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如常的對話,邢蕎說話的語氣,她臉上的表情讓顧明燁有些恍惚。
“怎麼了?”
“沒事。”
收回思緒,好像的走神絲毫沒存在過似的。
“是不是累了?”
“還好。”
語氣柔了些,顧明燁想,從一開始的一板一眼的僵硬,到現在的自如彷彿是滲透在空氣裡。
有的‘女’人是酒,喝了會醉,會有癮。
有的‘女’人是飲料,各種各樣,充滿‘誘’‘惑’。
而邢蕎是水,在身邊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卻是讓人無法離開的。
水,是生命之源,邢蕎,也是他的。
想到這,顧明燁忽然笑了,嚇的邢蕎一個‘激’靈。
“你幹嘛?好端端的笑什麼?我膽子小,你別嚇我。”
睨了她一眼,顧明燁將碗筷收拾好。
“唉,不是說好了,我來收拾的麼?你好好坐着,我來‘弄’。”
一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開始忙碌起來。
……
“會不會住的不習慣?”
躺在‘牀’上,邢蕎有些擔心顧明燁住不習慣,畢竟這裡的‘牀’墊和家裡的可沒法比。
“沒什麼住不慣的,比起垃圾堆,這裡是天堂。”
顧明燁的語氣很輕鬆,卻讓蕎蕎的心一緊。
其實她一直想要知道顧明燁以前都過的什麼日子。
總覺得,這個男人曾經經歷過太多壓抑的東西。
她不敢問,怕揭開他的傷疤,可是不問,又覺得過去的那個顧明燁在自己面前總是一個朦朧的無法具像的一個輪廓。
“顧明燁,你願意和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麼?”
邢蕎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好像能撫平人心裡的煩躁。
小時候的事啊,顧明燁眸子忽然有些酸,閉上眼,一幕幕的畫面迅速在腦子裡閃過,血液幾乎都要衝出身體。
“我累了。”
果然……還是不行啊。
心裡默默嘆氣,雖然心疼他,可是,邢蕎也知道,他心裡有傷,很重。
自己還不能夠讓他完全信任,也不能夠讓他完全向自己敞開心扉。
“那早點睡,明天還要上班。”
“嗯”
寂靜無言,邢蕎閉上眼,沒一會兒,微微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而顧明燁卻久久不能平復心中的焦躁。
那些過去,他不願意再去想。
醫院病房
季薔薇看着雜誌,聳動的標題讓她差點就咬碎了一口銀牙。
葉幕的動作還真是快,新人這麼快就推出來,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歐陽槿,你喜歡我是不是?那好,現在我就給你機會。”
槿看着她,臉‘色’凝重起來。
“薔薇……”
“我要這個人毀容。”
看着她臉上狠絕的表情,歐陽槿知道她是認真的。
“這樣做就能讓你擁有原來的一切麼?薔薇,這並不是一個理智的做法。”
不理智?她現在還需要什麼理智?
自從受傷之後,顧明燁到現在都沒再來醫院!她事業沒了,就連感情也可能要失去。
自己現在這幅樣子,以後可能連出任務也不可能了。
這樣的一切,要她怎麼接受,如何接受?
“我現在還要怎麼理智?你想讓我怎麼理智呢?你不是說要對我負責嗎?現在我只不過讓你做這麼一點點的事,你都不肯。”
季薔薇的話讓歐陽槿心尖一蟄,他不是不肯,只是不想看到她因爲這樣的事失去自己而已。
“我……”
“算了,我不會指望你。
顧明燁,我要見顧明燁。”
“你……”
“怎麼,我連這樣的要求也完成不了了?呵呵……你不去是吧?”
季薔薇看着他,眼裡帶着倔強。
最後,還是歐陽槿妥協,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好不容易纔好了一些,情緒這麼‘激’動並不是什麼好事。
“我去。”
他的妥協讓季薔薇扭過臉,不再說話。
“先把‘藥’吃了吧,我去給顧先生打電話。”
說着,將‘藥’分好,放在‘牀’頭的置物櫃上,歐陽槿轉身,出了病房。
季薔薇看着他的背影,心裡也覺得自己剛剛有些過分了些。
歐陽槿一直對自己很好,可是……他不是顧明燁。
顧明燁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剛結束一個重要會議。
他以爲季薔薇的事應該已經結束了,只是沒想到,季薔薇的胃口,比他想象的還要大。
“顧先生,這一次,請你幫幫薔薇。”
歐陽槿知道,只要自己開口,顧明燁一定會答應的。
“好。”
果然,答應了。
只是,他越是這麼一點考慮都沒有的答應,歐陽槿的心裡才更有負擔。
“抱歉,在這個時候還要給你添‘亂’。
你知道我的,什麼都不會,也什麼都不懂。
瑞士銀行裡的那些錢,不知道夠不夠薔薇接下來鋪路用。
如果不夠,還有什麼任務,請先考慮我,謝謝。”
顧明燁只是聽着歐陽槿在說話,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只要季薔薇這個棋子攥在手裡,那麼歐陽槿就能繼續爲自己賣命。
雖然季薔薇的胃口很大,但是至少,現在的自己,還能承受的住。
“你瑞士銀行裡的一千萬歐元分文未動,如果想要給季薔薇重新在娛樂圈鋪路也是可以的。
但是你要想好,葉幕既然已經想要封殺她,她就算重新出道了,在這個圈子的名氣,也不會和以前一樣。
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
最後一句話讓歐陽槿沉默了。
他不是不知道,而是,選擇漠視而已。
季薔薇的手段,他早就知道,也很明白。
但是知道又如何?明白又怎麼樣?
不管她如何,在他心裡都是季薔薇。
“方便的話,今天來醫院可以麼?你知道的,你的話,她一向很聽的。”
顧明燁頓了頓,最後還是拒絕了歐陽槿的要求。
“沒有時間,你只要告訴她,我已經答應了會讓她復出就好。”
“那好吧,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歐陽槿吐了一口濁氣。
而顧明燁,則是看了看桌子上的宴會請帖,眼‘色’暗沉。
葉幕,季薔薇要是那麼容易就被踩在腳下的話,我也不會到現在都還留着這朵帶刺的‘花’了。
“顧先生,要不要和夜先生……”
“你以爲他會坐以待斃?沒那麼容易的,我們拭目以待,季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