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曦嘴裡聽到的那個‘她’,不用質疑也知道是誰。放開她的手,看着手中精緻的茶杯,絲毫不在意:“她怎樣,和我無關。你來這裡,該不會就是爲了告訴我這麼無聊的事吧?”
拿出香菸抽出一根,剛含在嘴裡,打算點燃,打火機卻被小曦奪了去。“小曦,還給我。”皺着的眉頭始終未曾舒展開。他不知道在因爲什麼而煩惱,只是無法控制想要吸菸。
而小曦擺明了是要和他對着幹,死活不肯把打火機交出來。
“小曦,聽話。我只吸一根。”心裡煩躁的感覺有增無減,有股怒火幾乎快要抑制不住噴發出來。
“不行!我討厭一大清早抽菸的男人!更討厭那個人還是老哥你!”
“不喜歡就走!雅一不會抽菸,你大可以去他那裡找他啊!走啊!別再賴在我這裡,妨礙我抽菸!”一把將所有香菸丟在地上,胸口的怒火已經無法控制爆發出來,一腳用力踩在地上散落的香菸上。
小曦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直直的盯着他,緩緩攤開握有打火機的手掌,一手拉起他的手臂,放在他的手掌內。
隨即,轉身。
“這是你第一次對我大吼……”小曦的聲音有些哽噎,瘦小的肩膀上下起伏着。
夜晨旭一手放在額頭上,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太過沖動,不禁覺得什麼懊惱:“對不起小曦。公司最近發生一些事情讓我很煩心,所以剛剛纔忍不住衝你發火……你,別放在心上。哥哥不是故意要拿你撒氣的……”
擦點臉上的眼淚,背對着他深呼吸說道:“究竟是因爲什麼讓你突然變的暴跳如雷,你心裡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還有,她是在醫院被人綁票的。要怎麼做,你自己在心裡好好惦量惦量吧。我還有事,不在這裡打擾你了。”
話落的那一刻,趕在夜晨旭出手阻攔前,快速跑來。
她知道,老哥是不會跑出來追自己的。因爲……他得行動已經被煩惱所左右。況且,自己心裡很清楚,孰重孰輕……
眼看着小曦傷心跑來,卻擡不起腳步追出去。反而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機通知雅一,幫忙照顧小曦。而他自己……卻走到酒櫃旁,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裡灌。
很顯然,他不是在品酒。而是像在找醉……
那種女人……不值得任何人出手搭救!但是,爲什麼心裡會覺得這麼煩躁。明明在昨晚確定要把那個女人領回來之前就已經決定要拋棄那個女人,拋棄這顆棋子的。爲什麼現在那顆心卻一直躁動不安,無法深入猜想她究竟會怎樣……
是害怕?還是擔心?
害怕,擔心?!
想到這兩個字眼,夜晨旭不禁渾身一陣,一臉不可置信。
自己竟然會爲了那個女人擔心害怕?!這未免也太荒謬了吧!
雖然這麼強撐着,但是心裡卻很明白。沒有辦法做到就這樣拋棄那顆棋子,至少,現在還不能丟棄她……
隨即沒有絲毫猶豫,拿出手機……
“你再說一遍。”平靜如止水的聲音從手機內傳出來,但是接聽電話的狼嗥心裡很明白。此刻,梟的心情一定是糟糕透了。並且對她非常擔心。只不過併爲表達出來……
“我已經吩咐兄弟們該調查的調查,追蹤的追蹤。你放心吧,她……一定不會有事的。”這些也只不過是爲了安撫他的情緒罷了;自己根本沒有十足把握肯定她會平安無事,畢竟對綁架她的那幫人,根本一點兒都不瞭解。
電話那頭久久沒有聲音,好不容易傳來聲響,卻是……‘嘟嘟——’
收起被掛斷的手機,狼嗥滿是無奈長嘆一聲:“爲什麼會有種感覺,麻煩的事情將會接二連三的發生……”
或許,從梟狼和那個女人再次相見後,太平的日子就將永遠遠離他們……
低頭看着捆綁着紗布的左手臂,不禁皺起眉頭;有個問題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那幫人爲什麼要如此‘浩蕩’大費周章利用直升飛機把她帶走呢?
在他們離去的之後,發現了一張印有‘慈善機構’四個打字的卡片。想必那幫人就是以這個爲引子靠近她的,當她發現時已經來不及……
這些可以大概的推測出來,只是不明白他們爲什麼不選擇裝扮成一位醫生,又或者是護士。這樣一來,不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偷偷運出去了嗎?
畢竟,直升飛機的噪聲很大……
等等!
直升飛機的噪聲很大?!
