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楠現在一聽葉以念叫他就頭皮發麻,條件反射般的站住,扭頭看着她。
葉以念上前一步,說道:“你最好別放我鴿子。不然的話,名字沒你的消息,我立即買張機票去美國。”
楚向楠:“……”
楚少此時的內心都是崩潰的,心裡暗暗吐槽眼前的女人果然很難搞。
不過,再難搞也沒辦法,誰讓他的好兄弟喜歡她,他就得應付着。
僵硬的笑了笑,他擡手做了個OK的手勢。
“沒問題。等我通知。”
說完,他就走了,出了這間屋子,他才深吸了一口氣。
一口氣換過來,他的臉色就凝沉了許多。
事情已經這樣了,他是該想想下面怎麼做了。
美國那邊……
想了想,下樓之後,他掏出了手機給陳越打了個電話。
“陳越,陸宸怎麼樣了?”
他焦急的問,那邊卻沒有聲。
一聽那邊沉默,楚向楠的心也跟着下沉。
“他,他還行吧?”
“還可以。”
陳越終於迴應了,語氣很是沉悶。楚向楠皺了皺眉,有些不想深問,便道:
“他手機好像關了,我來問問。”
他就沒提葉以唸的事了,怕陸宸到時候知道了,又得着急。
聽他這麼一提醒,陳越忙表示自己忙忘了,可能是沒電了,這就去看看。
電話裡,兩個心的都是沉甸甸的,也沒再說什麼,就把電話給掛了。
楚向楠走了之後,一整天葉以唸的心都不踏實。
本來希望從楚向楠那裡知道點內幕,但是沒想到跟楚向楠見過之後,她覺得這件事越來越複雜了。
到底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非得瞞着她?
秦雨柔知道嗎?陸宸……他到底有沒有跟秦雨柔在一起?
葉以念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冒出這樣的疑問,這疑問冒出來之後,她又忍不住在心底鄙視了自己。
事已至此,她還存着什麼幻想?
那離婚證不還穩穩當當的躺在她的抽屜裡嗎?還有什麼好幻想的?
這樣的鄙視終於讓她的心境平復了一些。下午的時候,她想起來靳北一直沒來過電話,又不太放心,就給靳北打了個電話,得知許墨庭醒了,她便將孩子交給了保姆照顧,自己去了醫院。
來的很巧,她到的時候,許墨庭正好醒着。她便進來。
“許總。”
看見一向玉樹臨風很有風度的一個人,現在臉色蒼白虛弱的躺在牀上,葉以念心裡那內疚感又濃烈起來了。
“許總,這次真是……”
抱歉兩個字還沒出口,許墨庭的臉上就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來。
“我真是怕你見面就說這些。”
許墨庭聲音很弱,卻還是打斷了葉以唸的歉意。
葉以念臉色微微尷尬,拖了個椅子坐到了他的病牀邊,許墨庭目光很溫和,一直落在她臉上。
“如果你要感謝的話,那我豈不是也要感謝你?我聽靳北說你給我獻了600CC的血。”
“這是應該的。”
葉以念接到,許墨庭臉上的淺笑卻凝重了幾分。
“沒有什麼應該的,我救你也沒想過你怎麼樣。只要你好就行了。”
這話,露骨也沉重,叫人不知道怎麼接。
葉以念低眉抿着脣沉默了一會,許墨庭側着臉看着她,眼底流淌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深邃光芒。
須臾,他將這光芒收起。
“寶寶怎麼樣了?沒什麼事吧?”
聽許墨庭這麼問,葉以念纔將臉擡了起來。
“挺好的。醫生都檢查過,除了吃了點安眠藥之外,其他沒什麼,早就醒了,這兩天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應該沒什麼事的。”
“那就好。”
許墨庭淡淡應聲。剛說完,秘書小洛就在門口敲了敲門。
“許總,葉小姐,你也在?那我等下來吧。”
小洛來的時候手裡捧了一大堆的文件,悶着頭走也沒細看裡面的情形,隨手就先敲了門。
敲完一擡頭看見葉以念,又要往回撤。
剛好也沒什麼太多的話能說,葉以念就趁勢站了起來:“你有事你進來吧,我沒什麼事,也該走了。”
說完看向許墨庭,許墨庭‘嗯’了一聲:“你早點回去也好。不用來看我了。我已經沒事了。”
這話聽的葉以念心裡負疚感加重,沒再說什麼只點了點頭。
離開醫院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許墨庭受傷的事情告訴小梅。她也不知道他們兩人還有沒有聯繫,只是不想又多生事端。
回到家,平靜的過了一晚,第二天從一睜眼開始,葉以唸的注意力就都在手機上。
她在等着楚向楠的電話。但是從早上到中午,整整一上午的時間,電話都沒響過。
就在她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差點收拾東西直接去機場的時候,楚向楠的電話終於進來了。
他報了個地址並沒有多說別的。葉以念看着這地址鬆了口氣。
起碼,他沒有再躲避。
沒有耽擱,葉以念收拾了東西,就去了楚向楠告訴她的會所。
還是那間他跟陸宸見面常去的會所。
找到包廂,推門進去,房中窗簾雖然拉開了,但是光線依舊顯得黯淡。
楚向楠坐在沙發那,葉以念直接走了過去,將包往旁邊一放,就開了口。
“說吧。”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屋子太暗的緣故,她一進來就覺得心口壓抑。
尤其是看到楚向楠這一臉陰鬱的表情,心更是砰砰直跳,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她緊盯着楚向楠,見楚向楠不吭聲依舊陰着臉,沒等一會,她就急了。
“你倒是說話呀?你們到底有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
她現在已經有些生氣了,語氣也很重。
楚向楠看看她,眉心緊皺着。
“你冷靜一點。先別急。”
這簡直是廢話,葉以念臉色不善:“你有什麼就說。別磨磨唧唧的。”
楚向楠被噎了一下,隨即點點頭。
“那好吧。其實有些你已經知道了,陸宸是在美國不錯。不過他也不是爲了別的事過去的,他是去治病的。”
“什麼?”
葉以念其實猜測過許多種可能,唯獨沒有猜到這一種。
她愣住了,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盯着楚向楠。
“他怎麼了?”
再開口,她的聲音有點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