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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不過陸向東和田蜜,加上也急於擺脫嫌疑,黃猛帶着他們離開飯店,驅車返回棟樑集團,好在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公司里加班的員工也走了八成,只剩下幾個保安和正準備離開的職員。
陸向東跟在黃猛身後,一派從容,感覺就好像是對方邀請來的客戶,所以並沒有引來什麼猜疑的目光,倒是田蜜,雖然沒有着裝,讓人看不出其女警身份,但她看起來依然略帶稚氣的臉,加上跟在陸向東身邊亦步亦趨的樣子,倒是被人投來幾束曖昧的目光,這些對老闆的風流見怪不怪的員工們自然而然的把田蜜當成了陸向東的女秘書之類角色。
黃猛拿了自己的日程表給遞給陸向東,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連翻開都不自己翻,生怕被懷疑作假。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明天你可以去調我秘書那邊的底子,看看和我自己的這個是不是一致!”他說。
根據黃猛的日程表,喬瓊遇害當日的上午他一直在公司裡開會,中午的時候和客戶在公司附近的餐廳吃飯,下午兩點左右回來,下午在公司裡辦公,一直到傍晚,才被公司的大老闆,也就是黃猛的妻子樑美玉派出去,讓他帶人到機場去接第二天要簽約的合作公司談判代表。
“我可沒說謊,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查證,但是我只求你們一件事,”黃猛懷有顧慮:“只要能證明我的清白,你們怎麼調查我都可以,就是千萬低調!我還要顧及影響呢,千萬拜託了!”
田蜜同意了他的請求,雖然他現在仍有嫌疑,但在證據確鑿之前替相關人員顧及名譽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可能是因爲正在接受調查,也得知了事情的嚴重性,黃猛的姿態明顯放低了,態度也多了幾分討好的意味,在陸向東和田蜜看過了他的日程表之後,他疑惑的問:“警察同志,喬瓊是怎麼死的?和我買給她的那枚戒指有什麼關係?她是被人搶劫的時候死的?”
“這個你不用過問,只要把需要你做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田蜜難得有機會扮酷。
黃猛點點頭,想了想又嘆了口氣:“如果她真的是因爲那枚戒指才喪命的,那我可真是害了她了!”
“怎麼會想到給喬瓊買那枚戒指的?”那枚戒指是田蜜發現黃猛這條線索的重要啓示,而田蜜也感到非常好奇,以黃猛這樣一箇中年商人,會有那麼好的時尚眼光麼?
黃猛倒很坦誠:“嚴格說起來,那個戒指還是從我女兒那裡得到的啓發。”
“你女兒給你出謀劃策幫你的情人買禮物?”
“這怎麼可能!”黃猛連忙解釋:“事情是這樣的,那時候喬瓊還沒像後來那麼咄咄逼人,反而表現的無慾無求,讓我更加感動,她當時在我心裡頭就好像小天使一樣,我巴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給她,當然,現在回頭看,我真是太傻了。這都是題外話,說起那個戒指,我現在連款式都記不特別清楚了,之所以會選擇那一款,是有一次在家裡,我隨手翻女兒買的時尚雜誌,看到了關於那枚鑽戒的介紹,當時就覺得這個挺特別的,又不多見,價格嘛,對我的承受能力來說綽綽有餘,而對喬瓊來講,已經非常珍貴,所以就悄悄的訂了一個給她。”
“收到這種天價禮物,她很高興吧?”
“那是當然,她開心的不得了,拿着看了又看,瞧了又瞧。我過後還擔心過,那麼昂貴的戒指出現在她手上,會不會讓她男朋友起了疑心,可是她說沒關係,那個男人對珠寶首飾一竅不通,她隨便糊弄他,說是仿造的飾品,他都會相信。”
“那後來喬瓊有沒有對你提到過她男友是否發現了這件事?”
“我後來問過她,她說那個男的成天在外面帶團,壓根兒都沒發現她多了那麼昂貴的一個首飾,我也就放下心來,懶得再過問了。”黃猛猶豫了一下,試探性的問:“警官,喬瓊的死,不會真的和那個戒指有關吧?”
“現在還不好說,反正那枚鑽戒現在的確下落不明。”田蜜來了個四兩撥千斤。
離開棟樑集團的時候,黃猛一直若有所思,皺着眉頭,很困惑的樣子。
“怎麼了?”陸向東靜靜的觀察了他一會兒,終於在三個人站在電梯裡的時候開口發問。
“我好像再哪裡見過一樣的戒指……”黃猛無意識的回答了陸向東的問題,隨即便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慌張,嘴上急促的否決了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話:“沒事,我走神而已。”
“你是在自己家裡頭見過相同的鑽戒麼?”陸向東目不轉睛的盯着黃猛的臉。
“怎麼可能!我們家沒有那種東西!”黃猛立刻回答。
離開棟樑集團,在停車場田蜜、陸向東和黃猛分道揚鑣。
不用說,田蜜還是厚着臉皮蹭陸向東的“順風車”。
本來以爲陸向東會像來的時候一樣彆扭上一會兒,誰知道來到車前,陸向東卻直接站到了副駕駛位的門前。
“會開車吧?”他問田蜜。
“當然會啦,怎麼,不信?”田蜜叉着腰,瞪着陸向東。
陸向東卻二話不說從口袋裡掏出個東西丟向田蜜,田蜜嚇了一跳,本能的伸手接下來,一看,是車鑰匙。
“什麼意思?”
“我累了,你來開。”
“你就不怕我是馬路殺?我要是手潮的話,你的小命兒可就懸啦!”其實田蜜開車的技術還是很不錯的,只不過她太驚訝於陸向東的態度,所以忍不住想要嚇一嚇他。
陸向東沒有搭腔。
“對了,你爲什麼問黃猛他是不是在自己家裡看到過同樣的鑽戒啊?”開車上路,田蜜心裡的疑問並沒有散去。
“很顯然,從他處理和喬瓊的關係這個問題就可以看出黃猛是個處處保護家庭利益的人,雖然感情上並不忠貞。所以能讓他在無意識說走嘴之後立刻改口的,必然是與家人有關。”陸向東回答。
“原來如此啊!”田蜜恍然大悟,覺得陸向東的觀點很有道理。
“哎,是我開到我家去,你自己開回家,還是怎樣啊?”
開到半路,田蜜纔想到有一個問題沒有協商好,問了半天不見迴應,扭頭一看,副駕駛上的人早已經睡着了。
睡着後的陸向東,特別的安靜,整個人歪靠在座椅上,胸腔緩慢勻速的起伏着,臉部的線條也略微放鬆了一些,不似平日那般漠然,多了幾分人氣兒。
只不過,即便是睡着了,他的眉頭也依然緊鎖着。
連睡着還要皺着眉頭,這個男人心裡到底藏着怎樣的故事呢?田蜜想起了嘉逸之前對陸向東的評價,心裡暗暗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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