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槿幾乎是在尖叫聲響起的同時就有了動作,邢蕎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身形一晃站在自己面前。
嬉笑的表情早就收拾一點不剩,俊逸的臉上隱隱帶着殺氣。
“叫那個無良醫生滾出來!滾出來!”
一個個頭中等穿着藍色工作服的男人手裡拿着玻璃瓶,透明的液體讓人猜不出裡面裝的是什麼。
此刻,他表情猙獰的嘶吼着,值班臺的護士已經嚇的花容失色,哆哆嗦嗦的想要去按警報系統。
“你們都給我滾出來,要是敢叫人,我就跟你們同歸於盡!”
男人的恐嚇讓護士不敢有所動作。
邢蕎心裡一句大大的s-h-i-t!
爲毛她這功夫要出來受死啊?早知道就留在觀摩間了啊,大不了眼睛一閉裝死就好了啊。
這會好了,遇上醫鬧了!
緊緊抓着歐陽槿的衣服下襬,緊張的不行。
“放心,這種小咖我還不放在眼裡。”
蕎蕎擡眼看着某人內自信的小模樣,暗暗吐了一口氣。
她也想放心的好嘛!可是這男的明顯就是奔着不要命去的啊。
一想起之前在顧氏大樓發生的事,她就整個人都不好了行嗎?
現在這年頭就是不怕死的完勝練武術的,誰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瘋子!
可現在報警完全就是遠水解不了近火,可是近水有了也白扯,保安叫不上來,完全沒有任何卵用啊!
“那個姓段的呢?讓他給我滾出來!滾出來!”
男人的情緒非常激動,顯然這是奔着段凱來的。
“你先冷靜一點,段醫生今天不在,你——”
值班醫生試圖勸阻,可是對方壓根兒不想聽這樣的廢話。
“少騙我,我剛剛在門口看到他跟人家點頭哈腰的,他這個畜生,看到有錢人就另一種嘴臉,滾出來,讓他給我滾出來!
好,不出來是吧,我就讓所有人都同歸於盡!”
說着,顫抖着手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
歐陽槿已經做了給對方致命一擊的準備,可就在這個時候,電梯“叮”的一聲!門緩緩向兩邊劃開。
邢蕎看着從電梯裡走出來的那兩個人,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
顧明燁和宋知?他們兩個來這幹嘛?
“你手裡的那些東西連燒一個人都難,你還想燒掉這裡?”
視線落在那個中年男人身上,顧明燁清冷的聲線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值班醫生看着他,嚇的鼻樑上的眼鏡都要滑落下來。
這是……同夥麼?
什麼叫燒一個人都難?
別說燒人了,就是燒壞這裡任何一樣東西,他都得下崗啊!
“你是誰?”
男人驚詫轉身,看着顧明燁目光充滿防備,拿着火機的手也更加顫抖起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真的把手裡的那東西點了,也得不到你要的效果。”
涼薄的語氣帶着一絲嘲諷,讓那人的臉色頓時變的極其難看。
“你……”
“從容器看,大概是四百毫升左右,醫用酒精的乙醇含量是百分之七十五,雖然比不上工業酒精的百分之九十六,但是讓一個人三度燒傷應該沒什麼問題。
哦,對,你應該聽不懂幾度燒傷這樣的詞,那我就好心給你解釋一下,全層皮膚都會少的一點不剩,露出裡面的肉也會有一定程度的碳化。
從每個細胞,每一絲肌肉向外噴火的感覺,你可以自己想象一下,後期結痂,如果照顧不好會化膿,就算你忍到了最後,那些皮膚也會像——”
“閉嘴,別說了,你別說了!”
顧明燁見機不可失,立刻給了歐陽槿一個眼色。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上蹽踢,正好踢對方的手腕上,巨大的震動讓他手裡酒精和打火機飛了出去。
“嘭”!是酒精瓶落在地上炸裂的聲音。
整個過程簡直就像是動作電影一樣讓人瞠目結舌,上一刻還在囂張的人立馬成了小綿羊。
將對方的手反擰不說還空出一隻手比劃了一個大大的V字。
邢蕎感覺自己好像心臟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一樣。
天哪,她最近是不是得去廟裡拜拜了?怎麼一路下來都不是什麼好事兒?
去宴會出事兒,醫院出事兒,還有她不出事兒的地方麼?
“沒事吧?”
擡眼,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自己身邊的顧明燁,邢蕎搖了搖頭。
“沒事,你……不是應該在公司麼?怎麼會來?”
“有個客戶在這裡住院,我來看看。”
看着她嚇的慘白的小臉兒還要裝作沒事的樣子,顧明燁忍不住蹙眉。
“手這麼涼,還說沒事。”
低頭,看着自己被他牽住大手,邢蕎的心一下子就暖了。
大庭廣衆的,他……
瞄了一眼周圍,發現了好幾雙羨慕嫉妒恨的眼睛看着自己,讓她害羞又有點兒小驕傲。
畢竟炫夫這種事,她其實還挺想試試的,就是怕顧明燁這個性討厭而已。
可剛剛,他竟然那麼自然的就拉住自己的手,絲毫沒在意外人的樣子。
而且看到自己有危險這麼緊張,這種種表現,明顯就是在乎自己吧。
死傲嬌!
“可能是剛剛嚇到了。”
嗯,這種時候不裝柔弱不是傻麼!
——小鳥依人,要讓男人有保護欲!
——不管任何時候要讓他有想要憐惜你的想法,這樣才能攻略一個男神啊!
樑多多的話從腦子裡一一閃過讓蕎蕎頓時就覺得人生充滿希望啊。
“顧先生,高秘書剛剛打電話過來說——”
宋知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顧明燁的眼神給噎了回去。
邢蕎看了一眼宋知,又看看顧明燁。
是有什麼不能讓自己知道的事麼?喲啊不然幹嘛不讓宋助理說話?
“我是不是妨礙你了?”
一雙黑白分明的鹿眼看着顧明燁,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顧明燁趕緊移開視線,就怕再繼續這麼看下去……忍不住低頭吻她。
“沒……沒有。”
嗯哼?這是害羞了麼?
蕎蕎心裡偷笑,然後將他的手握的更緊。
聞訊而來的保安將鬧事的人扭送去了派出所,歐陽槿拍拍雙手走了過來。
瞧着槿走過來,邢蕎連忙給他使眼色——別給添亂啊,我要跟我男神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