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拿到親子鑑定的結果後，就要立刻通知素問，誰知道竟然遭到了襲擊。
望月也在慶幸。
幸好，她把這個最大的消息成功地遞了回去。
“轟”的一聲，素問腦海被炸得一片空白。
紛亂的言語在她耳邊不斷盤旋，嗡嗡直響。
——“這一定就是大小姐了，和大夫人在一起，就像姐妹一樣。”
——“我見到你的時候，想到了阿淵。”
——“我沒有親生父母，我只有養父和弟弟。”
素問捂着嘴，她的感覺沒有錯。
嬴子衿，她的檀檀。
不僅沒有死，還來到了世界之城。
管家也驚呆了，他張大嘴巴：“嬴小姐，就是大小姐？”
這也未免太巧了。
“嬴家的資料呢？”素問的身子抑制不住地發抖，厲聲，“再給我拿來！”
管家立刻遞上：“大夫人。”
當身份大白的這一刻，這份資料的嚴重性就加大了。
2020年的冬天，嬴子衿的突然轉變，也被記錄了下來。
她成績飛一般的提高，還拿下了ISC全球第一的名次。
這世界上扮豬吃虎的事情固然有，但確實不存在一飛沖天。
現在素問知曉了，這恐怕是因爲基因鎖碎了，纔會出現如此變故。
可那個時候，嬴子衿還沒有到17歲。
這就說明，基因鎖爲了護她一命，提前碎了。
她的檀檀真的死了一次。
素問捏着座椅的手臂上青筋暴跳：“嬴家，這個嬴露薇，還有鍾曼華……”
她連一面都沒能見上的女兒，在這家卻被如棄敝屣。
素問閉了閉眼，一遍又一遍地撫摸着女孩的照片。
這是一張嬴子衿在醫院時候的照片，因爲輸血過多而容色蒼白。
她眼淚一滴一滴地掉下來，低聲喃喃：“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
“大夫人，我們也查明瞭，嬴家只有嬴天律這位大少爺對大小姐好過。”管家神情也冷了下來，又開口，“而且嬴家已經妻離子散了，嬴震霆被他的小三毒害，去年就已經逝世。”
“鍾曼華受不了打擊瘋了，現在精神病院。”
“嬴露薇這位直接的罪魁禍首，也在IBI的重型監獄中。”
這樣看來，他們對嬴家再動手也沒有什麼用了，似乎沒辦法讓他們更慘。
“瘋了？”素問罕見地冷笑了一聲，“我能讓她一輩子瘋下去？華國治不好，世界之城的醫學手段還治不好了？”
到現在還不清楚，她的檀檀到底是怎麼到嬴家的。
別說鍾曼華瘋了，就算成了植物人，她也要讓鍾曼華醒來！
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嬴子衿的人。
瘋了，真是便宜鍾曼華了。
素問這才驚醒：“夭夭還在外面！我得出去找她！”
“舅母，大姐的武力值很高。”少影忽然開口，沉着冷靜，“反而不用太過擔心她，敵人既然已經出現，您也一定在目標之內。”
“對，你說得對。”素問冷靜下來，“我武力值不夠，不能出去給她添麻煩，成了把柄就不好了。”
那羣人連路淵都能夠伏擊，她出去更是徒勞無用。
素問坐下來，手指顫了顫：“我給她打個電話。”
電話滴滴了很久，顯示沒有接通。
素問沒有放棄，接着打電話。
**
十點，世界之城的夜生活才正式開始。
外面燈火通明，歌舞昇平。
距離城門口的這一處平原上。
“真廢。”傅昀深微俯下身，腳踩着最後一個黑衣人，脣邊笑意薄涼，“讓你的主子，親自來，明白？”
黑衣人瞪了瞪眼睛，最後一口氣嚥下。
但很快，他的軀體就融化了。
顯然是早就被下了類似於電視劇裡化屍水那種的毒。
二十二位賢者之中會煉藥的，也就只有魔術師和女祭司。
傅昀深桃花眼微眯。
可魔術師並不是戰鬥型賢者，沒有這麼大的號召力。
最多隻是其中一員，還只是一個下屬。
連賢者女皇和賢者教皇，也沒資格讓魔術師當下屬。
一定是一個還沒有露面的賢者。
並且這位賢者位高權重，戰鬥力也很強。
傅昀深神情淡淡，擡頭看了一眼漂浮在空中的那座宏偉建築，慢慢朝前走。
**
天空已經泛白。
連州家族這一夜都沒得安寧。
