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有些難以啓齒。
“嗯?”
他沒打算讓她矇混過去,等着她的答案。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爲我很羨慕她,有那麼好的父母,那麼想念她的父母。”
“你不必羨慕她!”
“嗯?”這下換她愣住了。
他把她擁進胸膛,吻吻她的額頭,說:“你羨慕她,那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羨慕你?”
“羨慕我什麼?”她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令人羨慕的。
“因爲你有我!”
因爲你有我!
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也沒有任何浪漫的氣氛,但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讓她感動的要命!
是啊,她何必羨慕別人?她有他,她已經是最幸福的那個人了!
他俯下脣來,想做的,已經顯而易見。
此時此刻,她不應該拒絕他,但,透過他的肩膀,她看到了車窗外經過好些人,都奇怪的往裡面看。
她一下子臉紅了,用手臂撐着他的肩膀,小聲的說:“外面有人在看!”
“讓他們看!”
他不在乎!
也不再給她抗拒的機會,瞬間便捉住了她的脣。
也許她認爲自己很普通,也許她認爲自己身邊沒有人追求,但他不這麼認爲。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向別人證明,她是他的女人。
她很快便融化在這一記火熱纏綿的吻裡,忘記了窗外還有人看。
越來越多的人看到了這一幕。
過去好長的時間,他才終於放開她,低聲叮囑她:“下了課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下午只有兩節課……”
“聽話!嗯?”
他淡淡的打斷了她的話。
她享受着他的溫柔和寵愛,最終還是點點頭:“嗯,我會打電話給你!”
他這才放她下車。
看着她進了校園的門,他才終於開車離去。
殊不知,他們剛纔那麼火辣的一幕,在學校裡早就造成了不小的轟動。畢竟,冷司夜在這所學校裡也是耳熟能詳的風雲人物。
大家只知道他們同居,只知道他們在一起,卻都是聽說。直到今天這一幕上演,謠言變成了事實。
解憂面對身邊投來的那麼多‘關切’的目光,臉上還有些微微的發燙。
她知道,用不了一個下午,大概這個學校裡各個角落的人都會知道了。
有些關係還比較不錯的人走上前來問她:“解憂,你真的和冷少在談戀愛嗎?”
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
“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聽說你們同居了,是真的嗎?”
“你們現在進展到哪一步了?”
“冷少身邊整整五年都沒有女人,現在和你在一起,你們是不是準備結婚了?”
“對啊對啊解憂,說說嘛,你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聽說他對你很好,好的不得了,是不是?”
“他還親自來接送你上學,可以想象他有多麼的愛你……”
這些人有人起了個頭問起來,大家也都紛紛問出自己的問題,甚至還有人
露出一臉嚮往的神情。
解憂爲難着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大家,也不知道要不要回應大家。
左右爲難之際,人羣外面傳來冷颼颼的一句話:“就算是真的,也沒必要搞得這麼高調吧?好像在向別人炫耀什麼一樣!”
大家頓時都順着這個聲音看去,解憂也看過去,沒想到,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以前最要好的姐妹——叢容。
是啊,這個學校校長是叢容的父親,大家都聽說了,叢容不可能沒聽說。
解憂的臉色在這一瞬間變了。
還好,有個朋友站出來爲她說話,“叢容,你這話就不對了,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就算人家高調,就算人家是在炫耀,那也沒什麼吧?”
“是啊,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何必要帶到學校裡來呢?”
“爲什麼不能帶來?冷少又不是帶不出來的人物?還是你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啊?”
“你說誰酸葡萄?”
“看誰對號入座咯!”
“……”
兩方誰都有理,各不相讓。
解憂看到周圍有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了,而且這場‘辯論’很快就要演變爲爭吵了,她更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要怎麼停止這場戰爭,只好走到叢容身邊去,低聲的說:“叢容,我們談談,好嗎?”
叢容什麼也沒說,扭頭走了。
解憂也走了過去。
她們兩個人來到一個籃球場,這個時候沒什麼人打球,她們站在一塊兒沒人的地兒。叢容顯然沒有談話的意思,解憂先開口:“叢容,爲什麼我們一定要鬧得這麼僵?我們不能再做朋友嗎?”
“可以啊!”叢容慢條斯理說,“你把冷司夜讓給我,我們就還是朋友!”
解憂被她一句話堵住了,怎麼相識這麼久,從來不知道叢容是這麼一個不可理喻的人?
