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年你出國前,我定做的鑽石戒指,可惜你走了,一直沒有戴上。現在,我用這枚戒指再次跟你求婚,林紅顏,你願意嫁給葉凌寒嗎?一個一輩子不離婚的婚姻,你做得到嗎?”
紅顏點頭,眼淚撲簌而落。“我願意。”
她等這個求婚等了太久太久了,蘇千溪說的對,男人就是要給他一點點的刺激,他才認清自己的心。
如果她今天和葉凌寒沒有吵架,他們之間也許還要折磨多久呢?
也許是10年,也許是20年,或者一直到老,也許永永遠遠都沒有機會在一起了。可是因爲她喝了酒,因爲她喝醉了,因爲他們吵了架。她和葉凌寒又可以重新在一起了,這一次她不會再放開葉凌寒的手了。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紅顏撲進葉凌寒的懷裡。“葉凌寒,對你的一切傷害,對不起,我會用下半生好好的彌補你。”
葉凌寒修長白皙的手指,撫過紅顏長長的巧克力色的捲髮,嘆了口氣。“就像你說的,那時候年少輕狂,不懂得相處的方式。現在我知道你要的是什麼了,你走之後我其實就沒有再碰過賽車。那個時候你說你要環遊世界,我想開着自己的賽車帶你環遊世界,是一種極致的浪漫。可是,練習賽車時的那種刺激,讓我慢慢丟失了初衷,是我不好。”作爲一個男人,他最不應該放棄的就是他的初衷。
“蘇千溪罵的對,我根本就不夠愛你,如果我足夠愛你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開你的手。”葉凌寒的腦海裡閃過蘇千溪的那張氣鼓鼓的貓臉。
“千溪罵你了嗎?”紅顏真不知道這件事情。
葉凌寒笑了,“何止是罵,在電話裡劈頭蓋臉罵了我整整一個小時。她說如果追不回你,我就不是男人。她還說,如果我不能跟你結婚,她就給你介紹一個比我強十倍,甚至百倍的男人。”
蘇千溪真的是一隻野貓。她會用貓爪,把你的心掏出來。清清楚楚的看見你心裡所想的一切,然後,找一個點,狠狠的攻下去。
葉凌寒曉得蘇千溪的那張皺巴巴的小臉,忽然笑了,“紅顏,如果不是蘇千溪。我們這輩子還要糾纏多久?”
紅顏搖頭,“不知道。”
紅顏沒有告訴葉凌寒的是,她今天喝酒,其實並沒有喝太多。她一直在裝醉罷了,蘇千溪說過:想要給自己一個機會,就要先給對方一個臺階。
她做到了,不過,蘇千溪那邊情況怎麼樣?
因爲霍延西和葉凌寒來的太快,她都沒有時間去考慮蘇千溪是不是真的喝醉了?不過看那個情況應該是真的喝多了吧,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霍家的別墅裡。
蘇千溪擺了個“大”字型,躺在寬大的牀上,席夢思將她整個人陷了下去。
蘇千溪動了動身體,渾身痠痛。
窗外的陽光照進房間裡,刺得蘇千溪極不情願的睜開一隻貓眸。
嗯?旁邊沒人。
蘇千溪又睜開
一隻貓眸。還是沒人。
左邊看看,嗯,沒人。
蘇千溪扭頭,往右邊看看,對上一雙陰鷙的琥珀色眸子……
眸子裡面的寒氣幾乎快要吞沒了她。
蘇千溪揉了揉貓眼,一定是還在夢裡,還沒有醒。
閉上眼睛,數了3個數,重新睜開……那個男人依舊坐在旁邊。
“好巧啊。”蘇千溪努力了一分鐘,只憋出三個字。
“一點都不巧,我在這裡看着你睡了一整晚。”霍延西從牀上起身,邁着優雅從容的步子,走到衣櫃前,脫掉銀灰色的睡衣。
精壯的後背的肌肉上,多出一條條紅色被抓過的痕跡,這種場面似曾相識。
好像之前也發生過一次,蘇千溪的臉通紅一片,昨天晚上自己喝多了,是自己乾的吧。由此可以推斷出,上一次他的後背紅彤彤一片,應該也是她乾的,突然覺得自己真的不是一隻好貓。
“延西。”蘇千溪甜甜的叫了一聲,然後在牀上擺了一個極其嫵媚的姿勢,側着半個身體,露出白皙光潔的腿。
霍延西沒有說話,依舊淡定的穿上襯衫,紮好領帶,最後一道工序蘇千溪從跑牀上跑下來,幫他完成的:穿上最外面的那層西裝。
霍延西沒有隻言片語,大步準備離開房間,蘇千溪卻走上前,攔在他的面前。假裝好媳婦的模樣,把他的領帶正了正,然後甜膩膩的開口。“這裡有一根頭髮,我幫你拿下來。”
蘇千溪這樣是不正常的,霍延西也看得出。“有話要說?”
