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桑本打算帶菠菜出去，想到它似乎很害怕出門，也就放棄了。
換了衣服從側門出去，那邊離公園比較近，陸桑耳朵裡插着耳機，此刻大街上年輕人比較多，都是吃完飯出來找樂子。
陸桑走到公園，裡面已經聚了不少人，牌子上寫着煙火燃放地，她找了個椅子坐下，看着別人放煙火。
周圍鬧哄哄，非常明顯的新年氣息，她仰頭看着綻放的煙火，摸出口袋裡的手機，不少朋友發來的新年祝福短信，陸桑挨個回了過去，順便給他們發了祝福紅包，剛做完一切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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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桑桑，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電話裡陸桑的聲音淡而柔，背景裡幾聲煙火聲，刑灝已經猜出她此刻在外面。
“在外面看煙火？”
“嗯。”
“我恰好在附近。”
陸桑聽到他這句，下意識的看向四周，並沒有看見他。
“在公園等我下。”
刑灝這麼說完之後掛了電話，陸桑知道他一會要來，走到人羣中，幾分鐘之後，刑灝從公園入口進來。
公園裡人多，他一時半會沒找到人，直到聽見後面有孩子在哭，轉身才看見站在熙熙攘攘人羣裡的陸桑。
“桑桑。”
陸桑轉身，看見他之後裹緊身上的棉衣，縮了縮脖子走過去。
“你怎麼在附近？”
刑灝也不隱瞞：“在附近辦點事情。”
今天是過年他也不歇息，陸桑往座椅那邊走，刑灝跟在身側。“大晚上的出來爲了看煙火？”
“隨便出來走走，今晚外面很熱鬧。”
“嗯，煙火很漂亮。”
陸桑坐在椅子上，刑灝站着她面前，身上穿着黑色大衣，顯得身影頎長，剛纔過去的幾個小姑娘倒是回頭看了他幾眼，以刑灝的條件，不會找不到條件好的姑娘。
“桑桑。”
“嗯？”
陸桑最怕他又要說什麼話，讓她無法回答。
“陪我走走吧。”
原來只是這個，陸桑起身“嗯”了聲，率先走在前面。
公園裡人多，她打算找處安靜的地方，刑灝跟在她身側，忽然遞了顆糖過來。
“我記得你以前喜歡吃。”
“已經許久不曾吃了。”
陸桑看着他掌心的糖，以前的她有收集糖紙的愛好，如今早就忘記了。
她把糖剝了放進嘴裡，甜膩的感覺在口中散開，陸桑沿着鵝暖石一直往前走，離開喧囂的人羣。
“我忘記了。”
“我是陸桑。”
“嗯，可你也是簡單，現在能做一會簡單？”
也許刑灝愛的是簡單吧，之後把對簡單的情思又轉移到她身上。
“我已經是陸桑，簡單之於我已經不存在。”
“是我口誤。”
刑灝站在大紅燈籠下，光影打在他身上多了分喜慶，陸桑剛想說話，忽然看見他身後走過一人，燈光在他臉上一閃而過，她也只是看到大半個臉，只是覺得熟悉。
“怎麼了？”
陸桑看着那人離開的背影，人很快融進人羣裡，她的目光在人羣裡遊走，也只是看到個背影，腿腳好像不方便。
她猛的回過神來，如果沒看錯的話剛纔那人的臉和達瓦有些像。
陸桑立馬往人羣裡跑，刑灝不明所以跟在身後追過去。
她撥
開人羣擠了進去，剛纔分明看見在這裡，不過幾秒鐘人就不見了，陸桑站在椅子上看四周。
“桑桑。”
“我有事情要辦，你先回去吧。”她現在無心顧及到他，陸桑向着出口方向跑，刑灝看她跑開的身影，猜測到在找人。
“我幫你一起找。”
刑灝從後面追上陸桑，陸桑已經看見前面的人上了車，她沒開車出來，想到身後的刑灝，火急火燎的開口：“車鑰匙呢？”
“這裡。”
“借你車子一用。”
陸桑開車，刑灝急忙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上，她緊緊盯着前面的車，腳下油門猛地踩下去。
刑灝也不問她在作何，安安靜靜的看着前方。
前面的車似乎察覺到有人在跟着，速度開始加快，直接闖了紅燈。
“桑桑。”
“你坐穩了。”
陸桑也開始加速，恰好口袋裡的手機在響，她直接掏出來扔給刑灝：“幫我接下。”她現在沒時間接電話，精神必須高度集中。
刑灝看了眼來電顯示，按了接聽鍵：“喂，肖左，是我刑灝。”
肖左聽見電話裡的男聲，甚是覺得奇怪，這個點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陸桑呢？把電話給她。”
