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桑想到李列說要看劉玉華屍體，不曉得看見這樣的劉玉華他會不會發瘋。
“當時我們在密室地面上發現大量血跡，目前來看沒找到傷口。”
夏木也覺得奇怪：“也許是在背面，我們小心的翻過來。”
程楠和夏木把屍體翻過來，屍體後背上果真有幾處刀傷：“目測傷口超過五釐米，可以造成人體大量失血，並且這樣的傷口不只一處，一共是三處，也就是說被從後面連續捅了三刀。”
“怕人死不了，一下子連桶三刀，果真是心狠手辣。”肖左見過不少死者，劉玉華的屍體算是被虐待的非常嚴重，幾乎辨認不出真面目。
“先帶回去。”
“嗯，裝袋子。”
陸桑站在海灘上看遙遠的遠方，大海上黑乎乎一片，海浪一陣陣打來，一次次在她腳邊退下。
“肖隊，看到屍體你有何想法？”
“做的越多越是容易露出馬腳，秦爺的屍體他們做的很乾淨，但劉玉華的屍體上痕跡太多，意味着我們能找到的線索也多。”
這是肖左對案子的看法，陸桑不得不佩服他，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可以十分冷靜、理智的分析。
她站着沒動，繼續盯着遠方大海，夜晚的大海別有一番情景，像是沒有盡頭的人生，永遠不知下一秒會發生，海浪會帶來什麼？
夏木和程楠已經把屍體裝好，開始收拾工具，夏木擡頭看過去，恰好看見肖左站在陸桑身後，哇，好像下巴是搭在桑桑肩膀上。
她沒看錯吧，揉揉眼睛後忙拍拍程楠的手，用下巴示意他看過去。
“我沒看錯吧？”
程楠搖搖頭：“沒。”
“哇，桑桑和肖隊在一起了？”
程楠不知道，男女間的情感怪異的很：“不知道，走吧，別去打擾。”
陸桑錯開肩膀，肖左的下巴懸空收了回來，眉頭微微蹙着。
“肖隊，你瘋了吧，同事都在。”
“遲早都會知道，只是早晚的問題。”
“瘋子。”
“嗯？”
海邊風大，吹得陸桑肩上頭髮亂飛，肖左抓住她後面的發，忽然給她紮了個馬尾。
“別動。”
“肖左，你真瘋了。”
“嗯，這裡風大，你說什麼？”
“……”
夏木和程楠都已經上車，老許抽完煙也準備上車，見肖左和陸桑不在。
“肖隊和桑桑呢？”
“還在海邊。”
“哦，還在偵查，我們等會。”
夏木沒說是在談情說愛，頭搭在車窗上，一臉興奮的望着海邊。
陸桑摸着後腦勺上的馬尾，已經走出去很長一段路，回頭見肖左沒有跟上來的意思，她停下腳步。
“肖隊，不回去？”
“我在思考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兇手爲何把劉玉華帶到密室殺掉，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不覺得很矛盾。”
陸桑也曾思考過兇手爲何要把劉玉華帶到密室，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殺害，也可以在其他地方拋屍。
“不僅
如此，殺害劉玉華的方法比秦爺殘忍的多，秦爺只是簡單的一刀瞭解了他的性命，但劉玉華卻是全身上下全是傷口，幾乎折磨的去了一條命。”
陸桑心裡有個模糊的想法，又不知推測的是否正確：“是不是他們用劉玉華威脅秦爺，才造成秦爺心甘情願的死亡。”
肖左搖頭：“也許裡面有這種原因，但應該不是主要的，秦爺選擇心甘情願的被殺應該還有其他原因。”
“也許吧。”
肖左看看海灘四周，其他同事都撤走了：“先回去吧。”
“嗯。”
晚上回警局後開了緊急小組會議，結束後陸桑本打算加班被肖左拉了出來，直接叫了出租車把她推進去：“回去睡個好覺，明天再繼續工作。”
“我覺得自己身體狀況完全可以加班。”
“回去洗個澡，睡個好覺。”
肖左站在車外，彎腰跟她說話，吩咐司機開車。
“明早見。”
陸桑抿抿嘴，坐在車裡跟他揮揮手。
“司機師傅，走吧。”
車子發動，陸桑扭頭看過去，他還站在原地沒有要回去的意思，司機師傅忽然開口：“剛纔那小夥子是你男朋友吧。”
“不是，是同事。”陸桑糾正。
“不會吧，我看着你們像是情侶。”
陸桑不說話了，他們哪裡看着像是情侶？一直以來都是他霸道的決定事情，讓她無從拒絕。
“看着像情侶？”
“嗯，你們還是同事啊，辦公室戀情，這樣比較瞭解對方，也不錯。”
