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腕……”
葉以念驚得心都抖了一下。
秦雨柔那種女人,在她看來是女強人,敢愛敢恨,她會使出各種招數去搶奪她哎的男人,但是你讓她死,真的不能想象。
“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搶救了幾個小時,終於救回來。現在精神還不太好。我哥陪着她。”
陸子瑜說到這些的時候,目光掃了過來。
不用他提示,葉以念也知道陸宸陪着秦雨柔。
心口似有什麼堵住了,葉以念將臉轉了過去,目光放空的望着前方。
神思不知道飛哪裡去了,她連這車時要開去醫院都忘了,任由着這拉風的瑪莎拉蒂一直將她帶到了市二院門口。
“嫂子。”
陸子瑜喊了一聲,葉以念匆匆回神,才發現車已經停下。
“一起去看看雨柔吧。”
“不去。”
這兩個字冷硬的出口,葉以念就後悔了。
她知道她現在的樣子一定像個怨婦。而這並不是她想表現出來的樣子。
即便心裡真的在乎,她也不想這麼急切的掛在臉上,讓人嘲笑。
“我是說……”
葉以念定定神,努力補救:“我跟她不熟,她現在這樣,我去不合適。”
“沒什麼不合適的。你去跟她談談或許對她有好處。”
“我能跟她談什麼?”
葉以念覺得陸子瑜這話說的怪。心頭不由的氤氳上了一陣怒氣。
但她努力壓制着,並沒有表現出來。
陸子瑜手搭在方向盤上,朝人來人往的醫院大門口看了一眼,沒有回頭,倏爾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她現在沒有什麼求生意志,要人寸步不離的看着。但是這樣一來,看守的人一旦走了,她還是會做傻事的。我覺得,有些話你說最合適。”
他的臉轉了過來,盯着葉以念:“告訴她,我哥不會跟你離婚。讓她死了這條心。”
“……”
葉以念眉心突突的跳:“你確定這樣不是刺激的她再拿刀割自己一次?”
她心裡這麼想,沒忍住帶了出來。
陸子瑜那微沉的臉又盪開了先前那種大男孩般的笑:“不會的。你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真的死心了,絕望了,她自然也就不多想了。”
彷彿也有些道理。
但是……葉以念還是覺得有點怪怪的。
坐着沒動,甚至沒解開安全帶,那邊陸子瑜看看她,卻突然開門下車繞到了她這邊來。
“走吧。就算幫我一個忙。”
陸子瑜打開了車門,手搭在了車門頂上。
“幫你的忙?”
葉以念疑惑了一下,陸子瑜笑笑:“是啊,幫我的忙。不瞞你說,我也喜歡她。”
也……真是個絕妙的字眼。
兄弟兩都喜歡一個女人。
葉以念僵住了,陸子瑜沒再說什麼,彎下腰就摁下了安全帶的搭扣。
安全帶從身上彈收回去時候,葉以唸的右手腕被陸子瑜攥住了。
“走吧。我哥現在還在公司,不在醫院。他不會知道的。”
“……你故意帶我來這裡的。”
葉以念掙扎了一下,卻沒掙開陸子瑜的手,不由的生了氣。
“也不會對你產生什麼壞影響的。你怕什麼呢?”
陸子瑜不以爲然的挑眉,有點痞相。越發的像那隻會敗家不會做正經事的富二代了。
“陸子瑜你……”
葉以念平生最討厭別人勉強她。自家父母和妹妹,那是沒辦法。外人,她就不會輕易妥協。
“放開。你剛纔還叫我嫂子,那就該尊重我。”
“我尊重你了呀。我只是請你幫個忙而已。再有,你就真的不想知道雨柔跟我哥之間到底有什麼事嗎?”
這句話把葉以念給問住了。
恍神間,她已經被陸子瑜拖進了醫院門診大樓裡。住院部就在門診大樓後面,陸子瑜拉着她,一直往裡面走。
“我哥沒告訴你的事情,雨柔肯定會告訴你。”
陸子瑜的話音在耳邊盤旋着,一邊聽着他的話,一邊機械的邁着腳步,葉以念覺得自己瘋了。
她明明知道陸子瑜想利用她,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歡被別人勉強,應該拼命反抗,不跟他進去見秦雨柔。
但是她的手卻軟弱無力,使不上勁掙脫不了他的鉗制。
陸子瑜的話就像罌粟一樣帶着毒性,也帶着引人發瘋的魅惑力,在前方吸引她,吸引她一步一步跟着陸子瑜走。
走進那個病房,走到秦雨柔身邊,去聽她跟陸宸的故事。
她是瘋了吧,她一定是瘋了。
但是不行,她不能這樣瘋到底。
他們的故事她知道了又怎樣?除了擾亂自己的心緒,還能怎樣?再說,她幹嘛要這樣挖空心思的去探知他跟秦雨柔的往事?
他跟秦雨柔那點破事,跟她何干?
怒從心來,葉以念用力在柔軟的下脣上咬了一下。
脣瓣上的疼痛,終於讓她回神,而此時,她卻已被陸子瑜拽着站到了一間病房門口。
秦雨柔就住在一樓,連電梯都不用上,從門診那邊過來,直接就到了。
陸子瑜伸手推門的時候,葉以念狠狠甩開了他的手。
“二少爺,我謝謝你這樣爲我着想,但是很遺憾,我並不想知道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至於你讓我幫的忙,我想我也是無能爲力了。我跟秦小姐關係泛泛,而且我想她此時大概不想見到我。所以我先走了。”
說完葉以念扭頭就走了,怕陸子瑜追上來,她甚至是小跑的朝那出口而去。
已到了門邊,本來進去一下也無所謂。
但是她不想看到秦雨柔。看她做什麼呢?她爲陸宸自殺,自己去怎麼看都有耀武揚威之嫌,再刺激了她,陸宸不會找自己算賬嗎?
那真是叫沒事找事。
陸宸,最可惡的就是陸宸,明明一邊掛着秦雨柔,這邊又不同意跟自己離婚,他到底想怎樣?
“該死的混蛋。”
一腔怨氣,悉數拋向了那個此時根本不在這裡的男人身上。
就在她跑出住院部的時候,陸子瑜也推開了病房的門。
“出去吧。”
他低聲吩咐看護,徑直走到了病牀邊。
“葉以念呢?”
牀上的女人目光冷涼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