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殤…人已經不知何時從座位站起。
他俊逸不凡的臉沁着暗暗的波瀾,森寒的眸子清冽淡漠,他拳頭微微收緊,接着鬆開垂在褲筒線的位置。
他涼涼的道:“嗯,我知道了。這幾日,定會有人來劫獄,爲了不橫生枝節,今夜我會親自押送他回總指揮部,這裡暫時交給你。”
…
…
唐玉玦走後,夏殤人便帶軍帽向關押犯人的地方走去。
在途徑香樟樹下時,做了短暫的停留。
那年,暴雨傾盆而後,香樟樹的葉子黃了一地。
少女一身軍裝英姿颯爽的從樹丫跳下,她臉帶着溫熱的紅,脖頸處泛着細密的汗,手裡卻捧着一隻折斷了翅膀的紅金絲雀。
【夏殤,它好可憐,我想養它。】
他立在風吹過的樹影下,看着她洛帶青澀的臉蛋,眼神柔成了一灘春水。
【小七,你喜歡什麼,我都會幫你。】
那日下午,他便親自給那隻紅金絲雀敲敲打打的做了只鳥巢。
裸色的松木,防風化,可以遮風擋雨,精緻的仿若搭在神話樹的迷你小城堡。
她高興的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天空掛起的半玄月,那一彎繾綣的弧度今時今日頭頂的玄月還要美的驚心動魄。
她給那個鳥巢起了個好聽的名字——
【顧裡!】
他問她爲什麼?
她笑着露出兩顆漂亮的小虎牙,貼在他的耳側低低的笑道——
【笨蛋夏殤,顧裡是顧你的意思啊!】
久經多年,時隔今日,他在回想起,那兩個字的深意時,竟痛到了髮膚之間,難以自制。
【顧裡,顧你!】
小七,我還在,而你卻留了個【顧你】,這麼不負責任的走了,這是要將我疼死嗎?
…
…
短暫的失怔,男人轉過頭,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彼端的那頭,電話一頓,接通。
夏芷水詫異的喚了一聲,道:“哥。”
夏殤擡腳移開,道:“將那個女孩的照片,發我一張。”
夏芷水頓了一下,陡然從牀坐起,心咯噔一下,懸在了嗓門眼。
她道:“哥,你說什麼?什麼女孩?”
夏殤長話短說,道:“安七月。”
他說完之後,便不再浪費口舌,直接掛電話。
夏芷水望着黑掉的屏幕,陷入無止境的惶惶不安之。
又是安七月!
哥,要安七月的照片做什麼?
是想要求證什麼嗎?
求證,小七嫂子還在不在?
畢竟,對一個散失摯愛的男人來說,這個世界還留下關於心愛人之物的任何蛛絲馬跡,有疑心,很正常。
這樣想着,夏芷水的心稍稍平復了一些。
但,她並沒有安七月的照片。
她討厭安七月,她先是搶走了她的未婚夫,現在又霸佔着她喜歡的男人喊哥哥。
現在連她的親哥哥都對她產生了注意力,她手機裡怎麼會留她的照片。
簡直可笑之極,她恨不能再將她反身壓在身下,痛扁一頓,方能解氣。
夏芷水處於短暫的憤懣之後,恢復理智。
夏殤,是她的親哥哥,他這個人別人不瞭解,她這個妹妹自是知道個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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