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沉着的應對着,一絲都不敢放鬆,忽然,她發現女間諜的眼光有異,還不等她作出反應,就感覺到腰間一痛,頓時一股熱度涌出,容錦立即後退了幾步,在地上翻滾了一下,才躲開了女間諜又狠狠刺過來的手臂。
“哈哈哈!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我現在就送你去西天!”女間諜手執一根尖銳的鐵棒,臉色陰森森的朝着容錦走去。
容錦眼睜睜的看着女間諜快步的朝自己走來,她一手緊緊地捂住腰間不停流着液體的地方,一手撐地想要站起來,卻發現根本就來不及。
眼看着女間諜手中的鐵棒離自己越來越近,容錦死死的咬着牙關,狠狠的撐着一口氣,在對方刺過來的時候,用盡全力力氣站起來,朝着身後又退了幾步。
女間諜隨即又快速的朝着容錦刺去,而這一次,容錦卻根本就沒有力氣再及時的離開,眼看着鐵棒即將刺入自己的身體,容錦下意識的伸出手想,想要在鐵棒刺入的時候用手握着,那樣可以減少一些刺入的力道。
忽然,容錦感覺腰間被一股強悍的力道擁住,隨着那股力量,容錦的身體被帶着向旁邊挪動了一些,容錦還來不及詫異,緊接着,她就聽到女間諜大叫了一聲,她一看,女間諜的手腕已經被她身後的人重重的踢了一腳。
“砰——”的一聲槍響,女間諜的大腿上也中了一槍,隨即後面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
“別動!”
一對軍人紛紛圍了上來,把吃痛不已的女間諜給帶了下去,女間諜在經過容錦身邊的時候,目光狠狠的瞪了容錦一眼。
要不是這個女人,她今天肯定已經逃走了,自從知道監獄裡有人在策劃越獄之後,女間諜一直都在等待着這個機會,所以不管審訊室那邊有什麼樣的手段,她也從來都沒有吐露過任何消息,卻不想,這一次居然沒有逃掉。
經過了這次之後,女間諜也知道她失去了最佳的機會,後面怕是再也不會從這裡出去了,她怎能不恨?
容錦根本就不在意女間諜會有什麼樣的眼神看她,那種帶着不甘和憤恨的眼神,她在抓住每一個罪犯的時候,都曾經遇到過,早就習以爲常了。
只是容錦此刻的心情也非常的不好受,她微微的喘息着,努力的快速平復自己的心緒,臉色一片沉靜,動作輕緩卻堅定的推開了身後一直擁着她的腰的人。
這個人是誰,在他剛一靠近的時候,容錦就已經從那熟悉的氣息中猜到了,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對這個人的氣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深刻。
在知道這個人在自己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的時候,容錦的臉色也愈加的沉靜,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出來,對於這個男人的出現,她的心緒有着怎樣激烈的變化。
“你怎麼樣?傷的重不重?”戰凌天並不知道容錦的想法,他一鬆開容錦,立即神色嚴肅的看向她的傷口。
在發現容錦的腰間竟然流着那麼多的血時,戰凌天的眼神中裡閃過一陣冰寒,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再說些什麼,卻立即因爲容錦接下來的話而冒出一陣怒火。
“不關你的事情,不勞煩首長關心了。”容錦語氣冷硬的回道,眼睛也看都不看戰凌天一眼,狠狠的撇過了頭。
腰間的傷口確實很疼,但是卻比不上容錦心中疼。雖然容錦早就在心中告誡自己,她和戰凌天沒有任何關係,就算她入獄受到那麼多的苦,也都和戰凌天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她真的沒有想到,戰凌天竟然真的會一點兒都沒有在意過她的生死。
畢竟前不久,他們還是曾經並肩作戰過的臨時戰友,她含冤入獄,戰凌天竟然一點兒表示都沒有,如今看到戰凌天出現,容錦才發現,其實她心中該是在意這個人的態度的。
“你受傷了,需要看醫生。”戰凌天不理會她的冷淡,迅速的對身邊的人吩咐了一聲,“去通知陳醫生,尖銳鐵棒刺入傷口,估計會有感染,讓他準備好。”
容錦在聽到戰凌天的吩咐時,本想立即反對,拒絕他的好意的,忽然她心中一動,陳醫生?難道是?
“請問首長是什麼意思?我現在可是一個嫌疑犯,哪裡能夠去看陳醫生了?”
