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躺在牀上的女人,氣若游絲。
她身體很疼,很疼,像是被斧頭深深劈開,痛到無能爲力。
她的掌心撫上小腹,平的,痛的。
驚恐的眸,竄出冰冷的恨。
她冷冰冰的重複,“爲什麼?把孩子還給我!”
她視線上方的明豔女人,笑的肆意張揚,語氣刻薄:“南歡,就你這種恬不知恥厚顏無恥的下賤女人,你還敢好意思問孩子?你知道你肚子裡的野種是誰的嗎?”
南歡感覺很冷,冷到連呼吸都是冰的。
可,明明現在是仲夏七月。
她黑沉沉的眸子很空洞,像是死去。
南歡目光微微一斜,落在一個男人臉上,淡淡的,“楚辭,你什麼意思呢?”
帶着小三登堂入室,她睜隻眼閉隻眼也就算了。
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十惡不赦,連他們的孩子都不放過。
楚辭厭惡的看着她,嗓音冷絕:“南歡,你未婚先孕,坐實了老子頭上這頂綠帽,綠的老子頭上開花,奇恥大辱。現在南家終於垮了,老子爲什麼還要陪你演這齣戲?”
他說着,就拿着一份文件抓住南歡帶血的手摁在文件業尾,“南爵讓老子頭上冒綠光,老子就讓他平生最在乎的來償還。”
南歡脣瓣輕微的顫抖,空洞的眸底終於出現細微的裂痕,“那晚不是你嗎?”
她指的是新婚前的一個月!
楚辭捏着她的下巴,死死的攥緊:“南歡,你就是南爵用過的破鞋。那晚,我從來就沒承認是我…”
南歡喉嚨乾澀的滾了滾,聲音很輕,很平靜:“孩子還我,我成全你們…我會離婚的。”
“楚辭,你千萬別心軟。你要是離婚就這麼放過她,南爵留給南歡的遺產你一毛都得不到。只有喪偶,你纔是法定繼承人。”
說話的是個明豔的女人,南歡繼父的女兒南香,她名義上的大姐。
“楚辭,你難道都不恨?你難道甘心?你愛了三年的女人,娶回來的就是個破鞋…南爵奪走了你心頭最乾淨的東西…你連碰她都嫌髒的女人,你忍得了這骯髒的賤貨繼續玷污你的婚姻?你難道要頂着綠帽子就這麼過一輩子?你要是下不了手,我幫你!爲了你和我肚子裡的孩子,我不怕。”
楚辭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掌攥緊,他冷漠的看着南歡。
即便是病着,也依舊不影響她的風華絕代。
她生的極美。
美而魅,卻不妖!
一雙彷彿能洞悉紅塵的眼,如夜幕上的朗朗星月,澄澈。
他掀起冷脣,語氣寡淡:“你愛我嗎?”
南歡眉尖微微蹙起,看了看天花板,諷刺的笑着:“我以爲那晚是你,覺得髒了,才委身於你。你說呢!”
“啪!”一個犀利的巴掌,打的南歡火冒金星,嘴裡竄出一抹甜膩的血腥。
她閉了閉眼,看着頭頂上方的英俊男人,“楚辭,你就是個僞君子!”
“呵!”楚辭彷彿被掀起了逆鱗,憤怒的眼眶發紅,一把掐住南歡的咽喉,“賤貨,告訴我,你究竟愛着誰?”
南歡小臉白的像紙,卻不輸骨氣:“南歡愛南爵,隱忍而不勃發,你從追求我的那天開始,不就知道了。”
“很好…很好!”楚辭猛地收住手,話鋒倏然一轉,冷諷的道,“你那麼愛他,不妨讓你再愛他一點,也好讓你心甘情願的去陪葬。你知道,他怎麼死的,嗯?”
南歡冷漠的看他:“不是車禍?”
“別傻了,妹妹!”南香趾高氣揚的把話插進來,“你就是個紅顏禍水的妖豔賤貨,聖母白蓮婊…我告訴你,小叔根本就不是因爲車禍…是因爲你心力衰竭,絕密的組織了醫生將心臟移植給了你纔沒命的。小叔,他可真疼你…拿全部的生命來疼你…”
提到這個,南香就嫉妒的發紅。
南爵可真是疼這賤貨,明明八個月前就死於心臟移植,卻在三個月前才爆出是死於車禍,就是擔心這賤貨受不了打擊動了胎氣。
南歡吃力的發出悲鳴聲,恍恍惚惚的好像隨時都會死去。
她忍着身體被摘掉胎兒的痛楚,可憐的求着楚辭:“楚辭,我可以把南氏遺產無條件的都轉給你…只求你把孩子還給我…好嗎?”
楚辭一腳踩在南歡的小腹上,已經徹底瘋狂:“沒有孩子。”
南香要的就是這樣。
她冷笑着配合,從身後的櫃子上拿出一個五十多公分高的玻璃器皿,高高的舉在南歡的眼前。
“看,是個男孩。取出來的時候小腿兒還蹬啊蹬的…現在已經血肉模糊,看不出人樣了呢。”南香笑的心花怒放,惡毒的看着南歡,字字誅心,“小妹,有點醫學常識好嗎?聞出來了嘛,這是高濃度硫酸…看,這小野種死的多慘…”
南歡眼前一黑,心臟痛到麻木:“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此時楚辭已經轉身,冷漠的口吻對南香:“送她去死!”
…
一分鐘後。
南香打碎了那瓶血濃酸潑在南歡臉上,皮肉腐蝕的痛讓南歡周身的感知都徹底清醒起來。
她驚悚的發出慘叫聲,“啊!”
南香無比痛快,變態的對着南歡的臉又倒下去一瓶滾燙的開水。
南歡叫的越是悽慘,南香越是興奮。
都是這張狐媚子的臉,勾引她愛慕的男人。
今天,她就要送她下地獄。
…
南歡不堪受辱,痛的徹底昏死過去。
等她再次有了意識時,人已經置身於一片火海。
彌留之際,停留在她腦畔裡的是一張顛倒衆生的俊臉。
她彷彿聽到他在她的耳畔,一遍又一遍的對她說:歡歡不怕,我在!
眼底滑出滾燙的液體,南歡無比絕望。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南爵!
再也沒有像南爵一樣愛着她的人。
她後悔了。
如果有來生,她要親口告訴他——南爵,我愛你,請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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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熱,好難受…”
破舊的廢棄樓房,少女蜷成一團,難耐的發出碎碎呻吟。
恍恍惚惚,她感到身體像是有蟲子咬,又像是螻蟻啃…
酥酥麻麻的熱流,自小腹向下流竄…
與此同時,還是身上居高不下的火熱。
像瀕臨死亡的火焰,吞噬着她的嬌嫩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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