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贏了,又如何?
一孤島
鬱鬱蔥蔥,林林木木,別墅,小船,風景宜人,卻無人煙,略顯陰沉。
院中,凌煜親自倒一杯茶,遞給對面的老人,“嚐嚐,比起上次,我手藝可有進益?”
凌于闐看着眼前的茶,自然的接過,放在脣邊輕抿了一口,細品,靜默,片刻,才點頭,“聞之清香,味卻寒苦,餘味綿長,回味清甜!很不錯!”
凌煜聽了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祖父這次給的評價,讓我受寵若驚。”
凌于闐看着凌煜淡淡一笑,“別人的評價,你可從來都不在意,何談受寵若驚!”
凌煜揚眉,“不在意,不代表不喜歡!肯定的讚揚,總是能令人心情愉悅。”
“呵呵…。沒想到你也喜歡聽好聽的。”
“自然,畢竟我也是凡夫俗子,也喜歡被人表揚。”
“呵呵…。”凌于闐對於凌煜的話不置可否。
“祖父腿怎麼樣?可好些了?”
“吃了你上次拿來的藥已經好多了,不疼了!不過,想徹底恢復是不可能了,已經成了擺設。”凌于闐看着自己的雙腿,風輕雲淡,無所謂道。
“我會多留下幾個人照顧你。”
“謝謝。”對於凌煜的安排,凌于闐從來只表示感謝,不發表任何意見。哪怕,凌煜現在給他一杯毒酒,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喝下去。
“祖父在這座島上待了多久了?”
“七年三個月零十天了。”
凌煜聽了,輕笑,“祖父倒是記得清楚。”
“呵呵…在這裡無所事事,就數數時間,那樣纔不會忘記自己的歲數。也纔會記住,這個年齡該做的事情是什麼!”
“這個年齡該做的事?是什麼?”
“養老…”凌于闐說着頓,看向凌煜,渾濁的眼眸閃過精光,“還有,等死!”
凌煜挑眉,抿了一口杯中茶,看着凌于闐,真誠說道,“祖父說這話可是不吉利,我可是盼着你老長命百歲的。”
凌于闐聞言,握着不由杯子的手收緊。長命百歲?呵…。擡眸,看着凌煜俊美依舊的面孔,越發溫和的氣質,卻愈發精銳,隱晦莫測,令人完全看不透的黑沉眼眸。凌于闐沉默…。良久,問出幾年來一直想問的一個問題。
“凌煜,我一直想不透,你一直留着我性命的緣由是什麼?”
凌煜放下手裡的杯子,淺笑,“祖父真的想不透嗎?”
“開始的時候,我以爲,你留着我性命,把我丟在這孤島上,不過是爲了折磨我,讓我生不如死罷了!可後來,卻發現這跟我想的有些出入,如果你真的想讓殘喘苟活,你就不會派人搭理我的生活,還無微不至,細緻入微。”
“後來我就想,或許,你是想讓我在這杳無人煙的地方,享受一下被困死的滋味!所以纔不想我那麼快的死去。或者,是有別的什麼目的!”
“只是,現在我又不確定了,因爲時間太久了,久到我都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甚至覺得這樣終老其實並不算糟糕…。”凌于闐說完,看向凌煜,皺眉,“凌煜,你留下我,真正的用意到底是什麼,現在可以告訴我嗎?”
凌煜聽完,沒回答,只是淡淡說道,“在凌家,不存在親情,不存在諒解,不甘,機會,甚至連愛恨都沒有。有的只是成敗,成王敗寇!所以,當初在你聯合凌稟宏,齊家,安家,桑格他們,不遺餘力對付我,想弄死我的時候,我一點也不意外。心裡除了對凌稟宏有些自嘲以外。對你,我並沒有太大的感覺,畢竟,這就是凌家的生存規則,想做凌家的王,各憑本事。氣惱,憤恨,那太幼稚。”
看着凌煜平靜的眼眸,凌于闐眼睛微眯,“你說的不錯,各憑本事,那就是凌家的生存規則。如果敗了,就憤恨,就生氣,妄想以凌家一員的血緣身份,保全自己,那確實太幼稚了。所有,你對我連恨意也沒有。”
“祖父不也同樣嗎?被我送來這個地方,連一句多餘的話也未曾說過。”
“是沒必要說!不過,我卻仍然疑惑。”
“沒什麼可疑惑的!我對你無恨,你在我這裡不存在對錯。我留下你,只因爲你能在凌家屹立幾十年,並在最後還能給我一擊,完美的證明了你的能力。我喜歡有能力,有魄力的人,而這就是我留下你的原因,在你身上我能學到不少的東西。”說着,拿起茶杯晃了晃,陰魅一笑,“比如品茶!”