薄脣一張一合,冰冷冷的開口,跟之前的態度完全判若兩人。
蘇千溪吞了吞口水,他明顯是生氣了,而且非常生氣,就算她是一隻貓也看得出來。“貓爪糾纏着他的領帶。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昨天晚上喝了點酒。然後可能、也許、大概耍了酒瘋,你不會生氣吧。”
霍延西沒有回答她,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完了嗎?說完我要去忙了。”
霍延西的態度冷冰冰的,她的心裡有些難過。看來昨天晚上自己一定是做了一些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比如說把這隻獵豹給撲倒了。
在霍延西離開之後,蘇千溪也趕忙換上了衣服,跟着霍延西一起去了公司。
平時坐車還好,但是因爲喝過酒的緣故,整個頭現在暈沉沉的,加上車子裡的味道,瞬間就讓她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可是這畢竟是街邊上,她不能吐,如果她現在吐了,還不知道媒體要怎麼寫呢。
自從嫁進霍家之後,就連低頭看個路,也會被寫成懷孕徵兆。如果這次她吐了,那不是更是坐實了霍家少奶奶懷孕了的消息了嗎?
從嫁進霍家開始,她已經被懷孕無數次了。這些媒體也真夠鬱悶的,昨天懷孕,今天就生產了,要麼就流產了。
一直到公司,兩個人都默默無語。空氣裡的空氣的溫度驟然下降,有一種三九寒天的感覺,沒事開着空調呀?怎麼這
麼冷。
蘇千溪縮了縮脖子。
車子在公司的門前停下來,霍延西並沒有下車。蘇千溪自己解開了安全帶,走下車之後,心裡像是有一塊石頭,一直卡在喉嚨口。
這次他是真的很生氣,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都幹了些什麼?今天早上跟霍延西說話,他一句都沒有有迴應過。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這樣過的,就算最開始兩個人契約關係的時候。霍延西至少也跟她說過一兩句話,但是現在,是一句都不肯開口……
蘇千溪聳拉着小腦袋,慢慢的挪到了臺階上。
車子裡的霍延西,望這蘇千溪落寞的背影,心裡有些疼,但是就算再疼,他現在也要堅持下去。只有這樣才能夠讓蘇千溪知道,他是真的在乎她,人就是一根緊繃的弦。如果這根弦繃得太緊,一定會斷的,蘇千溪就是那根緊繃的玄。
他要在這根絃斷裂之前,讓這個女人明白,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的。
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
愛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做出很多很多的讓步,曾經的那些條條款款,那些原則,在蘇千溪的身上,他似乎全部都打破了。
取而代之的是每一次讓步。
兩個人在一起,應該就是這樣的吧。霍延西在心裡想,從容的從車子裡走下去,頎長的身影,透過黑色的毛呢大衣,滲透着冷冷的寒氣。
蘇千溪一進大樓,陶佳便已經等在電梯門口了,焦急的望了望時間,在看到蘇千溪的那一刻,她覺得救星來了,眼睛裡放着綠油油的光。
“千爺,你總算來了。會議室裡的人在等您。”陶佳上前,拉住蘇千溪的手,看樣子是真的等了很久了。
“會議室有人在等我?”蘇千溪皺了皺眉,她不記得跟誰有約好。
“對,是五洲國際能源開發公司的老總。指名道姓的要親自跟您談合作。之前我們派出去的業務員,以及部門經理全部都被趕回來了。”
“走吧,過去看一下。”蘇千溪拿出職業操守,進了電梯。
卻忽略了身後的那一抹黑色的身影,將剛纔她們的談話盡收耳底。
13樓的會議室裡。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套裝的男人,正襟危坐,帶着一副金邊眼鏡。消瘦的顴骨,略微有些突出。一個典型的理科男的形象。他的面前放着一杯咖啡,若有若無地抿了一口,擡腕看了看時間。
蘇千溪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成熟帥氣的男人,坐在那裡,優雅地望着腕錶。
“您好,我是霍氏集團預算部部長蘇千溪。”蘇千溪跟男人握了握手,男人笑了。
“我是五洲國際能源開發公司的老闆,我叫吳傑。”男人故意把自己的名字說得很重,似乎是要蘇千溪想起什麼。
可是蘇千溪臉上茫然一片,依舊保持自己預算部部長的氣質形象,淡淡的勾脣,“真是個不錯的名字。我聽說貴公司有意跟霍氏集團合作,不知道吳總是有怎樣的合作意向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