刑灝看了眼開車的陸桑:“她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不方便？怎麼會不方便接電話，肖左的心思百轉千回，有那麼股子氣在胸腔遊蕩，捏了捏拳頭又放下。
“她在做什麼？”到底是問了出來，又顯得像個婆婆媽媽的小男人。
“開車。”
陸桑在開車，只有在開快車的情況下才會不接電話，肖左立馬領悟過來。
“她在跟蹤人。”
刑灝“嗯”了聲。
“你們現在哪裡？”
刑灝看了眼外面報出地址，轉頭問陸桑:“你有什麼要說？”
“告訴他我在追個瘸子。”
陸桑不好在刑灝面前透露太多，但以肖左的聰明，她說瘸子他就能猜到是誰。
肖左已經知道她在做什麼，心也跟着懸起來。
“讓她注意安全。”
“好。”
刑灝難得在她危機時刻在她身邊，看了眼前方的車子:“你還有什麼要說。”
“電話先別掛。”
刑灝把手機放在前面，陸桑撇了眼，她現在無心思揣摩肖左的意思。
前面車迅速拐彎，陸桑緊跟着拐彎，副駕駛上的刑灝身子差點被甩出去。
“坐穩了。”
“桑桑，需要我幫忙？”
“不需要。”
陸桑看着前面的車，只想來個逼停，偏偏總有車出來搗亂，他們身側還有幾輛其他車，看着也不像是一夥。
“桑桑，小心左邊。”
差點和左邊的車撞了，陸桑決定走裡面的道，猛地加油門衝到最前面，從車窗了看過去，恰好看見車窗上端着把槍，陸桑趕緊用車撞過去，並喊着刑灝低頭。
“他們有槍。”
刑灝還是第一次見這般驚心動魄的場景，緊緊捏着安全帶，在他看來危險的事情，卻是她不得不做的事情。
“你身子低下來。”
“好。”
他們車子被陸桑撞的歪歪扭扭，很快調整好方向，陸桑顧忌他們有槍，不敢跟的太緊。
電話那頭的肖左聽到對方有槍，立馬在裡面喊話，刑灝拿起手機。
“是我。”
“讓她停下，別追下去。”
電話裡肖左聲音嚴肅，一連重複幾遍:“趕緊讓她停下，不能追下去。”
“好。”
刑灝過來扶住她方向盤，陸桑還在繼續踩油門:“不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難得遇到他，下次未必有這個機會？”
“性命重要，桑桑，肖左也讓你停下來。”
“我需要支援，肖左。”
“我已經讓老許安排。”
肖左捏着手機的指骨泛白，陸桑這倔死的脾氣也不知是像誰，讓他頭疼的很。
“桑桑，老許還沒佈置好。”
“我還可以在撐會。”
今天是過年，路上車子比平時少許多，只要對方不開槍，她可以一直追下去，等老許佈置好。
“前面紅燈。”
陸桑準備跟着前面車一起衝過去，衝到路口時發現旁邊開過來一輛大卡車，急忙打方向盤，車子衝進綠化帶。
緊急剎車帶來的眩暈感，陸桑趴在方向盤上許久才覺得腦子清醒些。
“桑桑，你怎樣？”
車前蓋撞倒路燈，熄火之後一股子汽油味，刑灝解開安全帶過去扶她，陸桑咬咬脣揉揉腦袋:“我沒事，你呢？”
“沒事，下車吧。”
前面的車早就跑了，陸桑下來看見十字路口停了幾輛車，司機從車上氣勢洶洶的下來。
“你們怎麼開車，差點撞到我。”
陸桑黑着一張臉，刑灝忙走過去交涉。
十分鐘之後刑灝處理好事情，陸桑站在綠化帶邊上手裡拿着手機，那頭肖左情緒很不穩定，估計要是在面前，大概會手撕了她。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說。”
“腦子呢？”
“在頭上。”
肖左被噎的無話可說:“我還以爲你腦子也不見了。”
陸桑看見刑灝走來，率先掛了電話。
“處理好了？”
“嗯，可以走了，我送你回去。”
刑灝話音剛落站在一邊攔車，陸桑看了眼他被撞的面目全非的車，一股罪惡感從腳底升起。
“抱歉，你的車……”
“沒事，只要你人沒事就好，車是身外物。”
刑灝越是大度，陸桑越是不好意思。
“不用擔心，車會送去修理，我先送你回去。”
面前停了輛出租車，陸桑彎腰鑽進去，手裡的手機屏幕閃了下，進來一條信息，估摸着是肖左發來，陸桑沒看。
等到車子停在小區門口，陸桑下車時停頓下，刑灝手搭在車門上:“還有事？”
陸桑想來想去說了句謝謝。
“嗯，回去吧，新年快樂！”
“嗯，新年快樂！”
走到樓道里陸桑打開肖左發來的信息，寥寥數語，夾雜着撲面而來的關心。
陸桑打了電話過去，那頭的肖左冷靜下來，聲音也變得柔和。“現在哪？”
“樓道。”
“刑灝呢？”
“走了。”
肖左捏着手機換了個姿勢，走到陽臺上:“沒受傷？”
陸桑看着手掌破皮的地方，額頭隱隱作痛，估計是撞車時傷到了：“沒有。”
“真沒有？”
“嗯。”
“刑灝呢？”
肖左這麼問還真是把陸桑問倒了，看臉是沒有受傷，不知道他其他地方是否受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