凌于闐聽了,看着凌煜久久無法言語,他沒想到竟然是因爲這個。都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而他從來就沒了解過凌煜,跟他一鬥拼的只有運氣吧!苦笑…“凌煜,如果這是你留下我的理由,那,你從我身上學到最多的怕是,不要重蹈我的覆轍吧!”
凌煜不否認,也不承認,“有祖父在,能提醒我很多東西。這很難得!所以,祖父一定要長命百歲!”
凌于闐看着凌煜溫文如玉的模樣,眼中溢出一抹灰暗,“凌煜,雖然不想,不過,我不得不承認,你比我強太多。”
“祖父的讚美,總是令人感到歡喜。”
凌于闐淡淡一笑,片刻,伸手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塊玉佩,放在凌煜面前。
安琥看到那塊玉佩,眼眸緊縮,眼底劃過一抹興奮。
凌煜卻是神色淡淡,沒有太大的意外。
凌于闐看着那塊玉佩開口,“在凌家,只要稍微有實力的人,都會在暗中培養一些自己的勢利,那是必不可少的一把槍。而,身爲凌家的當家人,我自然也有,想必你也早就知道。”
凌煜點頭,“我一直想見識一下祖父暗中的那股勢利,可惜,祖父好像並沒有亮出來的意思。”
“在你活着歸來的時候,我曾經想過。不過,後來放棄了!比起與你同歸於盡,而讓凌稟浩漁翁得利,我倒是更願意看着你登上凌家首領的位置。現在看來,我的選擇沒有錯。無論是於公於私,你都比凌稟浩強太多。”
“凌稟浩有智謀,可他的心太小,容不下太多的人,如果他成爲了凌家的首領,留下的也都是一些成不了大器的人。凌家的路會越走越窄!這對凌家來說是致命的。可你不同,你有野心,也有魄力,你敢於留下有能力的人,敢用他們,也拿的住他們。一個勇字,就是你們最大的不同,也因此,凌稟浩就如我一樣最多成爲梟雄。卻不能成爲霸主,而你可以。”
“那是於公,於私的話,如果我落在凌稟浩的手裡,呵呵…。結果不言而喻,慘死不爲過!”
凌煜微微一笑,“祖父從來都是聰明的,這一點讓人最爲佩服。”
“如果我聰明,在當初就不會選擇跟你對上。歸根結底,都是一個貪字使然。不過,我輸得心服口服,亦自願服輸,這塊玉佩歸你,暗中的勢利有它,盡數歸於你手,怎麼處置都隨你。”
凌煜從島上離開,看着手裡的玉佩,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安琥臉上滿是興奮,這可是一股不小的勢利。有了它,主子完全是如虎添翼。不過…。
“主子,關於凌于闐…。”
“如他所願,送他去見他的子女。”
“是,主子。”
“派人跟着,有心的留着,無心的就讓他們隨凌于闐一起離開。”孩子…凌煜不喜歡。如果再無心父母,那沒必要留在這個世上礙眼。
“屬下明白!”安琥應,說完,聽到手腕上傳來的滴答聲,低頭,看過,神色一緊,擡頭,看着凌煜吞口水,“主子,安嗜傳來的消息,是關於夫人的。”
“說。”
“夫人她帶着小主子去機場了。”安琥話出,不意外的看到凌煜的臉色瞬時沉了下來。
安琥抹汗!
去往機場的車上,果子很是欣慰的看着溫雅,“看來,你雖然被凌煜寵的人變的笨了點,可這膽子倒是還沒丟呀!不錯,不錯!”說完,忍不住卻調侃道,“不過,這帶球潛逃的招數你又給他來了一次,凌少這次恐怕真的要火大了,你做好應對的準備了嗎?”
說完,看着溫雅,神色不定道;“別告訴我,你就想着先逃走,然後,其他的什麼都還沒想過?”要說,以前溫雅絕對不會做這麼沒規劃的事,可現在,很難說!
溫雅眼神微閃,看着楊果探究的眼神,輕咳一聲,正色說道。“果子,糾正一下,我這不是帶球潛逃,我只是去探望姥姥和外公!探親跟潛逃,可完全是兩個概念,不能混爲一談,也不能搞顛倒了。”會出人命的呀!
果子翻白眼,“果然只是慫了,逃走,沒想過其他!”