“爸，完了，讓望月回去了，也讓剛纔那個丫頭跑了！”夏枯握緊了拳頭，“這一下，素問肯定會知道她女兒還活着！”
那他豈不是要遭殃了？
“不用慌。”蓬威轉着手中的佛珠，淡淡開口，“當初嬰兒被換了的事情，沒人知道了，你是她兄長，這是她母家，她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蓬威可以斷定，無論是青琅還是路淵，一定都已經死了。
當初的幾個醫生也被處死。
不會有人知道這個秘密。
他不說，素問就會被永遠瞞下去。
夏枯並不知道還有這一件事情，他驚訝：“父親，原來你早就準備讓麥冬或者其他嫡系成員去萊恩格爾家族了？”
蓬威頷首，默認了，又平靜開口：“女人失去孩子，打擊很大，找另一個孩子每天陪伴她養成習慣。”
“就算跟親生的無法比，到時候待遇也差不到哪兒去。”
蓬威承認他的確漏算了，素問竟然一下子昏迷那麼久，連賢者院都束手無策。
素問昏迷的前幾年，蓬威還抱了希望能夠把她治好，再實行計劃。
結果十幾年過去，素問都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蓬威也就放棄了。
可誰知道，素問這個時候醒了，真正的大小姐也回來了。
計劃徹底失敗了。
夏枯也很不甘心，他咬牙：“昨天她就拿茶杯砸我，誰知道明天會不會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她嫁給路淵之後，早就不管我們的死活了。”
“說這些有什麼用，回去睡吧。”
蓬威起身，“啪”的一聲把佛珠放在桌子上。
既然素問這一條路打不通，他們就走別的捷徑。
路淵不在，萊恩格爾家族式微，遲早能夠被拿下。
**
翌日。
早上五點半。
這個時候大部分學員都還沒有醒。
嬴子衿才披着一身的雨露回到了研究所，指尖上還染着血。
連州家族派出來的護衛隊，全部都被她解決了。
她順便查了查連州家族和黑色骷髏標誌有沒有聯繫，但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葉思清因爲和嬴子衿住的近，驚醒了：“嬴師妹，你終於回來了，沒事吧？”
“葉師姐。”嬴子衿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讓你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但你昨天無故離開研究所又一夜未回，有人去打小報告了。”葉思清皺眉，“也不知道爲什麼，昨天研究所突然宿檢，沒請假的都被記錄了，今天恐怕……”
嬴子衿擰開一瓶果汁，很隨意：“讓他們去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葉思清指了指她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嬴師妹，你手機一直在閃。”
嬴子衿低頭，看到手機上剛多出了一個未接來電。
來自素問。
不僅僅是這一個未接來電，包括其他的未接來電都是素問打的。
從昨天九點到今天早上八點，素問一共撥打了二百八十四次電話。
應該是爲了昨天的事情。
嬴子衿也是廢了五支連州家族的護衛隊之後，才知道這是素問的母家。
牽扯到兩個家族，事情就變得棘手起來了。
家族之間的鬥爭，她一向不喜歡參與。
嬴子衿稍稍擰眉，正要回撥。
一聲驚呼響起。
伴隨着一聲汽笛聲，一輛豪華跑車停在了空中。
“臥槽！”
“這是不是W網上限量版五輛，賣價18億的那個？！”
周圍有倒吸氣的聲音此起彼伏，幾個跟嬴子衿一組的學員都驚呆了。
葉思清雖然不是大家族出身，買不起這種級別的車輛。
但她見多識廣，W網上的產品她都記得很清楚。
能夠擁有這輛車的，除了研究所所長也就只有頂級世家了。
嬴子衿擡頭。
車門打開，素問直接跳了下來。