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月感覺很冷,她直覺告訴自己,她應該是高燒了。
她脣有些顫抖,好似用盡了渾身力氣,才氣若遊絲的吐了幾個字:“我好像發燒了,渾身都疼!”
修羅深眸,暗涌着一抹深刻寂寥的痛楚。
他微蹙着眉,視線落在她被纏滿繃帶的手腳,心痛到難以自制。
他已經很久,沒有嘗過這種痛不欲生的滋味了。
好似只有到了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他是個普普通通的人。
他有血有肉,會心痛,會難過,甚至看到她昏迷不醒,疼到落淚。
修羅擡手想要去摸安七月輪廓清晰的小臉,但被她微微一個偏轉的舉動錯開了。
他的手那麼毫無徵兆的落了個空,氣氛短暫的尷尬後。
他道:“你受了皮外傷,驚嚇過度,高燒是正常反應。”
安七月感覺修羅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最初的淡漠疏冷多了幾分熱切。
她警覺的向薄薄的被褥裡滑下去一些,只留一個黑漆漆的小腦袋落在外邊。
她眨着漆黑如墨的眸,虛弱的道:“你…你不打算折磨死我了?”
修羅被安七月這句話刺激的心臟猛然抽痛,他不置可否的苦笑,道:“你很怕我?”
安七月木諾的呆了一下,她一世從遇見他那天的開始,從未害怕過他。
但今時此刻的他,她對他多多少少是充滿恐懼的。
她小聲哼了一聲,實在是脆弱的可憐,“嗯。”
修羅喉結滾了一下,喉頭刺的難受。
他現在幾乎都不太敢於女孩的眼睫直視,他只要多看兩眼,眼眶不受控制的酸澀脹痛。
於此同時,潛伏在血液裡的記憶也在一點一點的被喚回。
修羅誠懇的解釋,道:“其實,我沒…沒你想的那麼可怕!”(沒有嘛?開槍殺人的時候,眼皮都不眨一下。)
安七月感覺手腳都是痛的,渾身的骨頭像是被卡車碾過一般,連說話都疼的吃力。
她字斟句酌的又道:“這是你的房間?”
修羅點頭,那隻落在半空的手落在女人的發頂。
他嗓音壓抑着狷狂的暗流,道:“你…你對hv病毒有抗體。”
安七月保持沉默,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聽男人繼續說下去。
修羅的手掌微微摩挲着女孩的發頂,道:“你還會驅魔術。”
安七月眼皮跳動了一下,他都看到了?
修羅自然而然的捕捉到了安七月面部表情的微妙變化,他繼續自顧自的道。
“小七死了七年,夏殤沉寂了七年,他這些年除了想着怎麼弄死我,怎麼替小七報仇,再也沒有找過其他的女人。但是,在不久的幾天前,他找到了你。他看你的眼神,像是當年看小七的眼神一樣。”
修羅頓了頓,笑了笑,接着道。
“我從不相信一見鍾情的說法,所以夏殤對你不是一見鍾情,而是想要與你再續前緣。安七月,你說人死了惟靈魂不滅,那麼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是小七?我手把手教養大的莫小七?”
安七月心口沉斂着一道洶涌澎湃的血河,猛烈的撞擊着自己細膩脆弱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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