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懷在樓下的停車坪給安七月打開車門,五月份的天氣,稍稍帶着些熱意,又因爲沒有風的原因,安七月一路跑過去,還是出了一身的汗。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安七月跳車,常懷繞過車頭走到駕駛位。
車子引擎發動,尾氣揚起乾燥的塵埃,漂亮的駛出夏芷水的視線。
……
半個時辰後,車子在帝都高級療養院,停下。
安七月在下車之前,隨口問了常懷一句,道:“聽說,常卿已經回到學校去了?”
常懷透着後視鏡看這安七月,恭敬的回道:“嗯,自那次生了一場大病,腦神經受損,將綁架前後一段時間的記憶給忘了,好了以後吵着要去學。“
安七月泛着淺淺粉色的脣角微微挑起,她擡手攏了一下耳際耷拉下來的碎髮,道:“這樣也挺好!”
…
不好的事情,該讓它儘早的過去,最好再也想不起來,對於一個青春成長型的少女來說,更應該如此。
其實,對安七月而言,常卿某個片段的失憶,她是爲常卿而感到幸運和高興的。
……
病房門外恭敬立着幾個保鏢,見安七月過來,均傾着身子問好。
安七月擡了下眼,輕不可聞的嗯了一聲,推門進去。
入眼的蒼白,從粉刷的牆壁到擺放整潔的傢俱以及牀用品,均爲白色。
她隨手將手提包包遞到身後常懷的手,人向病牀的方向走去。
因爲昏迷不醒,男人沒了往昔的神采奕奕,像遺世獨立的冰魄邪王,冷魔的沒有溫度。
和之前很多次一樣,安七月打來水給他擦洗身子,換洗衣物。
原本這些,醫護助理可以做到。
但安七月每逢過來探視他時,都要親歷親爲做一次。
她撫摸着他沉睡的眉眼,擦拭過他的五官輪廓,動作小心翼翼像刻印在心的符咒。
她擦了一會兒,將臉貼了過去,脣息貼在他的耳根,笑意輕輕的說道:“聽人說,幸福是:一是睡在家的牀;二是吃父母做的飯菜;三是聽愛人給你說情話;四是跟孩子做遊戲。所以,流年你偷走了屬於我的幸福…”
她原本是笑着說出這句話,結果等聽到自己寥寥清冷的嗓音而沒有人給出迴應時,心還是出乎意料般的猛抽了幾下。
沒有哪種疼,像她這般,疼到無力抽泣,疼到無聲哽咽,疼到無法抗拒……
像心臟與身體分割離析,痛到無能爲力…
即便是時間過去了那麼久,安七月沒有辦法直面男人昏迷不醒的事實。
醫學稱:植物人!
誰也不知道,他下一次醒來是什麼時候。
但,這三個字,卻給生的人以無限希望和絕望。
安七月每天都憧憬着一覺醒來聽到他睜開眼睛看世界的好消息,又在夜深人靜時卑微的絕望。
如果真有生死普,她真有可能找陸判先生好好談判一下,將自己有生之年的命數,分一半給男人。
只要他能醒過來,她什麼都願意…
…
男人每天都會有人照顧,其實也沒什麼好要擦洗的。
安七月挨着牀邊坐下,盯着他的眉眼看的出神。
他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沉睡的閉眼,膚色因長時間照不到太***根汗毛清晰可見,顯得更加凝脂如玉,清透如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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