你這是抹過?”
跟他給她時毫無差別,一管全新的藥膏,根本沒開封。
秦淺抿脣,“太忙了忘記了。”
“等她腫的像只包子一樣你能記起來了。”修長手指邊將蓋子擰開,邊不溫不火的評價,“自己看着不嫌醜?”
天氣冷,作爲副導她做的都是一些較零碎的工作,時時刻刻都帶着手套不方便,從早忙到晚根本記不得按時抹藥和護手霜之類的,才一個月紅腫成這樣了。
她看了眼,是沒有以前那麼漂亮了,但是更嚴重的時候他卻沒有見過。
有些悶悶的道:“下次我會記得了。”
冷浩辰掀起眼皮瞧她一眼,長指將藥膏擠了出來,然後用指腹在她的手背和指尖塗抹開,沒一會兒有些發熱和發癢。
秦淺忍不住道:“我自己來吧!”
男人淡淡吐出一個字,“不。”
瞪他動作輕柔優雅的把她十根手指都均勻的塗好藥膏的時候,秦淺的手才終於被鬆開了。
她正要把藥膏收回包裡,頭頂忽然一道陰影壓了過來,秦淺下意識的擡頭去看,然後脣瓣被男人壓下來的薄脣吻了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