瞭解對方？陸桑不覺得對肖左有多瞭解，首先他的家庭就不瞭解，還有他的過去，爲何從上面來到海城，他就像個謎團，或者以後會一層一層的剝開。
“不過若是分手的話，一起辦公會比較尷尬。”
沒開始哪來的分手，陸桑抿着脣不說話，司機師傅以爲是說中了她的擔憂點：“不過也許你們能修成正果，哈哈哈。”
“……”
司機師傅你這麼逗逼，你媽媽知道嗎？
陸桑在小區門口下車，想起可能回去加班的肖左，一邊往裡面走一邊給他發了條信息，刪刪減減的寫了句“我到家了”，發送出去之後陸桑又覺得不適合，眼下是撤銷不回來，只能這樣了。
盯着發亮的屏幕許久，也不見他回信息，估計是沒看見，這樣也好，最好什麼別回，陸桑剛把手機塞進口袋裡，忽然看見前面樹下站着的身影，此時手機進來一條短信，她摩挲着口袋裡的手機。
“桑桑。”
刑灝站在樹下，頎長的影子投在樹上，肩膀上落了片樹葉，他伸手撣去，幾步向着她大步走來，晚風吹起他衣角。
陸桑站在原地，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看着他一步步走來，和以前並無多大區別，從說出分手之後他們沒在聯繫，彼此都默契的不出現對方的空間裡。
“桑桑，我過來看看你。”
刑灝站定在她面前，他臉上帶着笑，像之前每一次來她家樓下等她的樣子，陸桑一時半刻不曉得擺什麼樣的表情合適，臉一直僵着，直到他走近擠出點笑容。
“刑
灝。”
“又加班了？”
陸桑點頭，刑灝看見她眼底的不知所措，看來他的出現不在她的意料之中，有些傷心。
他擡擡手裡的袋子：“給菠菜買了點食物，小傢伙好像特別喜歡吃這個牌子罐頭。”
陸桑看見他手裡滿滿一袋子罐頭，似乎不請他上去坐坐也說不過去：“謝謝。”
“我們已經到了這麼生分的時候？桑桑，雖然我們分手了，以後也是朋友，最親密的朋友。”
分手後的戀人做朋友，陸桑沒想過，更何況不久之後就要調查遠洋國際，他們之間的友誼估計也會走到盡頭，到時又該如何相處。
“桑桑，不請我上去坐坐嗎？”刑灝已經等不及的先開了口，害怕她會不請他上去。
“嗯，上去坐會吧。”
陸桑開了門，菠菜在裡面喵喵的叫，看見刑灝之後乖巧的去蹭蹭他小腿，小東西很有靈性，對熟悉的人就喜歡蹭啊蹭，肖左來也是這般沒節操。
“菠菜，叔叔買了你最愛吃的罐頭。”
刑灝開了一盒罐頭放在它跟前，菠菜歡快的吃着，尾巴一搖一擺，表示很高興，很喜歡，陸桑去廚房倒了兩杯水出來。
“喝點熱水吧，外面很冷。”
“嗯。”
她開了空調，刑灝穿的不多，裡面一件襯衫，外面一件薄薄的呢子大衣，也不知在樓下等了多久，一身的寒氣。
“桑桑，不用這麼客氣。”
刑灝不願看見陸桑對待他像個客人一般，明明白白的劃分出界限，讓他無法逾越。
“我以後可以來看菠菜？”
他蹲在地上撫摸着菠菜的腦袋，陸桑站在沙發前欲言又止：“你很喜歡貓的話可以養一隻，恰好可以陪陪你。”
她分明是聽懂了他的意思，偏偏曲解。
“嗯，養一隻讓它們結婚。”
“刑灝，我們已經分手了。”
她不得不點破他的那點小心思，以後沒必要在這樣接觸。
刑灝聽出她決絕的意思，難免心裡不好受：“桑桑，分手了還是可以做朋友，只是按照朋友的方式相處，我不會越界，今晚先到這裡，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刑灝已經走到門口，陸桑抿着脣站在沙發前沒去送，等關門聲落下，菠菜跑到她腳邊上蹭蹭，喵喵叫了幾聲，好像感覺到主人情緒的波動，又跑到一邊蹲着。
她坐在沙發上支着下巴，掏出手機看了眼肖左發來的短信：“晚安，不要想我。”
他哪來的自信認爲她會想他，簡直不要臉，和刑灝比起來他實在是不要臉極了，幸好刑灝不像他這樣，不然今晚不會走的這麼快。
陸桑沒回短信，走到陽臺上，刑灝的車已經開走，看樣子是回去了。
手機又進來一條短信：“不知道回什麼就不用回了，晚安。”
陸桑看着短信笑了出來，等意識到自己笑的時候已經晚了，她因爲肖左一條短信笑的開心，好像有些東西不知不覺間變了。
關了手機趴在陽臺上，晚上風大，吹得身體發涼，想起肖左最近對她的所作所爲，更像是一個無賴，和他以往的風格完全不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