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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始光母親的一番話,聽得田蜜有點心酸,一想到陸向東之前的預測,她忍不住開始想象,如果崔始光真的成了下一個不幸被“判官”定罪的人,那崔家的喜事可就真的要變成喪事了。
就連陸向東這種平日裡近乎於鐵石心腸的人,聽田蜜說完崔始光母親最後的那幾句叮囑,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田蜜心裡忍不住又想起前幾天偶遇陸母的事情,再看看自己面前因爲連日勞累已經隱隱露出疲態,並且略顯消瘦的陸向東,心中又是一陣慼慼然。
“我對崔始光本人並沒有太多同情,畢竟因爲他的行爲致使他人受到了傷害,也是因爲他的逃避,耽誤了治療時機,讓那個傷者落下了輕微殘疾,至今行動不便,”陸向東對田蜜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只是如果他被‘判官’盯上,”他所要付出的代價就遠遠高於曾經造成的損失。這樣一來,他母親所有美好的期許恐怕就都要落空了。”
田蜜跟着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有一種淡淡的怨念,忍不住在心裡抱怨爲什麼崔始光這樣不讓人省心的人卻有着一個肯爲他操心,天天惦記着希望兒子過得好的母親,而陸向東一個人打拼了這麼久,卻出了母親冰冷的榨取,什麼額外的關心體諒都得不到。
“我有一個疑問,”田蜜努力甩開心中的雜念,讓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案子本身上面,“你說,從這一系列案子的第一個受害人開始,如果包括疑似袁和情人小桃的那具女屍,以及現在被你認定爲可能是下一個目標的崔始光。這六個人,身份、背景、生活圈子完完全全都不一樣,‘判官’到底是怎麼能夠收集到這幾個人的背景資料。把他們分別納入自己的計劃之中,並且還加以排序的呢?還有就是,這個‘判官’的行爲到底有多詭秘?爲什麼連續作案這麼多起。卻能夠讓我們連個有效的證人都很難找到?”
“我想,他應該是從事着一份便於收集信息的職業。視聽的範圍比較廣,途徑比較多。”陸向東問田蜜,“你還記得之前的那起長途客車爆炸案,在客車上負責安裝炸彈的孟慶偉麼?”
田蜜起初沒有明白爲什麼陸向東會忽然提到孟慶偉這個與眼下的案子毫無關聯的人,隨即她的大腦便很快轉過彎來。
“你的意思是,當初客運站內在改建,所以平時有許多民工進進出出。孟慶偉因爲穿着就迷彩服外套,在進站的時候被人誤以爲是在站內工作的工人,沒有多加留意,而這回我們面對的‘判官’,也有着類似的保護色?”她在陸向東的點撥下順利的找到了兩者之間的關聯。
陸向東點點頭:“起初我以爲有了線索,可是隨後發現我們找到的線索把目標指向了崔始光,因爲太過於明顯,所以我反而不認爲他會是‘判官’本人。以‘判官’現在作案的速度來判斷,他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沉着和自信,顯然已經盼望着迅速完成計劃。以便於遠走高飛,逃之夭夭。這樣的一種狀態下,他是絕不可能冒險暴露自己真正的蹤跡的。”
“那咱們再去一下崔始光掛靠的那家出租車公司吧!平日裡那些的哥不都是經常結伴一起休息什麼的麼,沒準兒能找到和他私交不錯的。不管怎麼樣,現在來說抓緊時間找到他對咱們都是好事。”田蜜提議。
陸向東當即便同意了她的觀點,兩個人開車前往出租車公司。
連日的奔波讓田蜜有些力不從心,坐上副駕駛的位置,短暫的放鬆讓她身子一歪,靠在座椅上面迅速的陷入睡眠。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在公安局的時候她和陸向東討論了太多關於案子的事情,這一個小盹兒打的並不舒服,田蜜做起了古怪的惡夢。
起初她夢見王純對着她哭,哭的很傷心,那一瞬間,田蜜在夢中忘記了王純已經遇害的事情,面對痛哭流涕的王純還有些惶惶然不知所措,緊接着她就置身於一條黑漆漆的馬路旁邊,看到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站着濃眉大眼,活生生的崔始光,她剛要叫住對方,忽然一道強光射過來,照得她睜不開眼,等到終於能夠睜眼的時候,崔始光已經消失了,地上空留着一片血污。
田蜜驚醒,渾身冷汗淋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這時候才發現,車子依舊在路上行駛着,還沒有開到出租車公司。她驚魂未定的看着後視鏡中自己蒼白的臉,想起夢中哭泣的王純,心裡頭一陣難過,王純已經永遠的離開了,即便自己的肚子裡有千言萬語,她也不可能真的在自己的面前哭泣。
“做惡夢了?”陸向東看她一眼,從她汗津津的蒼白臉龐上即便不追問也猜得出個大概,這些天來壓在田蜜心頭上最重的負擔,也是能讓她失聲痛哭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不要那麼重的負擔,這個案子,一定能破的。這就是你對她最大的幫助。”
“不僅僅是王純,”田蜜的腦海中浮現出驚醒之前夢中的畫面,“我夢見了崔始光,夢見他被車撞死了!”