她努力讓自己忍耐,不要跟她生氣,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叢容,即使我們是最要好的朋友嗎,但是司夜他是個人,是個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的人,不是朋友之間可以互贈的禮物。如果你也喜歡他,你也可以去爭取,我們公平競爭!”
“公平競爭?”
叢容冷冷的笑了,想起了冷司夜對自己說過的話,不管有沒有解憂,不管有沒有若水,他都對她沒興趣。她怎麼還會有公平的機會?她早就輸在起跑線上了,就算是競爭,也不可能是公平的。
“好嗎,叢容?”
解憂再一次誠懇的問道。
叢容望着她,冷冽的眼眸中沒有一絲絲的溫度:“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有多貪心?如果是我,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即使是要我犧牲我的一切我也在所不惜!而你呢?你已經得到了他,你還妄想得到更多?”
解憂心中的那最後一絲期盼,也被這幾句話凍結了。
犧牲一切,也在所不惜?
好殘忍的八個字,好無情的八個字啊!
難道自己在她心目中,就沒有一絲絲的分量嗎?
不必再說什麼了!
笑容一點點的從她臉上褪下,最後深深的看一眼叢容,什麼也沒再說,轉身離去。
如果自己在她心裡真的這麼無所謂,那麼自己又何苦執着這份感情呢?
道理,她懂!
只是要真的放下,又談何容易?
叢容看着她離開,突然又出聲:“等等!”
她沒有回頭,停下了腳步。
叢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說真的,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比你差,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喜歡你,不知道你哪裡比我好?當初要不是我好心介紹小剛的家教給你,估計你們一輩子也不會有相識的機會,做人應該懂得感恩吧?我對我自己是很有信心的,如果他最初認識的人是我,他會對我動心也不一定。我也不是一定要你把他讓給我,不過我們怎麼說也是朋友一場,失去你我也很痛心,如果你願意,那麼你給我一個和你公平競爭的機會,我會用我一生一世的友誼去感激你!”
解憂停頓了片刻,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更沒有回頭,就那樣走了!
如果感情要用這種交換的方式,那麼這種感情將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在叢容心裡,感情是可以拿來交換的嗎?
下了課,她也沒有打電話給冷司夜。
不光是因爲和叢容的事讓自己心情不好,也因爲她自己不是那麼依賴別人的人,冷司夜纔跟自己分開兩個多小時,他公司一定有許多事要處理,她不想因爲一點點小事就把他叫出來。
一個人離開了校園,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
忽然,路邊響起一陣摩托車的聲音,緊接着就是喊她的聲音:“小憂!”
她轉過去一看,看到來人時,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安叔叔,怎麼是你啊?”
“好久沒見到你了,前段時間一直在外地出差,昨天晚上剛回來,所以就過來看看你!”
這個被她稱作安叔叔的人是一個年近四十的男人,名字叫安陽,很普通的長相,但是一身警服英氣逼人,很爽朗的笑着,扔給她一頂安全帽,“來,上車!”
她什麼都沒有再問,毫不猶豫的戴上安全帽,上了他的車。
他帶着她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將她帶到一家粥棚裡。
“叔叔記得你以前最喜歡這家粥棚裡的粥,現在口味兒沒變吧?”他笑呵呵的問。
“沒變沒變,一百年都不會變的。”她也開玩笑的說。
心裡卻感覺有些不對,第一次和安叔叔來來這裡喝粥還是她十八歲時的事情,後來他們就經常來這裡,他可從來都沒問過她口味的問題。
今天是怎麼回事?好像意有所指的樣子。
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
這裡這個時候人不是很多,他們依舊坐上了老位子。
“請問兩位點些什麼?”一個服務生走過來問道。
“皮蛋瘦肉粥!”
他們同時說道,說完又都同時笑了。
“你這口味還真是百年難得一變啊!我記得第一次和你舅舅帶你來這裡,你就愛喝這裡的皮蛋瘦肉粥,現在依然如此!”安陽笑着說。
“這是我懷念舅舅的一種方式,每當我想他的時候,我就去吃我們一起吃過的東西。”
“小憂,對不起……”他對她充滿了歉意。
“沒關係的安叔叔,我沒有怪你。”她立刻搖頭,解釋,“我真的沒有怪過你,這是舅舅的選擇,我們誰都沒有怪過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