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生意上的事,所以……”
“年薪五百萬。”
後面的話邢蕎還沒說呢,顧明燁就冷冷的接上了。
五百……五百……萬?
吞嚥了口口水,她彷彿能看到好多的紅鈔票從眼前飛過。
“五百萬啊?”
“嫌少?”
“……”
呵呵呵呵,她哪兒有那個權力給他開五百萬的年薪啊?
小白癡哪裡知道,顧明燁他差這五百萬麼?還不是找個由頭兒留在公司裡。
顧行衍這步棋還真是落對了,看準了他不能就這麼放任她在狼窩裡。
瞧着邢蕎因爲這點兒錢糾結眉毛跟麻花一樣,顧明燁就氣不打一處來。
要是他肯,多少公司跪求五百萬請他去工作呢。
到她這還得想想?
“好好好,那就五百萬。”
邢蕎硬着頭皮答應了,心想,不管怎麼樣,也該先讓他留在公司吧。
這樣的話,才……才能完成好顧行衍交代的任務啊。
顧家老宅
顧行衍坐在輪椅上,臉色日漸消瘦,許伯心裡擔心又不敢表現太多。
“讓你辦的事,都辦好了麼?”
“是,工廠那邊該擺平的都擺平了,現在……就是董事會這邊,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動靜。”
一想到那些人,顧行衍的眼睛就眯了起來。
“顧明燁會辦好的,不用擔心。”
“老爺子……您……這麼對少爺,是不是有點……過了?”
過了?
顧行衍擡眼看着許伯,哼笑了一聲。
“沒有人比顧家的榮耀更重要!顧明燁是個天才,放他離開,我的損失太大。本來我還惆悵抓不住另一個可以制衡他的把柄。
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就這麼冒出來了。你說,我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棋子呢?”
老謀深算的眼底滑過一絲精光。
他縱橫商場這麼多年,想要把一個小丫頭玩弄於股掌之中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不過就是一些留有餘地的表演而已,就成功的塑造出一個心繫兒子的嚴父角色。
“可是這些年,少爺爲了顧家已經——”
“亦清,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無情了?”
顧行衍擡眼,看着許伯,那眼裡的冷酷讓許伯不再說話。
跟在顧行衍身邊多年,他是怎麼樣的個性,其實……自己應該是知道的。
只是他一直想着人到了這個歲數,對於那些名利都已經看做浮雲了。
更想要的應該是父慈子孝。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在顧行衍的心裡,顧家的榮耀從始至終都是最重要的。
超越親情,超越一切。
“明心和明君還不知道這件事,之後的顧家可能會一片雜亂,等着看吧,這一次,會是顧家徹徹底底蛻變的機會。
顧明燁,他就是遇強則強的人啊。晉城這個地方,顧家已經窩的太久了。”
“老爺子,沈小姐在醫院的事要是讓沈家人知道了,咱們要怎麼交代?”
許伯的擔心在顧行衍這裡絲毫不成什麼問題。
沈家,他想要交代就交代,不交代又有什麼說不過去的?
沈萬千那個老狐狸,打的什麼注意還真以爲自己不知道呢。
“你以爲沈依像邢蕎那個小丫頭好擺弄麼?她的心思可沉着呢。不然也不會走這麼一步了。
要是我沒猜錯,不出一週,沈家人就會來晉城。
沈從書和黎敏芯可是很寶貝沈依這個女兒的。出了這麼大的事不會無動於衷。
不過正好,也省得我去大馬找他們了。”
許伯看着顧行衍那運籌帷幄之中的模樣,心裡卻只擔心顧明燁。
畢竟是自己從小帶到大的,怎麼可能沒有感情。
可顧行衍,是自己的大恩人,忠義兩難全,最後,只能選擇這個忠了!
沈依醒來的時候,看到伍赫連焦急的模樣,她只是淡淡閉上眼,然後別過臉。
“依依……”
“我不想見到你。”
“依依,你別這樣,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原諒我了,但是——”
“我讓你滾!我讓你滾!你聽不到麼?!”
陡然拔高了嗓音,沈依的眼眶裡有大顆大顆的淚珠滾出來。
她纖細的手腕兒纏着厚厚的紗布,手背上連着輸液管。
本來就白皙的膚色因爲失血過多此刻更是呈現出一種病態。
“好,我滾,你別這麼傷害你自己。”
沈依瞪着他,眼裡迸出怨毒的寒光。
手腕再疼都沒有心上的傷疤疼痛!
爲什麼顧明燁不愛自己,爲什麼?
爲什麼要這麼糟蹋自己對他的感情,爲什麼?
那個女人,她哪裡比自己好?顧明燁你寧願要那樣的女人,你都不要我!
沈依狠狠的咬着下脣,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伍赫連想要留下來陪伴她,卻怕她情緒更加激動,猶豫了一會兒只能從病房裡離開。
寂靜的走廊裡,只有他一個人站在那兒,燈光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獨孤,又無助。
他想要保護沈依,想要讓她開心,看到她這樣,比拿刀割身上的肉還要痛苦。
現在的伍赫連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當初的決定做錯了。
不應該爲了看到她一時的歡顏而編織一個美麗的夢境給她。
依依……
如果你知道從頭到尾,其實是我騙了你,你是不是會更狠我?
目光看着眼前的門板,伍赫連的眼裡都是痛苦。
顧行衍動作很快,在外界輿論達到最高的時候放出了召開股東大會的風聲。
而這一次,近乎跌倒谷底的股票也因爲這一舉動開始有回溫的跡象。
顧明燁是顧氏集團的定海神針,也從這個事件初露端倪。
很多反對他重回公司的股東們也開始新的思量。
只是當他們看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站在會議室的時候,心裡有的可不僅僅是糾結了。
邢蕎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尤其還是自己作爲衆人視線的焦點。
小腿肚子都忍不住打顫,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癱軟下去。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顧明燁,看到他那張平靜無波的臉,才總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董事長,這是什麼意思?”
向海生打量着邢蕎,明知故問道。
蕎蕎咬着手帕,大眼含淚:“爲毛妹子們都不給我投推薦票,是人家不萌嗎?”
非非鄙視撇嘴:“萌沒看出來,蠢倒是妥妥的了。”
蕎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