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婷正了正自己的身子,一臉笑的十分得宜的看着老馬,緩聲說道,“老馬,這是怎麼了?一副急燥的樣子。有什麼事就說。”
老馬有些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對着顧雲婷鞠了個三十度的躬,很是恭敬的喚道,“太太。”
然後沒再繼續往下說。
顧雲婷很清楚,老馬是宴定山的人,對他忠心耿耿。
老馬向來做事有條不紊,從不是什麼急燥之人。
但是這會,他幾乎是用着小跑的速度走來的,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很明顯是有話要跟宴定山說,但是又不想在她面前說。
顧雲婷有時候是真的挺討厭老馬這個人的,那一張嘴巴守的比什麼都牢。
不該說的話,那是一點都休息從他的嘴裡聽到。
還有一點最讓顧雲婷討厭老馬的是,這老東西以前與顧雲娉的關係也不錯。
雖然顧雲娉與宴定山離婚之後,他倒是沒有與顧雲娉在私底下有過交集,但是防患於未然,顧雲婷總覺得老馬與宴白有什麼。
爲此,她有讓老陸去查過。不過老陸查出來的結果是,老馬與宴白沒有任何接觸。
顧雲婷知道老馬這表情就是不想讓她知道他接下來想說什麼,但她就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揚起一抹優雅得宜的微笑,就這麼一臉平靜的看着老馬。
老馬不說話,就只是那麼雙手垂放於兩側,悶不吭聲的站着。
宴定山有些不悅的擰了下眉頭,不是對老馬的態度,而是對顧雲婷的態度。
略有些微怒的看她一眼,從沙發上站起,對着老馬說道,“老馬,跟我到書房。”
老馬點頭,朝着顧雲婷很是恭敬的一頷首後,跟着宴定山的步伐朝着書房走去。
顧雲婷見此,眸色一沉,迸射出一縷凌厲。
放於自己膝蓋上的雙手緊緊了握了握。
書房
宴定山看着老馬沉聲問,“什麼事,說吧。”
老馬深吸一口氣,一臉很是嚴肅的看着他說道,“大少爺找到太太了。”
“嗯?”宴定山擰
眉,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不是,是前太太,也不是。是顧大小姐。”老馬一臉急切的說道,對於顧雲娉的稱呼換了好幾遍。
“你說什麼?”宴定山有些不可思議的盯着老馬,“宴白找到誰?雲娉?”
雲娉。
這個名字,他有多少年不曾提起過了?
十年還是二十年?
好像是從那次顧雲婷被她推的早產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喚過這個名字了。
後來,聽說她和宴白一起落涯了。
至於是怎麼落涯的,沒人知道。
他有派人去找,但是卻一點他們母子的消息也沒有。
他得知宴白的消息是在十五年前,他有去接他回宴家,但是他卻一副把他當仇人欲殺之後快的恨意。
毫不猶豫的拒絕跟他回家,就連他留給他的錢,他也一分沒動。
這些年來,他雖然時不時的去看他,但是宴白卻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一眼。
他們父子就這麼跟敵仇似的度過了十五年。
直至半年前,宴白突然間回來,提出的要求就是他要當宴氏的總裁。
正好那段時間他身體不是很好,爲了想要知道宴白到底有沒有這個能力,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只是這些年來,他一點雲娉的消息也沒有,宴白也沒有跟他說過有關顧雲娉的一個字。
不知道爲什麼,這段時間來,他總是時不時的會想到顧雲娉。
有時候,面對着顧雲婷,看着那張與顧雲娉長的一模一樣的臉,他竟然會有一種看到顧雲娉的錯覺。
上次去宴白的別墅,在三樓的那個房間裡,看到那張顧雲娉的素描,他出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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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那張素描是宴白八歲的時候給顧雲娉畫的。
那時候,宴白有給他看過,還問他,畫的像不像媽媽。
很像,真的很像。
那神韻,那表情,那脣角處隱隱的淺笑,都是與顧雲娉一模一樣,沒有一絲相差。
他沒相到,宴白會將那張素描保存的這麼好,一點髒舊的痕跡也沒有。
看着那一張素描,他就好似看到顧雲娉站在他
面前一樣。
他其實有些後悔,當年對她說了那麼重的狠話。
在他們母子倆出事之後,他甚至在想,會不會是因爲他的話,讓她走上了那條絕路。
他不該跟她說:宴白從今往後跟你沒關係,既然你不知道如何當好一個媽媽,如何珍惜一個新的生命。
那麼兒子也無須你這樣的母親。像你這樣既沒有親情,也沒有愛心的人,活着真還不如死了算!
她會不會就是因爲他的這句話,結果就抱着宴白一起尋短了?
當年,當他知道顧雲娉與宴白母子出事的時候,他是有過自責的。
是顧雲婷在他耳邊不斷的安慰他,開啓他,才讓他走出那自責的困境。
“在哪?在宴白的別墅嗎?”宴定山一臉急切的問,眼眸裡全都是竊喜與期待,“走,老馬,現在就去宴白那。”
邊說邊朝着書房門走去。
“老爺,”老馬響住宴定山,在他身後沉聲說道,“太太沒在大少爺那。”
他以前是叫顧雲娉太太的,儘管後來顧雲娉與宴定山離婚了,而宴定山又娶了顧雲婷。
這些年來,他也一直喚着顧雲婷“太太”,但是現在當顧雲娉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時,他還是習慣性的喚她“太太”。
如果這稱呼要是讓顧雲婷聽到的話,肯定得氣的爆跳如雷。
宴定山止步轉身,一臉沉寂又冷厲的盯着老馬,“沒在宴白那?那在哪?”
“在醫院。”老馬如實回家。
宴定山再次擰眉,“醫院?她怎麼了?怎麼會在醫院?生病了?”
他的腦海裡閃過一個畫面,那就是顧雲娉一臉蒼白的躺在病牀上,瘦的不成人像。
宴白之所以會找到她,那是因爲她得了絕症。
想着,他的身子微微的輕顫了一下,一臉沉悶中帶着苦澀的看着老馬,“病的很嚴重嗎?什麼病?不管什麼病,你都給我找最好的醫生。”
“不是,老爺,太太只是骨折。”老馬很嚴肅的說道。
“呼!”宴定山長舒一口氣。
“定山,你去哪?”宴定山出門,顧雲婷急急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