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出去吧。”
顧明燁接過經理手中的那套禮服,吩咐道。
邢蕎擡眼,看着他,顯然被他這句話嚇了一跳。
他……他要幹什麼?
眸子裡的驚慌和防備讓顧明燁心尖兒一疼。
但是表面,依然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經理和店員自然識相,宋知更是不必說。
沒一會兒,試衣間裡就剩下兩個人。
邢蕎有些緊張的看着他,畢竟,不確定顧明燁這是……要做什麼。
“試試這件。”
“我……我自己來。”
“你確定你能?”
顧明燁並沒有要鬆開禮服的意思,兩人一人扯着一頭,最後,還是邢蕎妥協了。
可是她的妥協卻沒有讓顧明燁高興,反而,因爲她的妥協顧明燁心裡更加難受。
要不是爲了哄着他,以她的個性一定不會這樣。
邢蕎,你到底,是多想離開我?
……
乖乖的像個娃娃似的轉身,顧明燁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沒做過這種事動作生疏,只是拉個拉鍊都慢的讓人心慌。
尤其,當他粗糲的指腹若有若無的碰觸到她背後的滑膩肌膚,讓蕎蕎忍不住的戰慄。
兩人的視線在面前寬大的穿衣鏡跟前交匯,他眼底的灼熱讓邢蕎迅速垂了眸子。
“你……你先出去,我穿好了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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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
廢話,他以爲自己是暴露狂麼?怎麼可能若無其事?
“你身上哪裡有我沒看過的?”
“顧明燁!”
羞惱的低吼着,邢蕎覺得他完全就是故意的。
“我在呢,耳朵聽力也挺好的,不用這麼吼我。”
“你!”
看着她生氣又無可奈何的樣子,顧明燁的心情好了一些。
如果一直都是她在鬧,自己在笑,這日子,該有多好。
可是老天爺都是吝嗇的,小心眼兒的很,他見不得別人那麼好。
所以,讓他擁有過這樣的幸福之後,纔要把她從自己身邊奪走。
最後還是執拗不過他,只能紅着臉在他面前把那件價值不菲的婚紗脫下來。
而爲了婚紗的平整性,她上身穿的沒有肩帶newbra,整片美背一覽無餘。
顧明燁眸子幽深,卻沒有什麼不規矩的動作。
可是看着她遮了上面就遮不住下面的模樣,就算是修爲如他也是頂不住的。
一把將她撈在懷裡,彼此緊緊貼着,傾身吻住她的脣,終究,沒忍得住誘惑。
邢蕎感覺到顧明燁的強勢,本能的伸出一雙小手抵着他的胸膛,可不管她怎麼推拒,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巍然不動。
“唔唔唔……”
他不管她的抗議,生怕一放手她就要消失不見。
說什麼給她機會讓她選擇,其實,他從心裡不想讓她走。
可是偏偏,他又生氣,氣她的不信任,氣的她食言而肥。
不是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會相信自己麼?
可是在自己和聶楠之間,她終究選擇了那個騙子!
一吻過後,兩人互相抵着額頭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邢蕎覺得自己胸腔的所有空氣都要被抽乾了。
“後天的婚禮,你會來的,是吧?”
“顧明燁……你別這樣。”
“別怎麼樣?逼你?”
邢蕎不說話,但是等同默認。
顧明燁笑了笑,伸手,捧住她的臉,微微拉開一段距離,眼神在她的五官上流連。
“婚禮會照常進行,如果你不來,我們之間就斷了。”
“你這又是何必呢?”
明知道她不回去,爲什麼非要這麼給自己羞辱?
他知道一個沒有新娘的婚禮會讓他成爲晉城人的笑柄麼?
“如果你擔心我成爲所有人的笑柄,就穿上婚紗來典禮現場。”
呵呵,他這算是什麼,威脅麼?
“你是利用我的心軟?顧明燁,你好過分!”
“如果你愛我,這就不是威脅,也不是利用。
邢蕎,承認你離不開我並不是一件羞恥的事。”
顧明燁賭上了自尊,賭上她對自己的愛。
如果她真的不來,那麼,就讓那些人的嘲笑爲他們的緣分畫上一個句點。
“顧明燁,爲什麼到現在,你還是這麼自私?”
他從來都不明白她要的是什麼,只是一句解釋,只是一句解釋而已啊!
可是從頭到尾,他都在逼自己消耗自己的愛情。
顧明燁,你從來都不懂我,也不知道我們之間,從來不是這些物質可以填補。
“我說過的吧,你認識的顧明燁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這纔是真正的我,我根本不是什麼完美的人!
我問過你,就算是我不那麼完美你也會愛我麼?
你說過,你會愛。”
是了,他又拿她當初說過的話來堵她的嘴。
邢蕎從來沒有這麼後悔過,後悔一時的胡言亂語成爲了道德枷鎖,將她綁的牢牢的。
“所以呢?不管你做了什麼事,我都要裝作若無其事?
顧明燁,如果是這樣,那我真後悔當初說了那樣的話。
沒錯,我就是後悔了,我就是食言而肥了。
因爲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值得我愛的男人。”
“轟”!
那句不值得她愛,讓顧明燁的世界瞬間坍塌。
呵呵……原來到最後,她也會離他遠去,是麼?
原來到最後,她也會像那些人一樣是麼?
天煞孤星,孤獨終老。
那個神棍說的話原來都是真的,只是他一直以爲不過就是個玩笑。
“我說過的話不會變,婚禮繼續,來或者不來,你隨意。”
說着,顧明燁扯開簾幕走了出來去,邢蕎癱軟了似的蹲在那兒手裡捧着那件昂貴的禮服哭紅了眼。
爲什麼要這麼逼她?爲什麼?好聚好散,就這麼難麼?
他非要把她陷入不義的境地,將他自己陷入難堪的絕境才肯罷休麼?
顧明燁,你到底要做什麼?——
“顧先生。”
看着顧明燁從更衣室裡冷着臉走出來,宋知下意識的跟上去。
可是在對方一個冷厲的眼神之中,又不得不停下步子。
他現在是邢蕎的保鏢,不管發生任何事都要留在邢蕎身邊。
留在一個傷他主子這麼深的女人身邊。
宋知實在不懂,顧明燁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千依百順的,能力卓絕的。
爲什麼,就非邢蕎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