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砸了三下,頓住了。
他九十歲的人,氣色非常好,哪怕算是生氣,涵養都是骨子裡天生帶的,一等一的優雅。
他看着卡爾,嗓音嚴肅冷厲,“混賬東西,托馬斯家族的祖訓都叫你給吃了?我不管你在外邊玩了多少女人,但若是叫我發現動感情了,別怪我心狠手辣。”
卡爾邪笑,似乎對老托馬斯的話並沒有反應。
他道:“行了…行了…大老遠的跑到我這裡來,不陪三姨奶奶,是爲了管我玩沒玩女人?”
老託斯抖了抖綿羊須,清瘦而蒼老的臉廓越發清冷嚴肅。
他點點柺杖,十分不滿的道:“回國也不着家,成何體統?今晚,你必須跟我回去。小安娜今晚會過來,我答應她把你帶回去。”
卡爾頭疼,臉那點假笑也沒有了。
他正了正色,道:“您答應她,那您陪她啊,我又沒答應她。我看是三姨奶奶枕邊風吹多了,您盡受她拾掇。”
老託斯氣的臉,眼眶都紅了,“混賬,你是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
卡爾站直身體,懶懶散散的道:“不敢!”
老託斯冷笑:“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你連親兄弟都算計,指定現在盤算怎麼弄死我呢。”
卡爾陰邪妖嬈的俊臉微微盪漾開一抹冷嘲的笑意,淡淡的回道:“噢,原來您這麼想我的啊?要不您給我來一槍,一解後顧之憂?”
“逆子!”一個柺杖再次落下,打的卡爾後背撕裂的痛。
老託斯打了足足一分鐘,最後大概是因爲氣血不足打累了,才放棄。
他銳利的眸緊緊瞪着卡爾,嗓音冰寒徹骨,“聽着,一切對托馬斯家族不利的障礙物,我都會不遺餘力的掃除,除非我死管不動你了。”
卡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陰陽怪氣的道:”噢,我知道了。您請回吧。今晚沒心情回莊園。“
老托馬斯氣急,猛咳嗽了幾聲,劇烈的喘息着。
他平復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們祖孫倆,非要這麼說話嗎?“
卡爾蹙了蹙好看的眉頭,道:“您應該知道,當年棒當我母親的時候,該知道如今的下場。“
老托馬斯氣結,蒼老的臉冷硬的像快磐石,異常難看。
他道:“一個身份卑賤的戲子也敢企圖進托馬斯家族,是她不自量力。後來她落得那個丟人現眼的下場,也是自作自受。“
卡爾變了臉色,眸光裡的冷像裹了一層冰霜,“自作自受?若不是您當年有意爲之,我那個畜生二伯能侵犯得了她?是你逼死了她…還妄想我能夠與你們握手言和?是不是太過於癡心妄想了?“
卡爾頓了頓,邪睨的眸子律動着暗潮洶涌的波光。
他沉沉的嗓音再次響起,道:“您以爲,以您今時今日的地位還能牽制我多久?您還能活幾年?大不了我在陪您耗幾年,等您死了,一切都會是我的天下…您說呢?“
老託斯冷酷着一張滄桑的老臉,忽然笑的很大聲,像個道行頗深頑固不化的老怪物。
他話鋒一轉,悠悠慢慢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