陸向東聽了她的話,不禁失笑,微微搖了搖頭:“你連崔始光本人都沒有見過,只看到過一次他的照片,竟然也能做那麼真切的一個夢。”
“可能是方纔咱們談論了太多他有可能被‘判官’盯上的事情吧。”田蜜也覺得自己的想象力未免有些太過豐富了。
很快,出租車公司到了,陸向東把車開進出租車公司的院子,找了一個比較偏僻的位置,把比較容易進出的位置讓給了緊跟着自己的車一起拐進院子的另外一輛這家公司的出租車。
車子停穩之後,他沒有着急下車,因爲田蜜剛剛接了一通電話,正一臉嚴肅的接聽着,把手機夾在耳朵旁,兩隻手忙着從包裡翻出記事本來,迅速的記錄着什麼。
“怎麼了?”待田蜜掛斷電話之後,陸向東問。
“剛剛得到的最新消息,崔始光在離開之前曾經用自己的身份證在汽車租賃公司租了一輛車!”田蜜把手機放回包裡,把自己記下來的租車信息遞給陸向東,“你說,他的老家那麼遠!正常人都不會選擇自駕回去的,而且他本身就是個出租車司機,就算想要開車回去,爲什麼不乾脆開着自己的車回家呢?”
陸向東瞄一眼本子上記得內容,扭頭看看外面停着的統一裝飾過的出租車:“兩種可能吧,一種是他租車根本就不是爲了回那麼遠的老家,而是爲了去別處,畢竟租來的車比外地牌照的出租車要方便很多,也更不容易引人注意。出租車本身就是那種在當地司空見慣,開去外地就格外惹眼的類型。”
“那第二種呢?”
“面子,你也說了,崔始光這一次回老家去的目的是相親定親,他很有可能出於面子考慮,選擇租這款比他自己的出租車高級許多的車型,以便讓女方對他有個較好的印象。”陸向東說完之後,又追加一句,“不過以他開出租車的收入來衡量,除非有別的原因,否則他不可能不考慮花銷問題,單純的只顧面子。”
“你說的有道理!走吧,咱們過去找其他司機聊聊。”
田蜜開門下車,站在原地向前看過去,這個很寬敞的停車場裡面停了不少出租車,顏色、標誌、頂燈,這些全都一模一樣,乍看過去,就好像一排排的克隆人一樣,沒有任何分別,除非仔細留意車牌照或者其他微小的細節,才能分辨出其中的不同。
或許是天氣炎熱的緣故,這個傍晚時分,提前收車回來的出租車司機三三兩兩的坐在自己敞開車門的出租車裡面喝着茶水聊着天,準備到時間交車回家。
田蜜走過去和他們打招呼,亮明身份表示想要了解一下關於崔始光的事情,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崔始光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麼麻煩,也有很多怕事的,一聽說是警察來了解情況,立刻起身離開,紛紛回調度室裡去了。
說起崔始光,留下來願意配合田蜜工作的那幾名爲數不多的司機幾乎都是崔始光平日裡關係比較親密的朋友,按照他們七嘴八舌說的話,他們當中,有崔始光的牌友,更多的則是崔始光的酒友。
聽到這個“酒”字,田蜜心裡有些敏感,倒也沒有聲張,怕和司機開門見山的談關於酒的話題會惹得他們緊張,防備心強。所以她乾脆和他們閒聊起關於崔始光的爲人。
原本以爲,像崔始光這麼一個肇事逃逸的人,人緣應該不會特別好,沒想到說起崔始光平日裡的爲人處世,這幾個司機倒是對他讚不絕口,紛紛說他爲人仗義,心無城府,特別好相處。
“那平時崔始光喝酒喝的多麼?貪不貪杯?”田蜜問。
她這麼一問,司機們忽然都不說話了。()
《》是作者“莫伊萊”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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