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看着他倒下的那一刻,沐憶笙恨不得殺了阮顏。
可是,穆以恭愛她,希望看見她……
“小沐,是誰來了麼?”穆以恭醒了。沐憶笙快速的將臉上的淚水抹乾,狠狠瞪了阮顏一眼,小聲讓她在這裡等着。
然後自己一個人開門走了進去。
“總裁,你醒了。身體哪裡還有沒有不舒服?想吃點什麼?我唔給你做?”她的聲音清甜,帶着濃烈急切的關心。
阮顏捂着臉頰,木訥的站在門外。
腦海裡就只有這樣的信息,他病發了,是她害的。
穆以恭穿着病服,朝門外看了一眼,沒有看到人。剛纔在睡夢中的時候,他似乎聽到了阮顏的聲音,難道是幻聽了?
穆以恭的眼神閃過一抹暗淡,微笑着接過沐憶笙遞過來的水,“小沐,剛纔不是有人來了麼?走了麼?”
“恩,看你睡着,她就走了。”沐憶笙的嘴角掛着淺淺的笑容。
隔着玻璃阮顏看到穆以恭躺在病牀上溫潤朝着沐憶笙微笑。他的臉上慘白沒有一絲的血色,阮顏的心咯噔了一下。幾日不見,他又瘦了。
阮顏捂着脣,眼淚溢滿了眼眶,轉身,離開了病房。
跑下樓梯,沒注意撞上了一個人。
“對不起。”
“是你?”阮顏擡頭,這纔看清了撞上的人的臉,是上次那個醫生。
阮顏快速的將眼角的淚開掉,笑着道:“是你啊!”
“上次的那個病人……”醫生的臉上露着沉重的神色,“他最近的病情加重了,可是醫院沒有能找到適合他的配型。如果在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拖不了多久的。”
阮顏也知道,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啊。
“醫生,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麼?”
醫生搖搖頭,“除了骨髓移植,沒有其他辦法。”
“我知道了。”
-
顧惜城醒來後,拿掉頭上的毛巾,掀開被子起身下了牀。開門,朝着樓下走去。
纔剛剛下樓,就看到在客廳忙碌的李媽。
“李媽,剛纔有誰來過麼?”
剛纔,在恍惚中,他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而這個身影直接讓她聯想到阮顏。雖然這個時候他並不認爲阮顏會出現在他的面前。當時當時的感覺是那麼的強烈,那麼的真實,他要確認一下。
李媽擦着桌子的手頓了一下,眼神閃爍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阮顏小姐離開的時候答應了她不會告訴先生她來過的。可是,現在先生居然問起來,那她該怎麼回答呢?
想了想,李媽決定說實話,因爲她是先生請來的。在先生的面前,她從來不會說謊話。
“中午的時候,阮顏小姐來過了,一直守到先生退燒才離去。”
顧惜城眸色暗沉,轉身扯過衣架上的外套披在肩上朝着玄關走去。
李媽擡眸,看到先生要出門,連忙上來阻止。
“顧先生你要去哪裡?你身體還沒有好,需要好好休息啊!”
“我的身體沒事了。”不顧李媽的勸阻極力要出門。
此時,楊助理也不在,先生一個人開車出去實在讓人放心不下。他一離開,李媽就給阮顏打去了電話。
此時的阮顏,剛剛走出醫院,心情沉重。
卻還是努力平復心情將電話接了起來,“李媽,他醒了?”
“阮小姐,你快勸勸先生吧!先生一起來問我是不是你來過,我沒有辦法就告訴他了。結果他拿着車鑰匙一個開車出了門,他身體還沒好,我很擔心會不會發生什麼情況!麻煩阮小姐你聯繫一下先生,幫我照顧一下他!”