溫雅:……“那個,你都看到了,現在不是跟凌煜講道理的時候。這種情況,還是暫時的不在他眼前晃悠更好,嘿嘿…。”
果子輕嗤笑,“還真會給自己找理由。不過,這理由你也只能說給你自己聽聽罷了!反正,凌煜絕對會認定,你這是故技重施,完全是有了果實就忘了播種人的無良女人。對於你這種做法,他絕對不會欣賞的,肯定不會。”
溫雅聽了瞪眼,“我這完全是憑良心做女人,哪裡是無良了!別忘了,這果實不是還有他一半兒麼!我自己養着,等到瓜熟落地了,他只等着收成就行了,多好的事兒呀!”
“說的鏗鏘有力,不過,這小眼神怎麼看都透着那麼一股心虛呢?”果子輕笑,捅破。
溫雅氣勢瞬時軟了下來,如被扎破的氣球,垂頭喪氣,撓頭,苦惱,“我又不是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我有什麼好心虛的!”
“真的不心虛?”
“當然不,我不過就是想小謹有個伴兒,而且,身體條件也允許的情況下才決定懷孕的,又不是拿自己小命換孩子。可凌煜他連一句都聽不進去,真讓人泄氣了。那男人霸道起來,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溫雅說着忍不住抱怨,“上次就搞的我跟罪人一樣,這次又來!身爲孕婦的我真是可憐。”
“孕育孩子的女人,確實該表個軍功章!不過,你男人的日子也同樣不好過呀!”果子看着溫雅的臉蛋,身材,嘆息,“老婆正是蜜桃成熟季,可他卻只看的到,吃不到!想想,我都抑鬱了。還記得當初,你給小謹謹堅持母乳餵養的時候,你男人那臉黑的完全可以跟包公媲美。嘖嘖…。那美麗,誘惑的部位,那誘人的風景就在眼前,可他卻碰不得,那滋味肯定很好受吧!”
果子說着,感嘆,“更別提你家小王子那個時候,還完全睡顛倒了。晚上的時候使勁的折騰,你受累爬起來不時餵奶,你辛苦。凌大少當時肯定也不輕鬆吧!一個身強力壯,精力充沛的男人,在那樣月黑風高的美好夜晚,老婆還不時的露出美色,是個男人都把持不住呀!我感覺,凌少當時看着你餵養小王子的景色,眼睛裡冒出的肯定是綠光。這麼一說,我忽然明白,爲什麼凌少那段日子,總是時不時就感冒了。”
看着溫雅笑的別有意味,“是經常衝冷水,衝的了吧!雅雅,你可真不體貼呀!”
溫雅嘴巴歪了一下,白了楊果一眼,“果子,你到底是站在我這邊的,還是站在凌煜那邊的?”
“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的,這還用懷疑麼?”
“是嗎?可憐我剛纔還以爲你被凌煜策反了呢?不過,說到體貼,你對嚴某人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哪有?”
“算好了日子大姨媽造訪的日子,穿的火辣辣的去魅惑人家。想想,我都想吐血呀!”
“切!作爲一個好男人,最基本的就是要管住自己的下半身,不然,和禽獸有何區別!”
溫雅癟嘴,“如果嚴醫生真的對你完全控制住下半身,你會滿意嗎?”
果子聽了,瞪眼,“他這是侮辱老孃的魅力,老孃廢了他!”
溫雅不說話了!
果子抿嘴,瞪溫雅。兩人對視片刻,忍不住同時笑出聲。
“我們有必要這樣傻缺的同情他們,討伐自己嗎?”果子有些無語道。
溫雅果斷搖頭,“這樣的討伐,只能證明,我們有自我反省的精神,具備賢良淑德的素質,跟男人那一根筋的霸道,蠻橫作風,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沒錯!好女人就是我們,我們就是好女人。這不是擡高自己,而是事實。”
“當然,我們從來都是善解人意的,不講理三個字是什麼意思,我們完全不懂。嘻嘻…。完全賢妻良母型呀!”
果子笑,認真問,“妞兒,我們這麼說是不是有些不要臉?”
“你聽過一句話沒。”
“什麼話?”
“老王賣瓜自賣自誇,一個瓜還有不少的優點,難不成我們連個瓜都不如?”
“當然不,我們可比瓜強多了。”
“那就是了,沒必要心虛。”
果子點頭,而後看着溫雅的肚子,問,“妞兒,我不否定你的話,也不心虛。不過我想問一句,你這樣胎教好嗎?”
