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柴晶晶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男人已經換好了衣服,鋪好了牀,牀單被罩都是她喜歡的粉紅色,她走過去,摸着柔軟的牀褥,鼻子嗅着空氣裡味道淡淡的響起,歪頭看着站在牀邊的男人,“今天的精油沒有什麼特殊的作用吧?”
霍南城俯身湊近她,雙臂撐在她身側的牀邊,以那樣的姿勢將她圈在懷裡,薄脣淺淺的吻着她的耳朵,低低啞啞的道:“那晚是我疏忽了,沒仔細看面的說明,我向你道歉,你別拿這件事來跟我慪氣了,嗯?”
柴晶晶身體往後退,從男人的包圍圈裡縮了出去,然後抱着被子躺到牀,背對着他道:“便宜都讓你佔了,人你睡了睡了,難不成我連慪氣的權利都沒有?”
男人擡手關掉天花板的燈,只留下牀頭的照明燈,然後又走到她躺的那一側牀邊坐下,手指摩擦着她的下巴,望着她不帶妝容的五官,低低的道:“慪氣可以,但不許不理我。”
她一把將他的手揮開,“你這是哪門子的道理,難不成我慪個氣還得跟您和顏悅色表示慪得十分歡喜?”
丫頭片子還是那麼的牙尖嘴利,一句話能見他堵得啞口無言。
可他卻偏偏喜歡,長指摸着女人柔軟的長髮,“我的意思是,你心裡不舒服可以跟我發脾氣,別憋在心裡,嗯?”
她撩起眼皮看他,紅脣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泛着涼意,“可是每個人都有些事情喜歡放在心裡,不是麼?”
霍南城深邃的眸光微微一沉,“晶晶……”
“我困了,”她打斷他的話,然後直接閉了眼睛,一副你別跟我說話我現在不想理你的姿態。
霍南城無奈的笑笑,手指摩擦着女人的臉頰,“真的這麼困?”
“你說呢,這幾天我有哪一天休息好了嗎?把我關在陌生的地方不說,還讓那麼多人看着我,睜眼閉眼到處都是眼睛,換成你你能睡得安穩?”
她說着說着還發脾氣一樣的重重轉了個身,背對着她。
霍南城這次沒有像以往一樣強行把她搬回來,只是伸手把她身的被子往拉了拉,給她蓋好,然後俯身下去下巴蹭了蹭她的臉頰,低低的笑,“行,你早點睡,之前都是我的錯,我保證從今天開始再不會有人來打擾你。”
她的眼睛已經閉了,手也在被子底下,在男人氣息的籠罩下一點點蜷縮着,直到他在她的臉吻了吻,然後起身離開。
現在時間還早,他心裡藏着事,自然不會跟她一起睡這麼早,關燈帶門去了浴室。
等臥室裡徹底的沒了聲息,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呼吸時,她才重新又打開眼睛,看着走廊隱隱綽綽的月光。
今晚的月光很好,但她的心情很糟。
眼前又浮現出她離開酒店前沈良修從她的頭髮摘下竊聽器的情景,她不記得自己當時是個什麼樣的心情,嘲弄,震驚,還是意料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