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走廊上,一美婦正朝着這邊走來。
一條合身的深紫色旗袍,頭髮在腦後盤了個端莊高雅的髮髻。
她的臉上是精緻的容妝,看起來也就四十不到的樣子。
但其實已經五十五歲,她就是易婕與易子峰的媽,易建國的老婆,凌雯。
凌雯緩速朝周笑走來,那精緻的臉上沒有表情,就那麼沉寂如一潭死水般的盯着周笑。
然後又漫不經心的瞥一眼易婕。
易婕的臉上印着五個明顯的手指印,顯然剛剛被人打了巴掌。
她的脖子上有着清晰的青紫痕跡,作爲過來人,凌雯自然很清楚這表示着什麼。
所以,她也就很清楚,女兒臉上的那個巴掌是誰打的。除了老太太,可不會有第二個人。
“喲,大嫂啊。”周笑朝着凌雯嫣巧一笑,只是那笑容卻是那般的假。
伸手拂了拂自己耳際的髮絲,繼續一臉假笑的看着凌雯,“我這也是實話實說嘛。那我就不打擾你們母女倆說話了,你們好好說着。”
她特別加重了“好好說着”這四個字,又是用着十分怪異的眼神朝着易婕的脖子瞥了一眼,這才牽着易穎兒的手扭着自己那水蛇腰,緩步下樓梯。
易婕朝着她憤憤的剮一眼,那眼神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
直至凌雯朝着她狠狠的瞪過去,她這才收回自己的視線,朝着凌雯很是委屈的看去。
“跟我進來!”凌雯沒好氣的嗔她一眼,然後轉身朝着她的房間走去。
“媽……”易婕用着委屈又可憐的語氣喚着她。
卻是被凌雯一個狠厲的眼神瞪過來,她怯生生的將還未說完的話給吞進了肚子裡。
“你……”凌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盯着她。
“你就不能給我端着一點,矜持一點?啊!明天就是婚禮了,你就等不及這麼一天嗎?竟然還出去?這下好了,讓周笑給看笑話了!”
“媽,我下次不會了。”易婕垂着頭,一臉知錯認錯的看着凌雯說道。
心裡則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她們都以爲是跟宴槊,沒有懷疑她別的。
凌雯又是憤憤的瞪她一眼,“你還想下一次嗎?明天就是婚禮,難不成你今天晚上還想出去?怪不得老太太打你,我看你這次是該打!”
易婕下意識的伸手撫向自己的臉頰,那裡被老太太打了一個巴掌,現在還是火辣辣的疼。
不過,她的心裡是慶幸的,想來老太太也一定以爲是跟宴槊了。
既然這樣,那就由着她們這麼想吧。
總比另外那樣要強的多。
她們也總不會是質問宴槊的。
如此想着,易婕那提吊着的心也就落下了。
最重要的是,那個男人答應她了,從此以後都不會再來找她了。
這樣,她也就徹底放心了。
“我從小是怎麼教你的,女孩子一定要端莊,矜持,絕不可以太主動熱情。”
凌雯拿自己的手指輕輕的一下一下戳着易婕的額頭,輕斥着。
“媽,我知道了,知道錯了,我跟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易婕一臉堅定的看着她,認真道。
凌雯輕嘆一口氣,用着很是無奈的語氣說道,“你啊,這個時候更要懂得輕重。
你與宴槊的婚姻不光光只是因爲你喜歡他,只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你們的婚姻還關係到你哥的事業。
你以爲易子乾就真如表面那樣的無所謂嗎?他那雙眼睛盯着你哥的位置很久了,就等着你哥出錯,他好取而代之。
所以,你跟宴槊結婚後,一定要讓在宴家人面前做足了功夫。我和你爸就你們兄妹倆,就指望着你們兄妹倆風風光光的。”
易婕不斷的點頭,“媽,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能做到的。他易子乾想要跟我哥搶,那真是癡人說夢!哦,對了!”
她似是突然間想到了一件事情,一臉很是嚴肅的看着凌雯說道。
“媽,我跟你說,易子乾在外面搞了個女人,那女人我認識,她有把柄在我手上。
所以,你放心,這事交給我。我有辦法讓她拖了易子乾的後腿,讓他沒這個精力與我哥搶。”
“你
真能做到?”凌雯一臉半信半疑的問。
易婕猛的直點頭,“嗯,放心,媽,交給我。”
……
靳初陽睡的很熟,窩在宴白的懷裡,睡的一臉香甜怡人。
臉上還漾着淺淺的笑容,笑容中透出來的盡是甜蜜與幸福。
一條纖細的手臂放於被子外面,那圓潤的玉肩如凝玉一般。
宴白已經醒了,此刻正微側着身子,好整以暇的端看着熟睡中的嬌妻。
酣甜的睡姿,優美的弧度。
都讓他移不開雙眸,就那麼一眨不眨的脈視着她。
指腹輕輕的摩挲着她的額頭,脣角噙着一抹淺笑。
靳初陽似是感覺到微癢,隱隱的蹙了下眉頭,那放於被子外的手撓了下自己的額頭。
然後又弩了弩嘴,本能的朝着他的臂彎裡拱了拱,繼續睡的香熟。
對此,宴白抿脣輕笑。
這會已經早上八點,相對來說,已經不早了。
一般情況下,她都是六點過就醒了。
看來,昨天晚上確實是把她累壞了。
在宴白看來,自從把她娶到手後,他的生活是越來越滋潤了。
滿滿的洋溢着幸福與甜蜜。
只在有她在身邊,那就是幸福的所在。
昨天的婚禮,他費了不少精力才按排的。
婚紗早在一年前就已經定做了,戒指也一樣。
對於她的一切,他可謂是瞭解的事無具細。
對於自己的婚禮,沒有宴定山的參加,他一點都不覺得遺憾。
在他的心裡,他也沒把宴定山當成是父親過。
只要有岳父岳母的參加就足夠了,在他看來他們纔是自己的父母。
此刻的她,安靜的跟只溫馴的小貓一般,窩在他的懷裡,給他溫暖與一個家的感覺。
初白的脣角再次勾起一抹幸福的淺笑。
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響起,靳初陽下意識的蹙了下眉頭。
他一手捂住她的耳朵,另一手撈過手機,用着冷冽的聲音接起電話:“喂。”
“宴少,恭喜你新婚快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