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柔溫婉的女人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並不是沈毓肇的聲音。
而此刻,手機裡的郵件也打開。
宴白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那樣子幾乎能夾死一個蒼蠅。
郵件是一張照片,一張靳初陽與別的男人的照片。
兩人站於樹蔭下,淡淡的陽光鍍鋪在兩人身上。
男人滿腹柔情的凝視着靳初陽,而她微擡頭,與他對視。
她的眸光是清逸溫馴而又婉約的,她的脣角漾着一抹清晰可見的淺笑。
那笑容如同初放的花蕾,又如晨起的朝陽,是充滿希望與柔情的。
四目相對,那是一種郎有情妾有意的相互傳遞。
淡紅色的陽光,更是他們之間的見證與錦上添花。
照片裡的兩個,怎麼看都是熱戀中的男女,男俊女俏,十分相配。
角度把握的很好,把兩人最真實的一面都表現了出來。
門口,顏罄有些怔神的看着房間裡的宴白。
儘管是背後對着她的,她只能看到他的一個後背而已。
但是,她的眼眸裡卻是流露出一抹柔情蜜意,雙眸幾乎無法移開他的後背。
他的背很寬實,頎長健碩,給她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他只穿了一件浴袍,顯然是才洗過澡。
浴袍只及他的膝蓋處,膝蓋之下是健而有力又精壯的小腿。
他的頭髮還是溼的,儘管只看到一個後腦,但是顏罄卻能想像到他的轉身之後會是如何的風華迷人。
她的脣角勾起一抹欣喜而又怡悅的淺笑,就好似在打量着一件精雕細琢的工藝品一般。
正巧這工藝品又是她喜歡到很想得到的。
宴白轉身,看到是一個女人,正用着癡迷一般的眼神看着他。
在看到顏罄的那一瞬間,宴白的眉頭再次擰了起來,眼眸裡劃過抹厭惡之色。
顏罄回神,趕緊收回自己臉上那失儀的表情,朝着他嫣然一笑,“有時間一起……”
“沒時間!”她的話還沒說完,宴白麪無表情毫不
猶豫的拒絕了,甚至都沒有興趣聽她把話說完。
顏罄的臉色一沉,露出一抹很是尷尬的表情,一臉僵硬的看着他。
沒想到他會拒絕的這麼絕然,就連話都不讓她說完。
抿脣低低的一笑,“你還是一點都沒改,還跟以前一樣,拒人於千里。這麼多年沒見了,怎麼,連和我一起喝杯咖啡都沒時間啊!你也真是太絕情了。”
“我很忙。”意思是,你可以走了,沒空陪你閒扯。
但是顏罄卻是一副完全聽不懂他話中之意的樣子,依舊笑的風情萬種的看着他。
然後扭着自己的纖腰,邁步進房間,一步一步朝着他緩步款進。
見她一臉不退反進的樣子,宴白的眸中折耀着一抹寒戾。
“宴白……啊!”顏罄一聲慘叫,只見她已經跌摔在地上了。
宴白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越過她朝着洗浴室走去,丟下一句冷冷的話:“別試圖挑釁我的耐性,我一點也不介意對女人動手。我從來都不是什麼紳士!”
說話完,洗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那是他在洗手。
顏罄跌坐在地上,嘴角在隱隱的抽搐中,臉色更是一陣青紅皁白的相互交替着。
牙齒直咬的“咯咯”作響,那手背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凸爆着,如同一條一條爬在她手上的蚯蚓,是那般的猙獰又扭曲,還噁心。
“喲,這是怎麼了?”門口處傳來沈毓肇的聲音。
他站在門框處,手裡還捧着一個手提電腦,看到跌坐在地上的顏罄,一臉愕驚訝的看着她。
“顏小姐,怎麼這麼不小心,在房間裡也會摔着?”
他邁步朝着裡走來,脣角勾着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將手提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放,伸手去拉顏罄。
顏罄當然不可能讓他拉自己起來的,憤憤的一咬牙,起身,朝着洗浴室的方向帶着怨念的瞪一眼。
“顏小姐,以後可得小心點,男人面前可不能隨意跌倒摔跤,這會讓人浮想聯篇的。”
沈毓肇笑的一臉如沐春風的看着她十分友好的提醒道。
顏罄憤憤的瞪他一眼
,臉上掛着羞怒與尷尬,然後趕緊朝着門口走去。
顏小姐,”沈毓肇喚住她。
顏罄止步,不過沒有轉身。
“巧合的事情呢,一次就夠了。如果過多了,那就不是巧合,而是有意而爲之了。”
顏罄轉身,朝着他硬邦邦的一笑:“多謝提醒。”說完,一個轉身,疾步離開。
“不謝,只要記得就行了。”沈毓肇對着她的背影繼續一臉好似的說道。
不過,顏罄已經很快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他走過去,將房間門關上。
宴白從洗浴室裡走出來,看到出現在他房間裡的沈毓肇,冷冷的射他一眼。
沈毓肇一臉無辜又委屈的朝着一聳肩,“你別瞪我啊,也別把怒意發我身上啊。這跟我又沒關係,又不是我讓她來找你的。”
宴白再次陰惻惻的射他一個寒芒。
沈毓肇卻是咧嘴燦然一笑,“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你這桃花運也真太旺了一點啊!
剛一出門就招惹桃花風,還有你說你大男人一個,怎麼就不懂得憐香惜玉一點?
竟然真下手把人一個嬌滴滴的想對你投懷送抱的女人給摔地上了?你也真是下得去手啊!”
“既然你這麼在意她,那就送你了。”
宴白涼涼的瞟他一眼,朝着吧檯走去,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動作優雅的喝一口,一副漫不經心又桀驁不羈的樣子。
“謝了,我可消受不起這樣的美人恩。”沈毓肇一臉嗤之不屑的說道。
徑自的走到吧檯前,毫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就那麼臀部靠於吧檯沿,輕晃着杯子裡的紅酒,笑的一臉怪異的看着宴白。
“宴少爺這輩子就栽一個叫靳初陽的女人手裡了,我真是很難想像,你這十三年都是怎麼過來了?”
似笑非笑中帶着一抹挑釁般的眼神,赤祼祼的看着宴白,言語間盡是不可思議的語氣。
“明明苦戀人家,卻還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你這得是有多麼大的毅志力?”
“不讓她出去闖蕩一下,豈能知道家裡的溫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