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沒關係,別管別人怎麼看怎麼說。”她溫柔的勸道。
此時此刻,還要她來安慰他,他更加的心痛了。
所有的人都以爲她罪大惡極,又有幾個人真正知道她的委屈,她纔是最無辜的那一個,爲什麼她要承受這些?
她到底要有多堅強,才能笑着對他說沒關係?
當她今天面試失敗的時候,不是因爲她的能力原因,而是這些莫須有的罪名,把她過去的一切努力都給抹殺了,她當是是怎樣的心情?
他想,這一切傷痛,他無法真正體會。
他也沒什麼心情再好好吃這頓燭光晚餐,回到了家裡,一切還像以前一樣,她對他沒有隻言片語的指責或要求。
不過她之前在網上投遞了簡歷,還是會有公司打電話給她,她都婉言拒絕了。
有一次被他聽到了,他心痛的問她:“真的決定不出去工作了嗎?”
如果她還是想工作,他會爲她安排一份沒有任何閒言碎語的工作。
她卻笑着對他撒嬌,“我想還是做個米蟲的比較好,你會養我的,不是嗎?”
直到突然有一天,若水給她打來電話:
“解憂,我聽說你在找工作,是嗎?”
“你怎麼知道?”解憂很驚訝。
“因爲我也很閒嘛,就在爸爸的醫院裡做義工,偶爾聽病人談起的。如果你現在還沒有找到工作,你就來醫院吧好嗎?我聽說你還懂得一些護理,過來讓爸爸看看你能否當一名專業護士吧,能的話你就留在這裡,我們還能做做伴,你說好不好?”
解憂答應了。
她知道,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情,她纔剛剛面試過沒幾天,根本沒多少人知道她工作的事,怎麼一件小小的事情都會傳到若水的耳朵裡?而且她懂得護理知識的事,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她想了想,便猜到一定是司夜授意的。
她問他,他卻說,是他安排的,不過他和江院長也都不敢拿病人的安危開玩笑啊,一切還是要靠她自己,如果她的能力不過關,他縱然有天大的面子也無濟於事。
於是,就因爲他的這句話,她去了。
考試結果很順利,江父讓她先在醫院裡工作幾天看看,看看做起來是否順手。
事實也證明,她有足夠的能力擔當一名護士。
工作之餘,她還會和若水一起做義工,雖然對於一名碩士研究生來說,做護士這樣的工作太屈才了,但是做義工是一份意義性的工作,她在這份工作裡重新找到了另一份快樂。
冷司夜也會常常來醫院,不會上前打擾她,只站在角落裡,和江院長靜靜的看着她們幫助人時,臉上露出的那種笑容,他們知道這決定沒有錯,這終於讓他們感到了欣慰。
與此同時,中傷解憂的流言也越來越少,更多的是針對司夜的。
有的說他腳踩兩隻船,有的說他爲了打擊林家,不擇手段
利用林遠航的兩個女兒,甚至還把若水也牽扯進去,說若水爲他犧牲五年,甚至失去了一隻手臂,他卻依然爲了報復至若水於不顧,他其實也是忘恩負義之徒,和解憂是一丘之貉,‘天造地設’的一對。
解憂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她終於明白了司夜前些日子的悶悶不樂,別人怎麼說她無所謂,她可以不在乎,她卻不能允許別人這樣中傷他,當初他也是這樣的心情吧。
尤其是關於若水的這篇報道,鬧得沸沸揚揚衆說紛紜。
上官宇和向名揚又在冷司夜的辦公室聚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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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夜,我們都知道,沒有媒體敢隨意攻擊你,之前關於對於的那些指控,一定是你授意的,你爲了保護解憂讓人把苗頭轉向你,我們不能說你什麼。但是這次是怎麼回事,我們都不相信你會把若水也拖下水。”上官宇說。
“這的確不是我。”冷司夜也很不解。
“不是你?”向名揚更鬱悶了,“那會是誰?”
“我當然不會把若水牽扯進來,誰有這麼大的能力把這件事挖出來?”
冷司夜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只好又一路追查到了媒體,竟然查出,是一封匿名信爆的料。
“會不會是何紹輝?”上官宇突然想到了這個人。
“極有可能,這個人半年前逃脫了,一定會不甘心。”向名揚說。
“你們就從匿名信查起,根據字跡或許會查到一些蛛絲馬跡,不過我想,何紹輝近期之內不會找來,他的手被我一槍打中了,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來康復。這份報道對若水也沒有多大的殺傷力,我現在只擔心解憂……”
他好不容易讓媒體把苗頭轉向了他,沒想到一封信,再度把解憂推到了槍口之上。
向名揚點點頭:“放心吧,我現在就去調查!”