溫雅:……
“如果是個女孩,我們這言論,也算是提早給她啓蒙了。可,如果是個男孩,我們這樣,他會不會從胎裡就對女人有種另類的看法,比如;厚臉皮,不要臉什麼的?如果是這樣,萬一長歪了怎麼辦?”
溫雅聽了,擺手,沒心沒肺說道。“沒關係,現在還是胚芽,還聽不懂人話,無礙,無礙…”
“倒也…。”果子的話沒說完,忽然頓住。
“所以,我們現在不用擔心,以後注意些就行了。”溫雅說完,察覺到果子的異樣,猛然想到什麼,眉心一跳,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當對上凌謹那清亮的眼眸後,要說的話一下子卡住了。他什麼是醒了…。?
“你肚子裡那個胚芽大概聽不懂,可你這極聰明的兒子怕是聽得很懂呀!”果子無力的看着凌謹,小正太要是長歪了,她可是負擔不起呀!
“咳咳,那個小謹,剛纔媽咪和果子阿姨說的那些話…。”
“我都聽到了。”
溫雅:……
果子撫額,眼裡閃過汗色,可強大的內心,讓果子馬上就穩定住臉上的表情,認真的看着凌謹,“小謹,我剛纔你和媽咪說的那些話,只是想告訴你,做女人很不容易。特別要做一個要出得廳堂,入的廚房的女人。臉皮,廚藝都必須過硬才行。”
溫雅聽了,眼睛看着果子,滿臉的贊同,點頭,深以爲然。內心卻是相當的矛盾,言傳身教呀,言傳身教呀!
這樣教育老公,她倒是很樂見其成,可教育兒子,內心卻相當的焦慮…。
凌謹點頭,“果姨說的是。只是,相比外面那些嗲嗲的說着話,身體一個勁兒往男人身上靠的女人。你和媽咪的臉皮修煉的還不到家,相差太遠呀!不過,相比那樣的女人,媽咪和果姨這樣的剛剛好,很完美。而且,在我看來你們剛纔的那些話,名副其實,並不是自誇。”
凌謹話出,溫雅心情相當糾結,對於這樣的誇讚,她該驕傲嗎?又驚,又汗,艾瑪,羞愧難當…。
果子卻是一點不糾結,眼睛猛然大亮,“嘖嘖,小謹就是有眼光,你這話說的真是讓人…。讓人心花怒放。”說完,心裡也小糾結了一下,這小子比他爹有錢途,就甜言蜜語這一點,就比凌煜強太多。只希望別一不小心長成泡妞殺手才行呀!不然,憑着這家世,這臉蛋,要引得多少女人拜倒在西褲下呀!
果子不由憂慮了,認真的看着凌謹問,“小謹,你喜不喜歡那種嗲嗲的女人?”
“不喜歡!”
果子放心了一半,又問,“爲什麼不是呢?”
“因爲她們過硬的只有臉皮!”凌謹聲音莫名的沉了下來,眼底劃過一抹冷色。明知道父親已有妻室,嚴叔叔已經有了女朋友,她們還搔首弄姿的靠上去,那樣的女人…談何喜歡!
溫雅按了按眉心,兒子太早熟,這到底是件好事捏?還是壞事捏?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關於未來兒媳,現在就被兒子給排除了一部分了,有些類型她不用想象了。呵…呵呵…。溫雅無力。
果子聽了怔了一下,而後,大笑出聲,誇讚,“小謹,你…你果然懂女人…哈哈哈…。你要記住,好女人就是像我和你媽咪這樣的。臉皮和廚藝完全成正比的女人。”凌謹點頭,“爹地和嚴叔叔最值得讓人學習的地方,就是看女人的眼光。”凌謹一本正經說道:“因爲他們選擇了你們。”
溫雅,果子聽了對視一眼,心裡唏噓,卻也忍不住眉開眼笑。因爲這話聽着是誇兩個男人,其實,更是誇獎她們嘛!
不過…。
隨車跟在後面的兩個男人,聽到凌謹的那似是而非的讚美之詞,心情卻完全不美好了。
嚴冽轉眸看着凌煜,很中肯的說道,“凌少,我不得不說,在對付女人這方面,你兒子比你強太多。你看,你一開口,溫雅氣跑了,可凌謹一開口,你老婆笑的完全是見牙不見眼呀!這就是差距,**裸的把你這個前浪給拍死在了沙灘上。”
凌煜面無表情,連個反應都不屑給。
“不過,在其他方面,凌謹不愧是你的種,夠黑,夠**!”嚴冽說着嗤笑,“雖然溫雅的行蹤一直在你的掌控之中,不過,當凌謹這小子把她們要離開的消息,透漏給我們的時候。虧我還想着,這小子還算有良心,知道關鍵時候該站在那邊。”
“可現在,我忽然覺得,凌謹之所以把消息告訴我們,根本就不是考慮我們的心情,伸出援手幫我們一把。畢竟,如果要是他真的有心,他絕對有本事拖住她們兩個,不讓她們離開,等到我們趕過去。所以,我現在確定這小子根本就不是想幫我們,他只是想利用我們,保護那兩個女人,這纔是他真正的意圖吧!”
