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白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而他的影子而是印在了鏡子裡。
他半倚靠在門框上,脣角噙着一抹狹促中帶着曖昧深意,雙眸微眯成一條細線,就那麼暖暖的,卻又邪邪的看着他。
鏡子上,靳初陽用白色的牙膏泡沫寫着“宴白”兩個字。
而她的臉上則是漾着無法掩飾的甜蜜笑意。
對此,宴白表示很是滿意。
不管是她在鏡子上寫的他的名字,還是她那一臉嬌嫵如蜜的表情。
他還沒有換下睡袍,左手別於身後,右手食指輕撫着自己的眼梢處,如沐春風般的攫看着她。
呃……
靳初陽有一種做壞事被現場捉癟的感覺。
本能的伸手快速的抹掉那寫在鏡子上的兩個字,然後繼續若無其事又老神在在的刷牙,眼角淡淡的瞥一眼站於門框架處的宴白。
宴白擡步朝她走去,往洗手檯的邊沿上一靠,微微的彎身,繼續噙着他那意味深長的笑容,一眨不眨的脈視着她。
她被他看的實在是很彆扭了,直接將自己右手往他的臉上抹去,以示對他此刻那赤祼祼的眼神的抗議。
於是,她沾在手上的牙膏泡泡全都抹在了他的臉上。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俊臉,瞬間變的很是滑稽又不對稱了。
“噗哧!”
看着他那滑稽又拐扭的臉,靳初陽輕笑出聲。
然後因爲她還刷着牙,結果滿嘴的牙膏泡泡噴到了他的臉上。
呃……
靳初陽一臉無語又尷尬的看着他,整個人都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
他那梳的有條不紊的頭髮上,被她噴上了一層細細的白珠,還有額頭上,另外一側臉頰,全都是白色泡沫珠。
就連他那長長的跟女人有得一拼的睫毛上,都沾到了幾顆。
靳初陽全臉窘迫的看着他,牙刷還被她塞在嘴巴里。
可是臉上的笑容卻是瞬間凝固僵硬了。
於是,這一刻,她的表情與動作比宴白更加滑稽又彆扭了。
“我不是故意的。”靳初陽反應過來,本能的伸
手去擦他的臉。
但是手上卻還沾着沒抹完的牙膏泡沫,於是隨着她的手抹上他的頭髮,那手上剩餘的一點不留的沾到了他那墨黑的頭髮上。
“呃……”
靳初陽更加的窘迫了,那手僵在了他的額頭上。
因爲嘴裡還含着牙刷,所以說話自然是口齒不清的。
“嗯,記得晚上的時候幫我洗洗就行了,我不介意佔到你的口水的。反正你的口水我吃的也不少了。”
他一臉無所謂的說道,看着她的眼神還是那麼的曖昧與淫蕩。
特別加重了“洗洗”兩個字,至於洗哪裡,那自然是“最終解釋權哪宴少所有”。
靳初陽抽過一條毛巾,直接往他頭上蓋去,然後就跟個揉麪團似的,一通胡亂的揉搓。
完了之後,繼續若無其事又風淡雲輕的刷牙,漱口,然後洗臉。
直至她把自己的臉都清洗完畢了,卻發現他依舊還保持着原來的動作。
那一條幹毛巾還蓋在他的頭上,他甚至連扯都懶得把它扯下來。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他自己撥弄的,正好沒有遮住他的雙眸。
於是,那一雙墨眸還是那麼別有深意的又情意滿滿的看着她。
好吧,靳初陽妥協。
這毛巾是她給遮上去的,那就她負責拿下來。
於是,她朝着他露出一抹略顯有些狗腿又討好的微笑,扯過那一條毛巾,再將牙膏擠好到牙刷上,然後接水。
這才雙手遞於他面前,笑容滿面的說道:“宴少爺,請刷牙。宴太太侍侯你洗漱。”
嗯,這是很難得的機會。
自兩人認識以來,她這麼伏小做低的還真沒有過。
準確來說,這也算不得是伏小做低,只是夫妻戀人之間的一種情趣。
對於她突如其來的俏皮與調情,宴白微微的怔了一下。
怔過之後,卻是勾起一抹邪肆而又羈傲的淺笑,直接將自己的臉往她面前一湊,卻沒有要接過牙刷與杯子的意思。
這意思是讓她給他刷牙了?
好吧,看在你表現良好的份上,她就侍侯他一回吧。
不會下廚煮飯,
幫他刷一次牙,洗一次臉總是可以的。
靳初陽踮腳,將杯子遞於他嘴邊,讓他漱口。
他漱口,然後吐水。
“宴白寶寶,請張嘴,姨姨幫你刷牙牙。”
她捏着嗓子,一副發嗲到令雞皮疙瘩都豎起來的語氣,跟哄小孩子似的哄着宴白。
然而卻是被自己這十分不正常的聲音激的渾身打了個寒顫。
就連手臂上都豎起了一層粗粗的疙瘩。
宴白卻是勾起一抹惡趣味十足的邪笑,悠悠然的說道,“寶貝,你應該這麼說:老公,張嘴。寶貝老婆幫你洗刷刷。”
呃……
靳初陽再一次打了個激戰,這次不止手臂上豎起了疙瘩,就連頭皮都有一種發麻的感覺。
簡直整個人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若要說無恥臉皮厚,宴白要是認第二,那真是沒人敢認第一的。
任何時候,他都可以說出無下限的噁心話。
她以爲宴白會被她給噁心到,卻沒想到不止自己把自己噁心了一把,還又被他給噁心了一把。
爲了泄憤,她直接將牙刷往他嘴裡一塞,然後往他的牙銀上重重的一刷,大有一副把他那一身噁心的細胞給刷下來的意思。
他卻一點也沒有覺得疼,就連眼皮也沒有眨動一下。
甚至還十分配合的微微彎起自己的腰,讓她更輕鬆方便替他刷牙。
靳初陽有生二十五年來,這還是頭一次替別人刷牙,而且還是一個身高馬大的正常男人。
那種感覺,說不出來的怪異。
但是,卻又有一種暖暖的感覺。
那一抹感覺流過之後,手下的動作不禁的也就溫柔了不少。
好不容易給他刷完了牙,他卻沒有要完的意思,繼續把他的臉湊在她面前,大有一副請繼續下一個步驟的樣子。
“宴少爺,牙齒已經給你刷的白白亮亮的了。請你對着鏡子檢查一遍。”她一把擰過他的臉,面對向鏡子。
“寶貝,做事要有頭有尾,怎麼可以半途而廢呢?這可是你自己剛纔說的。”
他轉頭,笑的深不可測的看着她,很是曖昧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