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此時的眼眶還是赤紅的像是在冒火,但他俊美的臉已經看不出太多的情緒波動。
他看着莫臨風情動的眉眼,清冽的嗓音可以聽出滿滿的擔憂。
“修羅抓了小傢伙,又放了芷水她們。
七月,她定是受了威脅在對修羅做出妥協。
以她求全的性子,我真是擔心…擔心她會犧牲自己,而保大家的周全。
臨風,七月,此刻我們難捱多了。”
莫臨風濃墨的眉漸漸深凝,他的嗓音聽起來不容置疑,像是在安慰男人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你要相信小七,她不是一個輕易妥協的女孩子,更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何況,她此時應該是跟小傢伙在一起的。你要做的,時刻保持冷靜配合夏殤,懂了?”
季流年畢竟不是那種年紀輕輕的楞頭小子,他骨子裡穩重的冷血多半是佔據了風。
所以即便是知道他的孩子,他的女人在魔抓之下,他還是能保有理性的一面。
這對於其他男人來說,是做不到,更承受不住的。
通常,越是有能力有才華之人,在如臨大敵時,越是沉靜,收斂,從容;心理素質越發強硬,骨子裡的清醒也會越發冷血。
季流年便屬於這一類的佼佼者!
*
夜深凝露,密林裡的風多半是不透氣而又令人煩躁的。
夏殤大概與一羣身強力壯的人肉—搏了三個多小時,雖然一直佔風,但時間久了體力總是跟不的。
少不了吃了皮外之苦,渾身被電棍,皮鞭,鐵杵打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更爲過分的,可以隱約看見炸開皮肉裡的白骨。
他最後被人擒住,矇眼出現在修羅面前時,基本已經成爲一個血人。
除了冷逸俊美的臉,讓他看起來清清爽爽,冷然傲骨以外,其他基本沒有半點好的皮肉。
修羅大概是許久沒見到這麼血腥的一幕,所以在看到滿身是血的夏殤時,還是有點不太適應。
他半掩着口鼻,嗓音冷傲的輕慢,“帶下去先洗洗乾淨,免得咱們的小七看到了會心疼!”
夏殤清蕭的眸深深一沉,他一時間還難以從修羅的話裡判斷出他話裡的深意。
又或者,難以揣測出他的言外之意,是指已經知道了安七月是莫小七的事實了嗎?
夏殤只是勾脣淺淺的笑着。
那樣的笑容,似春風化雨可以撫慰瀕臨絕境的人。
彷彿,即便是面對血腥的死亡,都撼動不了他眼梢裡流瀉出來的笑意。
他對修羅的冰魄的藍眸,用一種久別重逢與老戰友相逢的口氣淡淡開腔的笑道。
“許久不見的人,一見面送了我一身的血腥,我其實還是很喜歡的。
你可能不太知道,這種有血有肉的疼,事實證明我還活着,這種感覺很充實,很舒服。
這點你可能還體會不到,像你這種連開槍打死小七都不眨眼睛的冷血魔獸,偏執的從來不知道活着是什麼樣的存在,真是可憐啊!”
修羅輕輕低笑出聲,他坐在高處半眯着眸子,像山大王一樣藐視臺下渾身是血的男人。
“夏殤,你是因爲小七死了,連性子都轉了嗎?這麼長長的一連串詞,真是難以想象,竟然是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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