“還有那兩個女人,還以爲真的成功潛逃了。殊不知,早早的就被身邊那個滿口甜言蜜語的小鬼給出賣了!”嚴冽說着,搖頭,嘆息,“凌謹這小子長大以後肯定是個比你更可怕的存在。也許,我該恭喜你,有一個這麼厲害的兒子,真算是後繼有人了!”說着話鋒一轉,“不過,如果我以後有孩子,我希望是個女兒,要是個女兒纔好呀!”
不然,就會淪落的跟凌煜一樣,在自己老婆面前,要跟自己兒子爭取存在感。鬱悶的是,情敵就在眼前,明目張膽的霸佔你老婆,你還不能對他如何!那感覺,真是說不出的憋屈呀!
凌煜聽了,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男孩,女孩對你來說有什麼差別嗎?”
“什麼意思?”
“你在楊果那裡有地位嗎?”
嚴冽:…。噎!臉也瞬時黑了下來。
凌煜冷哼,帶着明顯的嘲弄,“兜裡沒貨,還怕被搶?你擔心的真多餘。”
“凌、煜…。”嚴冽磨牙!
“跟本少辯論前,先看看自己的臉!那可都是你地位的象徵!”凌煜心氣很不順,這個時候對於往他槍口上撞的人,可是一點都不手軟,揪住嚴冽傷口,使勁兒的往上撒鹽。
嚴冽麪皮扭曲,咬牙切齒,“凌煜,你沒聽過一句話嗎?男女之間打是情,罵是愛。這是楊果在乎我的象徵!證明楊果還看的到我。”
凌煜冷嗤,“如果你非要這麼自我安慰,本少一點不想攔着!反正,疼的不是本少。”撒鹽,撒鹽,繼續撒!
嚴冽氣的臉都青了,不過,腦子卻還沒氣糊塗,嘴巴也利索的很,反擊起來同樣當仁不讓,“就算我是自我安慰,凌大少你又比我好到哪裡去?溫雅現在眼裡,心裡只有孩子,連看你一眼,聽你說一句話都覺得煩。”
嚴冽說完,凌煜的眼底劃過暗色,只可惜有墨鏡擋着,這一絲惱色嚴冽沒看到。不過,就算看不到,嚴冽也絕對的肯定,他打擊到凌煜了,心裡瞬時舒爽不少,臉上的青色也緩和下來,勾脣,冷笑,“一個凌謹,你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現在又有了一個!凌少,恐怕以後你只能過着跟孩子爭寵的日子了。”
凌煜沉笑,“愛屋及烏!在小貓兒的眼裡,本少纔是那個屋!”
嚴冽聽了大笑,“哈哈哈…凌煜,沒有孩子的時候,你肯定是那個屋子的屋!可現在,你最多是那個烏鴉的烏。溫雅現在可以抱着孩子一天不撒手,可對你,最多也就施捨一個眼神!哼!就算我是自我安慰,那你就是自欺欺人!不知道誰更可憐…。”
嚴冽覺得,他比起凌煜來強多了。就算果子看他的時候總是惡狠狠的,但最起碼眼裡還有他。可凌某人呢?自己的女人連看他一眼都覺得沒工夫,比其他來,凌煜慘多了。如此一想,嚴冽覺得很滿足,也覺得果子可愛多了。
凌煜沒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了嚴冽一眼。那無聲的一眼,代表了很多!是鄙視,是嗤笑,是別有含義…。秋後算賬,你且等着!
嚴冽感覺到了凌煜那一眼的不善,不過,他無所謂!誰讓他贏了呢!而輸了的男人,只能用你給我等着,這種幼稚的心裡對白,來安慰自己。他很理解。
前面開車的安嗜,看了一眼後視鏡,心裡無聲的嘆了口氣!兩個跑了女人的男人,這麼相互攻擊有意思麼?唉…。贏了,輸了,意義在哪裡?唉…。愁苦,愁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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