“等等!”冷司夜又叫住他:“名揚,我可告訴你,上次的事我不追究,一來是因爲解憂沒有真的離我而去,再來也是因爲解憂爲你求情。如果再讓我知道你揹着我去找解憂說什麼,我一定不會原諒你,哪怕你是爲我好的,你明白了嗎?”
“放心吧,我不會再那麼做了。”
經過這一次的事,向名揚和上官宇都知道解憂在司夜心目中的地位,他寧可賠上自己的名譽,也不允許別人那樣中傷解憂,他們又怎麼還會做那種蠢事?
但是,他們還不知道,當他們在辦公室裡討論這件事的時候,冷母已經拿着那份關於若水的報紙來到了江家醫院。
解憂在若水的休息室裡接見了她,關上門,只有她們兩個人。
冷母啪的一聲將這份報紙扔在瞭解憂的面前,開門見山的說:“慕解憂,我一直想當做你不存在,但是你的存在已經給司夜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如果你真的愛他,如果你真的爲他好,就請你馬上離開他,再也不要拿着愛他的名義來傷害他……”
該來的,總是躲
不掉的!
冷母的刁鑽刻薄,沒有人比解憂體會的更徹底,這些日子以來,現實的殘酷讓她學會了沉默,命運的捉弄也讓她習慣了不去爲自己辯解什麼,沒有原因,只因爲這是林家欠冷家的,她沒有餘地爲自己反駁。
冷母尖銳的聲音繼續響着:“你給我說說,我兒子到底欠了你什麼?他寧願名譽掃地也要保護你,他這一輩子沒有做過一件骯髒的事,你要忘恩負義、你要身敗名裂都是你的事,憑什麼把我兒子也拖下水?他本來就該娶若水,早在認識你之前他就對若水有承諾,若水爲他犧牲了那麼多,付出了那麼多,他爲了你背棄承諾,背上無情無義的罵名。他甚至爲了你,不再認我這個母親,成爲冷家的不肖子孫……慕解憂,你憑什麼這樣對他?你不是愛他嗎?你的愛就是讓他身敗名裂一敗塗地?”
解憂面容慘白,卻始終低着頭沉默着。
冷母的字字句句如刀如劍,狠狠得戳着她的心臟,她卻不能怪她,因爲她說的這一切都是事實。
“你說話啊!你爲什麼不說話?”這獨角戲唱着沒意思,冷母一把拽起了她的頭髮,惡狠狠的盯着她:“不要以爲你不說話我就治不了你。”
“那你到底想讓我怎麼做?”解憂悽悽涼涼的問出這一句。
“離開他!”
“我做不到!”
冷母態度堅決,解憂的意志更堅定。
如果她真的能離開,她早就離開了,因爲他說過,他需要她在他身邊給他力量,因爲她說過她會對他不離不棄。她甚至不知道,如果她真的離開,他是不是會過的好?
冷母聽到她這決絕的四個字,突然笑了起來,笑的撕心裂肺:“慕解憂,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自私的人,你不是愛他嗎?世界上有那麼多愛他的女人,若水爲他失去了一隻手臂,犧牲了五年的自由,解心爲了他,不惜以任何力量來幫助他。可是你呢?你也是林家的女兒,林解心能做的你也能做,但你卻什麼都沒有做,你看着他一個人在苦海中苦苦掙扎,不肯爲他付出一點點,不肯爲他犧牲一點點,當他爲了你面對全世界的唾罵時,你站在他身後,冷眼旁觀,慕解憂,你有什麼資格說愛他?你哪裡值得他這樣爲你付出?”
解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沒有人知道她的心在滴血,也沒有人知道她的心,早已經碎成了千千萬萬片,當冷母拿着刀子一刀刀的桶上她的心的時候,她還在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妥協,但是此刻,她無言以對。
“你和你那個媽都一樣,你們只會利用自己的手段去迷惑男人,去破壞別人的婚姻,除此之外你們一無所長。怪不得,慕挽心她爹死了,她娘死了,她弟弟也死了,她全家——”
“你夠了沒有?”解憂終於忍不住,重重的喝止她:
“你要罵就罵我,我媽媽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知道,這一切和我的外公外婆和舅舅都沒有關係,你不要把他們都扯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