“我知道了,李媽,你放心吧,我一會就聯繫他。”
得到了阮顏的保證,李媽懸着的心也能放下一些。她家的先生雖然表面上比較冷,其實內心是很善良的,李媽從小就看着顧惜城長大,多少還是比較瞭解他的,只是從小身在這樣的家庭。好多的想法都被禁錮了,加上從小失去了哥哥,繼承家業的擔子就押在了他一個人的頭上。
還算是先生內心足夠的強大,不讓早就給逼瘋了。
李媽謝謝完阮顏掛斷了電話,阮顏又翻出了顧惜城的電話,撥了過去。
這傢伙就連生病都不讓人省心。
“對不起,你撥的電話正在通話中……”阮顏的臉色黑了下來,那傢伙是故意的。
顧惜城開着車將自己停在了阮顏小區樓下的停車場裡,將車停好,熄火,打開車門下車,關上車門。拿着鑰匙朝着阮顏住的樓層走去。
上次進阮顏住的地方的時候,顧惜城就私自將阮顏家的鑰匙給配了一把。
想着以後有用,果然很快就派上了用場。
來到阮顏的門前,敲了敲門。沒回應,人沒在家。
掏出備好的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打開燈,微弱的燈光下,映照着沙發上凌亂的書本,還有一些衣物。
顧惜城眉頭蹙起,一個女人家居住的地方,怎麼能亂的如此沒有天理,估計豬窩都比這裡整潔得多。
雖然在內心裡排斥着,但是已經放下手中的東西,彎腰開始整理沙發上的東西了。
這一年的阮顏,簡直就是背運纏身,黴運不斷。幾乎沒有一天是過着安逸舒服的日子。
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家,阮顏像平常一樣掏出鑰匙打開門。
“耶?”鑰匙一擰門就開了。阮顏疲憊的臉上閃過一絲的疑惑,難道是中午的時候趕着去顧惜城家,所有以忘記鎖門了?但似乎她記得中午的時候是反鎖了的。
怎麼?
阮顏快速的衝進去,想到是不是家裡進小偷了。
一進家門阮顏就呆住了。
沙發上乾乾淨淨,整整齊齊,什麼也沒有。
原本亂七八糟的書本和衣服都不見了。
而餐桌上還擺着香噴噴的飯菜,都是她愛吃的。
“錦曦?”阮顏叫了一聲,這個時候,能進來的就只有錦曦了。這房子除了她只有錦曦有這裡的鑰匙。
叫了一聲沒人答應。
阮顏走到沙發上,將包扔在沙發上,無力的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
“錦曦,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都不說一聲。”
錦曦還是沒有應答。阮顏也懶得理會,起身走進臥室,拿着浴袍對着廚房道:“錦曦,我先去洗澡,在出來吃飯,一會人我還有事情想問你。”說着不等廚房裡的人回答阮顏徑自的走進了浴室。
不一會兒,浴室就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
顧惜城站在廚房裡,聽着熟悉的聲音,沒有說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將飯菜全部弄好後,顧惜城脫下圍裙,做在沙發上,拿着今天早上的報紙優雅的觀看着。
報紙上的頭條就是顧氏突換接班人,太子爺不知下落。
嘩嘩的流水澆淋在阮顏的腦袋上,洗不盡昏沉的腦袋,她該怎麼辦?穆以恭的病情不能再拖,可這邊,李媽又託付她照顧顧惜城。
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一切發生,真的壓得她就快喘不過氣來。
水,從頭上一直流下,阮顏站在噴頭下,一動不動。
洗好了澡,阮顏穿上浴袍,走了出來。
她和錦曦之間,可以說是太隨便了。就算是兩人在一起睡覺,裸睡都行。所有在平常生活上的一些細節兩人都不會刻意的去計較很多。以前兩人住在一起的時候。錦曦經常就穿着一條小內內在客廳走來走去。
可是,當阮顏走出浴室開着頭髮走進客廳,看到客廳上正在休閒的看着報紙的某人時候,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就驚叫出聲。
“顧惜城,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錦曦呢?”阮顏左看右看卻沒有看到錦曦,拿着毛巾擋在自己的胸前,紅着臉對着顧惜城一臉的怒意,“你出去,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可顧惜城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坐在沙發上,風目微眯,瞟了阮顏一眼,聲音淡然,“你全身上下我哪裡沒有看過,有必要遮麼?”
“我問你是怎麼進來的,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白了阮顏一眼,“真蠢。”就說了兩個字。最後阮顏也沒有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
“你隨隨便便就進入別人的家裡,我可以告你私闖民宅。”
顧惜城:“……”繼續看他的報紙。就當阮顏說的話是空氣。
阮顏氣不過,有開始找起錦曦的身影來,一定是那傢伙放進來的。
“錦曦,錦曦,你給我出來,你躲到哪裡去了?出來!”阮顏到處找着錦曦的身影,沒找到人,“這丫頭逃得倒是挺快的啊!”
“白癡。”冷不防的顧惜城朝着阮顏丟過來這麼一句話,又低着頭繼續看着報紙了。
阮顏的臉色冰冷下來,不顧自己身上還穿着浴袍,走到顧惜城的旁邊,“說別人白癡的纔是白癡,你是不是發燒將腦子燒壞了,纔會覺得你可以在別人家裡爲所欲爲,誰給你的權利?”
顧惜城不緊不慢的擡眸,合上報紙,翹着腿,望着她似笑非笑,“你。”
阮顏:“……”
“我懶得理你,我去吃錦曦給我做的飯菜去。”轉身,朝着餐廳走去。
看着菜色做得很不錯的。看來錦曦那傢伙的廚藝有長進了。
難道是安東尼調教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