容錦有些不解又有些氣惱的開口,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戰凌天口中的陳醫生,應該就是她之前受傷時,給她治療的醫務室的陳醫生吧。
可是她現在的身份是嫌疑犯,就算是要看醫生,監獄裡自然有專門負責的醫生,哪裡會輪得到軍隊的醫務室那邊呢?
戰凌天的眉頭微微皺着,眼睛在容錦的腰間盯着好一會兒,裡面的寒意一點兒都沒有消散,而且如果容錦繼續說下去的話,怕是他根本就掩飾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難道你還想待在監獄裡嗎?不想的話就不要多話了,趕緊跟我走。”
戰凌天冷冷的開口,在容錦還想要說話的時候,他忽然一把抱住了容錦的身體,在容錦一臉怔愣的神情中,快速的抱着她朝外面走去。
一路上,戰凌天的臉色也是越來越沉,他能夠感覺到胸前的容錦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他的手上沾染上的血跡也越來越多,戰凌天頓時有些後悔。
容錦剛開始的震驚過後,她很想對着戰凌天大聲的吼一聲,既然你之前都不管我,現在又來做什麼好心,你以爲我會在乎嗎?
不過在容錦的視線看到戰凌天堅毅緊繃的下巴之後,她忽然就被吸引住了,她這些天其實經常會想到戰凌天,每次都是又氣惱又覺得有些傷心。
軍隊裡的其他人沒有因爲她的事情有任何的舉動也就算了,反正她的天蠍小隊的人都一個個的有義氣,每個人都相信她。
至於其他人,反正容錦也都不在乎,他們的冷淡只是讓容錦偶爾會感嘆一些人情冷暖而已,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當聽到蕭景風說他去找戰凌天的時候,這個人一直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時,容錦卻發現她的心裡有着一絲難受以及一絲難言的失望。
這是爲什麼?難道說,她竟然會在意這個人在不在乎自己嗎?容錦想到這個可能,她的心緒頓時也有些慌亂起來。
一路上,容錦的眼睛一直都緊緊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她很想能夠看看這個男人的心,只是隨着血液的流失,她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精神也開始迷迷糊糊起來。
等到戰凌天把人送到醫務室之後,陳醫生那邊也早就準備好了,他放下快要昏迷的容錦,神色帶着一絲緊張,語氣也更加冷硬起來。
“容錦,你聽着,你不能有事,你還要活着看到自己洗清冤屈,還自己一個清白,所以我不許你有事,聽到沒有?”
戰凌天的口吻在最後竟然有些微微的發抖,只是迷迷糊糊中的容錦根本就沒有意識到。
容錦只是聽到他霸道的命令式的語氣,眉頭微微的皺着,心中不由的想着,這個男人,怎麼還是那麼霸道,你說不許就不許啊?
不過,容錦很快又想到,她現在可還是什麼所謂的嫌疑犯,可是她是冤枉的,她是被人陷害的,她不能夠就揹着這樣的冤枉的罪名離開部隊,她不要……
戰凌天一身凌冽的站在手術室的門口,眼睛陰沉的盯着房門外面的燈,劍眉緊緊蹙着,指節分明的手指握得生疼,上面的青筋暴跳着,分分顯示着他此時的憤怒和焦急的心情。
他真是沒有想到,他一時的延遲,竟然會看到受到如此重傷的容錦,如果他能夠早點兒帶她離開這裡,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容錦是被人陷害的,戰凌天自然早就知道這一點,他深知這個女人對於國家的付出和貢獻,以及容錦心中那樣的堅定和忠誠。
早就最開始的時候,其實戰凌天就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只是當時想到一些原因,他沒有出言說什麼,如今一切都已經查清,卻在一切真相爆發出來的前一天,監獄裡竟然發生了暴動越獄事件,而容錦爲了抓住那個敵國女間諜,又受到了如此重的傷,當真是讓戰凌天心中有些懊惱。
“首長,容錦的體質一向都很好,我想這次,應該也不會有事的,你看她上次受傷,不也好的挺快的嘛,額……”
祁盛本想安慰一身冷寒的戰凌天,卻又不小心提起了上次容錦受傷的事情,他這才意識到,當時容錦被政治調查科的人帶走的是,她身上的傷好像纔剛剛好了一點。
最近容錦在監獄裡遇到的什麼情況,祁盛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剛剛容錦躺在戰凌天懷中的時候,祁盛的視線有發現,容錦的手臂上竟然有着一些新傷的痕跡,他頓時就有些語塞了。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她身上會有那麼多傷痕?”
戰凌天的眼眸犀利而深邃,立即問出了關鍵的問題,只是他的語氣十分的冰冷,讓聽着的人心頭也是一陣,能夠深深的感受到他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