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初旭以爲他會開車去山頂的,卻沒想到他拉起她的手便是邁步而行了。
這是打算步行的意思了?
步行的話,到山頂至少也得一個小時。
“宴白,你打算步行?”她一臉困惑不解的看着他問。
他扭頭,朝着她倏然一笑,“難不成你還真想生火給我烘衣服?”
他的意思是,就這麼穿着溼衣,由着山風吹乾了?
“你這樣會生病的!”她一臉嚴肅的說道。
他單臂一環胸,笑容滿面的看着她,“你在關心我?”
靳初陽翻他一個白眼。
“放心,這一點還不至於讓我生病。”
說完,牽着她的手十分有閒情逸致的走去。
天漸黑,山風吹過“呼呼”作響,給人一種驚悚的慌意。
還有就是,涼。
靳初陽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
那被他握於掌心的手亦是有些涼。
見此,宴白最終還是不忍心步行了。
有些無奈的輕嘆一口氣,拉着她重新朝着車子走去。
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坐進去。”
靳初陽又是一臉茫然的看他一眼。
不過,沒再說什麼,而是彎身坐了進去。
他越過車頭,坐進駕駛座。
啓動車子,將車裡的溫度調高兩度,這才驅車前行。
車子還是挺快的,十幾會鍾便是到了山頂。
“等會。”他說了這麼兩個字後,下車。
也不知道去幹什麼,不是去開後車箱的,而是朝着遠處的一棵大樹走去。
靳初陽沒有要車裡坐着,打開車門下車。
靠着車門,俯視着山腳。
這裡視線很開闊,有一種一覽衆山小的感覺。
風吹過,將她那披垂於肩膀上的頭髮吹起,隨風飄揚的還有裙襬。
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略有一絲涼意。
天已經黑了,就算車頭的遠光燈亮着,那也看不到很遠的方向。
如果是在清晨看的話,這裡的風景會更好。
肩膀上一件衣服罩上來,靳初陽轉頭,對視上的是他那一片脈情的眸。
衣服是他的西裝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很大,就跟戲服似的。
他身上的襯衫似乎也乾的差不多了。
“吃飯。”他看着她,很是平靜的說了兩個字。
吃飯?
靳初陽一臉震愕的看着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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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只見他跟變戲法似的,將一個保溫箱往車頭上一擺,接着是從裡面拿出好幾盤菜來。
“嗤!”靳初陽輕笑出聲,雙眸含笑,彎彎的看着他,“宴少爺,你這是幾手準備啊?”
又是她的衣服,又是保溫盒,還飯菜齊全。
這不是有備而來是什麼?
不過說真的,她確實是肚子餓了。
顧不得太多,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頤起來。
孤兒院,唐懿如沒見着靳初陽,一個小時前,只有唐賀爵與沈毓暢兩人回來,靳初陽可沒一起回來。
出去的時候,可是三人一起出去的。
很顯然,靳初陽在爲沈毓暢造機會。
但是,這都一個小時了,怎麼還沒見她回來?
就算她再想給沈毓暢和唐賀爵製造機會,那也不可能一個小時了還不回來。
就算她同意,唐賀爵也不會同意的。
所以,這中間一定有貓膩。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先回去了。
但是,絕不可能是她自己走的,一定是有人來拉她的。
至於這個人是誰,唐懿如只想到一個人。
那就是宴白。
這會,他們正與孤兒院的孩子們以及安琪婆婆一起吃晚飯。
“小唐,你們辛苦了。多吃點。”
安琪婆婆一臉慈祥的看着唐懿如說道,邊說邊夾了一筷子魚往她的碗裡放去。
“不,嘔!”
唐懿如正想說“不用”的時候,只覺得喉嚨一陣酸意襲來。
於是,趕緊捂着自己的嘴巴,跑了出去。
“她……這是怎麼了?”安琪婆婆看着她的背影,有些不解的看着唐賀爵。
唐賀爵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以示他不知道。
沈毓暢起先也是一臉霧頭懵懂,不過五秒鐘後卻是恍然大悟了。
脣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陰笑,心情大好,就連胃口
也開了。
“我去看看她。”安琪婆婆放下筷子,起身。
院門外,唐懿如正彎腰蹲要溪邊乾嘔着。
“沒事吧?”安琪婆婆走到她身邊,輕拍着她的後背,關心的問道。
安琪婆婆大概六十來歲的樣子,只是她的臉卻是有一塊很大的傷疤。
那是燒傷後留下的疤痕,幾乎佔劇了她的一大半張臉。
儘管已經做了修復,但是她原先的相貌幾乎已經看不出來了。
很幸運的上,她的眼睛和鼻子還有嘴巴並沒有受到傷損。
她的臉雖然是毀了,但是孩子們並沒有因爲她臉上的傷疤而抗拒她,害怕她。
反而都很喜歡她,尊重她。
一個人的美醜,不是在於的她的外貌,而是她的心靈。
她的心靈是美的,沒人知道她叫什麼名字,所有的孩子都管她叫安琪婆婆。
唐懿如搖頭,起身。
卻在看到安琪婆婆的臉時,猛的嚇了一跳。
腳步微有些不穩的晃了一下,眼神也是閃爍了一下,臉色更是蒼白的。
也不知道是因爲被安琪婆婆的臉嚇到的,還是自己的乾嘔,又或許兩者都有吧。
認識這麼久,從來都是知道安琪婆婆臉上的傷疤的,但是卻從來沒有被嚇到的。
現在,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被嚇到了。
“我嚇到你了?”安琪婆婆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反應,往後退開兩步,與她之間拉開一些距離,有些歉意的看着她。
唐懿如趕緊搖頭,“不是,我……只是身體有些不舒服而已。”
“呵呵,”安琪婆婆輕笑兩聲,“你怎麼了?哪不舒服了?怎麼就突然間會幹嘔了呢?”
乾嘔?
安琪婆婆有說到這兩個字時,微微的怔了一下,那看着唐懿如的眼神很是複雜。
然後視線從她的臉上慢慢的移到她的小腹處。
隨着她的視線慢慢下移,最後落在她的小腹上,唐懿如猛的顫慄了一下。
“不可能,不是,沒有的事情!”
她急急的否認,只是臉色卻更加的蒼白了。
“不然,我替你把下脈?中醫我略懂一二。”
“不用,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