那爲什麼自己一點兒動靜都沒聽到呢?包括那幾個負責錄口供的警察,也都不知道直升飛機是什麼時候停在醫院頂層的。
難道……那架飛機早在他們來醫院之前,就已經事先停在那裡了嗎?!
不,這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幫人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會帶她來這裡?畢竟選擇來這裡,也只是因爲這裡比較近而已,。
喔我明白了。對方正是抓住了‘近’這一點,所以纔會想到這裡!
愁眉不展的搖了搖頭,一手扶着下巴深思。
如果那幫人連我們的動靜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話,那他們未免也太可怕了……
‘咚咚——’
“進來。”忘了說,目前自己被軟禁在醫院的病房裡,不能踏出房門一步。
只見邢宇烈拿着那顆從狼嗥手臂內取出來的子彈,走了進來。
將裝有子彈的透明密封袋放在他面前,開口直接說道:“子彈上面雕刻的標記,你見過嗎?”
拿起透明袋放在眼前,一眼便發現子彈上雕刻着一隻展翅飛翔的雄鷹。如果不近距離查看的話,根本不會注意到它的眼神有多麼鋒利,兇狠……
就像是已經瞄準了獵物,準備襲擊。
“這個標誌……不曾見過。”雖然每個幫會都會在子彈上,雕刻代表自己幫會的商標。但是這隻充滿血腥,蓄勢待發的雄鷹圖案……卻不曾見過。
得到無用的答案,邢宇烈立刻從他手中奪回子彈:“本以爲你會知道,看來,是我高估了你。”
“喔”不以爲然的擦了擦那隻碰過透明袋的手,繼而對上那雙充滿嚴肅的眼睛,緩緩開口說道:“爲什麼以爲我會知道?難道是因爲我子彈上的狼頭圖案?”那些圖案,也只不過是一些弟兄們閒着無聊沒事幹雕刻的。
所以久而久之,他們便養成了習慣,將狼頭作爲‘king’的標誌。
邢宇烈沒再開口說話,而是整理一份資料。那份資料……無疑是記錄有關於井茜伊消失後的事情。
“查到什麼線索了嗎?那架飛機是從什麼時候停在那裡的?”
對於邢宇烈是否回答,狼嗥顯得十分不在意。
回不回答是他邢宇烈的權利,而狼嗥也只不過就是說出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罷了。
“昨晚大約十點半左右。”
“十點半左右?”那個時候……易倩應該還是好好的。而我們應該都還沒離開king!他們是怎麼知道我們一定會去醫院的呢?!
“怎麼?你想到什麼線索了?”邢宇烈明顯有些激動,當看到狼嗥緩緩搖頭時,頓時變得非常沮喪。
到底擄走她的人是誰?早在他們沒去醫院前就已經做好準備……那幫人,實在是太不簡單了!
難不成,是昨晚前來找事的那羣人乾的?
不,絕對不是。因爲……那幫人已經沒有一個活口!
到底會是誰呢?這麼處心積慮的……
“想到什麼立刻通知我,你休息吧。”大大的手掌死死的握住那顆刻有飛鷹圖案的子彈,最後,鬆開……
目送他離開,直至門關上。狼嗥都沒再發出任何動靜、聲響。
或許,這件事情應該通知夜晨旭纔對。畢竟那羣人的目標明擺着是她,所以……有義務告訴他。
拿出手機,隨即便撥通夜晨旭的電話。
“我是嗥,夜少您應該還記得吧?”
“嗯,有什麼事直說吧。”坐在不知開往哪裡的車裡,夜晨旭顯然心情非常不好。
“那好,我也就開門見山直說了。昨晚……易小姐在我這裡出了點事兒,發燒昏倒。所以我就把她帶來這附近的醫院……對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裡應該是屬於夜氏集團企業下的。誰知,今天一大早她便被不知名的人給擄走,並且採用直升飛機。”
“你告訴我這些,有什麼用麼。”出了點事兒?呵。該不會是和那個男人玩的太過火了吧?
“呃。我覺得有必要告訴夜少你。至於……你是否緊張,是否出手,這全憑夜少你自己決定了。”沒想到,事到如今。夜晨旭對她的態度絲毫沒有轉變……也對,畢竟像她那種貪慕虛榮的女人,不會有任何人待見。只不過……既然夜晨旭知道她是那種女人,又爲何要留她在身邊呢?
既然留她在身邊,卻又爲何對她不管不顧?比陌生人,還要陌生。從夜晨旭說話的語氣中可以感覺的到,他根本一點兒都不在乎她的死活……
他們之間到底有着怎樣的關係?會這麼複雜難懂……
夜晨旭沒再說話,反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頻頻被人掛電話?!真是的……”略有些煩躁的關上手機,平躺在牀上看着雪白色的窗花板發呆。
她和他,他和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會變得怎樣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